白正默默將這個人記下,典洪飛還是武打明星,根據已知信息推測是個高手和相關部門有一定合作。
“那我是拿工資,還是?”白正不動聲色的問道,嚴書記笑着搖搖頭。
“都不是,能給一定程度上的幫助,當然不包括開武館,畢竟有一兩個你們這樣的人就已經夠麻煩了。”
白正心中明瞭,既然不能開武館,那麼就沒什麼意思了。“恕我不能答應。”
白正眼神堅定的看着嚴書記,“您說武人惹是生非,可我們從來都是秉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態度,就剛纔那件事您可以去調查一下真相。”
萬沁窈配合他將手機拿出來,“我這還有視頻證據,你可以看看。”
手機放在那嚴書記沒去動,而是對白正笑了一下,“你說說最近這些天,一打開報紙就是你的大小新聞,你覺得這是好事嗎?”
“這不是什麼好事,這是羣衆在捧殺我。但這也不能算我惹是生非造成的動靜。”
白正坦然應對,他很少去看那些記者對他的報道,也知道這不是好事。
誇讚是一種藥,用的好就是良藥,用不好就是毒藥,過多的誇讚就叫捧殺,捧得越高摔下神壇的時候也越慘。
眼下他正在被羣衆捧高,這是一種無意識性的下毒,但他開始接受捧高時就意味着中毒,隨時可能毒發身亡。
所以他不去接受這些東西,而是踏踏實實練武。
不忘初心,方得始終。
可是別人不這麼想,這意味着他要同時面對民衆的捧高和官方的打壓。
聽起來挺矛盾的,但這差不多就是實際情況。
白正清了清嗓子。
“有人欺負我,那我自然要反擊回去,這是一個人應該有的血性。如果我不選擇反擊捍衛自己的權益,您能給我聲張正義?
爲可能在監獄裡或者醫院ICU病牀上的我伸張正義?能有什麼用呢,無非是讓惡人不逍遙法外而已。
亡羊補牢,爲時已晚。對被狼叼走的那隻羊來說,生命也就到此結束了。”
“那這就是你的看法?用武術伸張你的正義?如果人人都像你這樣,那還得了?”嚴書記拍桌站起來。
“那都是他們罪有應得,我也不希望社會制度被擾亂,但這和武術無關。
武術是一項技能,這個技能不會主動去擾亂社會,也不會讓人走向極端,相反的對這項技能善加利用的人可以強身健體。
只有人心不對纔會導致你所不希望看見的情況發生,我就不信監獄裡那麼多的罪犯全是習武之人。”
會議室裡靜悄悄的,白正說完話後嘆了口氣,說到底還是人心不對,歪心思動多了也就發生了犯罪。
總是抱着俠以武犯禁的想法對待武人,可是否想過自己身爲文臣還有“儒以文亂法”的說法。
嚴書記靜靜地聽着,待白正講完手指不斷敲擊在桌子上陷入沉思。
白正站起身,“其實您大可不必擔心,我是武人,更是普通人。
我也不希望有人對這項技能濫加利用,只要教育跟得上,人的素質就不會太差,人的素質不差又豈會仗着這點技能肆意妄爲?
相反的我至今想不通爲什麼明星拖行交警百米可以賠錢了事,完了之後繼續演出賺也沒人封殺。
如果賠錢就能免罪的話,那我們武人也有錢啊。”
想要解決麻煩,那就得讓教育和法律跟上發展的腳步,一味地限制只會造成更大的隱患,坦然面對反而能夠積極有效的展開改革。
“走吧。”白正牽起萬沁窈的手準備離開,自己只是來闡述觀點表明立場的,說這麼多已經足夠了。
“等一下。如果給你扶持名額會怎麼樣?”
白正轉過身來平靜的看着嚴書記,“我要推行的是國術以及國術文化,文化纔是最重要的,有文化會做人的武術才能叫武道,我希望到最後推行的能從國術變成武道。”
古時候最講究了,各種規矩很多,就連起名字都非常麻煩。
武術這個名字也是極有深意的,“武”爲功夫,“術”爲技藝。
武術的延伸就叫武道,可是爲什麼不直接取名叫武道呢?像東瀛就將武術改名成武士道。
這要站在大師、宗師的角度去看待武術和武道,在他們眼中武術始終只能是“術”,從“技近乎道”中可以看出來端倪。
近乎,意思就是接近但不等於,用來誇讚人厲害。
在他們眼中,道是需要用心去證的。只有行的正坐的直,心中有道才能算是武道,但大部分人都做不到這點,多數武人爭強好勝,距離武道差的遠了。
故而取名爲武術。這不是什麼丟臉的事,總比自欺欺人來得好,正視自己才能取得更大的進步。
這是兩千多年文化的見解,遠非某小國可以學到的。
再多說一點,取名字這方面不僅講究而且要求體面,武術是大家的,體現不出自己的優勢,所以要凸顯出特點的同時要聽上去厲害,就如形意門。
換個名字就是國家形意拳傳承協會,但是不好聽啊,和形意門對比明顯掉檔次好吧。
而大家都是要體面一點嘛,不然的話哪來的衣冠禽獸和禽獸之分。
紅紅火火做事,風風光光做人,披上層皮咱就不一樣了。
本來大家都是一個村子裡的人,能力情況也差不多。
但你叫二蛋,他叫富貴,而我諸葛村花,別人一聽就能記住,這優勢不就體現出來了。
再如陳家溝,不說的話普通人誰知道這是太極發源地,說出去別人一聽還以爲是什麼偏遠山區。
但你一開始就說這是太極拳的發源地,人就能記住。
這就是體面啊,咱改變不了本質,那還不能叫的好聽一點?
說簡單一點,打開地圖搜索太極門,你數數看能發現多少個太極門。甭管具體叫什麼,扯上了這個名頭就是不一樣。
白正說過後帶着萬沁窈離開,嚴書記坐在辦公椅上思忖考量這件事該如何處理,對武人的態度沒有多少改觀,但是對白正他感覺挺不錯的。
至少白正說到點子上了,要說能在社會上造成不良影響的,那都是因爲人心不正。
武人之所以不討喜是因爲早些年給他們留下的印象不好,如果能像白正所說的那樣未嘗不能推廣起來。
過了片刻嚴書記選擇將白正的名字添加上候選名單,再用紅筆畫了兩條槓在下面以示重點。
白正帶着萬沁窈走出警察局的時候朱德正還沒錄完口供,不過總算是停雨了。
“那邊有賣糖葫蘆的誒。”說話的語氣中都帶着小興奮。
那只是賣糖葫蘆的經過了警察局門口,白正特意追上去買回來一根,拿着糖葫蘆在她眼前晃晃,“吃嗎?”
萬沁窈傲嬌的將頭撇開,“不吃!”
“你不吃?”白正將糖葫蘆從她眼前拿來,“你不吃那我可就丟了。”說着裝出要丟掉的樣子。 wωω▲тt kan▲C〇
萬沁窈果然急了,連忙竄起來將糖葫蘆奪過去,“你這人怎麼這麼浪費啊!”
說着將塑料膜撕開,還不忘傲嬌的辯解一句,“我這可都是爲了你不浪費!”
“是。”白正笑着應聲,調笑萬沁窈。
“嗯,味道還不錯。”
萬沁窈站在路邊上慢慢吃,白正就在一邊等。
也沒過多久朱德正就從裡頭走出來了,見白正還在,欣喜的走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