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的雨滴打在臉上,剛走出馬車的張耀擡頭仰望了下天空,低頭後對着跪在兩旁的黑甲武士們擺了擺手。
黑甲武士隨着張耀的手勢一個個起身,手持利劍恭敬的護衛兩旁。許多落魄的冒險者們依縮在牆角,大雨順着這些人的臉流下,所有人都小心翼翼的看着張耀,就像是古時候的長工在看着地主老爺。
張耀的目光在這些落魄冒險者的臉上掃過,擡腿踏下馬車的同時,一雙帶着紅色護甲的手臂扶在了張耀的手上,隨後是一柄雨傘遮住了空中的大雨。
張耀在雨傘的護持下走向躍馬客棧,而躍馬客棧中倚在窗口的遊俠神行客,此時已經是滿臉的凝重。
攙扶着張耀的是一名身穿紅色戰甲的蒼白男子,神行客敢以自己的名字起誓。發誓他剛剛的目光絕對沒有看錯,在張耀走下馬車的同時,這名身穿紅色戰甲的蒼白男子,絕對是瞬間出現在馬車旁的,快的就像是瞬間移動。
神行客知道那樣的速度代表着什麼,他右手緊緊握在劍柄上,目光盯着窗外片刻都不曾移動。
“恩!”在神行客的目光下,穿着紅色戰甲的蒼白男子似乎有所感應,二者的目光瞬間對在了一處。
那是什麼樣的目光,好似不帶絲毫情感,有着磨滅衆生的傲意!
神行客在雙目對視的一剎那趕忙低下頭,因爲心中的驚愕,他甚至將身邊桌子上的酒杯都撞到在地。
“神行客,你沒事吧!”
酒杯掀翻在地的輕響讓弗羅多嚇了一跳,他看着神行客有些凌亂的呼吸,忍不住小聲問道。
神行客搖了搖頭,深吸一口氣平穩住呼吸頻率,勉強在臉上露出了些許笑容:“沒事,不過對面的那人好強,我能感受到!”
弗羅多聽到神行客的話後踮起腳尖看了看窗外,和神行客的直覺不同,弗羅多隻覺得窗外這身穿紅色戰甲的蒼白男子看上去弱不禁風,臉上更是蒼白的有些病態,不過這一身紅色戰甲卻是非常好看。
“怎麼回事,德古拉!”感受着自己便宜弟弟的反常的舉動,張耀回頭帶去了疑惑的目光。
“陛下,躍馬客棧中有着一位人類強者!”德古拉如實回答道,隨後又好像怕被張耀看輕自己,再次道:“不過陛下放心,此人絕不是我的對手!”
“你辦事,我放心!”張耀笑着拍了拍德古拉扶在自己手臂上的手,一問一答之中走到了躍馬客棧的門口。
“陛下!”
兩名守在門口的黑甲武士恭敬的將門打開,張耀低頭看了眼一旁倒在雨水中的兩名冒險者遺骸,沒有進入客棧而是問道:“這兩個人是怎麼回事!”
“陛下,這兩個人是搗亂的冒險者,已被我們就地正法!”
黑甲武士回答着張耀的問話,張耀點了點頭後步入客棧之中,並沒有在這些小事上多加過問。
“不錯,看來你們沒有將我的話當成耳邊風!”走入客棧的張耀目光環視一週,看着客棧內十幾名冒險者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後目光停留在了靠近窗口的弗羅多一行人身上。
張耀口中不錯的讚美讓跟隨進來的黑甲武士們大喜過望,這些黑甲武士單膝跪地,頭也不擡的答道:“陛下命令不許擾民,我們誓死遵從!”
黑甲武士的話中帶着堅毅,可對於這樣的回答張耀卻並不滿意,反而語重心長的說道:““光是遵從還是不夠的,你們要理解我的苦心啊!”
黑甲武士一個個低下頭思考着張耀話中的含義,可是任憑他們怎麼想,也想不出張耀口中的良苦用心代表着什麼,只能是低頭不語。
隨着張耀的話整個客棧中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張耀在無數目光下走到弗羅多的桌子前坐下,雙手交叉看着眼前的神行客。
“這些人在你們眼中可能是他鄉異客,可在我的眼中這些人終將成爲我們的子民!”張耀一句話中黑甲武士低聲領命,而十幾位冒險者連帶着弗羅多,都是臉色大驚。
頭戴王冠的張耀,三歲孩童都能看出這是一名國王。而一名國王在這中立的布里說出這樣的話,代表着何等野心已經是不假言表了。
“你說我的話對嗎,剛澤之王,阿拉岡!”張耀沒有理會周圍人驚怒的目光,而是靠在椅子上看着身披斗篷的神行客,目光中帶着絲絲玩味之色。
神行客隱藏在斗篷內的目光牢牢的盯在張耀身上,張耀則是臉上含笑看起來略顯平靜。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神行客一把抄起寶劍,一路小跑着奔上了樓上客房,自始至終都沒有回頭。
“呵呵,呵呵哈哈!”
張耀長笑不止,在這大聲狂笑中阿拉岡的腳步更快三分,留下一臉不解之色的弗羅多。
“您剛剛說那個人叫做阿拉岡,是剛澤之王?”
弗羅多在張耀笑容平復後忍不住開口問道,張耀擡頭看了看眼前這指環王中的主角,爲不可查的點了點頭:“當然,弗羅多.巴金斯!”
“唰!”
隨着弗羅多.巴金斯這個名字出口,弗羅多頓時向後驚退兩步,滿是戒備的低聲道:“你是誰?爲什麼知道我的名字?”
弗羅多是哈比人不假,可他不是傻子。弗羅多可以肯定自己的人生中從沒有與皇親國戚搭邊的可能,更不會被一名看似很強大的人類國王注意到。他知道自己只是個普通的哈比人,如果說有什麼引人注意的地方,那也只能是自己帶着的這枚戒指了。
弗羅多帶着戒備之色,右手伸進口袋之中,將叔叔比爾博交給自己的戒指緊緊攥在手中。
好友圖克擋在弗羅多的身前,兩個身高不足一米二的小哈比人,在衆多黑甲武士不善的目光下不漏絲毫懼色。
看着弗羅多戒備中卻不屈服的目光,張耀很是滿意。只有心智堅定的人才能抵擋住魔戒的誘惑,而眼前的這個哈比人弗羅多,顯然就很與衆不同,正是魔戒如今最好的保管者。
“不要緊張,弗羅多。我對你沒有絲毫威脅,我之所以來到這裡,就是期待能與你有個友好的會面!”
張耀說着的同時示意圍上來的黑甲武士退去,在得到張耀的命令後圍上來的黑甲武士緩緩後退。而看到這些甲士們紛紛後退之後,弗羅多臉上的緊張之色也隨之緩解幾分,並在一陣猶豫後不甘示弱的坐到了張耀的對面。
張耀與弗羅多在一張桌子上面對面的坐着,他們兩個看上去就像是即將展開一場商業談判,而真實的對話卻恰恰相反。
“你手中的東西,你知道是什麼嗎?”張耀臉上帶着無害的笑容,輕輕指了指弗羅多插在右邊口袋中的手。
弗羅多沒有回答張耀的話,張耀也不以爲意,反而像是再講故事的說書先生一樣,低吟道:“那是魔戒!叫做至尊全屬馭衆戒、叫做至尊指引諸魔戒、或者是至尊魔域喚衆戒!”
張耀的話天空中電閃雷鳴,弗羅多隻覺得懷中的戒指正在發熱,一種全身無力的感覺涌上心頭。
“戒指!有個骯髒的靈魂,正在企圖霸佔我的戒指!”
遙遠的末日火山之上,隨着張耀對魔戒名字的訴說,有一枚棕色的大眼睛彷彿穿過了層層阻礙,將目光投向了遙遠的彼岸。
“是魔戒在呼喚我們!”烈酒河畔正在渡河而過的戒靈騎士們,也與此同時將目光看向了布里的方向。
“夠了,你會引起索倫的窺視的!”
一聲怒吼打斷了張耀的話,去而復返的阿拉岡大步走來,將滿臉冷汗的弗羅多夾在懷中,怒視張耀一眼後大步離去。
“呵呵,這只是個開始!”
張耀目送着阿拉岡離去的背影,閉着眼睛輕輕一笑,臉上的戲謔之色更甚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