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念織自己的那碗還沒端上來,但是怕衆人着急,她點了點頭:“可以了,可以了,吃吧。”
說話間,又去後面端自己的那碗。
郭似雪和於姑姑雖然急,卻還是等着蕭念織回來坐下之後,這才動了勺子。
幾個人速度都不慢,幾乎都是同一時間,將第一口冰粉送入口中。
軟李的顏色,就是冰粉最後出來的大概顏色。
是清淺的,讓人一看就覺得,清新自然的淺綠色。
有點像是夏日的青青草原,又有點像是純淨剔透的青玉。
只不過,茉莉軟李冰粉看着似乎更加的剔透軟嫩,又純淨誘人!
玉不能吃,但是冰粉可以啊!!!
軟嫩的冰粉,在勺子上顫顫巍巍,誘人的晃動着,送入口中的時候,帶着幾分嫩滑。
似乎不需要怎麼樣用力,它就已經滑入口中,遊走在脣齒之間,開始綻放它的美好,釋放它的清香。
軟李本身就是酸酸甜甜,味道極好的,這中間又加了茉莉花茶,自然清新的茶香,配着酸甜可口的果香,二者結合出美妙又清爽的滋味,讓人忍不住不沉浸其中。
特別是冰鎮之後,冰粉帶着井水的涼意,這一口,總感覺把整個夏日裡唯一的清涼,也吞入口中,之後還會滑入腹中。
感受着夏日裡微涼的軟風,清涼的井水在身體裡綻放、遊走,實在是一種極爲美妙的體驗。
晏星玄覺得,吃下這口冰粉,就好像把整個夏天都一起吃掉,永遠留念一樣!
他雖然臉皮厚,但是在妹妹面前,還是想保持一分矜持的。
所以,他控制着自己不太聽話的腳,並沒有直接愉悅的翹起來!
唔唔,冰粉好好吃啊!
晏常夏就沒有那麼多顧慮了,已經好吃到勾腳腳了。
她的裙襬長,此時又放在桌下,沒人注意到。
但是她過於激動,一下子踢到了坐在她旁邊的蕭念織的腿上。
蕭念織給面子的假裝自己沒感覺到什麼,倒是晏常夏反應過來之後,悄悄捂了捂臉,心中暗道:啊呀,丟人了!
但是,架不住冰粉好吃又清涼,她根本控制不住,很快又勾起了腳腳!
相比這兩個人,愉悅的控制不住自己,另外兩個人,就是實實在在乾飯人。
於姑姑不管別的,只埋頭,優雅又不失快速的進食,每一口都吃得特別滿足!
蕭念織在冰粉裡放了糖,雖然不多,但是配上軟李,已經足夠清甜了。
只要有糖,於姑姑就覺得生活充滿希望,人生也充滿各種可能。
當然了,冰粉也特別好吃,滑嫩清新,一口入喉,似是突然從火熱的午後,鑽進了清爽的森林裡一般,讓人覺得從頭到腳都十分的清涼舒適。
郭似雪之前就覺得熱,這一碗冰粉,可以說是直接將清爽的滋味,送到了她的心尖尖上!
因爲過於好吃,又過於舒服,所以她直接擼起了袖子。
後來享受擡頭的時候,這纔想起來,身邊不止有蕭念織,還有其他人呢!
考慮到這一點,她又悄悄的把袖子放了下去。
倒也不是,她想在誰面前注意形象,這不是……
咳咳,將軍府也要面子。
這臉,也不能讓她一個人都丟光了!
她這麼多兄弟呢,大家平攤一下。
大家最真實的反應,其實就是對蕭念織廚藝最大的反饋還有認可。
這讓她忍不住眉眼彎彎的無聲笑笑,然後才低下頭吃自己這碗。
吃着吃着,她小聲嘀咕了一句:“如果有新鮮的茉莉花做點綴,應該會更好看,花香也會更加的清新。”
花香與果香齊綻放,纔是清爽的夏日嘛。
聽她這樣說,晏星玄第一時間擡頭,目光看向的卻是……
晏常夏。
晏常夏:???
她倒是第一時間接收到了信號,但是,只接收到信號,並不代表,她能接受這件事情啊!!!
看着小王叔的目光放過來,她張了張嘴,好半天之後,這才崩潰的小聲吐槽:“小王叔,不是吧?你……”
晏星玄衝着她笑了笑,充滿了鼓勵還有慈愛的意味:“明月,加油,就靠你了。”
蕭念織不明所以的擡頭,左右看了看,沒看明白。
於姑姑和郭似雪倒是隱約明白一點,但是也不敢確定。
晏常夏似是知道大家的疑惑,無奈的嘆了口氣解釋道:“小王叔的意思是,讓我回府找父王借兩盆茉莉花。”
很好,這種作風,就很像爲了吃,能親自上山追兔子的小王叔能做出來的事情!
晏常夏輕輕的咬了咬牙,心道:不愧是你啊,小王叔!
她這話說的好聽,是回去借,其實就是偷。
康王愛花如命,真動了他的花,親生女兒也得捱打啊!
更何況,晏常夏之前剛偷了兩盆珍貴的。
如今再回府,多半是自投羅網!
但是,想了一下蕭念織說的話。
如果有新鮮的茉莉花……
吸溜!
完了,控制不住了。
晏常夏居然覺得,其實挨頓打也沒什麼。
能吃上一口,挨頓打又怎麼了?
我憑本事挨的打,別人能說什麼?
茉莉花不算是珍稀品種,蕭念織覺得,自己之後也可以試着去種。
書院那邊的臨時花田,已經讓富嬸子她們幫忙代管,日常去觀察一下,順便澆個水就可以了。
肥料,她已經悄悄撒過了,生長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那裡面有沒有茉莉花,蕭念織並不知道,但是可以嘗試着種嘛。
這種花,一年到頭,只有天冷的冬天不開,其他季節,只要照顧的好,都是可以綻放的!
想到這些,她忙轉過頭,勸了一下準備作死的晏常夏:“不用,不用。回頭咱們自己種了也是一樣的,這種花好種,而且經常開的。”
對此,晏常夏一臉的視死如歸:“不,我要回去!”
蕭念織:。
這還倔上了?
感覺有些勸不住啊。
她下意識的看向了晏星玄,本意是求助。
結果,對方理解錯了,直接溫和出聲,鼓勵了晏常夏:“對,別怕,而且咱們方法多,也不是非得回去硬……借。”
蕭念織:。
所以,她沒聽錯的。
剛纔晏星玄中間可疑的停頓,是不是想說偷的?
又覺得不太合適,這才臨時改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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