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念織說話間就準備去開門了,晏星玄一直豎着耳朵聽着房裡的動靜。
一聽蕭念織似乎是準備開門,忙急聲提醒:“想想,莫要開門,水汽重,進了屋裡,該不舒服了,我就是過來問問,你這裡安好就好。”
聽他這樣說,蕭念織拔門栓的手一頓,想了想,還是把手收了回來:“多謝兄長,雨勢過大,兄長還是快些回去吧。”
知道蕭念織這邊安好,晏星玄放心不少,點了點頭之後,發現蕭念織看不到,又輕聲道:“哎,這就回了。”
說話間,晏星玄已經撐着傘往回走了。
來順撐着傘跟在身後,原本他是想替主子撐傘的,但是兩個人身高上有差距,晏星玄又心急,步子大,他差點沒跟上。
所以,最後就各撐各的過來。
確認了蕭念織這邊安好,晏星玄又去了晏常夏那邊問了問。
這邊的兩個,睡的可比蕭念織沉多了。
晏星玄問了兩遍,都沒有迴應之後,便折回去休息了。
這雨一直下到了午時初才停下來。
夏日的雨就是這樣,雨一停,太陽就積極跳上來,彰顯着自己的存在。
大雨之後的太陽還特別的曬。
蕭念織朝食吃的是廚娘準備的素包子配的粥,就是簡單的墊一口。
中午的話,她準備去寺裡看看於姑姑。
雨天對方的身體不好,蕭念織不放心,得看過了才行。
當然,她準備自己一個人過去,確認了沒什麼問題,再折回來,不需要麻煩晏星玄他們再跟着折騰了。
只不過,大雨之後的路不太好走。
來順把馬車趕出來,還沒上官道呢,就直接陷在泥潭子裡了。
啊這……
見此,蕭念織放棄了現在就過去的想法。
中午,他們吃的依舊是廚娘準備的飯菜。
簡單的炒菜,配着蒸飯。
有蕭念織指導,其實吃起來也還不錯。
倒是晏南榮覺得,差遠了,真的差遠了。
還是昨天晚上的美食,讓人回味無窮啊!
只不過,他也知道,蕭念織是國子監拿工錢的廚娘,又不是他們的私廚,他們想吃,人家就得給他們做。
那得多大的臉啊?
雖然他臉皮確實厚,但是像是蹭飯這樣的事情,他好意思。
直接命令人的事情,他可不好做。
他只是單純,又不是傻。
再加上,小王叔的態度還在那裡擺着呢。
晏南榮覺得,他如果真敢出聲支使蕭念織,估計今天晚上,他就得在宮裡的住處,不止如此,說不定還要被父皇叫到近前問問功課。
所以,還是老實吃飯吧。
哎呀,其實不仔細品嚐的話,都一樣,都一樣的。
經過了一箇中午的炙烤,傍晚的時候,地面終於幹了不少,馬車也不至於直接陷進去了。
蕭念織不放心,所以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就準備回白馬寺了。
這邊釀酒的事情,她肯定不能忘的,明日會回來再看看發酵情況。
晏星玄怎麼可能放心蕭念織一個人回去,所以說什麼也要跟着。
其他人一看,也都跟着走。
主要還是……
除了蕭念織之外,剩下兩間房,都有不同程度的漏雨。
所以,還是快跑吧。
說不定寺裡的齋房,條件好一些。
事實上……
都一樣,該漏還是漏。
他們回去之後,雖然住的不再是之前的齋房。
但是,蕭念織運氣好,住的是於姑姑對面的,並不漏雨。
但是晏南榮分的那一間,後窗那裡,能看出來明顯的漏雨痕跡。
啊這……
小沙彌看到了,打了句佛號,然後點頭:“我佛慈悲。”
晏南榮:?
所以呢?
就不修了嗎?
會不會太草率了?
事實上,人家寺裡還真沒打算不管。
趕在太陽落山之前,都派武僧上房,簡單的整理了一下瓦片。
至於之後還漏不漏的,之後再說唄。
昨天晚上,雨大氣壓低,於姑姑確實不太舒服。
蕭念織他們過來之前,她直接在牀上擺爛躺了一天,就上午去吃了頓齋飯。
蕭念織知道之後,趕在小沙彌鎖門之前,給於姑姑煮了碗熱湯麪,看着她喝下去了,這才稍稍放心。
見蕭念織憂心不肯走,於姑姑無奈的擺擺手:“我沒事兒,老毛病了,習慣就好。”
蕭念織聽完,也沒想着現在就走,而是坐在牀邊的位置,輕聲安撫她:“嗯,我知道,我就是想多陪着姑姑一會兒。”
小徒弟撒嬌似的語氣,於姑姑根本頂不住。
師徒倆坐在那裡聊了會兒天,蕭念織跟於姑姑說釀酒的事情,說昨天晚上他們吃肉的事情。
於姑姑雖然不好肉食,但是這東西,總是不吃,也挺想的。
所以,她小幅度的嚥了咽口水,不想讓小徒弟看到,再丟人了。
蕭念織其實看到了,但是她假裝沒看到,給姑姑留了點面子。
師徒倆說了半天的話,看着於姑姑面露疲態,蕭念織這才起身回去。
雨後的夜晚,空氣是真的清新,但是蚊蟲也是真的多!
蕭念織甚至在藥香之上,還加了蚊香,手臂上還是被咬了兩個包。
如果不是美味廚房暫時沒解鎖可以睡覺的地方,她甚至想跑進去睡。
等到第二天起來,小夥伴們碰頭之後,蕭念織發現,她的兩個包,其實是他們中間最少的一個。
晏常夏一看到蕭念織就開始吐槽:“我手臂上被咬了一排,天吶,這些蚊子是餓瘋了嗎?”
如果不是齋房這邊住着很多人,晏常夏甚至想把袖子擼起來,給蕭念織看看。
不止一條手臂,另外一條也沒幸免。
反正到處都是包,感覺太醫院那邊給配的藥香,沒起什麼作用!
鄭清然也頂着黑眼圈,贊同的點頭:“別說了,我後頸那裡還有一個,癢得我總想拿衣領去蹭,但是這有些不太好吧。”
相比之下,晏星玄看着神色如常,他走過來之後,先關心了蕭念織:“想想昨夜睡得可好,有沒有被蚊蟲咬到,我讓來順準備了藥膏,如果被咬了,一會兒回去擦一些。”
晏常夏一聽,忙插話進來:“我也要,我也要,我之前的用完了。”
鄭清然手裡還有,倒是沒要,只不過,她總覺得,自己似乎發現了什麼。
小侄女還在呢,王爺怎麼先關心的想想呢?
沒等她想明白,就看到晏星玄的一個侍衛,疾步走了進來,到了近前,這纔開口:“殿下,宮裡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