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過顧以澂手裡的東西,笙歌心中,不知怎麼的,莫名的感動。
怪不得走的匆忙,不像以前都會跟她交代一下,沒想到竟是替她買這些去了。
李氏將眼前的場景看在眼裡,眸光裡多了幾分贊意。隨即出聲道:“瞧我這記性,竟忘了帶蜜餞了,還是咱們大少爺有心。”
話音落地,笙歌這才意識到還有人在場,立馬拉回思緒,將目光從顧以澂身上移開。
顧以澂向李氏和王氏一一見了禮,又向一旁靜坐的方茹招呼了一聲。
“不知外祖母等人今日來府上,一時招待不週,還請見諒。”顧以澂恭聲說道,說話間,人卻依舊站着。
李氏卻說道:“大人貴人事忙,此次突然來府上,沒有事先說一聲,是我們打擾了纔對。”
面對當今皇上跟前的紅人,李氏說話平穩有度,絲毫沒有怯意。
顧以澂面前帶着微笑,語氣含着敬意回道:“外祖母說笑了,你們能來府上,自然歡迎之至,笙歌她經常在我面前說起您。”
這話一聽,笙歌下意識看了顧以澂一眼,印象中,她哪有經常在他面前提起外祖母了,就算有的話,也沒有經常一說。
不過,她看到外祖母笑呵呵的說道:“是嗎?不知這丫頭都在你面前說了我什麼話?”
一時間,李氏卻來了興趣。
笙歌不由得再次看向顧以澂,手暗自握了握,也不知道他會在外祖母面前說些什麼話。
其他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顧以澂身上,似乎都在等着他開口。
李氏擡了擡手示意她坐下說。
顧以澂領了意,隨即坐到笙歌的旁邊,看了看笙歌,牽起嘴角,語氣不緊不慢的說道:“說外祖母您是如何疼她,對她好,聽得我倒是自愧不如,這方面,我以後還要多跟外祖母您請教纔是。”
此話一出,李氏笑呵呵的出了聲。笙歌卻是鬆了口氣,她方纔還在想顧以澂會當着外祖母的面說出什麼語出驚人的話來呢。不過好似他一來,外祖母整個人看上去倒是心情很不錯。
沒怎麼說話的王氏難免插話道:“我們老夫人疼笙歌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你瞧桌上的東西,都是老夫人怕笙歌一時嘴饞,特地讓我備着帶過來的。”
王氏說的東西,顧以澂早就注意到了。蘇家人對笙歌的好,他自然是知道的。李氏之所以對這個外孫女的寵愛,多半是想借以彌補笙歌自幼失去母親缺失的愛,所以纔想把更多的愛都分給笙歌,有什麼好的東西,也是第一時間想到笙歌,好讓她並不覺得自己是孤獨的,也不覺得自己與別人是不一樣的。
顧以澂有時候在想,正是有了李氏格外的疼愛和護佑,多少撫平了笙歌內心的傷痛,也許在笙歌心裡,也是慶幸有這樣一位外祖母。
因爲了解這些,顧以澂同李氏說話,更多了些敬重和謝意。
隨後,王氏又道:“大少爺派人去府上傳話,我們第一時間知道笙歌有了身孕,老夫人便不放心急着要過來看看,也不顧自己的身子能不能受折騰,我攔都攔不住,直到看了人才肯放心。”說着,她視線瞥了一眼李氏,見她臉色平靜,並未有異樣,又繼續說,“看到將軍夫人和大少爺對我們笙歌疼愛有加,我們自然是放心的,笙歌能嫁進顧家,得你們照顧,也算是這孩子的福氣。只是我一婦道人家,有幾句話不得不說一下。”
王氏這話的意思再明瞭不過了,她這是有話要囑咐顧以澂。
聽到這裡,笙歌下意識看向了王氏,不明所以。印象中,這不大像舅媽會做出的事,畢竟以顧以澂如今的身份,不是什麼人都能說教的,笙歌覺得今日舅媽此言未免有些膽大了些。念及此,她又將目光轉向了李氏,見其正襟危坐,面色坦然,神情並未有所異常,瞬時間明白了過來。
今日舅媽此舉,是受了外祖母的意,她接下來要說的話,想必也是外祖母要交代的。
也不知舅媽下面要說什麼話,要是說的過了,恐有不好。笙歌心裡微緊,有些不安。
不安過後,便是好奇。
她覺得外祖母對顧以澂的印象頗好,應該不會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當初這門親事,可是外祖母首肯的,要不是外祖母從中出力,或許她也不會順利的嫁進顧家,做了顧以澂的妻子。
這些,要說張氏起了關鍵作用,那外祖母便起頭之人。
顧以澂並沒有不耐煩,語氣略帶敬意的看着王氏說道:“您請說。”
王氏也不作多想,便說道:“笙歌雖然是我的外甥女,但這些年我卻把她當作自己親生的孩子看待,即便她嫁了人,我這顆心也沒有時時落定,免不了擔心她嫁人之後過得好不好。不過看到大少爺對我們笙歌一片真心,我多少是放心了些,眼下笙歌有了身孕,女人一旦懷了孕,有時候心情難免煩躁,容易激動,我這做舅媽的沒什麼其他的要求,只希望大少爺你平時多體諒一下她,把她照顧好,對她多些關心。我們是親人,總是盼着她好的。”
王氏平靜的說完了這一番話,笙歌心下微動,眼眶已然有些溼潤了。要不是她刻意忍住,可能早就已經淚流滿面了,面對衆人,她硬是壓制了回去。
顧以澂自然明白蘇家人的心情,因爲關心笙歌,時刻盼着她過得好。
他斂去了臉上的笑意,表情難得的認真說道:“你說的意思,我自是明白的,笙歌既然已經是我的妻子,便是和我攜手走這一生的人,往後的日子,我自當好好照顧她,不會讓她受半點委屈,還請放心。”
王氏脣邊掠過一抹笑容,道:“有你這句話,我便是放心了,笙歌以後就多麻煩你照顧了。”
說完,王氏看了一眼李氏,笙歌也當即看了去,只見她神情緩和了下來。
不過,她沒想到的是,外祖母此番過來,除了來看望她,還有這一層深意。無論哪一方面,總歸是爲了她好。
又說了一會話,這時,張氏身邊的丫鬟紫竹過來傳話,午膳的時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