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宿舍後,雯雯開口的第一句就是指責陳靚,爲端木冰顏打抱不平:“哎,我說陳靚,不帶你這樣的,冰顏好心好意地領你去散心,你倒好,出了事就倒打一耙,有你這麼沒良心的嗎?”
陳靚“哼”了一聲,若無其事地轉過身,假裝什麼都沒發生過,並沒有理會雯雯的質問。
“你……”雯雯氣得直想跳腳,被端木冰顏一把拉下,她着急地看着拼命拉着自己的人,“冰顏姐姐,你看她!她……”
冰顏依舊用力地將雯雯推到一邊,眨着眼睛搖了搖頭:“算啦,我沒事。”
“你……哼,好心當作驢肝肺,冰顏姐姐,你以後可離她們遠一些,可別再當呂洞賓了!”雯雯的嘴巴不饒人。
“哎,雯雯,你這樣說就過分了啊,”一向怯懦的小婉見陳靚不說話,只得自己站出來,“你說誰是狗啊?說話也太難聽了!”
“我說誰誰知道,哼,她……”雯雯見勢,不甘示弱。
“雯雯!”端木冰顏呵止住雯雯的話,“算啦,我們去食堂打飯吧!”
“哼!一丘之貉!”雯雯被冰顏拉走前,不忘了逞一時口舌之快。
冰顏暗暗地推了推她:“行啦,別說啦!”
……
(第二天一早,閻副導演辦公室。)
幾個人一進辦公室,就按照昨天的位置依次坐了下來。除了雯雯看上去有些反常的緊張外,一切都和昨天沒什麼區別。
“都想好了嗎?”閻副導演揹着手問道,“你們是打算頑抗到底呢?還是指出惹事之人?”
短暫的沉默之後,陳靚一臉陰冷地指着端木冰顏:“是她,是她說出去的。”
“哦?是嗎?”導演問向陳靚身邊的小婉,只見小婉先是表情複雜地看了冰顏一眼,隨即一邊把頭轉向另一個方向,一邊閉着眼睛點了點頭:“恩。”
這聲“恩”對於端木冰顏來說,並不意外,她知道小婉的處境和苦衷,所以,並不會怪她。
閻副導演心有計較地踱步到朱雯雯面前:“現在,就剩下你了,你應該知道自己說的話有多大分量吧?”
“恩,知道。”雯雯的小臉通紅,不停地揉搓着自己的手心,像是內心有無數的浪頭在翻滾。
端木冰顏見她如此的緊張,不由地內心一軟,心疼地伸出手試圖安撫一下。誰知,就在手指還沒觸碰到雯雯的時候,雯雯渾身一震,捕捉痕跡地躲開了。
“那就說說吧,是誰把傅卿涵在這裡拍戲的事情說出去的?”閻副導演追問道。
“是……是……”朱雯雯緊緊咬着下脣,渾身不停地顫抖着。
“恩?”閻副導演漸漸失去了耐心。
“是她!”好似下了很大的決心似的,朱雯雯將手指指向了身邊一臉詫異的端木冰顏。
千算萬算,這樣的一個瞬間,是端木冰顏無論如何也想象不到的。她臉色一白,一臉震驚地看着飛快放下手指的朱雯雯,難以置信地問到:“雯雯,你……你怎麼可以……”她沒有問完,因爲被氣得渾身顫抖的她,看到朱雯雯也在不斷地顫抖着,抖得刺眼,抖得讓她心疼,抖得……
雯雯……應該是有什麼苦衷吧?她想。
閻副導演見端木冰顏並沒有否認,於是一臉鄙夷地走向她:“你還有什麼可說的嗎?”
端木冰顏愣了愣,目不轉睛地盯着朱雯雯,將所有想要辯解的話全數嚥了下去:“沒……沒了!”
“哼,知人之明不知心啊,枉我還一直覺得你是個老實的姑娘,沒想到……表面一套、背地裡一套,表面上嚴肅認真,背地裡藐視我說的話、一意孤行,犯了錯竟然還不敢承認?你走吧,馬上就走!”閻副導演不耐煩地說到。
“我……好吧,我走!”端木冰顏眼睛一閉,無奈地說到。今天發生的一切,她都要好好消化一下,儘管內心深處無數個聲音讓她試着理解朱雯雯,可是……誰能理解她呢?她又該誰說理去?
……
(宿舍)
就在端木冰顏一臉憤然地收拾行李的時候,朱雯雯哭着跑了進來,一邊搖着端木冰顏的胳膊,一邊哭訴:“冰顏姐姐,冰顏姐姐,你別怪我,我……我……我錯了!”
端木冰顏停下手裡的動作,盯着朱雯雯看了幾秒,隨即長長地嘆了口氣,問到:“她答應你什麼了?”
朱雯雯心虛地迴避了下冰顏的目光:“她……她答應讓他父親投資一部戲,讓……讓我當導演。”
“哦,很好啊!”端木冰顏若無其事道,“那恭喜你呀!”說完,繼續低着頭收拾行李。
“不,冰顏姐姐,我錯了,我錯了,我不該利慾薰心,不該忘恩負義,不該跟她們聯合起來誣陷你,我……我這就去和導演說清楚,您和我一起去,走,我們走!”說着,朱雯雯拉起端木冰顏,就要往外走!
“雯雯!”端木冰顏一把拉住情緒激動的朱雯雯,“你……你別衝動,既然事情已經這樣了,就別再節外生枝了。這對你未來的發展來說,是個難得的好機會,況且,如果就這樣跑去跟閻副導演說,不僅陳靚不會再兌現對你的承諾,導演也會遷怒、降錯於你的。這樣……代價太大了!”
“我……”朱雯雯的小臉通紅,不由分說道“我……我不管,反正不能讓你就這樣離開,今天,無論如何都要和所有人說清楚。走!我們現在就去找導演,馬上去!”
就這樣,端木冰顏在朱雯雯的拖拽下,敲響了閻副導演的辦公室。
(叩叩叩)
“進!”二人進去的時候,只聽到導演在接電話,閻副導演的聲音聽上去很焦急的樣子,“讓這些女大學生上戰場?怎麼可能?她們怎麼可能吃的了那些苦?臉畫得親孃都認不出來,更別提還要演死屍!什麼?兩個就行?你們就別再一次次地給我出難題了,一個也沒有!”說着,閻副導演啪地掛掉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