霆禹哥哥,我懷孕了。怎麼辦,我好亂,求你,救我!!!
一條短信,字數不多的內容,完全攻破了陸霆禹的沉穩。
一個甩尾,一個緊急剎車,他把車子停好,急匆匆的奔進忘憂酒吧。
酒吧裡很暗,但他還是很快找到了溫晴。
她一個人坐在幽暗的角落裡,手裡拿着一個酒杯,桌子上還有一個半空的酒瓶,顯然,她已經喝了不少。
陸霆禹上前奪下她手裡的杯子放到一邊,聲音有些冷:“懷孕了怎麼能喝酒。”
溫晴緩緩的擡起頭,微紅的小臉上,一雙神似溫暖的眼睛,因爲淚水顯得格外溼潤。也正是這雙眼,總能讓喝多的陸霆禹錯認佳人。
她神色黯然,剋制着哽咽的聲音,幽幽的反問:“霆禹哥哥,你還記得這家酒吧嗎?”
陸霆禹眸光暗沉的俯視着她,沒有回答。
“那時,你就是在這家酒吧喝多,把我給……強~暴了,事後我沒有怨過你。”溫晴淚眼朦朧的凝視着他,眼淚像掉線的珠子一顆顆往下掉。
“這些年來,我連公然和你走在一起的資格都沒有,我也沒有怨過你。你說你不想失去溫暖,你想和她重新開始,要結束我們的關係,我連一句挽留你的話都沒有說,因爲我想尊重你的選擇,希望你幸福。你知道爲什麼嗎?”
陸霆禹依然一動不動的站在那看着她,但冷淡的神色有了些許的鬆動。
“因爲我愛你,無怨無悔。只要能呆在你身邊,哪怕我永遠無法走在陽光下,哪怕我失去一切,都可以!可是,霆禹哥哥,這些年來,午夜夢迴,我多少次夢到那個寶寶……”溫晴已經說不下去,一聲聲悲慼的抽噎着。
陸霆禹最終還是坐到了她身邊,伸手把她摟進懷裡。溫晴一找到依靠,立即抱住他嗚嗚的哭。
“霆禹哥哥,醫生說我要是再打胎,可能這輩子都當不成媽媽了。”她死死的抱着他,苦苦的哀求:“霆禹,求你,這次,就讓我留下這個孩子吧。我知道你想和溫暖重歸於好,這個孩子就不該存在。可是,我不想失去當母親的資格。”
其實,他的內心深處一直都清楚,自己之所以敢肆無忌憚的傷害溫暖,就是認定了她愛她,不會離開他。
可也正因爲知道她愛他,他才無法忍受她的種種背叛。所以她讓他痛,他也要讓她痛,甚至更痛。
這種糾結的感情,讓他折磨着她,更折磨着自己。
直到那天在酒店,從溫晴的懷裡醒來,他沒有感覺到任何滿足和幸福,終於意識到,他們三人該有個了斷了,不能繼續這樣下去。
溫暖和溫晴中間必須得有個人退出,退出的那個自然會受到傷害,而他殘忍的選擇了溫晴。
溫晴聽他說出要結束關係的話,傷心的默默掉眼淚,哭了好半天,最終還是點了點頭,連分手補償都只要他最後陪她一天而已。
這就是溫晴,永遠善解人意,溫柔可人,寧願自己承受一切痛苦,也要成全別人的幸福……
陸霆禹低頭凝望着懷裡的女人,爲什麼她這麼好,相處多年,他就是愛不上她,心底最深處永遠藏着的卻是那個人……
對於這個紅顏知己,他的心裡堆滿了內疚和歉意。
他們要斷的乾乾淨淨,這個孩子就不能留。
可他又怎麼忍心,讓一個爲他付出這麼多的女人,失去做母親的資格。
“霆禹哥哥,我也不想再看到姐姐傷心爲難……你要是顧慮她,不想讓我生這個孩子,我這就去醫院……我……我……打……哇……”“打掉孩子”四個字,她怎麼也說不出口,就好像已經打掉了孩子似的,傷心的放聲大哭。
“好了,好了,別哭了。”陸霆禹擡手輕撫她的後背,“我不會逼你打胎,這個孩子的去留,只有你說的算。”
“真的?”溫晴驚喜的從他懷裡鑽出來,哭着笑問:“你真的允許我留下這個孩子?”
“可是你想過沒有,倘若你留下這個孩子,以後嫁人,可就多了……”
“我不會跟其他男人結婚的!這輩子,除了……”溫晴不等他說完,出聲打斷了他,可話說道一半又不說了。
她也無需多說,陸霆禹知道她差點脫口而出的是什麼,也知道她不想讓他有負擔,才忍住了沒說。
他伸出手拂去她眼角的淚水:“溫晴,你別傻了,我什麼都給不了你。”
“我知道。我也沒想過從你這裡得到什麼。我只是不想嫁給我不愛的人。”溫晴再次環住他的腰,深情地凝望着他,美麗的瞳眸裡只有他一個人的存在:“霆禹哥哥,再陪陪我,好不好?”
陸霆禹沒有伸手回抱她,也沒有推開她,像個木頭人一樣坐在那,眼底,是一片掙扎……
……
溫暖是被小鳥嘰嘰喳喳的叫聲給吵醒的。
睜開眼,映入眼簾的光線有些恍惚,天好像已經亮了。
她擡手想要揉揉自己乾澀的眼睛,卻發現有些地方不對勁,而且這種不對勁,還很熟悉,就好像昨天才發生過似的。
僵硬的轉過頭,溫暖看到一張放大的俊臉。
溫暖來不及深思,驚駭的一把推開他,使勁往後退,撲通一聲,重重的掉在了地上,摔的屁股生生作痛。
“暖暖?”帶着疑惑的暗啞的聲音響起,溫暖擡起頭,看到一雙帶着擔憂的黑眸。
“你怎麼坐在地上?”他朝她伸出手,看樣子想拉她回到牀上。
溫暖躲開他的手,從地上爬起來,順便環視了下房間。
再熟悉不過的格局和裝潢,這顯然是陸家的客房。
他屬於那種穿了衣服顯得很精瘦,脫了衣服卻有一具完美身材的男人。
溫暖瞟了他一眼,迅速移開視線,喉嚨裡乾澀乾澀的,心跳也明顯的加快了,有種說不上來的不自在。
她掩蓋慌亂和羞澀,故作鎮定的模樣,無一不漏的落入顧翊宸眼裡。
他揚起嘴角,浮現淺淺的笑意:“我昨天守在牀邊照顧你,是你硬拉着我到牀上睡的。”
“怎麼了?”顧翊宸疑惑的望着她。
溫暖往自己身上瞥了一眼,她穿着睡裙,毫無束縛的感覺,讓她不用看也能猜到,她沒有穿內衣。
她記得昨天自己是衣衫整齊睡在沙發上的,那,是誰給她換了衣服,答案,昭然若揭。
思及此,溫暖小臉一熱,惱羞成怒的吼問:“顧翊宸,你是故意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