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很高興再次見到你。”餘生畢恭畢敬地鞠躬,然後說,“少爺,我先送老夫人,老爺和夫人回家。”
“嗯。”顧應辰抱着顏蘇,一路經過無數人的殘骸,上了飛機。
“顧應辰,對不起。”顏蘇依偎在他溫暖的懷裡,忍不住紅了眼眶,“那天我竟然拿槍對着你……真的對不起顧應辰……請你原諒我……”
雖然是宋鴻熙強制抓着她的手開槍,但顏蘇心裡始終覺得愧疚,因爲那把槍是握在她手裡的。
“傻瓜,錯不在你。”顧應辰溫柔地吻了吻她的額頭,“那天是我讓你開槍的,更何況,扣下板機的人是宋鴻熙,別什麼錯都往自己身上攬。”
“可我心裡難受……”
“我幫你揉揉。”顧應辰將她抱上飛機,第一件事就是伸手脫掉她身上的長裙。
“你幹什麼?”
不會這麼快就等不及想和她做那種事……
“我不喜歡你身上穿着別人買的衣服。”顧應辰將衣服丟到垃圾桶裡,連同內衣,內褲一起丟掉,“這傢伙,連你什麼碼數都知道?”
“囧!”顏蘇只能解釋,“他可能是參照我的舊衣服……”
“身上還有他家沐浴露的味道?”顧應辰聞一下就皺起眉,“洗掉!”
“囧……”顏蘇覺得好笑,“你不會連這點醋也吃?”
顧應辰將她抱進浴室,警告道,“下次敢洗這麼香勾引男人,我就好好懲罰你!”
“囧!”
又打翻醋桶了!
但是爲什麼心裡甜甜的,聽到他這麼霸道的話,竟然有甜蜜的感覺……
花瓣型的浴缸,裡面的花柱彷彿被人拔掉,只剩下平滑的空間。顧應辰開啓恆溫模式,水一下子從浴缸四周的小孔涌出來,漸漸地,已經升到一半。
顧應辰將她放下來,雙手彷彿永遠摸不夠她的臉,來回輕撫,“有沒有想我?”
“每天都想。”顏蘇主動替他解開襯衣上的鈕釦,一顆又一顆,“你知道嗎?那次我夢到自己站在懸崖邊,下面是白茫茫的霧,我聽到你的聲音從底下傳來,彷彿離我好遠好遠,我一直叫你,但是看不清你在哪……”
顏蘇又伸手解開他的皮帶,“你說你一定會來救我,讓我等你……我衝着懸崖底說,今生今世我等定你了!”
“我也聽到這句話!”顧應辰的雙眸掠過一抹光,難以置信地說,“你知道麼,昏迷的日子我反反覆覆做一個夢,也是白茫茫的大霧,我的魂魄好像回到懸崖邊,看到你就站在邊上着急地喊我的名字,哭得很傷心……”
顏蘇不敢相信地擡起臉龐,“你也夢到了?”
難道在夢裡,他們回到相同的場景,只是他們自己不知道而已?!
“那時候我的心臟劇痛,喘不過氣,想過去抱你卻動彈不得……你哭得很絕望,明知道我生平最心疼你哭,你還掉那麼多眼淚。”
“所以你就活下來了?”顏蘇脫掉他的褲子。
顧應辰一把將她抱進浴缸裡,水一下子升高,“你說今生今世等定我了,你這句話將我從死亡邊緣拉了回來,我一直惦記着你,一直想回來救你,意識掙扎很久,終於戰勝死神。”
顏蘇忍不住雙手摟着他的脖子,“以前曾經聽人說過,只有深愛的兩個人才可以感應到對方的存在,哪怕隔着千山萬水,還是能在茫茫人海中相遇。顧應辰,我們的靈魂在我們看不見的地方相遇了!好神奇!”
“能活着見到你,我也覺得神奇。”顧應辰摸着她的臉,“你給我的力量,無數次把我從鬼門關拉回來。”
“看到你活着真好。”顏蘇忍不住依偎在他懷裡,“能和你在一起真好。還能這樣跟你說很多很多話……這種感覺簡直好得不能再好了!”
“有什麼話就繼續跟我說,繼續和我在一起,用你的一輩子,好不好?”
“嗯!”顏蘇堅定地點了點頭,“你知道嗎?我還夢到你來救我了,天上的飛機都是印着辰光的logo,你的人投下一枚枚炸彈,嚇得宋鴻熙的手下四處逃竄……”
“怎麼可能?”顧應辰笑起來,低頭問道,“也不用你的腦子想想,你就在房子裡,我怎麼可能進行鋪天蓋地的毀滅?”
“所以我在夢裡幡然醒悟,知道一切都是夢而已,但我還是抱着你,捨不得你走。”
“我以後再也不會走了。”顧應辰的鼻樑抵了抵她的鼻樑,“對不起,讓你受驚了。”
這十五天的分別,彷彿過了十五個世紀那麼漫長。折磨着她,也折磨着他。
“聽說你不吃飯,好幾次想自尋短見,還刺殺宋鴻熙……你好大的膽子!”顧應辰低頭假裝數落,“這一條條,是想讓我怎麼罰你?平時我說的話都沒放在心上麼?”
“我顧不了那麼多了!”顏蘇撫摸他的心臟,看到上面的傷疤,“他往你這裡開一槍,還打了那麼多拳,害你掉下懸崖……我恨不得他去死!”
“那也不能鋌而走險刺殺他,萬一把他惹惱了呢?”顧應辰抓住她的手心疼地問,“那我這輩子上哪找你?”
“我……”
“還有,你你竟敢不吃飯,鬧自殺,你忘了之前答應我什麼了?怎麼可以不把自己的身體當回事?”顧應辰絮絮叨叨地數落着。
顏蘇忍不住笑起來,“你真囉嗦,真是史上最囉嗦的總裁了,大囉嗦鬼。你都不在了,身體對我來說就是一幅軀殼,沒什麼用的!你活,我活!你死,我便活不下去了!”
“怎麼能這麼想?”顧應辰擡起她的臉,目光真切,“答應我,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可以不把自己的生命當回事!”
“那得看你在不在我身邊!”顏蘇威脅道,“下次你敢離開試試?”
“好啊你,敢學我的語氣說話?”顧應辰忍不住笑起來,“看來太久沒罰你,你都不知道懲罰的厲害了!”
花瓣型浴缸,水溢出一些又一些,略微沉重的喘息聲迴盪在空氣中,顧應辰的身軀溫柔地向前用力,手還護着她的頭,怕力度太大讓她撞到浴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