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
一個蒼勁的聲音問,“姓陳的認罪了?”
“認了,按照事先的約定,已經替他償還所有賭債,匯了一筆錢給他老婆。”彙報的人看起來是他的下屬,專門替他辦事。
馮曼華此時露出陰狠的目光,“沒讓那母女倆進陰曹地府,真是可惜!醫院那邊怎麼說?”
“林小姐動了胎氣,但孩子保住了!現在還在保胎中!聽說要留院觀察幾天,這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很好,老天都在幫我!接下來你去……”馮曼華還沒吩咐完。
餘承朗一下子打斷她,“夠了!你真以爲應辰什麼都不知道?!”
“什麼意思?”
“據說他整晚都在警局,整個調查過程他都親眼目睹,不可能沒發現端倪!”餘承朗如臨大敵,就快沉不住氣!要是顧應辰插手的話,他們很快就會暴露!
“你是說,他故意按兵不動?爲的就是不打草驚蛇?”馮曼華難以置信地問,“他在想辦法對付我們?”
“他壓根對我們不感興趣!”
否則他們能逍遙法外這麼久?
對顧應辰來說,只要不觸及顏蘇,其他的別太過分就行,坐到他這個位置,什麼骯髒的事沒見過?什麼事沒分寸?只要不傷害顏蘇,其他的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很正常!他才懶得在乎!
餘承朗惴惴不安地分析道,“他心裡肯定有數,你以爲這點障眼法能瞞過他的眼睛?這段時間先別折騰了,我怕蘇蘇一開口,他會摻和這件事,有他在就麻煩多了!要是把線索告訴生兒,生兒和我們的關係會更惡化!到時候更別指望能認回這個兒子!”
“那你說怎麼辦?”馮曼華覺得不甘心,“好不容易等到這個機會……醫院有熟人,要下手太簡單了!”
“忍!無論如何都要忍!誰讓他權勢通天?我們還是別以卵擊石了!”餘承朗決定放棄這個機會!
東城的婦幼保健院。
顏蘇一衝進病房就直奔林慕安身邊,“慕安,你好點了嗎?餘生,她怎麼閉着眼,是不是還在昏迷中?”
餘生有些難過地開口,“醫生說她的情況屬於高危反應,這段時間必須留院觀察。”
“要不轉到辰光醫院?”顏蘇提議道。
也不知道這裡安不安全。
餘生也這麼想,“但是她現在不能走動,醫院說最好留下來觀察,哪都別去!否則會增加風險!少夫人放心,我會派更多人保護她。”
“安兒,對不起,要不是因爲我,你就不會出這種事!”林芳英此時握住女兒的手,眼淚悲傷滾落。
“伯母,您別自責了!”顏蘇扶住她的肩膀,“都這麼晚了,我先送你回去休息吧?”
林芳英搖搖頭,“我要留下來陪她,是我欠她的,如果她不去看我,如果不是我被警察帶走,她根本不會急成這樣,也就不會有後來的事……”
顏蘇看到她哭得撕心裂肺,急忙安慰,“好了伯母,您這樣只會讓慕安更擔心,要是她醒來看到你在哭,該有多難過?”
“安兒……我的安兒啊……”林芳英還是止不住悲傷,心裡自責得不行,都怪她,都怪她啊!
顏蘇只能試圖和她溝通,“這裡交給餘生吧,你留下來也幫不了什麼忙,萬一遇到危險,餘生保護你的同時還要保護她,分身乏術,多不好啊,你說是不是?”
林芳英覺得顏蘇的話有道理,但她又捨不得自己的女兒。
餘生見狀,溫柔地開口,“媽,今晚我會守着她,哪也不去,您放心回去休息吧!”
林芳英抹了抹眼淚,點了點頭,“那你好好看着她,我明天就來。”
她走前還不忘吩咐,“別讓安兒置身危險中了!一定要保護好她!算我拜託你了!”
“我保證!”
餘生將他們送到門口,有些抱歉地說,“少夫人,麻煩你送媽回去。”
“沒事。”
顏蘇將林芳英送回傾慕別墅後,將腦袋靠在顧應辰的肩膀上,看着窗外迅速掠過的夜景,感傷地問,“顧應辰,你說這件事真的是陳老闆做的嗎?”
“不是。”顧應辰直截了當地回答她。
顏蘇有些詫異地擡起眼簾,“到現在你還懷疑這事跟餘生的爸媽有關?”
“不是懷疑。”顧應辰拿出證據,“姓陳的認罪後,有人替他還債,還給他妻子一筆錢,我查過了,這個匯款賬戶來自美國。”
“這麼說,餘生的爸媽纔是幕後人?”顏蘇難以置信,震驚無比,“那你爲什麼不早點說?停車,我要回警局,把這件事告訴局長!”
“這是他們的家事,你管多了。”顧應辰揉揉她的腦袋,似乎沒打算插手。
顏蘇着急地說,“涉及到慕安的安危,我不能不管,顧應辰,難道你要眼睜睜看着他們逍遙法外嗎?”
“你以爲你舉報了,警察就敢抓他們?且不說他們是不是在美國,就算他們在國內,你覺得警察敢動手?”顧應辰看着她的眼睛問道。
“可是……”顏蘇還是覺得不妥,“我們總不能讓他們一直暗地裡迫害慕安她們?這也太卑鄙了!”
“沒看到餘生已經變成夾心餅乾,左右爲難?”顧應辰溫柔地說,“就算把這件事告訴警察,警察抓人之前肯定會先過問餘生的意思,以餘生的性格,你覺得他會怎麼做?”
“他已經跟父母斷絕關係了,這是他能拿出的最狠的辦法,就算現在知道幕後人是自己的父母,好像也不能怎樣……如果把他的父母關個十幾年,或者槍斃,他肯定捨不得!”顏蘇自言自語地分析道。
“所以。”顧應辰覺得,與其說出幕後人,不如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反正他們也只能搞搞小手段,起不了多大的威脅。”
“可我就是不甘心……”顏蘇不想眼睜睜看着朋友受難,餘承朗和馮曼華就像無孔不入的螞蟻,根本踩不死弄不死,他們在暗,慕安在明,很容易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