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橋不僅長相斯文利落,還有一雙清澈乾淨的眼睛,連在光線昏暗的酒吧裡,也隱隱的泛着星光,讓人不注意都不行。
大約是出於這麼一雙好看的眼睛,讓宋佳玉和洛辰心放下了心防,三個人還算熱絡的聊着天。
談天后才知道原來沈橋雖然是經濟學院的學生,可是如今已經是大四,馬上就要實習了。而他會出現在這一次的派對上,是因爲學校在聘請了鄭行至爲老師之後,又請了沈橋作爲鄭行至的教學助手,鄭行至只要日常講課就好,其他的日常雜事全都是沈橋負責的。
洛辰心因此恍然大悟,笑着說道,“怪不得你一眼就認出了佳玉的身份,還知道她是哪個學院的。”
沈橋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洛辰心淺笑的臉龐上,也回以一抹輕笑,開口道,“搞清楚每個聽課學生的身份,也是我的分內工作而已。”
“沈學長,聽你這麼說……是不是像我一樣來蹭課的同學很多?”宋佳玉聽出了沈橋的言下之意,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神色。
哪怕沈橋說了可以直呼其名,不過畢竟是第一次見面,她們 口中依舊禮貌的叫着學長。
沈橋爽朗一笑,回答道,“的確是不少,特別是最開始幾堂課的時候,要查清楚你們的身份都快忙死我了?”
洛辰心是第一次聽說還有這樣的事情,沒想到跟宋佳玉想到一塊去的人竟然不少,清亮的眼眸閃了閃,饒有興趣的聽着沈橋繼續說下去。
沈橋又看了洛辰心一眼,見她聽得專注,接着往下講道。
“爲了保證教學質量,學校方面原本是打算實行點名制,在上課之前先由我進行點名,不在名冊上的學生全都請出教室。”
“啊?還有這樣的事情?可是我一堂課不落的都去上了,怎麼從沒遇到過點名?”宋佳玉也不知道這些小細節,驚訝出聲。
沈橋解釋說,“這事情最後是被鄭學長否決的,他認爲既然講課了,那麼有興趣的同學都可以來聽課,不必侷限於到底是哪一個班的學生。如果有些人的目的並不是在課堂之上,那麼時間久了之後,自然而然的也會不見得。”
鄭行至之前也是這所大學的學生,如今是榮譽校友、特約講師,跟學生們的年齡差距也不是很大,因此他們私底下並不是以老師相稱,而是親切的稱呼一聲“鄭學長”。
這件事情還真被鄭行至被說對了,別有目的的人在兩回三回後,就會發現他心無旁騖,所講述的經濟學理論也是晦澀難懂,驅走了一批沉迷鄭行至男-色而來的人。
其中依舊堅持不限的,也就只有宋佳玉了。
就連沈橋也十分感嘆,看着宋佳玉說道,“趕不走的人就只有你,每一次都風雨無阻的來報道,甚至連課堂作業都有交,之前鄭學長還誇你上次的小論文分析做的不錯。你好像才大一,難道真的有興趣轉來經濟學院?”
宋佳玉一聽鄭行至誇獎她,哪裡還聽得見沈橋後面半句話,急切的追問道,“你說鄭學長誇我了,真的嗎?他真的誇我了嗎?”
洛辰心見她激動的都要從座位上站起來了,急忙按住她的雙腿,也按住飛揚起來的裙襬,叮嚀道,“你先別激動,聽沈橋學長慢慢說。”
“是真的。下一堂課就是論文解析,你到時候來上課就知道。”沈橋說道。
“一定一定,我肯定去上課。”宋佳玉高興的眼角眉梢全都是喜悅。
洛辰心看着談吐斯文,進退得宜的沈橋,倒是有些疑惑,問道,“沈橋學長,你都大四了,既要處理學業又要忙着找工作,一定很忙吧,怎麼還有時間接下這麼繁雜的工作?”
“其實我的論文已經過審了,工作也找好了,下個月就可以入職,等拿了畢業證書就是正式職員了。”沈橋說起這件事情,清澈的眉眼擡了擡,眼神裡帶着稍稍的驕傲,自信又飛揚。
“沈學長,你快跟我們說說,哪家公司這麼有慧眼,竟然看中了你這麼個人才。”宋佳玉在知道了沈橋的身份後,就想着跟他套近乎,吹起彩虹屁來也毫不猶豫。
“是顧氏集團,經濟學院的畢業生百分之九十都想進這家公司,不僅因爲它是江城最大的集團公司,更因爲這個公司有不可估量的發展前景。”
沈橋說道這裡,看到洛辰心和宋佳玉的神色似乎有些奇怪,停了下來,有些歉意的笑了笑,“你們是學美術的,我說這些對你們來說是不是很枯燥?”
宋佳玉別有深意的看了洛辰心一眼,眼神裡帶着赤果果的調侃,才急忙對沈橋回道,“不會不會,我們有興趣。”
洛辰心則瞪了宋佳玉一眼,她相信宋佳玉不會說出她和顧夜寒的身份,但是爲了防止宋佳玉鬧得太過分,必要的警告還是需要的。
這還是她從旁人口中如此不偏不倚的提起顧氏集團,也有了些好奇。
她問道,“那沈橋學長你呢,爲什麼選擇顧氏集團入職,也是因爲這些理由嗎?”
“這當然是其中一部分原因,不過我還有一個自己的理由。”
“是什麼?”
“因爲一個人,顧氏集團現任的總經理顧夜寒。”
從沈橋口中聽到“顧夜寒”這三個字,洛辰心和宋佳玉當下錯愕了下,兩人互看一眼後,眼神裡都帶着一些不確定。
特別是洛辰心。
她慎重的問道,“這個顧……顧夜寒,對沈橋學長來說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嗎?”
“在一年前,我剛開始做畢業計劃的時候,並沒有把顧氏集團當做我的首選。因爲顧氏集團雖然規模龐大,可是幾十年下來體質老化,而且有故步自封的端倪,這樣的公司的確能撐住,卻沒有更大的發展前景。”
沈橋能夠說出這樣的話,自然是有他的資本。
經濟學院歷年的年級第一,還沒有畢業已經小有名氣,不少公司早早的拋來了橄欖枝,就等着他選擇。
他既然有這個能力,自然也有他的野心,要選一個最適合的舞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