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那天顧深才收到了手下發來的視頻,才放下心來,還沒着手開始察明這視頻中的女人與李榮父母鬧事一事之間的關聯,他就被鋪天蓋地的工作淹沒了。
許念想過來幫忙,卻又被顧深給推了回去。他讓許念放心,說是對方的把柄被他們抓在手裡。
許念聽了這話,隱隱還有些不安,還未來得及問顧深,他就把視頻給許念看了。許念看了視頻之後,便不再管他,任由他拿起車鑰匙,風風火火地趕回公司去了。
顧深十分確認視頻裡的那個女人就是這事背後的操縱人,奈何太忙了,他竟然是抽不出時間來把這事兒好好地捋一捋。
不過顧深也不慌,只要能把趙律師詐得露出一點點的破綻來,他就能拖延幾天時間。這麼幾天時間,也足夠他找出證據來了。
顧深這一忙,三天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直到早上接到了趙律師的電話,顧深才發現和趙律師說好的三天之約,竟然就這樣就到了。
顧深對着鏡子,摸摸自己臉龐上的鬍渣,發了一陣呆,很快把自己收拾乾淨了。
兩人吃了早餐,這才和許念去往了公司。
今日的趙律師倒是來得早,他穿着一身合身的西裝,頭髮梳理得整整齊齊,臉上的笑容還是那麼的欠揍。
顧深和許念才落座沒一會兒,連凳子都沒坐暖,趙律師就開門見山地說道:“不知兩位考慮了三天,對這‘賠償金’有什麼想法?”
這幾天李榮父母一直在SUN集團外邊杵着不走,自然能通過一堵牆隱約感受到這幾天裡集團的緊張氣氛。再者顧深從公司裡出來時,他們也能看到他是一副疲憊的模樣。而許念那邊,也的確是沒什麼動作的樣子。
趙律師料定了今日的顧深拿不出什麼說法來,若是他們今日不乖乖地把錢拿出來,那就讓李榮父母和他們耗着吧,遲早有一天顧深公司的信譽會被這事兒影響得再也洗不清的。
顧深掀起眼皮,瞥了一眼趙律師那副得意的嘴臉,他從懷中把手機拿出來,打開手機視頻的頁面,這才把手機推向了趙律師那方。
趙律師盯着手機看了一秒,心裡突然有些不安,他看向顧深,“顧先生這是何意?”
顧深靠在椅子上,把姿態調整到最舒適的狀態,這纔好整以暇地說道:“趙律師不妨在看了手機裡的視頻之後,我們再討論‘補償金’的事。”
趙律師不知他的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只好在半疑惑,半忐忑的心態中點開了手機的播放鍵。
這段視頻正是手下給顧深發來的那一段,非常非常的短,趙律師沒一會兒就看完了。但就是這段連半分鐘不到的視頻,卻令趙律師瞬間就變了臉色。
只不過他雖說是變了臉色,卻也只是停留了眨眼的功夫而已。趙律師調整心態的速度可是一流的,他不慌不忙地把手機給推了回去,“不知顧先生給我看的這段視頻是什麼意思?”
這段視頻裡的女人不是別人,正是初冉的母親趙芙。顧深看到了這個視頻,終於清楚這事兒與先前初冉惹出的那些事爲何那麼相似了。
一個是趙芙一手養大的女兒,一個就是她本人,行事風格能不像嗎?
再者,顧深也沒有放過趙律師變了臉色的那一幕,他拿起桌面上的手機,卻不是很快就收進了口袋裡。
他先是伸出一隻修長漂亮的手指來,有節奏地敲打着桌面,這才勾起嘴角,好整以暇地說道:“趙律師與這視頻上的人相識嗎?你們都姓趙,這點還真是巧呢。”
趙律師的眼底閃爍着意味不明的光,卻是咬着之前說的問題不放,“顧先生還沒回答我,您給我看這段視頻和今日我們要說的事情有什麼關係嗎?”
“怎麼會沒有關係?”顧深知道自己沒有證據,此刻只能靠嘴皮子上把他打敗了。
他把手指收了回去,淡淡地說道:“這人叫做趙芙,她的女兒曾經多次試圖把我們整垮,最後被我們抓住了把柄,再也不敢出現在我們面前了。所以,趙芙自然是記恨我們的。”
“所以顧先生是猜測李榮父母之事是由她一手策劃的?”趙律師撇嘴問道。
“這可不是猜測。”顧深知道趙律師說的話重心在哪,他見對方的神色,也沒在意,“這視頻是兩天前,李榮所在的看守所前拍下的。”
“所以呢?”趙律師也學着方纔的顧深,伸出一隻手指在桌面上輕輕地敲打着,只是他的手又短又醜,這模樣也學得不倫不類。
趙律師卻是對自己的模樣非常滿意,他擡眼看向顧深,“顧深還是沒回答我的問題,視頻中出現的女人和這事之間的關係只是猜測嗎?”
他這話一開口,顧深便笑了起來,“猜測?面對一個三番四次想把你逼死的人,還有能說得上是‘猜測’嗎?”
趙律師聽了這話,倒也沒什麼變化,他說道:“從一開始到現在,顧先生都試圖轉移話題來回避我的問題呢。”
一直都在看着的許念聽了這話,心裡一緊,她暗地裡抓住了顧深的手。顧深回握住她的手,並沒有出聲。
趙律師又說道:“這只是一個視頻而已,不足矣證明任何事情。如果顧先生要說這視頻中的女人與李榮的事有什麼關聯的話,最好拿出證據來。何況在我接手這事兒以來,從來都沒有見過這個女人。”
顧深聽完,擡眼看向他,一時間竟然不知要說什麼好。不開口便是默認了他沒有證據,但開口趙律師卻是會伸手問他證據在何,若是拿不出證據來,指不定還會被趙律師反將一軍,說他誹謗。
趙律師連他沉默,終於露出了一個得意的笑來,“所以說,顧先生的伶牙俐齒都是憑藉‘猜測’嗎?”
顧深懶得搭理他,雖說詐不出趙芙的事,但是好歹他現在是不提那五十萬的事情了。
趙律師見他不說話,沒說什麼,就得意洋洋地走了。
顧深和許念見此,在辦公室裡坐了一會兒,也無奈地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