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盛聞此,臉色瞬間變得很難看。
許念把他的反應收進眼裡,心下便清楚自己猜測得不錯了。她趁着瞿盛還未有所動作,便迅速地從牀上爬起來。許念實在是不敢重複她差點被瞿盛強上的場景了。
只不過許念纔剛掙扎着下了牀,就被黑着臉的瞿盛重新擒住了。許念試圖掙扎,瞿盛卻是使足了勁兒,只要她一掙扎,雙臂就痛得厲害。
這時,瞿盛又是把她往牀上一推,惡狠狠地說道:“誰告訴你的地下室?”
許念與他的目光碰撞,突然想到了女傭身上交錯的傷痕,她便嗤笑一聲,“難道你的老師沒教過你‘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爲’嗎?”
瞿盛陰沉的臉看起來像是隨時隨刻都要把她殺掉的樣子,許念有些恐懼,此時卻也不能慫了。她知道若是此時她的態度一軟弱下去,今後恐怕就再也沒有翻身之日了。
許念見他不說話,又咄咄逼問道:“地下室關着的人就是艾爾莎吧?”
瞿盛盯着她看了一陣,突然笑了出來,“是又如何?席旌又能奈我何?”
許念想起她聽到地下室門裡邊的哭聲,她的胸腔裡便燃起一團怒火。許念憤怒道:“你究竟是爲何要把艾爾莎關起來?”
“你問我爲何?”瞿盛冷笑一聲,走到她面前,用力地捏住她的下巴,“若不是你們知趣點兒,和老子做些快活的事情,又哪裡會有那麼多事兒?”
許念沒想到他竟是會說出這樣的話來,氣憤之下,便對準他的肚子,用力地踹了一腳。
不知是許唸的力道之大,還是瞿盛沒有防備,一時間,他竟被許念踢得猛地向後退了幾步。
瞿盛只感覺一陣疼痛從腹腔傳來,他驚奇地發現這一幕竟然和顧深將他踹開的情景重合了起來。瞿盛暴怒,他怒瞪着許念。
許念暗叫不好,連忙從牀上爬起來,試圖繞開瞿盛,衝向房間門口。瞿盛又哪裡會讓她如意,他忍着腹部的疼痛,猛地站起來把許念拉住。
許念劇烈地掙扎着,但她的力氣到底不如瞿盛的大,很快便被瞿盛擒住了。
瞿盛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看着她突然大笑了起來。
許念忍着心裡的驚懼,便問:“你笑什麼?”
瞿盛說道:“你不是想知道地下室裡關的是誰嗎?那就讓你們團聚團聚!”
瞿盛說完這話,便拖着不斷掙扎的許念,一路大笑着走向了地下室。
許念看着瞿盛打開地下室的大門,她還未反應過來,瞿盛便走到她身後,一腳將她狠狠地踹了進去,“你就滾去和你的小姐妹敘舊去吧!哈哈哈!”
瞿盛這一踹不知是用了多大力氣,這一路上,許念本就被樓梯磕傷了不少地方,此刻被他這麼一踹,許念這大大小小的疼痛匯在一起,幾乎是快失去了意識。
隱隱約約中她聽見瞿盛把地下室大門鎖起來的聲音,心裡便知道再想出去就很難了。
許念也不知在地面上躺了多久,才能勉強地撐起身子。許念打量着地下室,裡邊的佈置很簡單,只有一張牀、一張桌子和一張椅子,而離牀鋪不遠的地方,就是排便的地方。
這裡的東西也不知是多久沒有見過天日了,無論是什麼東西都泛着一股濃烈的黴味兒。
對了,這裡邊不應該關着人嗎?那人在哪?
許念心下疑惑着,又仔細地掃了一眼四周,終於發現了牀上有個微微隆起來的一角。
許念忍着痛走向牀鋪,她把發黴的被褥掀起來,便看到了蜷縮在被子裡邊的女人。這人很瘦很瘦,裸露在空氣中的皮膚緊緊地貼在分明的骨頭上,膚色也是白得透明。
許唸的心臟跳得厲害,她小心翼翼地把女人遮擋住臉的頭髮掀開。在看到女人削瘦又蒼白的臉的那一瞬間,她便忍不住流下眼淚來。
許念之前的猜測沒錯,被瞿盛關在地下室的這人正是消失了許久的艾爾莎。
她用衣袖把眼淚擦乾,便要把睡着的艾爾莎叫醒了。
“艾爾莎,艾爾莎。”許念一邊叫着她的名字,一邊拍輕拍她的肩膀。令許念沒想到的是,艾爾莎在許念碰到她的肩膀之時,突然尖叫着掙扎起來。
她的手腳用力地向四方揮舞着,叫聲一聲比一聲慘烈。許念被慌亂的艾爾莎打中了好幾下,才愣愣地往後退了一步。許念見此,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
過了一會兒,艾爾莎的叫聲便慢慢地低了下來,她的掙扎也慢慢地停止了。許念看得心酸,只覺得眼前的艾爾莎就像一個枯竭的娃娃。
待艾爾莎終於安靜了下來,許念纔敢靠近她。艾爾莎呆呆的坐在牀上,許念叫了她好幾聲她都沒有做聲。許念看着她神志不清的模樣,心裡開始怨恨起瞿盛來。
許念試探性地抓住艾爾莎的手,她頓了一下,卻沒有掙扎。許念湊到她面前,與她對視,“艾爾莎,是我,我是許念。”
艾爾莎含糊地念了“許念”二字,許唸的心裡一喜,然而艾爾莎卻是有些回憶不起來的模樣。
許念有些氣餒,她突然想起自己失憶之時,想到的第一人是顧深,她便急切地同艾爾莎說道:“席旌,你記得席旌這個人嗎?”
艾爾莎聽到這個名字,突然流下了眼淚。
許念手忙腳亂地試圖讓她別哭,艾爾莎卻是越哭越傷心。她口中不停地重複着席旌的名字,一旁的許念看得心酸,卻也無能爲力。
也不知過了多久,艾爾莎終於停止了哭泣。許念見狀,便又問她,“艾爾莎,還記得我是誰嗎?”
艾爾莎扭頭看她,一雙紅腫的雙眼漸漸地清明瞭起來,她嘴巴微張,像是嘗試了許久,才找到聲帶似的。她說道:“許……許念?”
許念不由得興奮地抱住她,後者卻有些抗拒。許念突然想起女傭身上的傷痕,她便半哄着艾爾莎,把艾爾莎的衣服掀了起來,她白皙的皮膚上果然布着觸目驚心的淤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