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炎初聽了,眼神微動,此時此刻,他也比較爲難。
因爲他相信,即使這次他把項目給了黃家明,下次黃家明一樣會有藉口再來和顧昕薇提離婚。
可是這次若是他不同意,顧昕薇那絕望的眼神讓他於心不忍。
“不行。”
這次開口的,卻是許蓉。
“昕薇,你不要怪媽狠心,即使這次炎初答應了你,下次黃家明還會有其它要求,直到最後將你的利用價值給蒸發乾淨,就是他一腳踢了你的時候,媽媽很痛心爲什麼你到了這個時候還不清醒一點,黃家明到底給你什麼好處,把你給迷成這樣。”
她說這些話的時候,有些痛心疾首。
眼看着女兒這樣,她卻無能爲力,也沒有辦法說服顧昕薇,她真的好難過。
“媽……”顧昕薇的眼淚落得更兇了,“你難道想我這樣走出去,淪爲所有人的笑柄嗎?所有人都會嘲笑我沒了老公,女兒的監護權我也要不到,我以後怎麼做人?”
“你想要諾諾的監護權,我可以幫你爭取,只要你是真的願意離婚。”顧炎初接下話來,就怕顧昕薇說捨不得諾諾,只是一種藉口,她真正捨不得的,還是黃家明那個渣男。
“真……真的嗎?”顧昕薇似是有些遲疑,“如果真的是這樣,我會考慮的。”
她這說着,同時又向大家道歉:“對不起,因爲我的出現破壞了用餐情緒,你們先吃,我上樓去休息會。”
顧昕薇來到二樓,蘇暮晚正陪顧宇澤在玩填數字遊戲。
“小澤,你好棒哦。”蘇暮晚真誠的表揚,聽在顧宇澤的耳朵裡,簡直就是一直享受。
其實這些填數字遊戲什麼的,在他看來,簡直就是幼稚,但蘇暮晚非要讓他玩,那他就勉強陪她一塊兒玩玩吧。
顧昕薇在門外,靜靜的看着這一幕。
良久過後,突然冷冷的說了一句:“這兒又沒有外人,你何必還裝賢妻良母?”
蘇暮晚猛的回頭,見到是顧昕薇,不想與她多言。
顧宇澤卻不高興了:“姑姑,你的語氣爲什麼這麼不好?”
“姑姑是怕你被有心人利用了,還不自知,這個女人又不是你的親媽媽,她爲什麼對你這麼好,你難道就不認真去想一想嗎?”顧昕薇倚在門口,望着顧宇澤,小聲說道。
“因爲我喜歡她,她也喜歡我啊。”顧宇澤這樣回答。
“你真是個傻孩子,她怎麼可能喜歡一個不是自己生出來的孩子?她以後和你爸爸是會有孩子的,等到他們的孩子出生了,你的存在就和草一樣沒有區別了,不會再有人重視你,她也不會再喜歡你了,她現在所表現出來的喜歡,不過是做給別人看的,目的就是能夠嫁給你爸爸。”顧昕薇繼續對顧宇澤說道。
蘇暮晚的神色倒是始終如常,沒有見她發怒,清亮的瞳孔始終如一。
“你胡說。”顧宇澤是堅決擁護蘇暮晚的,“小晚說你要離婚了心情不好,讓我少和你說話。”
“蘇暮晚,你居然這樣和小澤說話?想要離間他和姑姑之間的感情?”顧昕薇頓時就氣得炸毛起來:“你是看不得我和小澤之間感情好是不是?像你這樣的女人也是奇怪,又不是自己生出來的,你就安安份份的當你的後媽就行了,何必表現得比親媽還溫柔善良?”
蘇暮晚試圖解釋:“我讓小澤少和你說話,是怕他說出來的話刺激到你,並不是想離間你們的感情。”
再者,她也沒有看出來,小澤對於她這個姑姑有多大的感情。
“嘴長在你身上,當然全憑你來說,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嘍。”顧昕薇冷冷的看她一眼:“小澤,咱們下樓去玩吧,有些女人心機太深,你還太小,當心受騙。”
顧昕薇伸出去的手,卻遲遲沒有迴應。
顧宇澤徑直走到蘇暮晚的身側,然後緊緊的抱住了她。
他以實際行動完美的拒絕了顧昕薇。
“你這孩子……”
顧昕薇收回手,場面不由得有些尷尬,
“姑姑好心一片,你卻不識好人心,非要讓這個心思不明的女人來當你後媽。”
“姑姑,你能不能不要再說了?你離婚了心情不好,就回你房間自己一個人去靜一靜,幹嘛要出現在這裡,惹得所有人都不開心呢?”顧宇澤皺了皺小眉頭:“還有,我告訴你哦,你不要再欺負小晚了,你要是再這樣,我會告訴我爸爸你剛纔說的這些話,爸爸一定會替小晚出頭的。”
顧昕薇頓時愣神了,看蘇暮晚的眼神也越發的譏諷了。
“蘇暮晚,從前我就知道,你這個人不容小瞧,現在我終於明白了,你的心機有多深,一個這麼小的孩子,居然知道處處維護你。”顧昕薇以一種不可思議的口吻說道:“這樣下去,這個顧家很快就會由你來做主了,蘇暮晚,你真的是好樣的。”
“姑姑,看來我剛纔的話說得還不夠清楚呢。”顧宇澤有些不悅了,“你再這樣針對小晚,我不會再對你客氣了。”
顧昕薇見顧宇澤一味的維護蘇暮晚,只得表面投降:“好好,我不說了,你們繼續母慈子孝。”
回到房裡,想不通的顧昕薇自然又是一陣失聲痛哭。
許蓉聽到哭聲,心疼女兒的她自然趕緊就進門來一看究竟。
“媽,你不知道小澤剛纔和我說什麼,蘇暮晚真的不知道哪裡來的本事,居然把小澤哄得團團轉,她居然和小澤說我現在要離婚了,讓小澤不要和我說話。”顧昕薇開始告狀,“我不過是說了幾句蘇暮晚的不是,小澤居然就生氣了,罵我不該說蘇暮晚,還說要告訴炎初,說我欺負蘇暮晚。”
許蓉聽後,也很爲難。
蘇暮晚與顧宇澤相處得這麼好,她這個當奶奶的,無疑是開心的。
只是現在顧昕薇又夾在這裡……
“媽,蘇暮晚又不是小澤的親媽,她憑什麼對小澤這麼好?還不是有目的的?您難道沒有一點危機意識?”顧昕薇開始挑唆,“我看她,根本就是心思不正。”
“怎麼個心思不正法?我覺得她對小澤是真心的發自內心的好,沒有看出有什麼不對的地方。”許蓉說出自己的看法。
“媽,你怎麼這麼單純?蘇暮晚是什麼人?她是顧家的前兒媳婦,當時被掃地出門,那麼多人看着,她成了當時H市最大的笑話,她當時心裡不會有一點恨?不會覺得不甘心?不會將這些全算在我們顧家頭上?”顧昕薇憤憤不平的說,“她又不是什麼大聖人,她當然會有恨的,但當時能力有限,只會將這些恨意埋在心裡,現在好不容易等到炎初又重新接受了她,他們又復婚了,炎初還在外面有了孩子,蘇暮晚當真就有這麼大度?她心裡只怕恨不得給小澤喂毒藥呢?只不過要表現出她是一個善良的女人,特意做出這些表像給你們看罷了。”
許蓉愁眉不展:“我們當時確實也過份了些,逼着她離婚。”
“誰讓她肚子不爭氣?這麼多年沒有給顧家生個一兒半女,這是她福薄,怨不得別人。”顧昕薇見許蓉開始鬆動自己的想法,心下開始暗自高興起來,“總之媽你要記住,在蘇暮晚的事情上,你絕對要處處留心,當心她給你小鞋穿,你看現在炎初和小澤,兩個人都圍着她一個人轉,炎初的眼裡,現在哪有我這個當姐姐的,自然也就更沒有你這個當媽的了。”
最後一句話,完完全全的擊中了許蓉的內心。
想想也的確如此。
顧炎初如今是典型的有了老婆忘了媽。
她想要多和自己的兒子說說話,顧炎初都會找藉口開溜,似乎是片刻也不願意和自己的老婆分開。
“不管怎麼樣,炎初現在又和她重新在一起了,媽也只盼着他們好。”許蓉這樣說道。
心裡,卻已經有了一絲計較。
樓下的座機電話響了,下人過來叫顧昕薇下去聽電話。
“家明?你怎麼打到我們家來了?”顧昕薇一接,聽到是黃家明的聲音,立刻壓低聲音說道。
“GMS的項目,你們那位三少爺願意讓了嗎?”黃家明在電話那端不冷不熱的問,“要是願意讓,你現在就回來和我過年,要是不願意,我就來給你送離婚協議書,你趕緊給我簽了。”
顧昕薇臉都白了,聽筒裡的聲音,坐得最近的顧擎天給聽得一清二楚。
他當下就站起來,伸手接過顧昕薇的話筒:“黃家明,你這個臭小子,連我的女兒你也敢威脅?”
黃家明似是愣了一下,沒有料到顧擎天居然會說這樣的話:“岳父?您別激動,有話好好說嘛。”
“你這個白眼狼,當初昕薇嫁給你真是瞎了眼了!”顧擎天毫不客氣的開罵,顧昕薇聽得心驚肉跳,這樣一來,她和黃家明之間是真的要黃掉了。
“爸,您少說幾句,讓我來說吧。”顧昕薇急了,想去搶話筒。
一見傾心 第139 悲涼的除夕夜
“這都什麼時候了,你居然還護着他?”顧擎天有些憤怒,不可思議的瞪着顧昕薇,“他敢打電話來家裡來,就證明他完全不把我們放在眼裡!你……你真是氣死我了!”
說完,顧擎天突然捂着胸口彎下了腰。
“爸,家明他真的只需要這次讓三弟讓出GMS的項目,他就會改過自新的。”顧昕薇急忙伸手去扶顧擎天。
顧擎天咬牙切齒的罵了一句:“蠢貨。”
爾後便昏死過去。
本來的團圓飯,弄到了醫院。
手術室外,顧昕薇臉色慘白。
“你爸爸有高血壓,你還這麼氣他!你是安的什麼心啊?”許蓉一邊抹着眼淚一邊狠狠的責罵顧昕薇,“你真的太不懂事了,把你爸氣成這樣……”
同時,又不停的朝手術室門口張望,心裡七上八下的,有種非常不好的預感。
“爺爺不會有事的吧?”顧宇澤小聲的問着,此時他正被蘇暮晚抱在懷裡,水汪汪的大眼睛裡,也寫滿了擔憂,手術室外等着的人們個個臉色沉重。
“一定不會有事的。”蘇暮晚輕聲說道。
許蓉緊張的整個身子都在發抖,心口也跳動得厲害,她很害怕接下來將要面對的事情。
顧昕薇低着頭,緊緊盯着自己的腳尖,她的內心此時此刻,也同許蓉一樣,怕得不得,假如顧擎天真的因爲這個緣故而怎麼樣,那許蓉一輩子也不會原諒她了。
手術室的門終於被推開來。
主治醫生臉上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
“對不起。”
他低頭,
“顧先生,我們已經盡力了,病人因爲受到嚴重刺激導致血壓陡然升高,並引起顱內大面積出血……”
許蓉一聽,直接昏死過去。
“媽!媽!”
顧昕薇的慘叫聲,很是讓人心驚。
蘇暮晚的心也是一沉,這不是她第一次直面死亡,卻仍然胸口沉重的像壓了塊大石頭,怎麼也喘不過氣來,顧宇澤輕輕捧着她的臉頰:“小晚,爺爺怎麼了?”
顧擎天的屍體被推了出來,上面已經蓋上了白布,場面很是淒涼。
“爺爺睡着了嗎?他怎麼不起來和我們說話?”顧宇澤很不理解的問道,奶奶都已經哭得睡過去了,要爸爸和大伯扶着,姑姑也在一邊只知道流眼淚,爺爺爲什麼還不起來?
“爺爺太累了。”蘇暮晚哽咽着說道,“小澤,你乖。”
顧宇澤的眼裡,也落下大顆大顆的淚花,這個孩子見到所有人都如此凝重的神色,隱約察覺得到爺爺不止是睡着了那麼簡單……
“小晚,我以後是不是都見不到爺爺了?”顧宇澤有些傷心的摟着蘇暮晚的脖子,悶悶的問道,他跟爺爺爺相處時間雖然不算太長,可是爺爺對他好,他是能感覺得出來的。
蘇暮晚抿脣,無法再接話回答。
她知道懂事的顧宇澤已經隱約明白了什麼。
顧擎天走得如此之急,毫無預兆,許蓉整個人一下子就像跨了一樣,在顧擎天的葬禮上,她始終不發一言,盯着遺像上的照片發呆。
她從來沒有想過,顧擎天會以這種方式如此迅速的離開她的生命。
黃家的人也想來參加追悼會,被顧炎初派人擋在了外面。
黃家明惡狠狠的叫囂道:“我現在可還是顧老爺子的二女婿,你們幾個看門狗居然不讓我進去?”
顧炎初聞訊趕來,一見顧炎初的出現,黃家明立刻換了一種臉色上前:“這不是三少嗎?”
他冷冷的看一眼黃家明,實在無法理解,像黃家明這種人,爲什麼顧昕薇會愛得如此執迷不悟。
“昕薇應該都和你說過了吧?”黃家明舔着臉上前,“其實我呢,真的沒有其它意思,我就是想……”
話音未落,臉上已經重重的捱了一拳。
黃家明甚至都沒有看清楚眼前這個俊美宛若天神的男人是如何出手的,自已已經跟地面在親密接觸了。
摸着生疼不已的脣角,黃家明呸了一聲:“好歹你也是我小舅子,我不和你打。”
顧炎初的氣勢真的很嚇人,他只需要冷冷的往這邊一站,那種強大的氣場就能讓人望而生畏。黃家明又不是傻子,當然明白方纔顧炎初這樣一出手,已經是手下留情了。
掙扎着爬起來,顧炎初的腳又橫掃過來,這一次黃家明摔得很尷尬,狗啃泥的方式栽倒在地。
“家明?”
顧昕薇衝了出來,第一時間上前將他給扶起來,
“你沒事吧?”
顧炎初瞳孔一冷,臉上海不悅之色越發明顯了。
都這種時候了,爲什麼顧昕薇仍然一頭熱的還要撲上來?顧家的子女當中,怎麼就會出像顧昕薇這樣的花癡?她的生命裡,沒有了黃家明難道就活不下去了嗎?
“你走開。”
黃家明才捱了顧炎初的打,自然看顧昕薇處處不是人,
“你們好弟弟剛纔可是揍了我兩拳,你心裡是不是很解氣?”
顧昕薇急忙低聲下氣的解釋:“今天是我爸爸的追悼會,我三弟心情不好,你不要來招惹他,先回去吧。”
“怎麼,我這個當女婿的前來悼念一下我的岳父大人,卻被你們顧家的人擋在外面,這是什麼道理?”黃家明見顧昕薇立場堅定站在他這一邊,當下就拉高了音量。
“滾。”顧炎初從嘴裡吐出這一個字。
眼裡的內容已經很明顯。
黃家明卻仍然不識好歹,認爲顧炎初這樣做太不給他面子了,“顧昕薇,你看看你這個好弟弟,是怎麼對他姐夫的?”
顧昕薇只能咬脣不語,對顧炎初,她自然不敢多說一個字。
但對於黃家明,她也同樣不敢在他跟前說不。
所以,當黃家明對上了顧炎初,她只能沉默不語。
“顧炎初,你有本事再衝我打一拳,就這兒。”黃家明站在顧昕薇身邊叫囂:“你敢再動我一下,我就報警。”
顧炎初笑了笑,當下便衝着黃家明所站的位置走了過來。
他的笑容,在冬日的陽光下顯得格外詭異。
黃家明見顧炎初居然真的朝他走過來了,心裡又開始犯怵,想了想拔腿就跑:“顧昕薇,你記住,事情沒有辦好,你永遠不要回黃家了。”
見到黃家明居然是這副德性,顧昕薇生氣惱怒,卻又無可奈何。
顧炎初冷冷的看一眼顧昕薇,隨即轉身離去。
顧昕薇趕緊跟上他的步伐:“三弟,你是不是也覺得,爸爸的死,完全是我們責任?我真的不想到,我也沒有想到爸爸會走得這麼突然,我只是……”
不給她將話說完的機會,顧炎初已經邁開大步離開了。
顧昕薇小心翼翼的又回到許蓉的身邊,許蓉神色哀傷,仍然死死的盯着顧擎天的遺體。
戴着黑色超大墨鏡蓋住半張臉的方小倩,在人羣之中出現。
許蓉淡淡的走向她:“你來了?”
沒有質問,沒有指責。
方小倩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顧擎天的離世,她心裡也或多或少會有點失落,畢竟也跟了這個男人四年之久。
“謝謝你專程來送他最後一程。”許蓉衝方小倩說道。
方小倩顯得有些受寵若驚:“你別這樣說,我真的消受不起。”
“他其實一直記掛着你,嘴上不說,我心裡是明白的。”許蓉笑得很譏諷,“我跟了他這麼多年,他心裡在想什麼,我不用多想也能猜出來。”
正是因爲太過了解,所以才特意請人去通知了方小倩,希望她能來一趟。
“對不起。”方小倩墨鏡之下的眼眶有些溼潤,憑心而論,顧擎天對她真正非常不錯,可以說是傾盡一切在對她好。這是來看他的最後一眼,方小倩接到通知便立刻趕過來了。
對許蓉這個女人,她是充滿了歉意的。
她本無心去做這種拆散別人家庭的事情,可是身不由己。
許蓉只是淡淡的揮了揮手,便讓人扶着站到了一邊。
顧昕薇很不理解,“媽,你怎麼能讓這個女人來呢?”
“昕薇,我有我的理由,你就不要再多問了。”許蓉看顧昕薇一眼,眼裡仍然無法釋懷,只是這到底是自己的女兒,她又能怎麼樣呢?老公已經沒有了,難道還要再把女兒也轟走嗎?
“好吧。”顧昕薇到了此時此刻,也不敢再多說什麼。
葬禮結束之後,許蓉便終日沉默不語。
唯有顧宇澤來老宅時,才能在她臉上見到一些表情。
蘇暮晚見狀,便提議讓顧宇在老宅住一段時間,多陪陪許蓉,好讓許蓉能儘快從那段傷痛之中走出來,顧炎初對於這個提議自然沒有異議。
“奶奶,你看我折的紙飛機。”
顧宇澤將手上的紙飛機遞給許蓉,
“我們去外面放紙飛機吧。”
許蓉起身,“好,陪孫子去玩去。”
顧昕薇這段時間也一直在老宅,抓緊一切機會跟顧宇澤套近乎,只是這個小子不論她怎麼對他好,始終都能察覺得出來,他對她的那種淡淡的防備。
這段時間,黃家明對她不聞不問,沒有一點要讓她回黃家去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