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蘇嬌嬌的哭訴,蘇暮晚有些不知所措。
“姐姐,我不過是喝了一杯浩威替你準備的果汁,就馬上不省人事了。”
她這樣說着,將白浩威的行徑給說了出來。
這個事情,白浩威心裡本就有鬼,所以他是不會來和她當面對質的,所以蘇嬌嬌是有恃無恐。
“醒來之後,就發現我已經被白浩威給……”
她哽咽着,難過得幾乎說不出話來。
蘇暮晚神色複雜,看着她,無言以對。蘇嬌嬌話裡的意思多少流露出來,她是替自己頂了鍋。
“他有什麼說法嗎?”蘇暮晚輕聲問道。
“他說大家都是成年人了,這種事情沒有什麼大不了的。”蘇嬌嬌眼裡含淚,“我雖然不是什麼貞潔烈女,可我也是有尊嚴的,他這樣說分明就是覺得我是那種人,而且他還用的是這種手段,真的太讓我傷心了。”
“你別難過了。”蘇暮晚出言安慰道,“既然已經發生了,就只能坦然面對。”
“姐姐,你這話的意思是不是我反正已經是個殘花敗柳了,吃虧也不差這一次,所以你纔會說得這麼雲淡風輕的?”蘇嬌嬌頓時就不幹了,“要知道我可是因爲你的緣故纔會受到牽連的,本來他想要下手的人可是你,是我替你擋了這一災,你現在就這麼平淡的想讓我息事寧人嗎?”
蘇暮晚頓時覺得頭有些大,“我並不是這個意思,是你誤會了。”
“我一點也沒有誤會,你現在的態度並沒有打算替我出頭,而是想勸我息事寧人對不對?”蘇嬌嬌憤怒的喊道,“在你眼裡,我蘇嬌嬌就是這種女人,所以纔會去貼上白浩威,明知道他想追求的人是你,我卻還不管不顧的跟上去,所以這些後果我必須自己承擔對嗎?”
“他的意思你不是已經很明確了嗎?他並不想對這件事情負責,你讓我替你出頭,難道我還能逼着他娶了你不成?”蘇暮晚看着無理取鬧的蘇嬌嬌,有些無可奈何。
“你都沒去試過,你怎麼就知道不行?今天要不是我,這會兒躺在他身下的人可是你,到時候你還有臉去面對顧炎初嗎?因爲我你才得以保住你的清白,你現在非但不想幫我,心裡只巴不得迅速要撇清關係吧?”蘇嬌嬌今天打的主意就是要讓蘇暮晚去替她出面,找白家的麻煩,再不濟,也一定要讓蘇暮晚明白,自己替她擋下這個劫,她必須要感激自己。
可現在看蘇暮晚根本不如她所預料的那樣,對她充滿感激,蘇嬌嬌的落差感一下就拉大了。自然而然說出來的話就有些控制不住的火藥味了。
“你和白浩威原本就認識,這次出去吃飯也是你安排的,你和白浩威約好的,現在你卻反過來指控我?發生這種事情我原本不想再多說什麼,可你卻拿我當傻子使?你覺得我會看不出來,這是你和白浩威事先就約好的嗎?”蘇暮晚淡淡的開口,她見蘇嬌嬌如今落到這個下場,本來不想點破這些,但蘇嬌嬌顯然拿她當傻子在忽悠,這就讓蘇暮晚不得不說出這些話來。
蘇嬌嬌自然是抵死不認的:“姐姐,你這個話說得就反咬我一口了,我因爲你被弄成這樣,你現在反而我說和白浩威是一夥的?假如我和他是一夥的,要對你不利,爲什麼到最後受到傷害的反而是我?你卻好端端的坐在這兒?”
蘇暮晚見她不承認,也不再多說,心裡明白,蘇嬌嬌這種人,是屬於不見棺材不掉淚的類型。
“我算是看出來了,你真是我的好姐姐。”
蘇嬌嬌摔門而去。
蘇暮晚臉上平靜無波。
高爾夫球場內,陽光甚好。
溫文修正在揮杆,球進了。
“小晚,來,試試。”
他伸手,招呼着蘇暮晚上前來。
蘇暮晚推遲不得,只好上前:“舅舅,我技術很差。”
“年輕人嘛,就該多運動。”溫文修看着陽光下揮杆的蘇暮晚,她的臉龐,像極了年輕時的溫儀,精緻美麗,猶如明珠般璀璨耀眼。
蘇暮晚一杆揮下去,球居然也進了。
溫文修讚許的鼓掌,“小晚啊,舅舅從小到大都沒在你身邊待過,也不知道你具體喜歡些什麼,所以有活動就想叫上你,你不會覺得陪着我這個老頭子很無趣吧?”
“怎麼會呢?”蘇暮晚心下一暖,“舅舅對我這麼好,我感激還來不及呢。”
心裡是真的對溫文修充滿了敬重之意,他對她確實是盡到了一個舅舅的本份,在他的身上,蘇暮晚也感受到了父愛般的溫暖。
溫文修伸手,輕輕撫了撫她的長髮,似是在感慨,“舅舅這一生沒有子女,所以把很多希望都寄託於你的身上。”
“其實舅媽……”蘇暮晚想說鄭欣,卻被溫文修給搖頭制止了。
或許,對溫文修而言,鄭欣是他不可以提及的禁忌。
“小晚,我們長輩之間的事情你就不用多擔心了,我們自會處理好的。”他拍拍她的肩膀,溫和的笑了,“反倒是你啊,舅舅現在對你的個人問題很好奇。”
溫文修在國外這段期間,她與顧炎初複合又分開,這些都是他不知道的。
所以,在溫文修的眼裡,她這段期間一直都是一個人。
“我還年輕呢。”蘇暮晚自嘲的笑了笑。
“人生看似很長,其實也很短暫,誰也無法預料明天會發生什麼。”溫文修似是有感而發,“你和顧家三少,是否真的已經緣份到了盡頭?”
“我們已經結束了。”蘇暮晚垂眸,“我今後都不想再提及此人。”
既然決定要分開,那就對自己果斷一點。
她不想再猶豫下去。
“也好。”溫文修點頭,“不管你做什麼決定,舅舅都站在你這一邊。”
而此時的顧家老宅,到了位不速之客。
顧家長子顧浩然,在一年多前,突然不滿顧炎初執掌公司大局,另外成立了一個新的名義上的分公司,實際上卻是專搶顧氏集團的客戶,許蓉爲此警告過顧浩然,假如再這樣公然與顧氏集團敵對,她就跟他斷絕母子關係,顧浩然仍然一意孤行,於是許蓉便真的登報了。
而顧浩然在脫離了顧家之後,更是無所顧忌,連顧擎天的葬禮都未出席。
一向溫和的顧浩然之所以會有這麼重要的轉變,皆因遇到了一個名叫孫琪的女人,這個孫琪是位名媛,曾經狂熱的追求過顧炎初,被顧炎初不屑一顧之後轉而勾搭上了顧浩然。
今天到老宅來的,是顧浩然的原配妻子鄭玲秀,她還帶上了自己的女兒顧筱筱,今年七歲。
“媽,我實在是被逼得沒有辦法了,只能來找你。”鄭玲秀伸手,抹了把眼淚,“我孃家落敗了,浩然現在天天跟那個女人廝混在一起,也不管我們母女兩個,我帶着筱筱真的無路可去,只有來找你了。”
許蓉冷冷的看鄭秀玲一眼:“當初浩然要開什麼新公司,你也在後面出了不少力吧?結果他新公司開起來了,搶走我們顧氏集團這麼多客戶,你們鄭家也是幫兇,現在知道回頭來找我了?當初我低聲下氣去求你,讓你勸浩然收手,不要做這種不顧及兄弟情誼的事情的時候,你怎麼不幫着我勸他?反而還奚落我?”
對於這些事情,許蓉是記在眼裡,恨在心裡。
都是自己生的兒子,弄到要登報解除母子關係這麼強硬,她並不想走這條路。
“媽,當初是當初,今時不同往日,筱筱可是你的長孫女,你難道忍心看着她跟着我在外面受苦也不管嗎?”鄭秀玲伸手推了推顧筱筱。
七歲的小姑娘,長得很漂亮,粉粉嫩嫩的一看就很招人喜歡。
“奶奶,媽媽她知道錯了,你就原諒她吧。”顧筱筱親熱的叫着許蓉,替鄭秀玲求着情。
“筱筱是顧家的孫女,我當然會認她。”許蓉淡淡的開口,並伸手招呼顧筱筱坐到她身邊業:“筱筱,你搬回這裡住,好不好?奶奶以後帶你。”
顧筱筱想了想,又怯怯的看一眼鄭秀玲:“我要媽媽……”
她咬着脣,小聲說道。
許蓉眼裡,閃過一絲不高興:“筱筱,奶奶從小把你帶到大,你父母一聲不吭就把你帶出去了,這一年多以來,你想過奶奶嗎?”
顧筱筱抿着脣,輕輕的點了點頭,這個回答總算讓許蓉的臉上有了一絲笑容,“這纔是好孩子。”
鄭秀玲垂下眼眸,楚楚可憐的說道:“媽,當初浩然要開新公司,完全是他和那個女人的主意,我一直是被矇在鼓裡的,他帶着我們搬離老宅,當時也是覺得您太偏向老三,這老三樣樣都好,本事通天,他把公司經營得有聲有色,整個公司都是他說了算,浩然身爲長子,嘴上不說,心裡自然是會有想法的,您這個當媽的非但不替他着想,相反還罵得他狗血淋頭,所以浩然纔會想着一定要自己去幹出一番事業來讓您另眼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