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我最後再問你一次,你心裡有我嗎?有過我嗎?”白曉靜很激動的大聲問道。
大美人,別打電話給你男朋友了,他不愛你,我來好好愛你……
她的身邊,傳來一個男人不懷好意的聲音,緊接着,白曉靜尖叫着大喊:你滾開!我男朋友馬上就會過來找我了!
顧炎初眉頭越皺越緊,卻只能剎車調轉方向,緊抿着脣在訴說着他此刻的不悅與糾結。
吳海與高風在他的授意下已經開始對酒吧進行排查,很快就找到了白曉靜,她喝得爛醉如泥,媚眼如絲,見到顧炎初來了,立刻就奔了上來,撲到他的懷裡,像個孩子似的哇哇大哭。
吳海與高風二人相對無言,只能默默的退出去。
“初,你爲什麼不要我啊?我這裡好痛好痛。”白曉靜拿着他的手撫上自己的心口,“我的心已經碎成一地的渣,沒有你我真的活不下去,我情願死了算了,或者當年我就應該死在那羣毒販的手裡,這之後的每一天,我都活得如此艱難,每天晚上都不斷在做惡夢,我世界裡唯一的陽光就是你,可你現在也不要我了,我活着已無意義,只想臨死前再看你一眼。”
她嬌美的臉龐沾着淚花,神情麻木,盯着顧炎初的臉,又癡癡的笑了。
原來只有用這招,他才肯出現,他才肯走到她的身邊來。
縱使自己都很厭惡現在的自己,可是隻要能讓他安心待在她身邊,做什麼她都無所謂。
“活着是最大的恩賜,別動不動說什麼死不死的。”顧炎初長嘆口氣,拍了拍她的後背。
“只要你在我身邊,我什麼都聽你的。”白曉靜雙手纏上他的腰際,“初,算是可憐可憐我,我真的不想一個人,你今天晚上陪我好不好?我成天成天的做惡夢,每天需要大量的安定片才睡得着。”
顧炎初良久沒有吱聲。
白曉靜垂下眼眸,環住他腰際的身子在止不住的輕顫。
她是真的害怕,害怕一鬆手,這個男人就會離她遠去。
作爲一個曾經與顧炎初同生共死過的人,她不難看出,顧炎初對蘇暮晚的不同,絕對不僅僅只是因爲當初蘇暮晚有了身孕,所以纔不得已結了婚,若是真的只是奉子成婚,孩子沒了,大可馬上就離婚,何必拖到現在?
她很害怕當顧炎初認清自己真實的情感之後,待到他們如膠似漆的那天,就更沒有她白曉靜的立足之處了。
“我送你回去。”他給了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
送她到家之後呢?他會走嗎?
即便如此,白曉靜仍然破啼爲笑了。
至少他沒有讓吳海跟高風送她回去,她現在醉成這樣,顧炎初肯定要扶她上去的。
吳海與高風在包廂之外,眼看着顧炎初擁着白曉靜走出來,一聲不吭的往長廊上走去。
“老大……”吳海上前,“我去開你的車吧。”
白曉靜立刻放聲大哭,“初……我要你送我,我不要吳海他們送我!我只要你一個人送我。”
藉着酒勁,她越發緊的纏住了顧炎初。
“好,我送你。”顧炎初耐着性子,眼裡掠過一抹憐惜。
對於白曉靜,他有許多於心不忍。
看着曾經意氣風發的白曉靜現在的模樣,他也會感到可惜。
目送着顧炎初與白曉靜的身形離開,吳海長嘆了口氣。
“老大這個意思,是不是表示他接受了白曉靜?老大就不怕這個白曉靜……”高風皺着眉頭訴說自己的不滿。
“你在馬路上見到這麼個銘釘大醉的女人,好心送她回家,就等於接受了那個醉鬼嗎?”吳海送他一個漂亮的大白眼,“相信老大,他有分寸的,同時也要相信大嫂的魅力。”
二人相互調侃間,顧炎初已經到了白曉靜的家裡。
白曉靜衝進洗手間狂吐不止,再出來時已經洗漱了一番,換了套家居服,身上的酒味淡了許多。
“對不起……我今天這麼失態。”白曉靜見顧炎初還沒走,心下一喜,挨着他的身側坐了下來,“我也不想的。”
隨即又是眼眶一熱,梨花帶淚的臉龐,在迷離的燈光之下,越發誘人。
“沒事就好。”顧炎初往後一仰,似乎在這裡很放鬆。
白曉靜趁機倒在他的肩膀上,“初,你是不是覺得現在的我很丟人?”
“不會。”顧炎初淡淡的開口,看她一眼,又將眼神移至別處。
“今晚留下來好嗎?算我求求你了。”白曉靜眨着淚眼,“我一個人住這麼大的房子,我好害怕,自從當年的事情發生之後,我已經很久很久沒有睡過一個安穩覺了。”
讓白曉靜頗感意外的是,顧炎初竟真的答應了。
他將白曉靜扶到房間,看着她躺下。
“你睡吧,我就在這兒守着你。”他如是說。
白曉靜點頭,爾後蓋着絲被的身子扭動幾下,又皺着眉頭說,“有點熱。”
慢慢的將絲被拉開,露出光潔的手臂,精緻的鎖骨。
“我幫你開大冷氣。”顧炎初起身,將空調度數又調低十度。
白曉靜冷得直哆嗦,可她明白,若是她說冷,顧炎初不會撲上來抱着她,而是會又幫她將空調溫度加大。
“初,我感覺好多了,你今晚會住下來吧?我去幫你放洗澡水。”白曉靜輾轉反側,自是無心入睡,乾脆坐起來,吊帶自然的滑下,風情萬種的長髮此時慵懶的散開來,帶着絕對致命的誘惑。
“不用,你睡吧,我自己去洗。”顧炎初起身,走向浴室。
蘇暮晚正睡得迷糊,手機跳出來一條彩信。
是個陌生號碼發過來的:初今天晚上不會回去了,他正在我房裡洗澡。
有兩張圖,第一張是白曉靜的性感自拍,另一張是浴室門的特寫,依稀可見裡面有個高大的身形。
看了這兩張圖,蘇暮晚心裡放鬆下來的同時又升起一種異樣的感覺。
他在白曉靜那兒,自然是不會回來再折騰她了。
只是爲什麼心裡仍然不是個滋味呢?她不過是個掛名顧太太,顧炎初要睡在哪個女人那裡,她的心裡何必這麼酸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