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一直有好奇,爲什麼那個蘇暮晚沒有在總統府裡。
裴寧私下以爲,愛麗絲死了,自然就不需要她在這兒待着了,想必是辭退了。
宴會廳門口,引來了不小的波動。
她看到一個貴氣十足的男人,宛如神抵臨世,他穿着高定的黑色西裝,身材比列堪稱完美,冷傲的氣質,再配上那張精緻到極點的五官,怪不得頓時就將這裡所有的目光都給吸引過去了。
如果說,陸夜的美帶着一絲魅惑,那麼這個男人則有一種神秘的美感,透着讓人心馳神往的嚮往。
讓裴寧感到心口鬱結的,是這個完美的男人身邊挽着的女子。
女子穿着聖潔的白色掛脖禮服,烏黑的髮絲慵懶的挽在腦後,如此簡潔隨心的裝扮,甚至她沒有配戴任何首飾,卻美得讓人挪不開眼。
裴寧也細微的察覺到了,她所挽着的陸夜,在見到蘇暮晚出現時,明顯的眼神也有些不受控制的往那邊看,且能察覺到他的身軀似是也緊繃了些。
這個女人到底什麼來頭……
這麼堂而皇之的出現在總統府舉辦的晚宴之上,應該倚仗的是她挽着的那個大金主吧。
裴寧只認爲,跑到總統府來當一隻貓的看護,肯定不可能是什麼大戶人家的千金小姐,且她看蘇暮晚模樣還很年輕,便以爲她是個未婚的女子,怎麼也想不出來蘇暮旬的身份居然會是顧炎初的妻子。
“顧先生,歡迎歡迎。”
陸夜舉着高腳杯,緩緩上前。
裴寧跟在了他的身側。
聽到他的稱呼,心下想着,這個應該就是顧炎初了。
她平日裡的關注點,都在陸夜的身上。
所以,H市的風雲人物,她瞭解的並不多。
只是隱隱約約聽到了父母曾經無意中提過這個名字,據說是個非常厲害的角色。
且,能讓陸夜特意在總統府裡設宴,專爲他一人,可見此人的地位有多高了。
感受到裴寧投射到自己身上來的目光,蘇暮晚善意的衝她一笑。
看到裴寧緊緊貼着陸夜的模樣,這無疑是在宣示天下人,她與陸夜之間的關係。
她明明記得,在還沒有離開總統府之時,陸夜曾經差人將裴寧與愛麗絲的屍體一併送去了裴府,如今看來,這又是達成了什麼協議吧,只不過這些並不是她需要去關心的。
“顧先生,因爲手下的辦事不利,導致讓你含冤入獄,我在這兒鄭重其事的要對你說聲抱歉,至於我手下那幫蠢貨,我一定會重重的懲罰,是非黑白都分不清楚,當什麼警察,你說是不是?”陸夜開門見山的表達了他此刻的想法,笑意吟吟的舉起了酒杯,一飲而盡。
顧炎初亦含笑舉杯。
蘇暮晚看着他一杯很快就喝見了底,有些擔心這纔剛開始呢,就這樣喝上了,接下來還會有很多會過來寒暄,真心也好假意也罷,場面的過程還是要走的,所以,顧炎初這個酒還是要繼續喝的。
在警察局裡關了幾天,去郝府上也就只休息了一晚,蘇暮晚很擔心他的身體會吃不消。
陸夜的眼神,無意自蘇暮晚臉上掃過。
將她的關切之情,悉數盡收眼底。
“這些男人們談天說地,我們女人也插不上話,不如你陪我去那邊走走?”裴寧笑着伸手去拉蘇暮晚的手臂,她這個動作很自然,也讓蘇暮晚找不到拒絕的理由。
於是,只得陪着裴寧一塊兒到了甜品區。
“你下手可真準啊,這個顧炎初我可是聽夜提到了,是個很厲害的人物,你居然能陪着他又到總統府來。”裴寧一臉吃驚的看着蘇暮晚,臉上的表情有些說不清楚是什麼情愫。
蘇暮晚乍一聽到這個,只覺得有些哭笑不得。
正要解釋,一對中年夫妻直奔着裴寧走了過來。
裴寧見狀,立刻拉過蘇暮晚,站到了她的身後。
“寧寧!”
裴母一見到她,臉上恨鐵不成鋼的表情就再也忍不住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
裴寧縮在蘇暮晚的身後,小聲卻堅定的回答:“就是你看到的這個意思。”
她人都跑到總統府來了,還能有什麼意思。
當然就是要和陸夜在一起的意思。
“你這個不孝女,你是要氣死我是不是?”裴母說着,就要動手。
裴父急忙拉住她:“你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你這樣合適嗎?”
說完,又四下看了看,見並沒有多少人注意到這邊的動靜,這才放下心來。
他上下打量着蘇暮晚,憶起了她是顧炎初的女伴。
心裡有些吃驚,怎麼寧寧會跟顧炎初的女伴在一塊兒呢?
這陸夜難道是已經得到了顧炎初的支持?
聯想到這次陸夜大張旗鼓的舉辦這個晚宴,也許真的就是爲了向顧炎初示好。
心思百轉千回間,裴母拉了拉裴父的衣角,小聲說了句:“三公子來了。”
蘇暮晚擡眸,正好看到一個年輕的男子朝着她們所在的位置走了過來。
這個男人,模樣輪廓間,與陸夜有些相似。
只是看上去,比陸夜更顯陰柔一些。
眼神,看着也更兇狠一些。
即使他臉上掛着笑,但這張美麗的臉龐之上,卻不難讓人看到絲陰戾之氣。
裴父與裴母臉上掛着淺笑,客氣的與三公子打着招呼。
“這位是……”
三公子上前,站在了蘇暮晚的跟前,他自然也認出來了,這是顧炎初的女伴,同時也知道,這是顧炎初的妻子,但仍然明知故問。
“蘇暮晚。”她擡眸,直視着三公子,落落大方的淺笑。
“我是陸展。”三公子朝她伸手,臉上的笑意越發的濃郁。
他也姓陸,和陸夜之間又有幾分相似,蘇暮晚覺得有些好奇,看他年紀比陸夜還要小上一些,但陸夜不是前任總統最小的兒子嗎?
且前任總統是獨子啊……
裴寧伸手拉了拉蘇暮晚:“我們還是去那邊透透氣吧。”
現在這種情況,還是先走人再說。
她一個人走又顯得有些太扎眼,難保裴父裴母不會又追上來找她麻煩,所以她決定今天晚上是一定要去哪都拉着蘇暮晚。
蘇暮晚哪裡懂她的心思,只不過面對這個陸展,她亦覺得有些壓抑,自然也就欣然同意與裴寧一塊兒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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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小姐,舞會即將開始,有沒有這個榮幸與你共舞一曲?”
陸展的眼神,越過蘇暮晚,最終落到了裴寧的身上。
裴寧插直了身形:“我今天晚上是總統的女伴,對不起,恕不能奉陪。”
說完,她還露出一個無可奈何的眼神。
對於陸展,她自是沒有好臉色的。
被拒絕了,不過陸展的臉上,絲毫也看不出一點失落,只是眼中玩味的笑意更濃。
看着裴寧與蘇暮晚二人一塊兒離開,陸展的脣畔,不由得向上勾起。
“你們的這個女兒,有點意思。”
陸展轉過身來,定定的看了一眼裴氏夫婦。
裴母脣形動了動:“她從小讓我和她爸給寵得無法無天了,讓三公子見笑了。”
裴父亦小聲說道:“是啊,不該這麼寵着。”
“女孩子嘛,本來就應當如此,敢愛敢恨的。”陸展盯着那兩道身影,似是意有所指。
這兩個女人,一個高貴神秘,一個潑辣大膽,若是能坐享齊人之福,將這兩種不同風情的美人都收入懷裡,那倒是種享受。
這樣想着,陸展眼裡的笑意也就越發的濃了。
裴氏夫婦當然不懂,陸展此刻臉上的笑容真正意味着什麼。
他們只以爲,陸展的確看上了裴寧。
可是這個寧寧卻死心眼的非要跟着陸夜,想到這裡,夫婦二人不由得頭疼不已。
蘇暮晚從善如流的跟隨裴寧,越過人羣,最終又重新回到顧炎初與陸夜二人的視線當中。
“你對這裡很熟?到處亂跑。”
顧炎初一見到她,即刻將她給抓到了懷裡,語氣裡帶着一絲寵溺。
蘇暮晚將小手放至他的掌心,輕笑出聲:“我這不是看你和總統先生有正事要聊,所以纔會離開一會兒的嗎?”
顧炎初的指尖,愛憐不已的撫上她的臉頰,“今天晚上緊緊的跟着我,哪裡也不要亂走。”
方纔陸展走過去,跟蘇暮晚交談的場景,他全看見了。
這個三公子,名聲在外。
年紀雖輕,心思卻是異常狠毒,且有一個讓人很不恥的愛好。
喜女色,且一個女人不足以滿足他。
他方纔盯着蘇暮晚與裴寧的那個眼神,足以說明了一切。 щшш●тт κan●℃O
所以,顧炎初覺得當務之急,應該是找根紅繩過來將蘇暮晚給牢牢的栓在他的腰上再說。
“你怕我會走丟?”蘇暮晚睜着清亮的眸子,定定的看着他。
即使已經生下兩個孩子,可蘇暮晚眼裡的清澈卻一如當初。
也唯有在顧炎初的跟前,她會流露出這樣天真嬌憨的一面來。
“嗯,那倒不是,只是這晚宴之上女賓這麼多,一個個如狼似虎的,看着我的眼神很是想把我一口吞到肚子裡去。”顧炎初一本正經的說着,“你看到沐方了嗎?他的那個女伴方纔就衝上來兩次,幸好被沐方給拉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