憂鬱楚皓兩人故意加重腳步,在距對方五十米遠處,終於引起他們的警覺。
爲首者立即高聲喝道:“前面什麼人鬼鬼祟祟的?”語畢往後打了個手勢,其餘同伴立即擺出防守姿勢,嚴陣以待的望着楚皓兩人所在之處。
地域王朝不愧爲金牌家族,這支隊伍只是些底層人物,卻訓練有素,遇事毫不慌亂。
兩人不緊不慢地邁着重步,施施然走進他們的視野。
爲首者是個五旬老者,顯然久經戰陣,見楚皓只有兩人後依舊沒有一絲鬆懈,戒備地打量了兩人一番,發現自己根本看不出兩人的深淺後,頓時臉色一沉,沉吟片刻後立即換上一副笑容,呵呵拱手道:“在下地域王朝第三殿孟護法座下巡鷹組十五分隊小隊長江風,今天有得遇兩位,實屬幸事,不知兩位是否方便透漏姓名?”
這小隊長只是巔峰期武將的實力,對於這等小角色,楚皓自然不會放在心上,聞言歇步止身,連基本的禮貌性招呼都懶得打,一切交由瑤琴應答。
瑤琴現在也已經是武王身份,輕“嗯!。。。”一聲算是回了禮,繼而漫不經心地問道:“你們地域王朝的孟護法在哪裡?”
對方一行人似乎對瑤琴不答反問的傲慢極爲不滿,臉上閃過狠歷之色,悉數望向爲首老者。
爲首者是唯一看不出臉上異樣表情的人,似乎對瑤琴的傲慢毫不在意,順從地答道:“孟護法帶着團隊其他人在我們後方兩公里處休整,女俠既然知道我們孟護法,想來應該是孟護法的故交吧。”
這老者還是不死心地想要打探兩人底細。
瑤琴輕笑道:“知道某個人,似乎不一定就認識他吧。你也不用繞彎子來莫我們的底了,我們現在的身份,你們還不夠格知道,傳聞你們的護法孟泉是個武王級高手,帶我兩夫妻去見他吧,見了他後,我們自會表明身份。”言下之意,只有武王纔夠資格跟他們交談。
老者聽後雙目一凝,緊緊地盯着兩人看了一會,似乎有點摸不準瑤琴的虛實,頓時猶豫不決起來。他是個多疑之人,以自己武將巔峰期實力依舊看不出兩人的深淺,已可初步斷定,兩人至少擁有武帥的實力。
不過,若真只是兩個武帥,是沒資格輕易覲見孟護法的,這次孟護法受殿主委託,對巫皇寶藏勢在必得,因此將屬下所有精英都帶了出來,這些精英中就有數十位武帥,加上隨隊的五位客卿也一個個都擁有武王實力。這樣的隊伍,是絕不會把兩個武帥放在眼裡的。
繼而轉念一想,兩人一開始便以高姿態出場,根本不將自己放在眼裡從這點可以看出,兩人應該至少有一人是武王。他並不認爲瑤琴實在虛張聲勢,畢竟見過護法後,一切都會真相大白。
瑤琴見老者一直不言語,不耐地慍聲道:“我們這次也是衝着那巫皇寶藏來的,一路從南面走到這裡,除了碰到一些煩人的五階魔獸外,並無其他發現,之所以見你們護法,是想跟他交流下信息,我的耐心有限,你要再這樣磨磨蹭蹭,我不介意壓着你們去見孟泉。”
老者聞言再無懷疑,眼中閃過一絲慌亂之色,他知道,能成爲武王的人,脾氣都是很古怪的,動輒殺人是家常便飯,相信地域王朝也不會在這個敏感時刻爲了自己這個小角色去得罪一位或者兩位武王。
當下不再猶豫,無比謙恭地擺出請的手勢,像條哈巴狗樣轉身頭前帶路。跟在後面的一衆屬下也不乏精明之人,見狀立即畢恭畢敬地隨在兩人身後。
楚皓見狀心中不由大爲感慨,這還是他第一次受到這種尊重,換做以前遇上這種情況,別說這個爲首老者,就是他身邊的這些武士也能對自己頤指氣使。這種前後身份的差距,讓楚皓首次切身體會到實力帶來的好處。
同時,也對瑤琴世故練達佩服不已,要不是她,自己恐怕只有跟他們兵戎相見,繼而無端端惹惱地域王朝這個強敵。
看來有的時候,恰到好處的交際比強悍的武力更能解決問題,怪不得瑤琴先前要大費周章地跟自己解釋“強者心態”。
兩人隨着爲首老者快步前行,一路上又遇到四支後續巡邏隊,老者一一點頭致意,楚皓則直接對他們無視,一來是確實沒心思搭理這些小角色,二來楚皓初步享受到上位者的威嚴,自然藉機“擺酷”一番。
通過玲瓏之心,楚皓髮現瑤琴隨着不斷前行,臉色變得越來越沉,心中大感詫異,待走近地域王朝的營地後,瑤琴看到前方無數帳棚中最大一座的時候,更是呼吸一促,雖然她掩飾得很快,但還是沒逃過楚皓的感應,楚皓不由轉頭向她望了一眼,發現以她的剋制力,竟然也不由自主地眉頭深鎖起來,心中的詫異頓時轉爲不詳,不由循着她的視線打量起那座主帳來。
不知是爲了顯示低位還是有其他目的,整座營地帳篷成圓形一圈圈圍繞着中心,讓人老遠便能一眼看到座落於核心處的高大主帳。主帳外圍一百五十米處,圍了一圈鐵柵欄,除了主帳外,柵欄內還搭建了五座略小的帳篷,成五角星狀拱衛着主帳。
看了一會,除了發現地域王朝很會擺譜外,楚皓並沒察覺出其他異樣,沉吟片刻,最終只得將瑤琴的反常理解爲擔心對方實力太強的緣故,輕握了下她的手以示安慰。
這時,耳邊突然想起一道蚊蠅般的聲音:“楚皓,我是瑤琴,現在是以只有武王才能修煉的聚聲成線技能跟你說話,他們是聽不到我的聲音,你不要露出異樣惹起懷疑,只管聽我說就是,剛纔我仔細將這裡的地勢與寶圖對比了下,發現那主帳坐落的位置,就是寶藏的入口處,我們必須在十五之前想辦法地域王朝離開這裡,否則麻煩就大了。”
楚皓聞言心中一沉,暗罵真是天意弄人,自己拼死拼活地尋找這巫皇寶藏入口,卻不想到頭來竟被地域王朝給誤打誤撞地搶先一步佔據了。
正感沮喪間,耳邊再次傳來瑤琴的聲音:“呆會你千萬不要亂開口,我會想辦法伺機引開他們的,一切交給我就行。”
楚皓不懂得聚聲成線技能,無法以言語迴應,只得輕捏了瑤琴手心以示答覆。
兩人隨着依然打發走屬下的老者穿行於縱橫交錯的帳篷間,不一會便行至主帳外的柵欄處。
老者停步轉身,示意兩人原地稍候片刻,獨自上前跟立在柵欄口處的兩名侍衛交涉。
其中一名侍衛聽了老者的轉述後,詫異地望了楚皓兩人一眼,猶豫片刻後轉身往主帳行去。
通過寂殺之境,楚皓早已將方圓兩百米內的動靜係數把握,位於一百五十米內主帳的情形自然也不例外。
這會主帳內正坐着六位氣勢不凡的老者。
跟瑤琴切磋過後,楚皓對武者的氣勢有了較爲清晰的認識,通過對六位老者氣勢的感應,初步得出六人實力的大致情況。
這六人中,當屬坐在主位的白鬚老者實力最強,分左右坐得最靠近白鬚老者的兩位錦袍老者,實力僅次於白鬚老者,其餘三爲藍袍老者的實力再遜色一個檔次,估計跟現在的瑤琴差不多。
他還得出一個可喜的發現,那就是帳內六人沒一個能讓他產生危險的直覺。
以前在準狼王,妖獸狽狐、以及被打斷突破進程的鋼齒巨象母獸的身上,他便產生過危險直覺,事實也證明,這些生物無一不是實力強悍之輩。
換句話說,危險直覺可以作爲判斷目標是否擁有威脅到自己實力的一個標準,這六人既然沒一個能讓自己感到危險,那就證明,他們的實力沒一個能對自己產生威脅。
這些信息都是通過感應氣勢而推斷出來的,由於不知道大陸上其他武王推斷別人實力的方法,缺少正確結果作爲參照物,自然無法得知這些信息是否準確。
看來要知自己推斷出的結果是否正確,只有實戰檢驗這個方法了。
正想着,那位通傳的侍衛已經彙報完畢往回走了過來。
帶兩人過來的老者滿臉緊張地望着那逐步走近的侍衛,嘴裡不斷輕聲呢喃着:“千萬要讓他們進去,否則我以後在同僚面前再也別想擡起頭做人了。”
楚皓聞聲一愣,繼而恍然,感情這老小子到現在還擔心自己兩人是在虛張聲勢呢,想來也是,若果真這樣,以後他被瑤琴幾句話便唬住的糗事定會傳揚出去,還如何立足呢。
想到這裡,楚皓不由笑道:“放心吧,你們護法已經答應見我們了。”
老者將信將疑地望了楚皓一眼,尷尬地笑了笑,繼而再次患得患失地望向已然行至近前的侍衛。他以爲楚皓是在安慰自己,哪會想到楚皓早已將一百多米外帳篷內的動靜掌握得清清楚楚,侍衛剛纔進去彙報的舉動,以及六位老者聽後的神情變化等等,早就點滴不漏地進了楚皓的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