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飄蕩着向萱動用大、法力移來的雲朵,白色的雲朵遮掩住了那刺眼的陽光,然而此刻迴盪在天地間,孟谷的聲音卻是如此的刺耳。
“古云宗四大美人,豈是一般人能夠企及的?”無數人眼神中都露出鄙夷之色,然而自傲地笑着的孟谷並沒有去理會衆人的不滿和憤怒,他優雅地看着不遠處的向秋雅,而後投之以一個勢在必得的笑容。
這只是潛力測試中一個小小的插曲,當這短暫的混亂過去之後,現場再一次恢復到了秩序之中。
“胖子,不知你身後的這位弟子潛力值爲多少,只有一位,想必潛力值一定很高吧,至少也得有個六級,你說是不是?”就在胖長老臉色陰晴不定的時候,一個平時與胖長老有些小摩擦的長老湊過身來,有些戲謔地說道。
“黑鬼,滾你丫的,老子心情正不好,最好別來煩我。”對於那位長相極黑的長老,胖長老絲毫沒有給其留臉面,頓時就是一聲怒喝。
對於胖長老突兀地板起臉,被稱爲黑鬼的長老那漆黑的臉上不禁抽搐了幾下,一雙不知所措的雙眸怔怔地盯着在怒火中燃燒的胖長老,本來還想借此嘲笑胖長老的話語,到了嘴邊又再一次嚥了下去,畢竟他也害怕把胖長老真惹急了,胖長老的修爲,在長老中算是個異類,雖然長老地位不高,但是其自身實力卻是少有敵手。
“切,誰怕誰,我倒要看看到時候真實實力測試時的比賽,老夫非要讓你那獨苗弟子把你那老臉丟盡……”黑長老低聲囈語,然而卻是不甘地將自己目光從胖長老身上移開。
“你說什麼?”胖長老眉頭一皺,惡狠狠地盯着黑長老,看那眼神似乎一個不好,胖長老就要撲上去咬黑長老一般。
“我說什麼,關你屁事!”黑長老也絕對不是軟蛋,如果胖長老話語過分,他也非得拼個兩敗俱傷也要與胖長老戰上一場,而當黑長老說出這強勢的話語之後,黑長老的目光不禁從君臨天身上瞄過,君臨天頓時就感覺一股涼氣從腳底板直冒頭頂,那是一種危險的警覺。
如今是古云宗招收弟子這樣正式的時刻,胖長老也不好藉此生事,所以只好將這股憤怒壓了下去。
就在胖長老與黑長老兩人談話之間,又有很多人從古老祭壇上面走了下來,而這時,‘君臨天’這三個字突兀地迴響在天地間,這是示意輪到君臨天上去測試潛力值了。
胖長老看了看身後的君臨天,不禁皺了皺眉,他說道:“去吧,別太丟臉就是了!”
“嗯!”君臨天衝胖長老點了點頭,而後在兩千多雙眼睛的注視下走向了左邊的那個祭臺。
在此之前就有很多人聽說了胖長老所在的城市只有君臨天一人合格,但是聽說歸聽說,如今當目光看向胖長老所在的那出地方的時候,衆人依舊有種啼笑皆非的感覺,那個平時用‘罪人仙’害的衆人忍受酒癮折磨的胖子,今日終於吃了一會扁。
胖長老感受到衆人的目光,不禁深吸一口,那張胖胖的臉垮的更厲害了。
“哎,看來真的是報應不爽啊!”想到曾經被自己用‘罪人仙’的誘惑戲弄的衆人,胖長老不禁在自己心中嘆息道,而且胖長老總感覺,君臨天如今同樣受到衆人鄙視的目光完全是自己害了他,莫名的,胖長老心中就是這樣覺得,所以胖長老心中頓時覺得,很對不起君臨天。
如果君臨天不是胖長老身後的弟子,那麼君臨天也就不會如此醒目從而受到衆人連帶嘲笑的對象。
君臨天靜靜看着那越來越近的古老祭壇,一時間,君臨天恍惚回到了十六歲那年,那年的自己也是這樣走向君家的祭壇,然而當年的君臨天心中是畏懼和孤獨的,他在害怕着承受來自衆人那冷嘲熱諷的聲音,同時‘廢物’兩個字同夢魘一般纏着君臨天,折磨着君臨天。
然而,時過境遷,如今的一切都變得,命運就是這樣,總在人不禁意間,就悄悄地改變了一個人的人生。
君臨天靜靜地走着,然而此刻,場中的女子卻是有些驚呼了起來,是的,就君臨天那讓的任何女子爲之妒忌的容貌,徹底展現在大衆眼中的時候,終於預料之中的引起了轟動。
遠處的向秋雅呆呆地看着走向古老祭壇的君臨天,縱使是她,此刻也被君臨天那根本不是男人所能擁有的容顏所震懾住了,向秋雅在口中輕聲低喃着,“這世間怎可能有如此俊美的男子?”
“哼,俊美有什麼用,秋雅,母親平時是怎麼告訴你的,男人沒一個是好東西,越是英俊的男人,就越不是東西。”向萱那嚴厲呵斥的聲音突然迴響在向秋雅耳旁,來自母親的呵斥頓時震得向秋雅嬌軀一顫。
“而且那傢伙身體中沒有任何元力波動,看來也必定是個毫無用處的草包,果真是什麼樣的師父,發現什麼樣的徒弟。”
對於母親的呵斥,這些年來,向秋雅也已經習慣,每當面對男人這個問題的時候,向秋雅只能默默地低頭,然後靜靜地傾聽來自母親的呵斥。
君臨天在衆人各種複雜的目光中走向了祭壇,來到巨大的祭臺前,君臨天擡頭看了看身前的祭臺,他心中生出一股親切的感覺,此刻的他很想伸出手輕輕撫摸那古老的祭壇,就好像撫摸君家古老的祭臺一樣。
“你就是君臨天?”主持祭壇的兩名古云宗正式弟子看着君臨天問道,但兩人臉上忍不住露出一絲忍俊不禁的笑意。
“嗯!”君臨天微微點頭,這樣的來自別人略帶嘲笑的笑意,比之曾經來自家族內各個族人,甚至是僕人的譏諷嘲笑來說,真的不算什麼。
“那就請站到祭壇最中心,而後放鬆心神便可。”
君臨天照做了,當君臨天走向祭壇的那一刻,下面卻是圍繞胖長老這唯一的一個弟子而展開了議論,當君臨天那七級的潛力值傳遍開來的時候,更多人露出的則是呲之以笑,雖說衆人針對的是胖長老,但是遠在祭壇上的君臨天也感受到了一股匯聚起來的嘲笑之意,在君臨天的感知中,對於譏諷和嘲笑,最爲敏感。
因爲曾經的君臨天在這上面深深地悲痛過,所以對於這種感覺,他纔會覺得刻骨銘心。
在無數雙神色各異的目光中,古老的祭壇亮起了刺眼的光芒,那正是七級潛力值的光柱。
“哼,我就知道是個草包……”向萱冷聲哼道,但是話還沒有說完,君臨天所在的那座古老祭壇突然爆發出更加刺眼的光芒,而後在衆人的驚呼聲中,衆人不可置信地看着已經將這片天地照成了白炙世界的祭壇,人們在低聲震驚地說道:“這是……是九級潛力值,怎麼可能是九級。”
胖長老那小小的眼睛不禁承受不了刺眼的光線而眯成了一條線,他震驚地看着被刺眼光芒包裹的古老祭壇,胖長老低聲說道:“這怎麼可能,他不過七級的潛力值,什麼時候變成了九級,難道說粗淺測試的陣法壞了?”
現場嘈雜的聲音瞬間變得寂靜,君臨天九級的潛力值比之之前孟谷帶來的影響更加巨大,畢竟君臨天的潛力值之前在衆人中流傳不過七級而已,而且由於胖長老的緣故,君臨天也倍受衆人的鄙視,如今這突兀的變化不禁讓的衆人愕然。
向萱那雙美麗的雙眸透過那刺眼的光線,震驚地看着身在祭壇中的君臨天,她在低聲輕喃着:“怎麼回事?那傢伙身上沒有絲毫元力波動卻是有着九級的潛力值,難道說……”
猛地,向萱想起了那個讓她又愛又恨的男子,如今的君臨天與當年的那個男子是如此的相似,一想到這裡,向萱那雍容華貴的身軀不禁猛地一顫,眼神中駭然之色更濃,她不停地在口中低聲說着:“這不可能,這不可能……”
在向萱那歷經波折的記憶中,是丈夫那張剛毅英俊的臉。
“母親,你怎麼了?”向秋雅擔心地看着極度失態的母親,她心中震驚了,從小到大還從來沒有見過母親如此失態過。
就在衆人愕然的時候,爆發出不同尋常光芒的古老祭壇突然發出一道道大道梵音,而後整個古老祭壇中爆射出一道沖天的光柱,這道劇烈的光柱連接着天地,震盪着虛空,而天地間迴盪的大道梵音也更加清晰地迴響在衆人的耳旁。
巨大的光柱衝破了上空的雲層,在茫茫羣山之間,連接着天地,天地間那股神秘古老的大道梵音似乎在爲這道獨立於天地間的光柱吟唱,而後,在光柱中流轉出一個個神秘的符文,古老的祭壇透發出一股洪荒氣息,神秘的符文隨着那道連接天地的光柱沉浮。
人們震撼於眼前的一幕,平常的潛力測試卻是出現瞭如此天地異象,不禁亮瞎了衆人的眼瞳,就在衆人心中近乎屏住了呼吸的那一刻,一道不可置信的聲音迴盪在天地間:“這……這,這是神級潛力值……”
顫抖、駭然的聲音迴盪在天地間,同時也震撼、抨擊着衆人的心扉,人們感覺自己的心臟停止了跳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