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水方面我並沒有學到外婆的丁點本事,但我也知道,福地這種風水陣,需要歲月的積累,哪怕是你現在照着茅山打造一個一模一樣的福地,最少也是在十年以後纔能有所進展,那還只是一般人家選祖墳的程度,想達到能養一派的程度至少得千年,而這個第一福地是自古以來就有的。
而現在擺在我們面前的那個經典問題就是:該怎麼辦?
胖子問我:“要不要去看看?畢竟……啊?”
他看看我,又看看沐清,我瞬間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是在說小古。
估計胖子是湊熱鬧的心態,他就是想知道我們到底挖出了多大的麻煩,以此幸災樂禍,而我是真心關心小古的,聽見這種消息心都抽了起來,這就是親爹的心態啊。
我對胖子說:“不管怎麼樣,先去見見茅山掌教再說,那個誰呢?”
胖子一愣:“茅山掌教來了?哪個誰?”
“剛纔被你踹飛那傢伙,看死了沒。”
“他和茅山掌教有一腿?”
胖子還是沒明白,其實我也不是很明白,把剛纔那傢伙揪起來,發現昏倒了,胖子這腳太狠了……掐人中,幽幽轉醒,看着我還納悶:“剛纔怎麼回事,你用了什麼招?居然隔空出手我就被打到了?”
懶得跟他扯,我說:“是茅山掌教讓你帶我去見他的吧,他在哪裡?”
原來,還真是,掌教真人是來找我的,可是被這小子扯大旗想威武一把,要一般人還估計還真被他給鎮住了。只可惜,我又不是沒和茅山掌教槓過,就算他本人到我面前我也不會畏之如虎啊。
廖朝威看我這邊已經是兩個壯士了,只好妥協,帶我去見,聲明只見我一個。
一個就一個吧,我們也不怕他耍什麼花樣,我的本事胖子是知道的,不至於就被誰唬住。
廖朝威把我們帶到一個賓館外面,胖子和跟着來看熱鬧的沐清留下,我和他進去。
上了樓,廖朝威找到房間就開始敲門。
開始我還那麼,不是有門鈴嗎,還費那勁敲門幹嘛?
後來發現,這敲門還是有一定韻律的,敲敲停停,停停敲敲,竟敲出了將軍
令……
不是吧,茅山掌教被人追殺?他搞這麼複雜幹什麼,簡直就跟臥底們接頭一樣。
忽然門打開,門就開一條縫,只露出一隻眼睛,看見我眼睛就一亮,說:“你進來,一個人進來!來的時候有沒有人跟蹤?”
我不耐煩他:“這什麼話,別人跟蹤我幹嘛,我就一學生。”
那隻眼睛裡盡是疑惑,但還是開了門,一把將我拉進去,砰地一聲又關上門。
我被他這一把拉的,差點沒擼牀上去,靠,這牛鼻子不會有什麼特殊愛好,然後盯上我了吧?回頭一看,我很驚訝,以前看起來意氣風發的茅山掌教,好像是忽然老了十歲!
“我說,你幹嘛這副樣子,做壞事被通緝了?”我憐憫地看着他。
“更糟,我攤上事兒了,不,你攤上事兒了!”
我攔住他:“咱倆到底誰攤上事兒了?”
茅山掌教一愣,然後說:“都攤上事兒了,我跟你說,你那個女魃啊,直接把我茅山場子給砸了!”
該!現在知道後果嚴重了吧,現在的孩子,就是不聽勸。
但我還是納悶:“你的場子被砸了,關我什麼事?”
他就說:“你想啊,是你的人砸了道門的場子,道門能放過你?”
我大怒:“靠,別以爲這幾句話就能綁架道門威脅我,老子要再年輕個幾十歲沒準還真被你唬住了,那是你自己做的孽,以爲你們茅山罩得住,現在玩兒砸了吧。”
茅山道長很慚愧,沉默不語。
他肯定是看小古太老實,連我都管得住,所以茅山鴨梨應該不大。
看看人家美帝的總統,打架能打過幾個人?但說滅一國就滅一國!所以我管的住的別人不一定管的住,這個故事還告訴我們,脾氣不合的人在一起,那就是個大災難。
他這樣子我也不好說他了,放緩了語氣道:“但你怎麼躲躲藏藏地就來了,道門不是派了好多人給你撐場子嗎?真人勿哭,站起來……”
他搖頭:“他們不知道,是有人在追殺我,應該是你們蠱門的人。”
我想想不對:“蠱門那些人有多大本事你不知道?你要說他們放蟲子嚇唬女生我還信,嚇唬茅山掌教?你以爲個個都是我外婆啊,再說我外婆也出不來。”
他還是搖頭:“就是蠱門的人,但厲害得多,至於本事……其實我也不是不清楚蠱門的手段,蠱門就和道門一個概念,又不真正算一個整體,裡面還有很多門派呢,關
於這個道門一直就清楚,蠱門裡很多派系都是隱藏的,像你外婆,沒遇到事的話,估計一輩子沒人知道她的本事吧?”
那倒也是,蠱門也不好像他們道門一樣到處招門徒,只能是低調傳承的。
道門可以放人出去傳道,對別人說:“跟我走吧,我帶你成仙帶你飛……”蠱門怎麼辦?總不能出去對人說:“跟我走吧,我教你喂蟲子,好多好多的蟲子,有蜘蛛、蜈蚣……”
也不怪世人把蠱門妖魔化,你玩的這些東西本來就嚇人,當自己是蜘蛛俠啊?
巫蠱巫蠱,其實“蠱”是“巫”的手段,很早人們就知道自己身體的能力有限,然後學會利用身邊的各種工具,首當其衝的,自然是那些看起來很厲害的東西。
我搖頭嘆息:“我說掌教……”
“別叫我掌教,現在老夫就一個光桿掌教了……”他淒涼地說,“你還是叫我青楊吧。”
“風清揚?”我肅然起敬。
“青楊,沒瘋。”他說,“所以我找你來了,女魃不知道怎麼回事,性情大變,簡直成爲了殺人機器,我懷疑就是蠱門那些人乾的,回去跟你外婆說說,她也不管管?”
我想起了學校裡的事,就搖頭:“估計管不了,各自有各自的傳承,硬要管的話沒準會打起來,你不知道,其實出手最黑的就是親兄弟了,連我在學校裡都有人盯着。”
他頓時大驚:“什麼,都追到這裡來了?”
“不是追你的,你還沒這麼大臉!”我說,“不過你驚訝什麼,爭奪女魃的時候,你是道門扛把子,現在有事了,你能跑別人還不能追?”
青楊同志擡起頭,彷彿勾起了不願記起的回憶:“其實,他們也控制不了女魃,全都圍着我茅山團團轉呢,我的那些師兄弟,徒子徒孫……”
“小古是把他們都殺了?”我屏住呼吸。
“那倒沒有……”
“擦,沒有你頹廢什麼啊,人活着就好,小古不是濫殺無辜的人。”
他不信:“你是沒見過她那樣子,把人全殺了我都不奇怪,反而留着不殺我卻奇怪了,現在茅山的人都被她囚禁于山上,整個茅山都成了她的地盤!”
這樣的話,是很恐怖啊,蠱一旦佔了地盤,威力會極大提升。
但小古這樣好像超出了外婆的計劃吧,她怎麼會這麼兇,把我教她的都忘記了?
我想來想去不得要領,問青楊道長:“你們不會給小古吃過什麼不對的東西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