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一章領悟
妞妞先給老馬說了一聲。老馬聽到後感謝妞妞的通知。說會湊個時間過去看看,一天不能都去人,反而影響病人的休息。當他從妞妞嘴裡聽說了這件事的前因後果,也不由唏噓不已。心裡暗暗想到,看來錢西貝沒有希望了,這本應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啊。可是老馬並沒有說出來,他知道很多看起來很般配的人也不一定就在一起,所謂造化弄人。
妞妞見到了錢西貝,看着錢西貝的神色很是淡然,笑着說“怎麼,那個依依來了,你不去看看嗎”
錢西貝看了看妞妞,有些不懷好意,氣憤的說道“你啥時候學會幸災樂禍了,看你的樣子”
兩個人在辦公室隨便的聊着。
妞妞道“你應該去看看,這是一個可愛的讓人的心疼的姑娘,更讓人傷心的是她患上了白血病,目前正在等着合適的骨髓,一凡哥說,請儘量發佈消息,讓更多的人知道”
錢西貝開始還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當聽到那個叫依依的姑娘竟患上了這樣一種病,眉頭緊緊的擰在一起。她不時的詢問着妞妞。看看到底情況如何。是不是需要錢,需要人手。
妞妞道“我看一凡哥緊緊的守着她,不知道能堅持多久,他那樣人會垮掉的,看樣子誰照顧依依他都不放心了,也許,他在彌補自己的遺憾吧”
錢西貝道“儘量多看看他們吧,這樣,一凡也會抽出時間來休息會,老是那樣盯着,會累的,身體受不了的”
妞妞道“你也得去看看啊,看樣子她並不知道是你,也許,你無需解釋,其實,我看你們能成爲很好的姐妹,她真的是一個令人憐愛的姑娘,簡單單純,唉,只是憔悴了很多”
錢西貝說“我會去看的,唉,我都不知道自己以什麼身份去,覺得有些尷尬”
妞妞看看錢西貝,覺得一旦女人陷入熱戀,就會忘記很多東西,錢西貝說這話可不是她平常的樣子,妞妞暗暗揣測,錢西貝可能已經失去了方寸。想要這麼快的抽身,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何況這是錢西貝的初戀呢。從錢西貝的臉上看不出什麼,可是她的言談舉止還是隱隱約約的暴露了她的困惑和糾結。
在妞妞看來,也許錢西貝此去醫院,不但能很好的消除醫院的擔憂,讓丁一凡也會很放心的去盡力的照顧依依、只是對於錢西貝而言,可能殘酷了些。
錢西貝看着妞妞,彷彿在徵詢她的意見,又彷彿在自言自語。她真的芳心大亂。進退維谷。
妞妞道“勇敢的退出吧,別再守候了,你不能就這樣把自己弄得支離破碎的。好男人多的是,你說呢,西貝姐”
錢西貝沉默不語,走到窗戶邊,看了一會,然後又轉過身來對着妞妞說“這件事今天就討論到這裡,以後也不用說了,我會有數的”
錢西貝好像作了一個很大的決定。妞妞看着錢西貝的神色有些驚奇。
這時候,錢西貝是說不說就不說了。她轉換了一種口吻,對着妞妞說“要不要去看看陳子剛,他可能在公司呢”
妞妞道“我又不是來看他的,再說,我還有其它的事情,有空在和他聊吧,你這是不是要趕我走啊”
錢西貝道“不趕你走,我以爲你是在等陳子剛呢,在這裡囉囉嗦嗦的沒玩沒了,好了,謝謝你的通知,我要忙了,記住,以後不許再提這事,明白嗎”
妞妞撅着嘴說道“好吧,大小姐,不提就是了,不過你也不能老想着這件事,不然你會慢慢的陷進去的,你的可明白”
錢西貝道“我心裡有數,不用提醒了,你該忙啥忙啥去吧,我就不送了,臨走把門關上,想見陳子剛,我可以給他一點假,不見別說我沒讓你見啊“錢西貝一邊收拾着辦公桌上的東西,一邊和妞妞說這話。妞妞道”不領你的請,就是不見,你自己在這裡琢磨吧,我可不管了,走了,拜“
臨走的時候,妞妞忽然說“對了,我還有一件重
要的事情忘記告訴你了”
錢西貝說道“什麼事,這麼重要,快點告訴我”
妞妞說“丁一凡要成立一個陽光私募公司,你要不要投資啊,我可是負責銷售的,你看看能不能投點”
錢西貝心中一動,想到,自己的資金正愁沒有出路,想不到,這個小妮子卻帶來了這樣的好消息。不過錢西貝不動聲色,說道“丁一凡怎麼想起來做這個事情的,是不是你倆搗鼓的”
妞妞道“我和林星堯只是提議,主要還是一凡聽了後感覺相當有興趣,再說,一個人悶着頭炒股,也沒有大意思,還是要有自己的事業”
錢西貝從辦公桌前又走回來,說“那你坐下吧,我想了解了解什麼是陽光私募”
妞妞再次坐下說道“其實,和公募基金一樣,只是名稱不同而已,這是由個人投資的而已,到時候我們也會發布自己的基金的,你可要幫忙多認購一點啊”
錢西貝不置可否,搖着頭道“這樣一來,丁一凡還有沒有時間搞這個基金啊,我把錢投給你虧了怎麼辦呢”
妞妞道“我,你可以不相信,難道你還不相信一凡哥嗎,我也觀察了,他對於股市的把握是相當精準的,不得不讓人佩服,所以我是很相信他的,這可是我們公司的招牌呢”
錢西貝笑着說:是嗎,對了,你們公司叫什麼名字啊,有沒有想好“
錢西貝隨口一問,竟然把妞妞提醒了,她哦一聲,忽然說道“那天登記的時候起的什麼名字來,我竟然忘記了,你不說這事,我還想不起來,公司的門牌還沒製作呢”
錢西貝說道“看看吧,這麼小的事情都能忘記,我把錢交給你們可是不放心啊”
妞妞道“好心當成驢肝肺,讓你投了,是想讓你賺錢,看你小氣的,你不投就不投,可別怪我啊”
錢西貝這才笑呵呵的說道“死丫頭,怕了你了,你說到底怎麼個投資呢,我能不能做你們公司的股東呢,而不是做你們的客戶”
妞妞道“你是說要投資我們的公司嗎,其實都是一樣的,你買的基金份數多了,自然就可以當我們公司的股東了,丁一凡的錢也是要買基金的份數的,”
錢西貝道“哦,這我就明白一點了,可是我咋聽說市場上一些基金經理專門拿股民的錢低賣高買,甚至進行利益輸送呢”
妞妞道“那就不是我們的事情了,如果這樣的事情違法成本很低,而他們虧了股民的錢卻拿着高額的管理費,我想,這樣的事情只有在中國纔會發生啊,這些股民就是小綿羊的,羊毛被剪了一茬又一茬的”
錢西貝道“是啊,我怎麼聽說老是這樣的事情啊,私募基金是不是監管的比較嚴厲呢”
妞妞道“一樣的吧,當然,股民只有被忽悠一次,你的基金賠了,再讓股民拿錢投資你的基金可是很困難的了,法律既然無能爲力,只有看業績了,還是回到了那個古老的規則,讓市場說話,誠信者會大行其道”
錢西貝點點頭,恩了一聲,看着妞妞說道“那你們預備發行多少基金呢,規模有多大呢”
妞妞道“這主要看市場的響應情況啦,一凡哥在圈內的名氣並不是很大,瞭解他的人也不多,所以先儘量的發行少一點,等基金排名上去了後,再擴大規模也不遲的”
錢西貝道“你想要我投資多少呢”
妞妞道“越多越好啦,我們也是看着市場響應情況來的,當然,如果你要做公司的股東,我想一凡肯定會歡迎的,不是,一凡哥也有你們公司的股票嗎”
錢西貝點點頭。然後說“好吧,你們什麼時候發行認購告訴我一聲,我看看能從公司拿到多少錢來投資,這樣你滿意了吧,你先回去吧”妞妞嘿嘿一笑,利落的轉過身,給錢西貝關上門,噠噠的鞋跟聲立刻在走廊裡想起來。錢西貝苦笑了會,坐在自己的辦公椅上,悄然思索起來。對於感情的事情,她現在不在多想。倒是妞妞說丁
一凡成立陽光私密的事情,讓她覺得確實是一個機會,前幾天張少峰還在詢問公司的一些剩餘資金如何更好的使用,效益最大化的問題。現在這可是一個好機會。再說,張少峰對於丁一凡也是很信任的,我想,在他那邊也一定會通過的。
錢西貝想到這裡,露出會心的微笑。這間懸而未決的事情想不到就這樣輕而易舉的給解決了。好像丁一凡成立公司就是專門給他們公司預備的一樣。錢西貝分外高興,已經忘記了隱藏在內心的憂愁。她立刻想着去和張少峰溝通溝通情況,看看他的意見如何。
老馬把雜誌社的事情安排好,也很快的趕到醫院,當他走進來的時候,丁一凡已經趴在柳依依的牀邊睡着了。
柳依依還沒有睡,看到有人進來,先是對老馬微微一笑,算是打了招呼,然後,輕輕的拍拍一凡的肩膀。告知他有人來了。
老馬看到這裡,急忙擺擺手,對柳依依說“不用喊醒他了,我來看看你怎麼樣了,大家都喊我老馬,是一凡辦的雜誌社的全權負責人”
柳依依聽了,睜大了眼睛,她笑笑,問老馬道“是什麼雜誌社呢”
老馬道“名字叫法眼財經,呵呵,可能你不關心財經,沒有注意到這家雜誌社吧”
柳依依嗯了一聲並不掩飾自己的不知情。馬在午看着這個嬌弱瘦削的女孩子,臉色有些蒼白,心裡也大爲的同情,露出一絲苦笑對着柳依依說道“你有什麼需要的儘管提,我是一凡的好朋友,我們之間無話不談”
柳依依點點頭。老馬看到柳依依現在只是點頭,猜想她可能累了,說道“這樣吧,我有時間再過來看你們,先走了,讓一凡多休息會吧,看他是累了”
柳依依嗯了一聲,目送老馬走出後,又看着老馬把門關上。這才望着一凡還趴在那裡迷糊。同時,也暗暗的想“一凡竟然還成立了一家雜誌社,看來自從我離開後,他確實振作了,如果這裡面有我的原因,我想我這樣做也是值得的,柳依依一邊想着,一邊慈愛的看着一凡,心中終於涌起了一陣甜蜜的幸福感。
這個男人沒有讓她失望。雖然自己不是*着丁一凡去闖蕩,她只是不忍心一個好好的青年就這樣被埋沒了而已。如今看到一凡又是辦雜誌社,又是看陽光私募公司,愈發相信自己的判斷沒有錯。丁一凡一定是一個有作爲的人。
忽然,柳依依的心裡也涌上了一陣悲涼。她這個家族彷彿有一種逃不掉的宿命,總是在某個時候有一個人會離開這個世界。這次的會不是我呢。柳依依淒涼的笑笑。她忽然想到了杭州的蘇小小。自己去杭州憑弔蘇小小,彷彿就是一個暗示。想到這裡。柳依依的神色越發的黯然。
她對這個世界唯一的留戀就是眼前的這個男人了,如今看到他有出息了,也不忘自己的一番苦心。想到這裡,柳依依的目光忽然的堅定了起來,彷彿透出一種光,是那麼的清澈純粹。她暗暗的說道“這一段時間,我一定堅強的面對,不管結果如何,我都要給一凡留下一個最美麗的懷念.
至此,柳依依的內心忽然感到一種從沒有的平靜,她的內心竟亮堂起來,世界在她的眼裡不再是紛亂光怪陸離的,恰恰相反,卻是透明的,好像有物質,好像又沒有物質,而天地之間彷彿就像一個大的空間,柳依依就站在一條很長的河流邊,凝望着自己的倒影。依依對自己內心中的這個映像分外的驚奇,她倒是沒有感到害怕。也許,在經歷了這麼多的糾結輪迴,宿命中,柳依依竟想開了。對於生死也就在一念之間,她彷彿看透了。
丁一凡還在睡着,像一個嬰兒一般,把頭趴在牀邊,柳依依半坐着,輕輕的撫摸着丁一凡的頭髮,安詳寧靜。她自言自語的說,其實,每一個人男人都是一個沒有長大的孩子,他們也會撒嬌,也會好奇,也會不安定。不應該把男人定義爲責任敢於擔當,能自由自在的生活,愛我所愛,想我所想,做我想做,也是一件美麗的事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