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這一幫員工起鬨,竟然想要他和夏依可喝交杯酒,薛晨哭笑不得,心想,酒精實在是太厲害了,讓兔子也有了虎豹的膽子。
他倒是無所謂,平日裡和員工們也都打成一片,可是夏依可可是一向以比較嚴肅嚴厲的面孔處理公司事務,所以員工對夏依可的敬畏心都很強烈。
他真的擔心夏依可看到員工們的起鬨立刻翻臉,起身怒斥這些不正經的員工,那可就不太好,於是用餘光看向身旁的夏依可,他本以爲夏依可會是寒着一張臉,很生氣惱火的樣子,可是,他猜錯了,她竟然沒有生氣的樣子,只是微微的低着頭,眸光柔柔的看着面前的酒杯,臉蛋依舊很紅,沒有生氣動怒的樣子。
“汗,算你們這羣傢伙運氣好,她有點喝多了,否則你們肯定得吃苦頭,說不定說好的三天假期都可能直接泡湯。”薛晨心裡這麼想到,也立刻咳嗽了一聲,揮了下手,“好了,不要開玩笑了,小心你們的夏總生氣。”
可是員工們也都喝了不少,再加上心裡明鏡似的,很清楚兩位副總早就在私下裡打得火熱,平日裡都是裝的,所以也有恃無恐,根本沒聽薛晨的,繼續起鬨,吹口哨的,敲碗的,催促着兩個人喝交杯酒。
薛晨當然不知道自己和夏依可之間的關係竟然被員工們誤會的這麼深,看到這羣人不聽自己勸,一個勁兒“做大死”,他也是有些苦笑不得,你們是不是高興過頭的,就不怕樂極生悲?
當餘光又瞟了一眼夏依可,讓他鬆了口氣的是,她應該是真的有點喝多了,一直背靠着椅子,微微的低着頭看着酒杯,淡藍色的眸子裡水潤潤的,少了往日的嚴肅,多了幾分混血女人才獨有的柔美。
看到不論是薛晨還是夏依可,都沒有動作,喝的有點踉蹌的行政部主管于濤站起身,拿着一瓶酒過來,主動給兩人滿上了,咧着嘴笑着說到:“薛總,夏總,這是員工們的心聲啊,趕緊喝一個交杯酒,喝一個……”
看着都有點站不穩的于濤,薛晨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你們是真的在作死。
這還沒完,就連一向比較穩重的人力資源部主管崔鳳蘭蘭姐都跟着起鬨,朝着兩人眨眼說到:“喝一個吧,不用不好意思。”
又有幾個男員工和女員工都主動過來,分別將酒杯拿起來,塞到了兩個人的手裡,想要幫着兩人喝這杯交杯酒一樣。
薛晨笑着搖頭,也沒呵斥這幾個傢伙,因爲他很清楚,這些人已經在“做大死”的邊緣了,夏依可就好比是一個炸彈一樣,點燃的引信已經到頭了,也許馬上就會爆炸了。
完全不需要他做什麼,很快夏依可,你們的夏總會讓你們嚐到苦頭的,讓你們清楚的知道,喝醉了酒也不是什麼玩笑都能開的。
幾個女員工已經將酒杯塞到夏依可的手裡,正笑呵呵的說着,催促着喝交杯酒,更是有一個“傻大膽”的女員工竟然拉着夏依可捏着酒杯的手擡了起來,想要操控着夏依可完成交杯酒。
“完了,你完蛋了!”薛晨心裡提這個女員工默哀三秒鐘,這實在是太過了啊,吃了熊心豹子膽了,竟然敢這做?就是他平日裡見到冷着一張臉的夏依可都有點打怵。
可是很快,他就感覺有點不對勁了,怎麼等了這麼長的時間,夏依可還不發作?按理來說應該早就起身怒斥,教訓一下這幫調皮搗蛋的傢伙,但現在完全沒有發作的樣子,就連被女員工擺弄了一下也沒有說什麼,只是臉蛋更紅了。
同時,于濤也起鬨說道:“薛總,趕緊舉杯啊,夏總都已經舉起杯子了。”
就在薛晨有些發懵,不知道夏依可在想些什麼的時候,幾個男員工也照葫蘆畫瓢將他的胳膊給舉了起來,當他反應過來要抽回胳膊的時候,夏依可的右臂已經在女員工的拉扯下穿過了他的手肘,和他的胳膊交叉在了一起,已經交杯,就差喝了……
“不是才喝了三杯嗎?就已經醉成了這個樣子?”薛晨見到到了這個樣子,夏依可都沒有反抗,沒有發火,他倒是有點尷尬了起來,本以爲對方會喝止這個鬧劇,所以他也就沒有什麼動作,隨便這些人亂來了,但沒想到,她一點反應都沒有,如果不是眼睛還睜着,就像是醉的睡着了一樣。
“薛總,趕緊喝啊,夏總不好意思先喝,你身爲男人趕緊做個表率。”于濤嗷嗷的起鬨,催促着,和其他幾個男員工一樣,把就被往薛晨的嘴邊推,而另一邊夏依可依舊是“任人擺佈”,拉扯來拉扯去,酒杯就真的到了兩人的嘴邊。
感受着兩人的手臂交叉在一起,呈現出婚禮上新人喝交杯酒的姿勢,看着近在眼前夏依可那張吹彈可破的,白皙中透着粉紅的臉蛋,和平日裡從來沒有露出過來的柔弱慵懶的醉態,薛晨感覺嘴巴里有點發幹,腦袋也有點發熱,好像也有點醉了,酒不醉人人自醉。
薛晨也有點迷糊了,自己都有點不清楚手裡的酒怎麼就進了自己的嘴裡,當聽到耳邊響起一陣陣掌聲和哄笑聲,擡眼就看到夏依可也喝掉了杯子裡的酒水。
“竟然喝了?”
薛晨他有點像是不清醒一樣,晃了晃腦袋,有點不相信,自己竟然真的莫名其妙的與夏依可喝了一杯交杯酒?
看到兩位副總喝了交杯酒,員工們在作死的道路上越行越遠,竟然又開始起鬨:“親一個,親一個……”
又有人偷偷的在後面將兩個人往一起推。
這一次,夏依可沒有再任人擺佈,急匆匆的站起身,提着一旁的坤包走出了包房,看起來斯是去洗手間,有兩個女員工跟了上去。
過了十多分鐘,夏依可回來了,臉蛋上的紅暈稍微的散了一些,髮梢上還有這零星的水珠,看起來洗過臉。
回到座位後站着說了一句:“天不早了,我先回去了,你們繼續。”說完,拿起外套,往包間外走去。
薛晨擡頭看了一眼,剛要出聲提醒一句讓酒店的代駕開車,可還沒等他開口,肩膀就被于濤推了一下:“薛總,夏總喝的有點多,你趕緊去開車送她啊。”
“我去看看。”薛晨還真擔心夏依可沒有叫代駕自己就開車走,從剛纔的狀態來看,她可是醉的很嚴重啊。
跟着出了包間,看着走在身前幾步的夏依可,薛晨跟上去,又提醒了一句:“我幫你叫個代駕吧。”
前面的夏依可沒有出聲。
“喂,你等一下啊,我幫你叫代駕。”看到夏依可腳下不停,也不回一句,薛晨不得不小跑兩步追上去,拉了她的胳膊一下。
夏依可這才站住,回過身看了薛晨一眼,淡淡的說到:“不用代駕,我喝的很少,在車裡坐一會兒透透氣就好了。”
“沒喝多少?”薛晨笑了笑,心想,你要是沒喝多,還能受女員工的隨便擺佈,早就發火訓斥的那幾個人瑟瑟發抖了,“可是你剛纔看起來可不想沒喝醉的樣子。”
“哦,我剛纔什麼樣子?”夏依可再一次站住,側頭問道。
“就是……就是那個樣子唄。”薛晨揉了一下鼻子,他說的當然是剛纔喝交杯酒的事。
“那個樣子?什麼樣子?”夏依可神情淡淡的問道。
薛晨咳嗽了一聲,沒有言語,他也不太好意思說起剛纔的事,不知爲何,心裡莫名的有一點點心虛,就和上一次在辦公室裡的事一樣,感覺自己似乎是佔了夏依可的便宜,畢竟對方是喝醉了。
看到夏依可直奔去地下停車場的電梯方向走去,沒有打算叫代駕的意思,薛晨還真擔心她回去的路上出事,想了一下說到:“那這樣吧,我送你回去。”
和剛纔一樣,夏依可沒什麼反應,既沒有同意,也沒有拒絕的意思。
兩人坐着電梯來到負一層的地下停車場,夏依可突然站住了。
“怎麼了?”薛晨也跟着站住了,問了一句。
“你不是說送我回去嗎?我哪裡知道你的車在哪裡,帶路啊,還是你想開我的車送我?”夏依可不冷不熱的回了一句。
“哦哦,在那邊呢。”薛晨搖了下頭,得,看起來是醒酒了,果然又恢復了正常的狀態,但是相比較說來,他還真的更喜歡喝醉了的那個夏依可,是個男人都不會喜歡女人冷冰冰的樣子。
坐上了車,兩人也沒說什麼,薛晨也知道她的家庭住址,直奔而去,用了十多分鐘,就開到了一家別墅園的大門前。
保安上前看了看,認出了夏依可就直接放行了。
“這裡就是了吧。”薛晨把車停在了一棟別墅前,向副駕駛的夏依可問道。
“嗯,謝了。”夏依可睜開了眼睛,看了一眼車窗外,將手放在了車門上,就在剛要下車時,捋了一下耳邊的碎髮,回過頭遲緩了一下,問了一句,“要不要……上去坐一會兒?嗯,我爸爸不在出差去國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