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御皓看着緊張兮兮的心水,笑的十分歡快:“這有什麼,如風已經去清點過了,倒不是什麼事情,你也別一副擔驚受怕的樣子。”
心水乾乾的笑了幾聲,也對,此次嵩陽死傷了這麼多人,暗衛傷亡兩個比起來,倒也算不得什麼大事......“但要如何處置這女子,卻要和師弟商量商量了。”
心水一聽是個女子,注意也集中起來。
“採買這事素來是我做的,此番我和花莫紫沒來的及趕回來,鏡夜登基諸事繁忙無暇顧及,只好委託師弟做了,此番先向師弟道謝。”慕容御皓雙手作揖。
“有話直說。”陌然斜視了慕容御皓一眼。
陌然素來就是這樣,不願聽好聽的廢話,殊不知很多時候好聽的廢話,是拉近關係的良方呢。
“此事事關好幾條暗衛的性命,還需謹慎處理纔好。若是師尊追究起來,你我也難逃其咎。趁師尊尚未出關,不妨將此事瞭解,堵了悠悠衆口。”慕容御皓一本正經的說道。
“你就不怕師尊知道了怪罪?”陌然反問。
“怎麼會?師尊閉關前不是吩咐過嗎,若是出了什麼事關嵩陽的事情,明門弟子和暗門弟子商量解決就好。就算是師尊知道了,也斷斷沒有理由怪我們。師尊雖然嚴厲,但確不會疏漏。若是師尊處理這件事,你我多少會受到影響。”慕容御皓頓了頓:“此番明門受到重挫,師尊怎麼打算尚未可知。”
陌然笑笑:“你倒是想的周全,依你看,怎麼處置纔好?”
慕容御皓叩叩桌面:“趕傷我們嵩陽的暗衛,吊着凌遲砍頭也不爲過。”
陌然蹙眉:“那就這樣吧。”
心水不忍:“這也太殘忍了吧,那是個女子......“這兩個人,毫無感情的談論別人的生死,毫無同情心,手段殘忍,令人髮指。
慕容御皓哈哈大笑:“師妹別怕,別看不就好了。不過話說回來,師妹還真是被陌然保護的好呢。”
納尼?慕容御皓眼睛是被傻子迷住了還是喝了豬油蒙了心了,沒看見陌然的手時不時掐她的腰嗎,都腫的不成樣了吧......這怎麼能算保護的好呢?這明明是虐待虐待好不好!前面還不讓她收御皓師兄的禮物不是嗎?脾氣暴躁不能違抗,打又打不過,跑又跑不掉,完全被限制了自由,這也算保護?這簡直是霸權主義強權政治!
她是個受害者,怎麼能掛上被保護的美名!
話在嘴邊哆哆嗦嗦的想要出來,可說出來又有什麼用,圖圖惹得陌然生氣一場,於自己大大的不利。
雖然慕容御皓的話很對胃口,陌然還是冷冷的下了逐客令:“話說完了就趕緊走。”
慕容御皓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陌然,對着心水說道:“我那還有很多蒐羅來的有趣的物件,有空你便過來看看,我先走了。”
看看看看,多麼識大體,懂分寸,有品位的師兄!雖然陌然出言冷冰冰,但御皓師兄卻仍以禮相待,求同存異,可見識大體;就事論事,不在女子的閨房逗留太久,可見懂分寸;這風鈴設計感佳,聲音動聽,很合她的脾胃,可見有品位。
哪像某人!
冷血暴力自我爲中心!
還老是限制她!
不滿意的往旁邊坐坐,再往旁邊坐坐......沒反應?再往旁邊坐坐......“心水!”
就在終於能掙脫陌然‘惡毒’的手的時候,陌然冷冰冰的聲音大的要把耳鼓膜震裂了。
心水訕笑:“我不過是想喝口水......“陌然冷哼:“你倒是越來越會說謊了。”
瞬間天旋地轉,心水被擁盡一個冰冷的懷抱裡,綿長深入的吻鋪天蓋地席捲而來。
心水一時間失去了意志。
對了,某男還有強迫症!
她明明是個受害者啊受害者......噴血噴血。
陌然突然停下了動作,心水也跟着一愣,四目相對,就那樣直直的看了許久許久。
“陌然,你昨晚幹什麼壞事去了,眼睛怎麼紅的跟兔子一樣?難不成又揹着我偷偷茹毛飲血去了,還轉麼挑得了紅眼病的兔子?”心水擡手摸摸陌然的眼瞼。
“哼,”陌然換上壞壞的笑容:“膽子愈發的大了,還敢試探起我來了。“冤枉啊冤枉,她試探什麼了,只是看着這通紅的雙眼有點心疼,順便想要調侃一下罷了,怎麼就變成試探了......心水攪攪手:“我沒有。”
“還說沒有?”
“本來...就沒有......““承認了又何妨呢?”陌然冰涼的手撫上心水的額頭:“試探,何嘗不是一種在意,心水,你是在意我的,不是嗎?”
深長纏綿的吻讓心水的回答成了虛妄。
看着心水嘟囔起來的嘴脣,陌然本能的就吻了下去,他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這樣,或許只是怕心水的回答,並不是自己想要的吧......心水本來還想解釋,可無奈這吻的時間太過綿長,吻着吻着,她就忘了自己要說什麼了......怎麼覺得這麼窘迫......是不是是不是......領導們總是有時間做別的事情,小兵們可連個休息的時間都沒有。不僅沒有休息的時間,最近還被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人騷擾。
得知此人被抓,暗衛們壓抑着的頭皮終於得到了稍微的喘息,但還是不敢稍有放鬆。
貨真價實,銅雀山莊的銅雀臺的威力,不單單是其一瞬間的驚人爆發力,也不是綿綿不斷連續燒的七日,而是對僥倖存活下來的人,莫大的心裡陰影。
能活下來,多麼僥倖,可活下來,卻又那麼悲傷。死去的人當中,多少人一起經歷最初的廝殺,多少人是曾經相處過的同伴,多少人相互照應過......哪個暗衛的雙手不是鮮血淋淋,鮮血淋淋卻又並非完全無情無義,至少對同伴,卻還是心有所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