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水攪攪手,剛剛鏡夜師兄是在笑吧,笑的很陽光的樣子,怎麼透着說不清道不明的冷氣呢?
又搖搖頭,算了,鏡夜師兄說他什麼也沒說,想來是自己聽錯了,這個點了,咱想計較什麼也計較不起來,咱實在餓了......筷子還沒捂熱,南宮鏡夜拍掉心水加起來的蘆花雞:“我這的飯不好吃,你找慕容御皓去。”
“......”
“雖然御皓師兄那裡的飯實在是好吃,但現在這個點,誰願意捨近求遠啊。”沒有筷子,咱也可以吃叫花雞的。
南宮鏡夜溫潤的眸子笑的燦爛:“心水,你是說我這的飯沒有慕容御皓那裡的好吃了?”
心水咬叫花雞的嘴停了停,總覺的鏡夜師兄笑的怪怪的,但又說不上哪裡奇怪,只能奇怪的看了一眼,說道:“慕容御皓那裡的飯菜吃起來很是新鮮,但鏡夜師兄這裡的叫花雞,也無人能比的上。可謂......”心水嗦了嗦骨頭:“嗯...各有所長?”
南宮鏡夜的臉色這才稍稍的好看了,丟給心水一雙筷子。
心水如獲珍寶:“多謝鏡夜師兄,鏡夜師兄最帥!”
“趕緊吃吧,武功沒長進多少,貧嘴的功夫倒是一個勁長進,我都要招架不住了。”南宮鏡夜坐下來,成了一碗米飯遞給心水。
“南宮鏡夜!”心水憤憤然:“我的武功怎麼沒有長進!我找準時機毀掉了陣眼的......“嗚嗚嗚,被魚骨頭卡到了。
南宮鏡夜嘆氣,取了金針來,刺了一下:“膽量是漲了,腦子還是一如既往的笨,傻瓜啊,吃個魚都會被嗆到。”
天嘞,咱想哭,咱真的,想哭啊......本來咱可以耀武揚威一洗前恥的,誰知道被魚刺給卡着了,耀武揚威的話不但沒有說出來,還被鏡夜師兄誠實的一針見血給封了喉......咱,委屈。
楚楚的目光盯着南宮鏡夜看了看,看見沒,咱這麼可憐了,快表揚表揚咱。
南宮鏡夜秒懂,笑道:“心水的食量,還是一如既往,真是可喜可賀。”
咱要奔潰,可喜可賀你妹,啊,可喜可賀。
差不多快吃好飯了,師尊身邊的暗衛來傳話,銅雀山莊的莊主並未抓到,銅雀山莊還有些流犯沒有抓住。鬧騰的武林門派,還沒有好好給一頓教訓。
師尊的意思是,讓南宮鏡夜,陌然,和她一起清繳殘餘勢力。
天嘞......咱可不是工作狂,咱要休息,啊,要休息......心水趴在桌子上裝死魚:“鏡夜師兄,你這又沒有吃了以後四肢無力,渾身發暈,不能走動,只能睡覺的藥?”
南宮鏡夜笑笑:“藥我是有,也可以給你吃。”
心水狂喜的點點頭,伸出手,拿來拿來。
“你想想,你進入過陣法之中,這時候要是生病了,師尊肯定特別關切。師尊必然要親自過來看看的,你想你還瞞得住嗎?到時候連帶上次的事情一起說起來,你也沒有十個耳朵給砍的。”南宮鏡夜選了件玄青色和素色交織的衣衫疊好:“況且你也沒有那個本事製藥,還要連累我跟你一起受罰。”
“......”心水‘嗖’的收回手,咱不要了,不要了。
咱喜歡工作,咱要去清理流犯,咱不要連累鏡夜師兄。
關鍵是,咱只有兩個耳朵......“南宮鏡夜,你怎麼拿着兩個藥箱......”難不成這廝已經害怕自己受傷到這種程度了?
南宮鏡夜溫潤好看的手拍到心水的額頭:“傻瓜啊,這個玄青色的,是給你準備的。”
可是倫家不喜歡玄青色,倫家喜歡的明明是淡藍色啊。
懶洋洋的在牀上躺了躺,看鏡夜師兄替自己打包東西,美名其曰的藉口是:前面吃多了,肚子痛的動不了。
南宮鏡夜捂嘴笑笑。
到了上馬車的時候,才知道此行去的並不是三個人,而是四個人。
陌然摻着淑雲的手,冷清冷血冷冷的眉眼看過來:“淑雲受了驚嚇,暫時離不開我。”
呵,到底是誰受了驚嚇。
這時候在想想當時的場景,還是覺得十分怪異,爲什麼掉下懸崖的時候,淑雲會在下面呢,明明她離懸崖比較近。
解釋不清楚的,自然有人會誤會,比如誤會她實在是太討厭淑雲了,所以想把淑雲推向萬劫不復。
隱約之中,只記得當時淑雲用力的推了她一下。
南宮鏡夜走上去看看:“淑雲姑娘的面色十分不好,用過藥了沒有?”
陌然冷冷說道:“大夫說是受了驚嚇,仔細的調養就行了,已經用過藥了。”
淑雲的面色確實蒼白的很,幾句話還沒完,淑雲就吐了一口血。
南宮鏡夜打開玄青色的藥箱子,取出一顆藥丸來,遞給陌然。
心水看不過:“南宮鏡夜,那是我的藥箱子。”
南宮鏡夜抱歉的眼神看了看心水:“活血化瘀的藥丸,我只給你特製了,自己並沒有制。”
陌然本就很冷的聲音再度冰冷:“淑雲已經如此了,不過是一粒藥丸你都捨不得,你怎麼能對淑雲這麼狠?我說過她只是我的青梅竹馬,我會娶你。”
好笑的牽了牽嘴角,眼睛卻氤氳了:“陌然,你是不是懷疑,是我把淑雲推下去的。”
陌然給淑雲服下丹藥,將淑雲抱上馬車:“淑雲最怕高,難道還會自己跳下去不成?”
或許春日裡的風颳得太冷了,或許是風中帶了風沙,容易迷了眼,心水擺擺手,哽咽了,不發一言,只看着陌然毫不回頭,冷冷的上了馬車。
解釋的話就在嘴邊,突然,就不想說了。
既然你一定要誤會我,那麼,我解釋又有什麼用呢?
“鏡夜師兄,”心水攥住南宮鏡夜的袖子:“我們...我們坐別的馬車好不好?”
“這樣最好了,”陌然的聲音冷冷的傳了出來:“如墨,我們走。”
車輪咯咯吱吱,由慢變快,越行越遠,長長的車轍壓過青翠的草皮,留下深深的傷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