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尋常的惡意,正尾隨着他們的馬車。
袖中一支飛鏢穿過馬車門而出。
厚喜看到,忙問道:“小姐,有人跟着我們?”
心水心下讚賞,厚喜沒有武功,自然感受不到來人,卻能猜到如此,很是難得。她蹙眉道:“不下百人。”
自己一個人離開倒也方便,眼下厚喜受了傷,總不能把她眼睜睜的丟在這裡。
馬車使進一道巷口中,心水勒令馬車停下,摻着厚喜飛身上牆,落在一座庭院之中。車伕駕着馬車仍往前走。
馬車的車伕是嵩陽的暗衛,訓練有素,逃出去想必也不是一件難事。
只是......照這個速度來看,用不了多久,他們就會追上馬車,一旦追上馬車,就會發現他們不再的事實。
宅子中的人正在大擺宴席,觥籌交錯,人聲混亂。心水嘆氣,此處實在不宜久留。帶到追他們的人發現他們不見,自然會四處尋覓,熱鬧繁華之處,自然是不會放過的。
三五個人從他們身旁經過。
其中一人說道:“此次皇上重重封賞,實在是光耀門楣的好事。”
另一人道:“只是七皇子那邊不太好收場。”
一人道:“慎言啊,慎言,今日來往的人多眼雜,還是小心些爲妙,不如一會我們書房再談。”
心水正打起十萬分的精神想要聽個仔細,不料這對話卻早早的收場,一時間愣了愣神。
厚喜眼疾手快,拉着她往更深的地方去了,她回頭一看,又是好幾個婦人模樣的人正從她們剛剛藏身的地方經過。
對厚喜的好感更是多了幾分。
待到來來往往的人羣稍少了些,心水扶着厚喜翻牆而出,又回到方纔路過的街道。
一路往前,不遠處是交錯的路口,四下分開,一處直通主街,客棧的招牌亮着,看來還沒有住滿。
隱隱的可以察覺到遠處的惡意更深,心水下意識的加快腳步。
客棧的老闆的空房果然還沒住滿,便笑着過來迎接。
“老闆,我們要住店。”
“是一位還是兩位?”
是不是眼瞎,心水不耐煩:“自然是兩位,房間在哪?”
老闆被突如其來的冷意嚇到,趕忙道:“順着側邊的樓梯往上,往右數左邊第三間就是。”
心水往上看了一眼,廣袖揮過老闆的臉,老闆回頭笑笑,又走到接待她們的地方開始算賬。
厚喜不解道:“總覺得他有些怪怪的。”
心水笑道:“不過是讓他忘記我們,沒什麼的。”
兩人剛關上屋門,底下傳來中氣十足的惡狠狠的聲音:“你,有沒有兩個女的來住店,其中一個女的腳還受了傷,走路一瘸一拐的?”
店家想了想道:“這位公子,這位公子想必不是東夷的人吧。”
那人道:“少廢話。”
店家趕忙道:“中午的時候有兩個女的來住店,是一對母子,並沒有人受傷。”
惡狠狠的聲音再度響起:“我說的是剛纔!你是不是欠打了?”
店家有些恐慌道:“這位客官息怒,剛纔並沒有人來住店。”
那人四下打量了一番,閃身而出。
“這是蕭國,東夷的殺手也敢來放肆。”心水凝眉道。
“可他們是東夷的人,怎麼會一路尾隨伺機暗殺小姐呢?”厚喜不解。畢竟,小姐是嵩陽真人的弟子,又差一點點成了東夷的皇后。
“她倒是還不死心。”心水想起東夷圍攻南國時的事情,東夷太后想要殺了她,做成她和鏡夜的冥婚。
厚喜自是不知情,但看心水錶情複雜,一時也禁聲,並不多問。
上百人的黑衣人尋覓了一個時辰,仍然不見兩人的蹤影,一時間也着急起來。
領頭的黑衣人順手殺了身邊的一人,從籠子中放出一隻烏鴉般大小的鳥來。這隻鳥是獅子的頭,老虎的身子,兔子的尾巴,還有一雙老鷹的翅膀。
不出半個時辰的功夫,地上的人渾身的肉身不剩,只剩一副幹突突的骨架。猙獰的交不上名字的動物感受到了滿足,揮揮翅膀。領頭的黑衣人將一件衣裳放到動物的鼻子下方,動物聞了聞揮動翅膀四下張望。鷹眼瞪得老大,片刻的功夫一飛而起。
一衆黑衣人迅速跟上。
心水剛剛淺眠,忽然感受到陣陣惡意,正向着自己的方向而來,心通通的跳了好幾下。
厚喜睡的輕,聽見有動靜,趕忙揉眼起身。
心水冷靜道:“這些人是朝着我來的,你躺着不要動。”
心水剛要走就被厚喜攥住了袖子:“小姐,忙完了可要記得回來接厚喜。要不然,要不然厚喜就找到嵩陽,跪在嵩陽的門口等着小姐。”
心水想揮開,又想起這個小姑娘和別個小姑娘不同,不要命的死纏爛打,一陣寒涼蓆卷後背。她訕訕的回身笑道:“自然...我自然是要回來接你的。”
不過是幾句話的功夫,來人追的越來越近。心水掰開厚喜的手,身形一動揚長而去:“你就在這裡等我。”
一開始還不能確定這些人是不是真的發現了自己,現在看來這些人不但是找到了自己,還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哪裡。
不知名動物驚呼迅猛的拍動的翅膀,領頭的黑衣人指着一個方向道:“追!”
一行衆人不容分說追去。
領頭的黑衣人道對着身邊幾人道:“剛飛身而出的只有一人,另一人怕是在這附近。”
旁邊有人道:“我們此次只要殺了她就好,旁人就不用管了。”頓了頓又道:“再說已經這個時辰了,要我們到哪裡去找?前面已經細細搜了,都不見人影。”
領頭的黑衣人只好作罷。
隱約可以聽見蟲鳴鳥叫,心水將他們引致一處密林處,停在一顆樹上,不在動作。
“她在那!”一人眼尖,先看到。
心水負手,揚起脣角道:“東夷的太后娘娘還真是不死心,竟然派人追到了這裡。”
“此事與我東夷的太后並無干係。”領頭的黑衣人道。
這下輪到心水吃驚了,蹙眉道:“那麼,到底是誰,要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