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水被天后娘娘安排在僻靜偏遠別院住下,風吹過陰風慘慘。讓人不寒而立。
就在心水擡頭望望天,低頭看看花,百無聊賴之際,忽然看見不遠外有個丫鬟珊珊向這邊走來。
走近一看,卻是個宮中老奴僕,一雙悲慼的眼,又有一雙滴血的眼,滿臉的滄桑,飽經磨難的痕跡已深深刻在他眉宇之間,朝朝暮暮永不褪去。
她穿着粗布衣服,手上也佈滿皺紋,走路蹣跚,手裡在提着一籃子食物。
籃子破舊而骯髒,食物裡發着黴味,心水感到說不出的酸楚。
問到:“老人家這是去往哪裡,”老人用手指了指側面,心水朝她指的地方看過去。
隱約看見一座寺院映在青翠的柳樹之間,白色的院牆,血色的殿脊,血色的大門上有白色的釘橫着鞏固那橫着的鐵,全都沐浴在血色的朝霞之中,令人望而生畏。
老婦人緩緩說到:“我每天都去給那幾個,曾在皇上身邊待過的人去送飯,可這飯呀,是宮中的貓吃剩的。”
心水很是好奇,就隨看老婦人往前走。
又聽到那老婦人問道:“姑娘如此美貌是被皇上打入冷宮的吧!”
冷宮?心水問:“這裡曾是關押做錯事的妃嬪的。”老婦人一個字一個字的說。
“你是個美貌的女人,是不是又遭人險害被貶到這裡。”姑娘啊,“一年內你若不想辦法離開這裡,你將會享用我籃子裡的美食了。”
心水靜靜的聽着,老婦人繼續道:“以前的皇娘娘就被貶到這裡做苦工,她來的時候和你一樣年輕美貌,可被現在的天后娘娘一而再再而三地加害,終身沒有機會離開這人間地獄,姑娘呀,你可要抓緊啊……”
天后娘娘不能生子,就搶了皇后的兒子當做自己的屏障,又處心積慮地把南宮鏡夜變成傀儡。一手把持朝政大事,還把他送到嵩陽去送死,可小傢伙卻奇蹟般地活了下來。”
“並且利用皇上滅狄,燕等國,由於嵩陽的關係,她不得不把皇位勉強讓南宮鏡夜當皇帝。”
突然老婦人住口不說了,心水忙問到:“那麼後來了。”
老婦人才說到:“於是天后娘娘就派丫鬟司琴去勾引皇上,可皇上不喜歡她,硬是要娶自己的同門師妹,把司琴趕了出來,天后娘娘聽了很生氣,就把司琴抓回來做苦役了,她和前皇后關押在一起。”
心水懷疑的問到:“老人家你怎麼知道的如此清楚?”老婦人帶着悲音到:“老婦在宮裡待了一輩子,自十二歲入宮,入宮時也想能見見皇上,可進來才知道,皇上那能隨便見呀,所以我盼呀盼,皇上死了,我也老了都沒見到皇上,沒見皇上老婦如今想來也是福氣,要不老婦早就被天后娘娘害死了。”
“那以後呢?”老婦怒到:“大婚當曰,天后娘娘不負她蛇蠍心腸,最大限度發揮了,她派南國公主逼走皇上的師妹,又派涼音誘殺了皇上,把皇上逼下懸崖,可始終沒找到他二人屍體,爲此她殺了很多尋找屍體的人。最後派出去尋找屍體的人,害怕被她殺了,都跑光了,她也就再沒派人去找了。但願上天有靈,保佑皇上平安吧!”
心水回憶了前前後後的事情,終於明白了所有真相。
老婦人又道:“你住的那屋子死過不少冤魂,她怕也要取你性命在計劃中了。”
不知不覺到了寺院門前,心水幫老婦人推開血色的門。走了進去。
便聽到斥責聲,叫罵聲,尖叫聲,哭泣聲,皮鞭聲,呻吟聲等等一系列悲慘的從人間聽不到的聲音,心水面無血色,停止不前了。
老婦人輕聲喚到:“姑娘別怕,這是在懲治罪犯呢!。”
心水才從恐懼中清醒過來,晨光照在那裡卻被無邊的慘叫吞噬,殘破的泥牆,到處感覺堆滿了棺材,充滿着沉悶,壓抑,這裡就是東夷寺院內的監獄。
老婦人幽怨地說到:“這裡是囚禁將相大臣,皇親國戚,郡縣主官,宮中嬪妃的地方,要是資格不夠還進不來呢!”
這兒的名字叫:“廷尉監獄。”心水怯生生的跟着老婦人走,從結實的門框裡望進去,裡面的人蓬頭垢面,瘦骨嶙峋,骯髒不堪,遍體鱗傷,面目猙獰,無精打采,鼻涕,口水抹的滿臉全是,呆呆地望着進來的人。
往前走了幾道門,便看見了曾經的皇后,她正縫着一牀新被子,旁邊的幾個在縫製衣服,有的在太陽下漂染布匹,皇后灰白的頭髮,手微微抖着,看見心水愣住了,認爲又是一個囚範來了,還如此美貌。
司琴看到心水,忙不迭的跑過來跪倒在心水面前,口裡直呼:“娘娘千歲”與此同時這間破屋的人都齊跪倒不敢擡頭。
心水忙到:“你們快起來我不是什麼“娘娘千歲”。司琴還在哪兒求贖罪呢!”
老婦人慢悠悠的說:“她和你們一樣是被打入冷宮的,現在還沒具體定罪呢!你們別把頭磕碰的都快破了,該用飯了。時候不早了,心水見其中一個抓起發黴的食物塞滿了嘴,狼吞虎嚥地吃了起來。
心水看着快噎死的女犯,胃裡生騰出一股翻騰的血來,正在嘔吐出來的時候,心水用盡了內力將這翻潮的血嚥了下去。
心水看見女犯趕忙跑到缸邊,用手撈到一點水往嘴裡送,剩下的都從指縫中淌了出來。女犯用袖子擦擦嘴,又用手抓發黴的食物往嘴裡送了。
此時心水才明白什麼是人間地獄了。
老婦人木木地說:“她是先皇的貴人,加害過天后娘娘,天后娘娘知道後,讓她嚐盡了酷刑,最後將她硬是逼瘋了。
唉,老婦人嘆到,這都怪咱皇上啊,貴人當年貌美如花,能歌善舞,爲人隨和,深得皇上寵愛,誰知也落得今日的下場,天不隨人願呀!
心水心裡暗想今晚她一定會來此探出個究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