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深119米 風情
墨九總覺得彭欣這女人是故意的。
什麼高冷聖女,整人也整得這麼腹黑?
“阿九想什麼?”
墨九一直沒有轉身,她想無視背後那個男人灼人的目光,可蕭乾淡淡的聲音卻傳了過來。很隨意的問話,與上一次她被他抓包之後那樣,並沒有什麼異樣。
興許這次也一樣?畢竟蕭使君面皮薄,應該是不好意思追問她這般敏感問題的?墨九這麼尋思着,又放寬了心,慢吞吞回頭看他。
蕭乾靜靜而立,質地柔軟的長袖微微搭下,一雙半闔的眸子看不清情緒,脣角卻微微上揚,勾起一抹迷人的弧度……可墨九太熟悉他,這涼笑,迷人是迷人,就是有點冷。
“六郎來了?我正與彭欣聊這個陰陽殺的解藥。”
“哦?”蕭乾緩緩走近,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可有什麼發現?”
“發現是有。”墨九嚴肅臉,“就是解藥不太方便。”
“說來聽聽?”
墨九被他一句句逼問着,突然覺得吃虧了。一問一答之間,她怎麼被他套着在走?這貨顯然是聽見了她與彭欣的話,還裝着沒有聽見……她咳嗽一聲,環視一下平臺上的衆人,還有玉嘉狂亂的呻吟裡歇斯底里的慾念,不由毛骨悚然。
眼前的畫風,談“行不行”違合得很。
“回頭再說,時間緊迫,我去看陽冢機關,也不曉得墨妄他們有沒有什麼發現……”
她一邊說着,一邊正經着臉從蕭乾身側走過。
裝傻到底是她一慣的伎倆,反正蕭乾也從來沒有認真追究過,她又何必在這裡糾纏,把自己給纏進去,讓他有機關跟她算賬?
可她的手腕被他抓住了。
平臺上光線不太強,但四處都有人在走動,墨九低頭看一眼手腕,不好掙扎讓人發現了笑話,只略略側身,似笑非笑的問他。
“六郎還有事?”
蕭乾沒有回答,只拽緊她的手腕,讓她無法動彈,一雙銷魂的眸子專注地盯着她,片刻後微微一嘆,突地欠身低頭,他高大的身子就半壓倒性地擋住了她。
“阿九很看不上本座?”
溫熱的氣息在頭頂盤旋,盪漾,墨九心尖尖一縮,呼吸慚濃。
“本座”都說出來了,這果然是聽見了找茬呢?
可墨九又豈是那麼容易被找茬的?
她僵硬着身子,嚴肅着臉,一本正經蹙眉。
“六郎何意?我不太懂。”
他動作未變,俊美的眼眸幽深若井,危險感更強。頓了片刻,他似乎是低頭與她耳語一般,慢慢埋入她的脖側處,對着她的耳際柔聲低語道:“你覺得本座不行?”
這句話是挑明瞭?
墨九一怔,忽地笑了,勾魂眼瞥他。
“那六郎行還是不行?”
蕭乾嘴角上揚,帶了一絲笑,掌心慢慢擡起,像是爲她抹去髒物似的,大拇指慢慢擦過她的嘴巴,聲音微啞,“阿九不要心急,以後告訴你,乖。”
“呼!”墨九屏緊呼吸,覺得氣緊。
她清晰的感覺到,他輕淺的呼吸裡,有一種令她酥癢痠軟的熱,溫溫的、暖暖的,就呵在她的耳朵裡,如同挑逗似的。不得不說,蕭六郎這貨學壞了。
可今兒這個事兒,她真是冤枉。
她只是不想她的男人做“解藥”,反諷一句而已。
於是她顧不得在這旖旎的氣氛裡與蕭六郎調情,只正經道:“其實我並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覺得覬覦蕭六郎的女人太多。她們一個一個都想要你,這樣排下來,就算六郎是戰神,可能也軟了……”
“咳!”蕭乾差點嗆死。
他斜睨着比他低一個頭的女人。
“阿九可真敢說……”
“這是實話啊!”墨九依舊覺得很冤枉,“我分明是爲了維護你啊,若不然,個個都哭着喊着讓你解毒,那你便是鐵打的,鋼燒的人,也硬不起了吧!”
“咳!”這一回蕭乾的樣子像是要吐血。
看他灼灼的眼,似要在她臉上刺出幾個窟窿來,墨九恍然大悟一般,猛地拍了拍腦門兒,“我不是那個意思,這兩句與先前一樣,都是誤會。此軟非此軟,此硬非彼硬…”
“那此是什麼?彼又是什麼?”蕭乾用一種似乎要將她拆骨入腹的語氣慢吞吞問她,聲音微啞,冷眸中涌現的波光裡,有一股子火苗在燃燒。
墨九不免打了個哆嗦。
“反正不是那個硬,那個軟,你仔細體會一下語境……”
“嗯?阿九解釋一下。”
這個怎麼解釋?墨九抿了抿脣,四處看了看,大傢伙都在忙碌,而她與蕭乾的“交頭接耳”已經引起了好些人的注意,只不過礙於他們的身份,不僅沒有人過來,大多人都刻意迴避着離得更遠了。
她無奈一嘆,覺得這貨今兒古怪得很,怎麼這般在乎這件事?說好的清心寡慾呢?再說,就算她說了他不行,他也未必就是真的就不行嘛?
揉下額頭,她道:“……此地不宜解釋。”
“反正此硬非彼硬,爲何不宜?”
這貨還故意強調“硬與不硬”的問題,讓墨九耳朵都有點躥了火。不是她矯情,也不是她拿喬。雖然她是後世女,相關的知識多一些,可她畢竟未經人事,理論多於實踐,曉得的多,做的無。被他這樣撩人的目光一逼,她也不知是“陰陽殺”的作用,還是身體裡的“雨蠱”作用,只覺得空氣薄了,呼吸緊了,心跳快了,手足無措了,原本就曖昧的氣氛,在他廝磨般的手指撫上臉時,亂了!
四目對視,若有流光在彼此眸中流轉,讓她的身體突然就像缺失了一個重要的角落,恨不得與他就此糾纏,由他來填滿,不再去管旁人生死。
“六郎……”
她輕喚他一聲,那聲兒柔軟得她把自己驚醒了。
這是要做什麼?毒太兇殘了!
她總不能像玉嘉一樣當衆表演吧?
也不能學尚雅與喬佔平,尋個背風的坡地,就地快活吧?
惡寒一般,墨九激靈靈打個顫,冷不丁退後一步。
“我告訴你,我中毒了的啊!”
蕭乾微滯一瞬,似乎明白了她的意思。但他似乎很有逗弄她的興頭,心情也很好,脣角上揚,又跟着上前一步。
常時的墨九並不這般,這會兒小白兔躲避大灰狼一樣的小意,給蕭乾的是一種極爲不同的體驗。他低垂頭,像在觀察她防毒面具下的臉,又像要扶着她微微後倒的身子,一隻手不經意攬過她的腰,往前一扯她便撞了過去,依偎般靠在他懷裡。兩個人的身子緊貼一起,完美的弧度、輕薄的衣裳、清晰的觸覺、曖昧的誘惑……墨九心臟怦怦直跳,受不得地輕嗔他。
“六郎這是做什麼?被人看見!”
墨九輕聲問完,他已輕輕放開手,就像真的只是在扶她。
可他微滑的喉結,喑啞的聲音卻騙不了人。
“九爺中毒,本座願爲九爺效勞!”
這貨吃錯藥了?還解毒呢,解毒怎麼解?
很怪異的,這一瞬,墨九耳力特別的好,就像真就聽見了坡下尚雅與喬佔平的歡愉聲似的,臉蛋兒燒得緋紅,一種幾欲衝體而出的慾望,也襲上了她。幸好她戴了一個“防毒面具”,稍稍遮了些面部表情,要不然她就丟臉了。
她彆扭地偏開頭,“做正事吧,大家都等着。”
蕭乾眸色微閃,低頭啄一下她的額頭,“好。”
墨九額上一暖,不敢置信地瞥他一眼。
這麼多人的面前,蕭乾居然也敢親她?果然膽子是越練越大的。她盯着他眸中一浪一浪的波光,感覺這貨親一口還沒有盡興的樣子,又後退一步,與他目光對視着,心緒翻騰得越來越厲害。
是雲雨蠱,還是陰陽殺?
她思維有點亂,卻有一個念頭浮上了腦。
“蕭六郎,我想到一個……”
她說的是正經的話題,可還不待她說完,卻見蕭乾臉色沉寂下來,不若先前的風騷魅惑,目光越過他,看向她的背後,卻沒有出聲。
“怎麼了?”墨九一愣,慢慢轉頭,“你傻了?”
這時的平臺上,曉得他們在說話,一般人也不敢隨便過來打擾,但有一個人例外。他就停在墨九身後約摸一丈開外,欣長的身姿,溫俊的面容,一雙眸子似點了墨,亮而沉,深也涼。
“東寂?”她脫口而出。
有一種稱呼是習慣,從初認識開始叫到熟悉之後就很難改掉,就像一個人不管改多少大名有多少稱號有多大名氣,在父母和親朋嘴裡,永遠都是最初那個小名……
在墨九看來,這個東寂,與小名“狗剩”沒區別。
可蕭乾與宋熹顯然不這麼認爲。
蕭乾臉色一沉,頓時難看了,覺得剛纔與她的親暱都餵了狗,宋熹微沉的眸子,卻亮起一分,他微微一笑,慢慢走上前來。
哪怕到了這個時候,陽冢未解,他們面臨着被永遠困下去的危險,他的腳步也一如既往的沉穩,有着成熟男子該有的風度,也有一國儲君應有的氣勢。
“打擾了!”
這是他的第一句話。
墨九有些尷尬,蕭乾卻不以爲意。
“太子殿下有事?”
宋熹暖暖的目光從墨九臉上劃過,再與蕭乾對視便有了變化……或者說,兩個男人的目光裡都有一種天然的敵意,那是雄性生物們爭奪配偶權的原始敵意。
“玉嘉中毒頗深,蕭使君可否給她診治?”
蕭乾是有名的醫者,醫者治人是常理,他給玉嘉診個脈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說來宋熹的要求並不過分。畢竟在這個高臺上,就數玉嘉的症狀最爲明顯……
可玉嘉嘴裡一直要生要死的呻吟着“蕭六郎”的名字,那癡意與慾念都快把高臺衆人的耳膜給戳穿了,不僅墨九膈應蕭乾與她接近,蕭乾自然也嫌棄。
“想必殿下知曉,微臣有個規矩。”
宋熹挑眉,“六不醫?”不等蕭乾回答,他又笑了,“所謂事急從權,生死麪前,規矩又算什麼?玉嘉是公主,事涉皇室尊嚴,望蕭使君通融。再有,蕭使君不是對怪異之症素來有興趣嗎?不爲醫,只爲悟。”
最後六個字,他說得很慢。
“不爲醫,只爲悟”是他當初給至化帝的理由,用以解釋他爲什麼會接受了織孃的提議,幫蕭大郎把逃婚的墨九娶回蕭家。而且他先前也爲宋妍診過脈。二者合一,若他仍是拒絕,往小了說是有意刁難,往大了說是對皇室不敬,對皇權不尊。
墨九瞥向東寂。
這個男人從來都是厲害的角色。
溫和的言詞下,暗藏的都是鋒芒。
可蕭乾又怎會是省油的燈?他望玉嘉那邊望了一眼,眉頭又慢慢蹙起,似乎並不覺得美人兒弄騷的畫面有多麼賞心悅目,只淡淡對宋熹道:“殿下應當看得明白,這陰陽殺並非可以醫治的。且墓中一無藥品,二無醫具。公主可忍,便忍一忍,等破陰陽冢,或可自愈。若不可忍,這裡兒郎衆多,大有願意成爲駙馬的人。殿下何不事急從權,爲公主招一駙馬?”
墨九差點發笑。
這蕭六郎也太歹毒了。
事急從權,可以招一駙馬,難道還能直接“洞房”?
不過看玉嘉公主的樣子,似乎很需要馬上“洞房”就是了。
爲免兩個男人當場自相殘殺,墨九尋思一下,瞥一眼不爲所動的蕭乾,又慢慢看向宋熹,“殿下,布這種局所施的毒物,若輕易讓人解開,那機關也就沒有意義了。我的看法與蕭六郎一致,只要解得陰陽冢,毒肯定會有法子的,畢竟墨家祖上佈局初衷,不是爲了殺自己弟子。”
她在寬慰宋熹。
然而這句話並沒有什麼卵用。玉嘉的毒發作得越來越厲害,越來越失態,已從先前失常的呻吟發展到抓撓身子,再下去,不知道還會怎麼樣……可莫說解開“陰陽冢”,單單“陽冢”都沒有見到八字一撇。
宋熹低笑一聲,看她的目光裡突然有一種失望的情緒。他們三個人的左右都沒有旁人,他似乎也不想避諱,直接盯住墨九,輕聲問:“就因爲玉嘉喜歡蕭六郎,你便不願意他對玉嘉施以援手?”
墨九一怔。
相識這麼久,這是東寂第一次質問她。
而且還是用這樣的語氣這樣的情緒質問她。
憑心而論,給一個發騷發浪而且一直喊着她男人名字的女人接觸自己男人的機會,她一千個一萬個不願意。但她對東寂說的這句話,至少有一大半並非完全出於私心,而是認真的判斷。
但東寂很顯然不這麼想。
玉嘉中毒,她與蕭六郎卻在一旁親暱說笑,曖昧糾纏。
打翻的醋缸、受傷的妹妹,都是他生氣的原因。
無端被他指責,墨九眉頭擰了擰,卻又笑了。
“太子殿下如果非要這樣說,我也無奈。但請你不要忘了,入艮墓之前,我再三說過,入墓有危險,入墓須謹慎。入墓之後,我也曾幾次要求公主離開,是她非要跟上來,那麼如今出了事,就不要找我。”
默了默,盯着宋熹淺眯的眼睛,她一字一頓加重了語氣,“在墓外,你們身份尊貴,高人一等。但入了墓地,這些機關、這些毒物,他們不認得公主,不會因爲你們身份尊貴就敬你們一分。還是那句話:各安天命,她死不死,與我無關。”
“好一個各安天命!”
也語氣裡濃濃的疏離感,直銼人心。
她與蕭六郎不是各安天命。
而與他,就是各安天命。
那些久遠的,過往的把酒言歡,以食會友,似乎都遠了。
蕭府月下的梨觴與桂花肉,菊花臺的悠悠歌聲……一切一切,似乎都在嘲笑他的不堪。
宋熹深深看她一眼,猛地轉頭大步朝玉嘉走去。
畢竟是親生的兄妹,又事涉皇室的聲譽與臉面,在這個時候,墨九其實理解東寂對玉嘉的擔憂,但想到玉嘉非要找苦吃,還半點都不耐藥,一中毒就發浪,連宋妍的定性都不如,她就覺得她活該,半點都同情不起來。
“我剛纔有點兒解機關的想法,可被那衰貨一打斷,又忘了。他孃的!”
好不容易想到的一點頭緒受擾,墨九忍不住爆了粗口。
說罷她也懶得管誰了,繼續轉頭去看她的墳。
蕭乾默默跟在她的身後。
好半晌兒,看她不吭聲,他突兀地問:“阿九難過了?”
墨九聲音很悶,“我難過什麼?”
蕭乾喟嘆,“你在意他對你的看法。”
他說得很肯定,可墨九心底煩亂得很,不由回頭瞪他一眼,“我不在意。再說,他擔心他的妹妹也是人之常情。親人有危,若他毫不在意,那才真是一個可怕的人。”
敲了敲腦袋,墨九還是想不出先頭轉過的念頭,更加心煩意燥,連帶着也沒有興趣與蕭乾多說什麼。而這個時候,空曠的高臺上,繼玉嘉公主與長期受媚蠱之惑的尚雅之後,有了第三個毒發的人——方姬然。
很顯然,除了玉嘉是個例外,有過男女情事的女人,更容易受“陰陽殺”毒性的影響。反觀墨靈兒、宋妍、玫兒幾個小姑娘,雖然一樣吸入了“陰陽殺”的毒氣,可她們除了臉面發紅、比平常更爲興奮之外,卻沒有旁的症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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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曉得中了陰陽殺……到底怎麼解?越往下,毒性還會如何變化?如果非得與男子結合方可解毒……那可咋辦?”
她低低的喃語,落入蕭乾的耳朵。
他靜靜走過來,清俊的面上有片刻的遲疑。
“阿九是不是也覺得我應當去爲玉嘉解毒?不當拒絕宋熹?”
“大哥,你別傻了!”墨九翻個白眼,無奈地嘆息一聲,“我是一個百分百的正常人,自己還沒睡過的男人,哪裡輪得到別人搶先?”
其實蕭乾說的“解毒”是“看診”。
但墨九這樣說了,他卻沒有辯駁,只淡淡問:“若你睡過了呢?”
這話問得真傻!墨九有點懷疑蕭六郎是不是也中毒了……傻毒!可心裡默了默,她還是嚴肅地回答,“那得試過才知道。”
“……”蕭乾脣角抽搐下,面色凝重看向高臺,默不作聲。
墨九也順着他的視線看,發現這會兒真的更精彩了。
狂亂的,迷醉的、受呻吟聲影響的大有人在,就連墨妄的注意力也被方姬然帶着分了神……反倒是彭欣,生過孩子的女人了,卻比任何人都淡定,這個聖女不簡單。
“蕭使君還當真見死不救?”
蘇逸這個時候轉到面前,讓墨九覺得分外討厭。
從見他第一面開始,墨九就覺得這貨是個小屁孩兒。膚白而嫩,又有點秀氣的孩子臉,看上去不過十五六歲,但凡這個年紀的男孩兒,在墨九看來,一律都是男孩子,算不上男人。
她皺眉,替蕭乾擋了煞,“你那麼好心,你去救啊?”
這火氣來得莫名,而且直接衝他來,蘇逸臉色不好看了。
“小寡婦,我惹你了?”
“嘎”一聲,墨九咽口唾沫,也不曉得他這稱呼是在哪裡學的,不由心生惱恨,直勾勾瞪他,“你曉不曉得我最討厭人家叫我小寡婦?尤其是你……”她一字一頓,“你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屁孩兒,有多遠走多遠!”
蘇逸一愣,卻樂了。
他瞥蕭乾一眼,似不在意的挑了挑眉。
“其實你有所不知……”
他拖長了聲音,見墨九疑惑撩他,突地壓着嗓子小聲道:“其實我毛長齊了,你若不信,可親自……”
“蘇使君的任務,是督工石柱的壁畫還原,做事當專心一點。”蕭乾突地出聲打斷蘇逸,似乎很不願意他用言語猥褻墨九。
“離痕受教!”蘇逸笑道,“可離痕不懂機關,只能協助,也無趣得緊……”
蕭乾冷眼一睨,“蘇使君即有閒瑕,不如向太子自薦駙馬。”
讓他去給一個聲聲喚他名字的女人做駙馬?這不是侮辱了。
蘇逸當即變了臉,墨九卻樂了,直接落井下石。
“蕭六郎這話不對。”她瞥着蘇逸,微微嘟嘴,細聲細氣地調侃,“那不能說是向太子自薦駙馬,而當說是向公主自薦枕蓆。”
蘇逸是氣咻咻走的,看他昂首挺胸又甩袖又黑臉也脫不去的稚氣,墨九很難想象這個傢伙居然是南榮有名的才子……果然是出名要趁早麼?這點點大的人,能有多少心思,與朝堂上那些老狐狸鬥。
“阿九!”蕭乾突地喚她。
“什麼?”墨九盯着蘇逸的背影。
“那邊在喚你。”
“哦?”墨九狐疑,“我沒有聽見啊?”
需要沒有聽見,墨九還是與他一道往石柱走去。由於在陽冢裡,每一個地方都嚴絲合縫,像是純天然長成這樣的,沒有發現半條縫隙,先前幾個人商量時,就已經分配了任務,要對八根石柱子和石碑、石冢進行解剖式的搜索、探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