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深144米獎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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坑深144米 獎勵!

有什麼事要交代?墨九第一反應是懵。

“我想想啊。”她微微眯着眸子,用一種思索的眼神兒瞄他,一本正經道:“要交代的事沒有。不過你若是問我瞞了你什麼事,那就太多了。不知六郎想聽哪一件?”

“……”

蕭乾虎口加力,把墨九下巴往上再擡一點,讓她直面着他,眸色微微一黯,低頭,視線專注地瞧着她緊繃的小臉兒,“不急,時間還長,我們一件一件說起。”

“噫,吃火藥了?”墨九瞅着他肅冷的眸子,猛一把拍開他的手,媚眼一飛,“想知道還不簡單。坐下來,慢慢說!”

她把蕭乾拉到一張靠背椅上坐好,自己也用腳一點點挪了一張小杌子坐在他的對面。託着腮、皺着眉,像是在努力地回憶,嘴裡喃喃道:“比如我曾經幻想過你和東寂相好的樣子,銷魂又生香……這個算不算?”

蕭乾的臉色一變,目光更爲幽暗,似在咬牙。

“墨、九!”

“我在。”墨九乖乖舉手,嚴肅正經的模樣兒已經繃不住了,那笑容從彎彎的眉兒與眼神流露出來,讓蕭乾有些哭笑不得。

他掌心輕輕在她的頭頂揉了揉,像責怪,更像寵愛,“你這腦袋瓜子怎麼長的?怎會想出那男男斷袖之事?”

“因爲我腐……”墨九咯咯笑。

“腐?”

“你不懂啦!”墨九咳了咳,憋不住笑,“超時代的玩意兒,非中道中人,不可悟也——”

“好笑嗎?”蕭乾眉梢一挑。

“……還好還好,不好笑,但好看。”

輕哼一聲,蕭乾再次在她的腦袋上拍了拍,見她終於收斂了笑容,變得矜持了幾分,不由挑了挑眉,審視她的臉,正色問:“聽說你懷孕了?”

“我?懷孕?”墨九瞪大眼睛,一臉無辜地盯他片刻,又老實地摸了摸肚皮,頗感意外地道:“蕭六郎,這個消息有點驚人啊?我孩子來了,爲什麼不通知我,卻通知了別人?快告訴我,誰嚼我舌根,怪我閨譽了?”

“還裝傻?”蕭乾黑着臉。

“……”墨九抿脣看着他,“溫靜姝說的嘛?”

她兩輩子都沒有睡過男人,也沒有懷過孕,而撒謊懷孕的事兒就一次,在天隱山爲了氣溫靜姝信口胡謅的。不過,溫靜姝在這個時候讓蕭乾知道,是打什麼鬼主意?就算她胡說八道懷了蕭六郎的孩子,難道就能讓蕭六郎不喜歡她了嗎?

嘆口氣,她嚴肅道:“不要緊張!就算我懷上了,孩子一定是你的。”

廢話不是?有孩子當然必須是他的。

蕭乾輕哼,“爲什麼要胡說?”

墨九老實地回答:“爲了氣她!誰讓她有你送的蝶尾釵,我沒有?她還動不動就拿那釵子來含沙射影的酸我。九爺我是這麼容易被人治住的嗎?不氣死她,我就枉姓了一回九。”

蕭乾嘴脣抽搐,“你姓墨。”

“哦。”墨九揉鼻子,乖乖的應聲,“不管姓什麼,都一樣。”

她一直裝糊塗,裝老實,就像把這挫事兒給鬧過去。畢竟私底下說懷了男人的孩子,並不是那麼有臉子的事兒。可不論她怎麼說,蕭乾依舊板着一張冷臉,目光復雜地盯着她,總覺得滿腹心事似的,這讓墨九心裡毛毛的,一個人的獨角戲有點兒唱不下去。

她脣角一撇,“然後呢?我撒謊說懷孕又如何?”

他揉揉她的臉,低聲斥責,“墨九,你可知錯?”

錯?多大個錯?墨九不明白他爲什麼這樣在意這件小事,垂目想了片刻,她斜着眼睛瞄他。

“難道是我氣着了溫靜姝,六郎心裡不高興了?”冷笑一聲,她慢條斯理地酸他,“如果是這樣,那我給她道歉,你要不要?”

她會道歉?

這句話連墨九自己都不肯相信。

一隻胳膊伸過來,突兀地拘住她的腰。墨九微微一愕,正猜測這廝到底要如何,他突地加重力量,她只覺得身子一輕,就被他大力地抱過去,整個人落在了一個帶着薄荷馨香的溫暖懷抱。

“……要抱抱早說嘛?矯情!”

她笑吟吟的調侃着,話音未落,屁股上就捱了一下。

“蕭六郎!”她咬牙,“你再打我試試?老子和你絕交!”

蕭乾哼哼着,將她往懷裡一摟,手臂繞過她的細腰,將她徹底挪過來抱坐腿上,視若珍寶一般摟得緊緊,掌心則隔着一層薄薄的衣衫,在她後背上慢慢遊弋,帶着一種挑逗的,意味深長的撩。

“阿九可知,子嗣之事,兒戲不得?”

有這麼嚴重嗎?古人當真迂腐得緊。

墨九聽着他胸腔裡怦怦的心跳,乖乖地摟緊他的腰,將頭擱在他肩膀上,往他寬厚溫暖的懷抱裡偎了偎,可憐巴巴地微嘆。

“好嘛,就算是一件天大的事,你都揍過我了。扯平!”

“豈可扯平?”他聲音涼、薄,像還在生氣。

“那你得怎的?”墨九不悅地掃他,“一個大男人,至於麼?我又沒說你懷上了我的孩子,計較這麼多幹嘛?”

“阿九……”蕭乾哭笑不得,扳過她的身子,低頭睨着她,頭越來越低,離她的臉越來越近,末了,嘴脣輕貼在她的額頭上,聲音溫柔得像過了一次溫水,“你喜歡孩子嗎?”

墨九嚇了一跳。

這個啥意思?跳躍太快。

難道這廝想要兒子了?

細思蕭乾的年紀,在這個時代確實不算小。像他這麼大的男子,早就成家立室,孩子遍地跑了……墨九突然同情起他來,拋出一個溫柔的媚眼,雙手一勒,掛在他脖子上。

“喜歡,不過……”

想到自己尚不適合生育的年紀,想到陸機老人說的早衰及天寡的緣由,她狐疑地瞥他:“我現在生不了。你該不會是想和別人去生孩子吧?”

“傻子!”蕭乾閉上雙眼,下巴在她額頭上磨蹭一下,聲音滿滿都是寵愛,卻不再提孩子的事兒,而是直抒胸臆,“你胡亂編造謊言,給我造成了傷害,應當給一些補償。”

墨九心裡“咯噔”一聲。

“你想讓我生個孩子補償你?”

“……你可願意?”

“生不了咋辦?”

“你也可以換一種方式……”

原來如此!這廝搞得神神秘秘,嚴肅慎重,說得模棱兩可,結果就是爲了一個“補償”的福利。果然男人心底都住着一個孩子,只不過一般人心底的孩子滿世界跑,而蕭乾心底住着的孩子只會在她面前表現出來。

她溫軟的脣微微一擡,貼着他的眼睛吻了一下。

“你又想啦?”

蕭乾小腹一熱,掌心扼住她的後背往自己一摁,嘴脣就着她細釉似的肌膚,慢慢從額頭吻向她的眼、鼻子、耳珠,溫柔的動作與寵溺的目光,幾乎能溺死人。

“阿九……”

“嗯?咋啦?”

他把她小巧的耳珠含嘴裡,聲音低而啞。

“爲我生一個孩子可好?”

這樣親密的話題在肌膚相親的時候說出來,又是在這樣旖旎的氣氛下,幾乎是帶着殺傷力的。若非天寡之事,墨九以爲自己怕是顧不得年紀,也會沉浸在蕭六郎營造的溫柔裡,由着他馴服成一隻軟綿綿的小羔羊。

她嘆一口氣,身子軟軟的靠着他。

“……再等幾年吧。等我長大。”

蕭乾身子僵硬一瞬,閉上眼睛,將她溫軟的耳珠細細裹攪,像是在憐愛一個什麼乖巧的小生物。細緻、耐心,略帶磁性的聲音也隨着他急促的呼吸溫柔地傳入她的耳中。

“我怕等不及。”

有什麼等不及的?他帶了一點幽嘆的聲音,聽着莫名有點兒傷感。墨九心臟怦怦跳着,並不知道他究竟何意,只能猜測道他是因爲要渡河與完顏修開戰,怕是心底不踏實……畢竟人對於未知的戰役,應當都有對生死的顧慮。

她扼住他的肩膀,逼他與自己對視,然後對他莞爾。

“來得及的,有我在。沒什麼事不可以……來,肩膀借你靠靠!”

蕭乾一怔。

盯住她,他許久沒有吭聲。

兩個人互視着,時間宛若靜止。

在他這一生,從來沒有想過靠着誰,不管想要什麼東西,從來都靠自己的雙手去拼殺,去搏鬥。更沒有想過,有一天,會有一個小女人,拍着她單薄的肩膀對他說,她可以讓他依靠。

人本質上都是孤獨的。

人的一生,其實都在尋找知己與同類。

蕭乾或許不需要墨九的肩膀,卻必定會感動於她借出的肩膀。

“阿九……”凝滯片刻,這個錚錚鐵骨的男兒,突地緊緊擁住她,手臂越收越緊,呼吸越來越急,卻許久都沒有說話。就在墨九被他束在懷裡快要不會喘氣時,方聽見他低啞的聲音。

“唯有知音者,相思歌白頭。有阿九今日一席話……”

他再次頓住,墨九沒有耐心,追問:“如何?”

他目光微眯,似帶了一抹勾魂奪魄的光芒,“我蕭乾的孩子,只會由你墨九所出。”

“噗”一聲,墨九差點兒笑場。

這算什麼?爲他生孩兒,便是他的感激嘛?

她翻個白眼兒,“可不可以換一句,稍稍帶點感覺的話?”

蕭乾脣一勾,“我蕭乾這一生,必不負墨九之恩。”

墨九身子微微一凝。

他並沒有說,不負她之意,她之情,或者是其他。他用了一個“恩”字,用以表達對她的心意。她知道,對於蕭六郎這個男人來說,這已經是他能給一個女人的最高情分。

她揉了揉眼睛,似笑非笑一瞥他一眼,想把太過嚴肅的氛圍轉爲輕鬆,“古人云,滴水恩,涌泉報……我即對你有恩,六郎當如何相報?”

“不止涌泉!”他深邃的眸子微閃,輕輕捏了捏她的鼻子,低啞的聲音頗有一種玩味的暖昧,“我所有甘泉,都是你的……”

墨九大概用了上千個腦細胞方纔體會出他的話中含義。

耳朵尖兒一熱,她嗔他一眼,“流氓!”

輕輕一笑,他發出一道嘆息,將她身子輕擁於身前,眸底光華乍現,說的是玩笑話,語氣卻極爲認真,“我只會對阿九流氓!”

“好吧,我深感榮幸。”墨九憋住笑,也很嚴肅。

“你必須榮幸。”

“……”墨九哼哼,“九爺肯讓你耍流氓,你也當感覺到榮幸纔對。”

“是。”他低頭凝視她久久,不知不覺,那眸底便添了一抹深沉,像夾雜着絲絲縷縷的情緒波動,或說是一種不再孤獨的欣慰,“人世有你,阿九,是我之幸,大幸,三生之幸。”

一連三個遞進的“幸”,一句比一句重,讓墨九甜入心尖。

女人其實很好哄,只要他的男人愛着她,寵着她,願意給她一種獨一無二的,區別於其他女人的縱容與憐愛,就可以擄獲她的心。墨九亦然。

不過,她坐在蕭乾懷裡,感覺到他溫熱的身軀上鐵一樣的鋼硬,卻不得不板着臉,堅持着自己的想法,“儘管你的話讓九爺很受用,可九爺目前卻不能爲你生孩子。”

他看着她,抿脣不語。

墨九見他沒有太過激動,或者太過疑惑,猜測以他在醫術上的造詣,大概早就曉得了陸機老人說的事兒……就算不曉得,陸機老人應當也告訴他了。

無法再瞞,她擡起頭,拿自己的臉,貼上他的臉。

“你都知道的,還想那事,是不想要命了嗎?”

她細膩的肌膚緊貼臉上,蕭乾心裡無端便溫暖起來。

手臂一縮,他將她摟得更緊,“阿九……”

墨九覺得這貨可能曉得了這個病,情緒有點受影響,也沒有掙扎,只乖乖偎在他的懷裡,拿溫熱的身體給他安慰,也給自己安慰,“我不怕的。我比我娘和方姬然都幸運,因爲我找了一個男人,是天下第一神醫。有六郎在,我就不信這破病治不好。”

擡頭,她睨着他的眼,“你說哩?”

蕭乾手一緊,“嗯。”

墨九笑吟吟道:“一年治不好,我們治兩年,十年治不好,我們治二十年……”

蕭乾目光深邃,嘴動了許久,才啞啞道出一個字。

“好。”

一個“好”字,向來都是這個男人最溫柔的順從。

很多時候,墨九覺得,這樣的蕭六郎,褪去冷漠的面具之後,那一份獨一無二的溫柔,是會讓人上癮,讓人沉淪的……她甚至在想:如果她那個怪病治不好,她有一天真的早衰,都來不及與他肌膚相親,那是何等的悲哀?

念及此,墨九覺得眼眶有點發熱。

可在這樣溫存的時刻,淚水只會破壞氣氛,讓他更添負擔。

她也摟緊他,拼命眨了眨眼,把笑容泛在脣角。

“六郎……”

“嗯。”他更深地摟緊她,“阿九。”

“你不會沒有信心吧?”

“有。”

“那就好。我也有。”

“嗯。”

相擁的兩個人,心在一處,情緒便可互通有無。這一瞬,一切的煩心惱事都不存在,天地蒼穹間似乎也唯有他二人而已。

夜蟲嘰嘰,夜雨瀝瀝。

這是一個溫馨的夜晚。

墨九都不覺得肚子餓了,腦子轉動着,突地擡頭,低低笑話他:“這些破事兒你且先放一放,想想如何渡江收拾完顏修吧。”

蕭乾眉頭一蹙,輕聲道:“過江之事先放一放,我有禮物給你。”

禮物?蕭六郎很少送她禮物。墨九擡起頭,晶亮的眸子裡,滿是期待,毫不客氣地攤開了手,“快不快來拿瞧瞧?”

他拍在她掌心,哭笑不得,“哪有這麼猴急要東西的?”

墨九不高興了,“禮物都還沒有準備好,你就先說了?哪來的驚喜!”

他嘆息一聲,再次把她摟在懷裡,似乎只有這樣的深擁,才能讓彼此的心得到安放。他下巴磨蹭她的額頭片刻,不看她的眼睛,低低道:“那個蝶尾釵,並非我送給溫靜姝的。”

這算是他的解釋嗎?墨九輕嗔,“那她還當寶?”

蕭乾緊着雙臂,像怕她跑掉,遲疑一瞬,又道:“是我幫她買的。”

墨九:“……”這兩者之間有什麼區別?

她乖乖抿嘴,只拿眼剜他,並不問。但蕭乾又怎會察覺不出她的情緒。

他低頭一笑,颳了刮她的鼻頭,“那日入城爲師父備藥材,她看中一個蝶尾釵,但是身上沒有銀錢,我便替她掏了銀錢而已。”

墨九默然。

依當時兩人的關係,上個街,遇到女人喜歡的東西沒有錢買,蕭六郎身爲男子,紳士風度地替她付了,其實也算不得什麼……可溫靜姝卻把蝶尾釵視若至寶這麼多年,也夠難爲她了。

心裡釋然了,她嘴上卻不饒人。

“那肯定是你有什麼舉動,讓人家誤會了唄?”

蕭乾伸手揉了揉眉心,思考一瞬,道:“那時窮,買完那釵子,我便沒有錢了。”

這一下,墨九懂了。

怪不得溫靜姝感動,心心念唸了那麼多年。

重重一哼,她斜眼睨着他,“原來你們兩個也是有故事的啊!蕭六郎,你曉不曉得男人送女人頭飾代表什麼?”

蕭乾學乖了,不還嘴,只搖頭。

這樣的他,讓墨九說不出個道道來,只能無奈,“好了,過去的事不提。那你準備送我什麼禮物?又是什麼樣的禮物才能讓你買了之後,就傾家蕩產,一文銀子都無的?”

如今的他,又怎麼可能落魄到如此境地?墨九分明就是心裡不爽,故意爲難他。蕭乾無奈,伸手撫上她的頭,拍了拍,笑道:“我親自做一個釵子,如何?”

讓蕭乾做釵?墨九不太敢信。

他最是大男人,一般情況下,是放不下臉面的。

她撇嘴,“真的?”

他垂眸低笑,“真的。”

墨九哼哼,“得讓我戴得出門的,不能太醜!”

他笑笑,並不馬上回答,撫在她腰上的手微微下移,頓了頓,隔着一層薄薄的衣料,輕輕摩挲一下,突地低頭湊近她的耳,“那阿九要怎麼給我獎勵?”

補償沒有要到,就要獎勵?

他溫厚的手觸在她身上,墨九臉頰便有些發熱。

“禽獸!”

蕭乾哈哈一笑,擡手抱起她,往那一張軟軟的榻走去。墨九一驚,揪緊他肩膀上的衣服,突地把頭側過去,然後在他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

“回頭再敢掏錢給哪個姑娘買釵買粉的,看我怎麼收拾你。”

看她惡狠狠的神色裡,似乎真有那麼幾分不悅,蕭乾嘆息一聲,將她放在榻上,不免心生憐惜,“不敢了。當時並未多想,何況後來……她把錢還給我了。”

“噗”一聲,墨九忍不住發笑,“那你要了沒?”

蕭乾正色道:“我和銀錢又沒仇,怎會不要?”

想到爲了一根木釵子鬧的委屈,墨九再看他難得的貧勁兒,心裡豁然開朗,扯着他的肩膀,將他往下一拉,“這還差不多。”

蕭乾就勢倒在她的身上,磨蹭般拱了拱,頭便埋入了她的頸窩,“阿九……”

“嗯。”墨九把他摟得更緊,“看你這麼乖,便獎勵你好了。”

蕭乾低頭看着她含笑的大眼珠子,像是心生喜悅,又像是有一點感動。他看着她,看着這個屬於自己的女人,一種歲月靜好的感覺,讓他神色愈發溫和,像緊擁珍寶一般,溫柔地輕輕拂開她的發,脣印在她的額角,“……乖。”

“這話不要說得太早,我可不乖——”

墨九狡黠一笑,狐狸般翻過他的身子,慢慢趴在榻上,輕輕解開他的外袍,在他帶着詢問的目光裡,將袍子往嘴裡一咬,“譁”一聲,就把一件名貴的衣袍撕碎……

然後,她帶笑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就着布條擡起他的手,束在榻頭的木條上,慢慢低頭,吻上他的脣,聲音清透而清脆,帶了一絲淺淺的嫵媚。

“不許掙扎,阿九好好伺候你……”

一絲暖融融的燈火,映在她細白的臉上,仿若添了一些柔和的色澤,她微微撅起時不盈一握的腰兒,楊柳擺動一般,令人情動不已。

錚錚男兒一生寡慾,竟敵不過她的一絲繞指柔。

蕭乾聲音微啞,“妖精!”

——

金州城。

不管這一片土地上經歷過什麼生死浩劫,次日的太陽照常會從東邊的地平線上冉冉升起。

南榮至化三十一年四月初四,時節已至小滿。

俗話說“小滿大滿江河滿”,漢水地區的降雨,在這個時候,普遍較多。昨夜又是一場大雨,漢江的水位上漲,給人一種怒吼咆哮之狀。可兩岸的曠野,卻一片蔥蔥郁郁的綠意,讓這一片飽受戰爭蹂躪的土地,仍然呈現着一種欣欣向榮之態。

硝煙未盡,漢水兩岸,依舊對峙。

這會兒天放晴了,蕭乾便騎馬沿着泥濘小道到達了漢江邊,遠睨北岸……滔滔的江心,在強降雨之後,江水帶着一種混濁的污漬。不見血腥,不見廝殺,卻無端讓人對渡江心生涼意。

這樣的鬼天氣,若強行渡江,遇北岸的珒兵阻撓,一個不慎就得全軍覆沒於江中,那樣的場面想都不敢想。

遲重站在蕭乾的身側,看了半晌,見蕭乾始終不吭聲兒,不由啐了一口,“狗日的完顏修也太詭滑了,不敢真刀真槍在金州與我們幹一仗,竟做烏龜退守北岸!”

蕭乾身姿不動,只有衣衫飄飄。

“換你,你如何做?”

遲重撇撇嘴,哼哼一聲,“換我,換我……也跑!”

“……”

蕭乾不答話,目光瞬也不瞬地望着江水。

很顯然,他在思考禦敵之法。遲重不再多言,只陪着他靜站。看了一會兒,他調轉馬頭,又沿着江岸巡視。可二人走了不多遠,卻見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提着衣袍便往水裡去。

遲重喊了一聲,“誰在哪裡?”

那個人影子從江沿擡起頭,雙手趴在岸堤上,看見蕭乾與遲重過來,哭喪着臉,就像見到救命恩人一樣。

“主上,你可算來了。”

那嬌媚的聲音,除了擊西還會有誰?

蕭乾面色一沉,“你在這裡做什麼?”

“主上救命!”擊西揮舞着雙手,“九爺讓我試水……”

試水?蕭乾瞄他一眼,視線一挪,終於看見離擊西站立的江岸不遠的江水裡,有一個人在拼命的划水。

“阿九……?”

坑深282米比武奪帥坑深184米三轉聖旨到了坑深061米彆扭坑深254米事不是好事坑深167米小王妃坑深237米墓門內外坑深315米坑深003米疑惑報應坑深075米階下情坑深100米重重驚險坑深153米喜而洗之坑深240米困獸之鬥坑深277米阿九我們有孩子了坑深280請求賜婚坑深180米疑惑重重坑深266米密戰風雲坑深181米疑爲情坑深188米一起或生或死坑深081米氣死人不償命坑深183米二轉猝不及防坑深341米又來敵軍坑深150米吃味兒的蕭六郎坑深343米郎情妾意嘆相見坑深067米醉紅顏坑深088米挑逗坑深044米玩鷹的被鷹啄了坑深178米好我穿坑深229米深不可測坑深289米問鼎天下此心昭昭坑深153米喜而洗之坑深131米變坑深339米共你最後一搏坑深121米純陽之血坑深064米荒誕坑深226米蠱與毒坑深237米墓門內外坑深086米送狗坑深193米牢中私會坑深137米三皇子逼婚坑深114米愉快的墮落坑深141米巧舌如簧坑深067米醉紅顏坑深229米半是糊塗半是癡坑深332米大汗駕崩二更坑深050米有妖必有異一更坑深229米半是糊塗半是癡坑深176米失態的六郎坑深071米宮中交鋒坑深340米沒良心的坑深172米瓜田李下坑深165米香風繞林坑深296米算無遺策坑深130米要變天了坑深242米傲嬌的小九爺坑深097米二試坑深058米二人跋涉似情非情坑深193米牢中私會坑深356米大結局六冒充坑深241米大塊喝肉大口喝酒坑深156米陰差陽錯坑深154米一個懷抱就能解決坑深089米生命的選擇坑深176米失態的六郎坑深166米有心與無心坑深295米坑深230米又一個八卦墓坑深221米誰是誰的救贖坑深062米解蠱之法坑深323米血腥歸途坑深324米錯不錯坑深259米李闖北你聽好了我喜歡你坑深302米愛恨不同坑深243米一個比一個兇殘坑深247米永遠是多遠坑深029米墨九是惡人坑深300米世機變英雄當爲坑深259米李闖北你聽好了我喜歡你坑深333米滿月坑深225米火火火啊坑深118米陰陽殺坑深275米染紅了夜空坑深302米愛恨不同坑深126米關心與心關坑深037米要脫衣服嗎坑深110米偷吻坑深344米只有愛才最荒唐坑深015米吃貨坑深343米郎情妾意嘆相見坑深185米美麗的誤會坑深336米繁華萬里同心不同眠坑深299米必將銷魂坑深300米世機變英雄當爲坑深322米好像要生了坑深248米好時光出陰山坑深270米五行缺妹坑深030米巧中之巧坑深118米陰陽殺坑深187米蕭六郎是凡事做到極致的人坑深116米陰陽相合坑深213米萌出一臉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