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文博靜靜的看到於立飛在忙碌着,心裡有一絲感動。畢竟自己跟於立飛無親無故,他能來醫院看望自己,已經很不錯了。而且於立飛還很體貼的買來早餐,這一點,縱然是郭宇健,也是做不到的。
郭宇健雖然學習玉石的時候很刻苦,可是畢竟是富家子弟,從小嬌生慣養。這樣的事情,不要說做,恐怕他連想都不會想到。自己向他提出來,郭宇健能去做好,就已經很不錯了。
“我給你買了早點,吃點麼?”於立飛把早點幫擺好,微笑着說。
“謝謝,先放到那裡吧。”範文博淡淡的說道。
“範師傅,昨天晚上是不是沒睡好?還是喝點粥吧。”於立飛給範文博倒了碗粥,又把餐車給他推過來,關心的說。
“昨天晚上莫總失蹤,哪裡睡得着。”範文博嘆了口氣,他是晚上突然被郭宇健叫醒了,讓他看了那條短信。
凌晨兩點多,莫鎮軍還給郭宇健發這樣的短信,實在有些詭異。當時他就讓郭宇健趕緊跟莫鎮軍聯繫,可是莫鎮軍的電話卻關機了。郭宇健馬上趕到富豪大酒店,可是莫鎮軍的房間空無一人。郭宇健當時就報了警,雖然莫鎮軍失蹤的時間沒有超過二十四小時,可是郭宇健跟溫克卡說起這件事之後,瑞麗警方迅速介入此事,並且派出了最能幹的警察。
可是不管他們怎麼查,莫鎮軍就像是空氣似的,消失得無影無蹤。莫鎮軍在瑞麗雖然只是普通的客商,可是在潭州卻是名人。而且他還是省人大代表,省珠寶協會的副協會。官方、半官方的職位,都給瑞麗警方施加了壓力。
“範師傅,你說莫總爲什麼會失蹤?”於立飛突然問了一句。
“我怎麼知道?你不是昨天晚上去見了莫總麼?”範文博手一抖,調羹中的白粥倒了一大半在餐車上。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於立飛見範文博的樣子,更是疑惑。作爲莫鎮軍身邊的人。範文博和郭宇健也是有嫌疑的,賊喊捉賊的事難道還少見麼?
“我…我不知道。”範文博把調羹放回碗裡,人也倒在了牀上,微閉着眼睛,卻是不想再跟於立飛說話了。
“範師傅,莫總的失蹤。不會就是因爲你吧?”於立飛不緊不慢的說道。
“我躺在醫院裡,動都不能動,能跟我有什麼關係?”範文博猛的睜開眼睛,怒目而視。這次來瑞麗,他受到的污辱已經夠多了,如果再把莫鎮軍失蹤的事。跟他聯繫起來,他自然怒不可遏。
“你傷的是腦殼,又不是手腳,怎麼能動不了呢?再說了,就算你不能動,你可以指揮別人動啊。”於立飛冷冷的說道,無意中。他就把李輝的那一套用到範文博身上了。這些中傷的話,自然會讓人憤怒,可是也能看得出,是不是心中有鬼。
“你……”範文博伸出手指,顫抖的指着於立飛,氣的說不出話來。
“師父,你怎麼啦?”郭宇健突然走進來,正好看到範文博生氣這一幕,迅速跑過去,站到他身邊。緊張的問。
“你讓他走吧,我不想再見到他了。”範文博閉上眼睛,指着於立飛說道。
“你走吧,少在這裡貓哭耗子假慈悲。”郭宇健厭惡的看了於立飛一眼。他一直看於立飛不順眼,現在於立飛又來醫院氣範文博。自然不會有好臉色。
“郭宇健,莫總失蹤,你不到酒店守着,來醫院幹什麼?”於立飛冷聲問。
“這是我師父,我當然要來陪他!”郭宇健大聲說道。
“你師父現在好好的,莫總卻失蹤了。看來你似乎知道莫總回不來了?”於立飛又問。
“放屁!”郭宇健臉漲得通紅,可是卻不敢跟於立飛目光對視。
“郭宇健,你是不是希望莫總永遠都不回來了?凱麗珠寶就是你來當家了?”於立飛突然問道,莫鎮軍跟他說過,公司現在正在重點培養郭宇健。這次回去之後,就會讓他慢慢參與公司的管理。
“他是我舅舅,我怎麼可能不希望他回不來?”郭宇健被於立飛的話嚇得臉色發白,如果這些話傳回公司,他以後還能進入公司的管理層麼?
“你要是希望他回來,怎麼還會待在醫院裡?”於立飛冷笑着說。
“我……我……做什麼,關你什麼事?”郭宇健說道。
“於先生,我想休息一會。宇健,他也不是警察,他幹嗎回答這些無聊的問題?莫總失蹤,警察會去找的,你就算去了,也只能添亂。”範文博淡淡的說道。
於立飛回去的路上,越想越覺得範文博師徒可疑。在路上突然拐了個彎,去了富豪大酒店。到前臺他開了間房,唯一的要求就是在八樓,這是昨天晚上莫鎮軍住的樓層。如果能在莫鎮軍的房間隔壁或者對面開一間房,那就再好不過。
富豪大酒店的大堂是有監控的,莫鎮軍進來之後,沒有出去,興許就藏在酒店的某個地方。於立飛不知道自己的運氣怎麼樣,如果能找到莫鎮軍,他也算盡了自己的一點綿薄之力。
“於立飛,你怎麼來了?”於立飛剛走出八樓的電梯,就碰到了李輝。昨天晚上他問了於立飛一個多小時,基本上排除了於立飛作案的可能性。可是今天一早,於立飛卻突然出現在富豪大酒店,這讓他心裡頓時疑雲大生。
“我在這裡開了間房,從今天開始,我住這裡了。”於立飛向李輝揚了揚房卡,順便走到莫鎮軍房間的對面,打開了自己的房門。
“你住在這裡可以,但不能干擾我們破案。”李輝鬆了口氣,走到門口,說道。
“我只想早一點知道事情的真相。”於立飛說道,他無法讓其他人都與他一樣。可是他自己,必須得爲莫鎮軍做點什麼。
“我們會給你一個真相的。”李輝淡淡的說道,這件案子潭州那邊非常重視,今天就會派出一個職務很高的警官過來。
“李隊長,我能到莫總的房間看看麼?”於立飛問。
“不行。這裡是案發現場。”李輝搖了搖頭,於立飛既不是警察,也不是莫鎮軍的親屬,自然沒有資格進去。
“那我能問件事麼?”於立飛突然想起,莫鎮軍脖子上是戴了塊古玉的,不大。但有上千的歷史了。
“問吧。”李輝問。
“莫叫身上有塊古玉,圓形有孔,上面應該雕了條龍,不知道有沒有在房間裡?”於立飛問,如果這塊古玉莫鎮軍戴在身上,或許對他尋找莫鎮軍有一定的幫助。於立飛突然悄悄運起古玉功。如果周圍有古玉的氣息,他是能感應到的。
“好像沒有。”李輝想了一下,說道。
“那就好。”於立飛着了房門,並且反鎖,又打開了請勿打擾的燈。他必須盤坐在牀上或者地上,進入古玉功的意境,感應的距離才能更遠些。可是他纔剛坐下。就接到了黎建國打來的電話。
“立飛嗎?我是黎建國啊,你在瑞麗?”黎建國剛上班,就接到了案情通報。莫鎮軍在瑞麗失蹤,而他失蹤之前一直等在酒店,最後跟他接觸的卻是於立飛。凱麗珠寶已經向市公安局報案,並且市裡有領導向市公安局打了招呼,這件案子又到了他手裡。
案子發生在兩千公里之外的瑞麗,他必須以最快的速度趕過去。任何一件案子的黃金破案時間,都是在案發後七十二小時。一旦過了七十二小時,偵破的機率就要少得多了。
“是的。黎局,我正好給你打電話呢。”於立飛微笑着說。
“我上午會趕到瑞麗。”黎建國說道,他原本以爲於立飛只是古玩商,沒想到這次去瑞麗賭石的,還有於立飛。
“太好了。要不要我去接你?”於立飛馬上問。如果潭州警方能介入,他做起事來就要方便得多了。
“我自己過來就是。”黎建國笑說道,於立飛已經被瑞麗公安局禁足,他從潭州飛昆明,再飛芒市,一切順利的話,中午就能趕到瑞麗。
跟黎建國一起來的,還有莫鎮軍的妻子張紫依。除了他們之後,還有潭州市刑警支隊的幾名警察。他們一行人到瑞麗之後,先去了瑞麗公安局瞭解情況,然後纔來富豪大酒店。
“黎局。”於立飛在房間聽到外面來了不少人,他仔細一聽,好像還有黎建國的聲音。打開房門一看,果然不出所料。
“立飛,你住在這裡?”黎建國看了一眼莫鎮軍的房間,又看着於立飛,驚訝的問。
“這間房是我今天早上開的。”於立飛解釋道,如果自己之前就住在這裡,恐怕莫鎮軍的失蹤,就真的跟自己有關了。
“於先生,你好,我是莫鎮軍的妻子張紫依。”張紫依向於立飛伸出右手,淡淡的說。她年約四十,身材嬌美,一身套裙,頭髮挽在腦後,顯得特別的精明強幹。
“你好。莫總的事我很遺憾,如果我能早點搬到這裡來住就好了。”於立飛連忙跟她握了握手,他雖然跟莫鎮軍打了不少次交道,可是對凱麗珠寶沒什麼瞭解,除了去步行街店接過一次吳佳琦之外,就再沒去過。就算是那次,他也是沒有進店裡。至於莫鎮軍身邊的人,他更是一個都不認識。
“這件事不能怪你。”張紫依已經聽過瑞麗公安局介紹過情況,於立飛的嫌疑基本排除。
於立飛原本想跟黎建國說說範文博師徒的事,可是見瑞麗公司局的局長一直在陪着黎建國,不好打擾,只好先回了房間。他跟莫鎮軍畢竟關係還沒到那一步,他們查案子,自己不好太靠近。但他在房內,卻儘量尖着耳朵聽着對面傳來的聲音。但他再次被打機的聲音打斷,一看,卻是曾大打過來的。
“立飛,你在哪?”曾大中間想找於立飛一起吃飯,可是敲他房門好幾次,也沒見開門。剛開始以爲於立飛是睡的太死,畢竟昨天晚上大家都很辛苦,他也睡到十點多才醒來。可是連熊品都起牀了,可於立飛還沒開門,就有些奇怪了。
“我在富豪大酒店,就是莫總住的酒店。”於立飛說道。
“你去那邊幹什麼?”曾大皺了皺眉頭,這樣的事情,別人躲都來不及,於立飛還主動找上門,這不是沒事找事麼。
“莫總的事我總有些懷疑,想看能不能幫上什麼忙?有事麼?”於立飛問。
“沒什麼事,一起吃飯。立飛,下午熊總要去一個人家看貨,你有興趣不?”曾大問,既然不能離開瑞麗,熊品和吳家山就跟各自相熟的石友打電話。
他們雖然是珠寶商,可是很多直接從場口背毛料的人,不會直接跟他們聯繫。如果要跟這樣的人交易,就需要有中間人帶路。瑞麗就有很多這樣的人,外地來的珠寶商,找不到好的毛料,就會請他們帶路,成交之後,再給予一定比較的中介費。
“什麼時候?”於立飛問,有看貨的機會,他自然不想放過。
“吃過飯吧,要去的話,就先過來,到時一起出發,那邊是需要現金交易的。”曾大說道。於立飛的現金都放在這邊,若是看中想要的毛料,沒見到現錢,別人是不會賣的。用現金交易,雖然不方便,可是價格卻要比溫克卡那裡還低一些。
“好吧。”於立飛見黎建國有些忙,原本他中午想請黎建國吃個飯,但看樣子,好像暫時還輪不到他。
黎建國雖然只是潭州市公安局的副局長,可是他的級別卻比瑞麗市公安局局長還要高半級。潭州是副省級城市,市公安局是副廳級單位。黎建國作爲副局長,享受正處級待遇。而瑞麗市只是縣級市,就算公安局長是政法委書記,最多不過副處級。
官場是一個等級森嚴的地方,雖然他們之間沒有統屬關係,可是隻要黎建國來了瑞麗,公安局長肯定要作陪,而且中午肯定是要宴請黎建國一行人的。至於以後,自然就不會再陪着黎建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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