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立飛讓楊子帶了來認姚衛革,沒想到巴哥一眼就認出了姚衛革。他咬牙切齒的告訴於立飛,自己跟姚衛革玩過牌,差點中了招。要不是他機警,恐怕會輸得傾家蕩產。
“老巴,姚衛革是不是也玩古玩?”於立飛沉聲問。姚衛革是老千,他早就知道。只是沒想到,他在“江湖”上也有名氣。
“這我倒是沒聽說。但這小子很會玩牌,不管什麼牌,只要讓他沾了手,其他人肯定會輸得精光。”巴哥搖了搖頭,現在想起跟姚衛革玩牌的經歷,他還是心有餘悸。
姚衛革一般都會先讓你嚐點甜頭,甚至今天讓你贏個幾千,明天再讓你輸幾萬。他這招很能迷惑人,很多人輸了錢,總以爲是自己痞。
“飛哥,姚衛革是老千,你沒在他手上吃虧吧?”楊子突然擔心的問。於立飛可是跟他說過,跟姚衛革在一號公館玩過牌,在那裡玩牌,動輒就是幾十上百萬的輸贏。
“我這個人什麼都吃,就是不會吃虧。”於立飛淡淡的說。想起一號公館的兩次牌局,於立飛發現,自己還漏了一個人,林興。他敢肯定,林興跟姚衛革的關係肯定不一般。
但於立飛想了想,還是沒有把林興的事情告訴楊子。畢竟林興是市政府的人,能不驚動,還是不要驚動的好。誰知道楊子這些人,知道了林興的身份之後,會幹出什麼事來?如果到時候找不到姚衛革,再說也不遲。而且就算要說,也不好告訴楊子他們。
“飛哥怎麼可能吃虧?”鄧陽春滿臉堆笑的說。就算於立飛真的在牌桌上吃了虧,背後也會找回來。
“你們先走吧,我等會還要去東城分局。”於立飛看了一下時間,已經四點多了,他得趕在六點之前去大碗廚。今天他是第一次在專案組所有成員面前露臉。總不能最後一個到吧?
“哪個東城分局?飛哥,有什麼事,我幫你辦了就是。”楊子還以爲於立飛是去辦事,連忙說道。
“公安局東城分局,我現在那邊上班,要不你替我去?”於立飛似笑非笑的說。
“飛哥調到公安局了?”楊子又驚又喜。如果於立飛真的到了公安局,他以後很多事情,辦起來就要方便多了。
他們這樣的人,最怕的就是公安機關。可是又必須跟公安機關的人搞好關係。他雖說現在公安機關也有人,可是多個朋友多條路。況且。他認爲,自己跟於立飛的關係,超過了一般人。
“只是借調。我跟你講,我在東城分局上班,你們可得給我老實點,別給我添亂。”於立飛叮囑道。
“請飛哥放心,我們一定不給你添亂。”楊子等人異口同聲的說道。
這對他們來說,絕對是個振奮人心的消息。於立飛現在進了東城分局,還來找他們辦事。豈不是說以後,他們有了事,也能找於立飛幫忙?就算不能找於立飛幫忙,至少於立飛已經默認了他們的存在。這就足夠了。
原來於立飛在博物館的時候,他們並沒有覺得於立飛會對他們有什麼幫助。畢竟於立飛只是一個保安,能耐再大也不如他們。要不是於立飛身手實在太好,他們甚至都不會把於立飛放在眼裡。可是現在就不一樣了。於立飛一旦進了公安局,以後很有可能會成爲他們真正的靠山。
“那行,有事電話聯繫。我得走了。”於立飛說道。
“立飛,我送你去上班吧?”鄭法雷並沒有到樓上去看監控,可是他看到楊子帶來的幾個人,好像都不太正派,有些替於立飛擔心。於立飛的財富來得太容易,這很容易讓他迷失自我。他雖然現在是幫於立飛做事,可他並不只是把自己當成一名打工仔。
“雷哥,你還是去看芸姐吧,我去上班還要你送,那像什麼樣子?”於立飛微笑着說。他讓鄭法雷給自己當司機,只是爲了給他一份收入,又不想鄭法雷難堪。他還沒有膨脹到,讓以前的教官給自己當司機的地步。
“可是我的工作就是負責接送啊,要不這樣吧,我再另外去找份工作。”鄭法雷把車鑰匙遞給於立飛,說道。
他感覺自己很沒用,除了可溫在潭州的時候,他發揮了一點作用。現在,每天除了接送黃燕之後,好像就沒有其他事幹了。這讓他的自尊心如何受得了?他知道於立飛有錢,可是對方再有錢,他也不能光拿錢不做事吧?
“雷哥,你怎麼能這樣想呢。不是有句話叫養兵千日,用兵一時嘛。現在芸姐的病,還沒有徹底治好,你的任務就是照顧好她。”於立飛微笑着說。
“可是如果讓我像寄生蟲這樣的生活,那我寧願不要這份工作。”鄭法雷堅定的說,他早就想跟於立飛說了。每天無所事事,可是卻領着於立飛的工資,這讓他很難受。
“這樣好不好,等芸姐出院之後,你再一心一意給我當司機。芸姐一個人在醫院,你也不放心啊。”於立飛說道。
“她生活已經能自理,已經不用我去照顧了。”鄭法雷說道,肺結核又不是全身癱瘓,住在醫院裡還是沒問題的。
經過這段時間的調養,鄭芸無論是精神還是體力,都恢復得差不多了。特別是知道不是白血病之後,她的心理壓力一下子沒有了,整個人輕鬆下來之後,恢復的更加快。
“那好吧,你先送我去公安局東城分局。”於立飛看到鄭法雷眼中的堅決,無奈的說道。
“這就對了嘛。”鄭法雷笑吟吟的走出去開車。
“雷哥,等會我和專案組的人,會去東城分局旁邊的大碗廚吃飯,你送我到分局之後,就去大碗廚訂個包廂,要最好的。之後你就先回去吧,吃過飯後,我再打電話給你。”於立飛看了一下時間,已經五點半了,他就不去專案組,直接去飯店。
“好的。”鄭法雷應道,他只是司機,雖然跟於立飛有很深的淵源,可是不管什麼時候,都要擺正自己的位置。於立飛是跟同事和朋友去吃飯,他自然就不能出現。
於立飛到專案組沒多久,鄭法雷就給他打來電話,說訂了個長江廳,而且還點好了菜。離六點還差一刻的時候,於立飛自行去了大碗廚,鄭法雷已經告訴過他,大碗廚就在東城分局對面,步行也不過三四分鐘。於立飛以爲自己應該是最早到的,可是他才走進飯店,就看到任靜天正在前臺跟服務員說着什麼。
“任哥,這麼早呢?”於立飛走過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笑吟吟的說。
“大家已經到了,就差你和胡局。”任靜天說道,有飯吃,專案組的人積極性自然很高。
“在哪呢?”於立飛掃了大堂的用餐處,發現中間造窗的一張桌子坐着五個人。雖然他們並沒有穿警服,可是清一色的短平頭,再加上他們渾身散發出來的氣質,讓於立飛認定,他們肯定就是自己即將共事的同事。
“立飛,你現在也算是分局的人了,怎麼樣,判斷一下?”任靜天問。
“是不是那桌的五人?”於立飛一指,問。
“行嘛,立飛,看來你天生就是幹刑警的。”任靜天詫異的說。現在正是這裡用餐的高峰,大廳裡坐了十幾桌的人,而且沒上菜的桌子也有不少。可是於立飛卻能一眼就認出專案組的人,還是有點眼力的。
“那是的,我這雙眼睛是看什麼的?古玩!得辨別真假、判斷年代,幾個大活人,不算什麼。”於立飛得意的說。
“你就吹吧,隔行如隔山,你能看得懂古玩,能分得清罪犯?”任靜天卻是不信。但他知道,鑑定古玩的人,都特別註定細節。一個小小的漏洞,就能給他們提供強有力的證據。
“對不起,先生,包廂已經沒有了。”飯店的服務員微笑着說道。
“這麼早就沒包廂了?”任靜天說,今天是專案組聚餐,而且胡新君也會出席,自然不好在大廳裡用餐。再說了,他們吃飯肯定得喝酒,警察是個特殊的行業,有些事情,還是不要在大庭廣衆爲好。
“任所,想訂包廂,就應該早點來啊。要不我的包廂讓給你?”
於立飛正要說話的時候,突然旁邊走來一個人,大腹便便的,腋下夾着個包,油光滿面,臉上永遠露着笑容,就像彌勒佛似的。
“算了,周老闆,我們坐大廳就可以。”任靜天看了周德明一眼,淡淡的說。這個周德明是德明娛樂城的老闆,洗浴、ktv、室內保齡球,項目很多。
“這怎麼行呢,你上班就很辛苦,現在應該安靜的吃頓飯。服務員,把我的黃河廳讓出來給任所。今天黃河廳所有的消費,全部記到我的賬上。”周德明豪氣的說。
“服務員,我們已經訂了長江廳,現在可以進去了吧?”於立飛沒想到,自己提前訂個包廂,也能解決任靜天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