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琦看到這枚玉佩時,心裡就微微一怔,如果他沒看錯的話,這枚玉佩他前世在京城的一位赫赫有名的大藏家季耀祖那見過。
那是他重生之前,託了熟人蔘加的一次古玩交流會,原本想着能夠接觸一些業界的大佬,讓自己有更好的發展,沒想到沒過多久,自己就又吃了一次大虧,隨即就重生了。
再說季耀祖,他是國內古玩收藏界的大拿,據說,他參股的拍賣行,就有十幾家之多,而且他參股的拍賣行,佔的股份比例很大,還有幾家是絕對控股,這些拍賣行中,有兩三家是業界佼佼者。
再加上,他有着大師級的古瓷鑑定水平,這樣的人物,當然是衆人競相想要認識的對象。
趙琦當時當然也想跟這位大佬說上幾句話,但季耀祖一出現,周圍就圍了不少人,就憑他的小身板,完全擠不進去。
不過,當時像趙琦一樣念頭的大有人在,有個冒失鬼仗着着自己身板硬,居然冒冒失失地擠進人羣,想要跟季耀祖說話,結果把前面的人推了一個踉蹌,差點把繫於腰間的玉佩給扯下來摔壞了。
當時,所有人都給嚇着了,那個冒失的人嚇得臉色蒼白,好在季耀祖涵養好,只是隨便說了一句,今後做事不要這麼冒失,並沒有怎麼怪罪那人。
不過,也正因爲這件事情,那人被諸多人所不喜,只是後來是什麼結局,就不是趙琦所知道的了。
由於玉佩差點損壞,季耀祖便把它拿下來,想要放進口袋,這時就有人問起,這枚玉佩的情況。
這個問題,正好撓到了季耀祖的癢處,他向衆人做了一番講解,話裡話外,無不體現出他對玉佩的喜愛之情……
“有什麼問題嗎?”季有龍見趙琦的神色有異,連忙問道。
“沒什麼。”趙琦回過神來,擺了擺手道:“這枚玉佩太珍貴了,我不能收。”
“它再珍貴,也沒有我的命貴重,還請你務必收下!”季有龍表情鄭重地說道。
趙琦注意到他的神色,考慮了一下,最終決定還是收下了,這讓季有龍很高興。
既然要送季有龍下山,趙琦便去把行李收起來,重新出發。下山的時候,有着季有龍的指引,到是沒有遇到那三個人。
由於光線太暗,再加上季有龍不能劇烈運動,他們下山的時候,速度比較慢,等走到客棧的時候都已經凌晨了,這還是由於路上不需要砍太多荊條。
……
“咦,那小子不見了?”
“我就說的吧,那小子肯定是阿龍的同夥!”
“如果我是那個小夥子,在這荒郊野外看到你這麼凶神惡煞的,我肯定也會逃跑。”
“老樹,你是什麼意思,想吵架是吧!”
“你倆能不能少說兩句……這裡怎麼有血跡?”
“不會是遇上意外,才下山的吧?”
“呃……可能是的吧……”
……
敲開客棧的門,趙琦說明了情況,付了錢,拿了行李,開車把季有龍送到了醫院。
不得不說,客棧老闆家買的蛇藥還算不錯,季有龍不用像前世那樣,把胳膊截肢了,爲了安全起見,縫了傷口後,還需要在醫院住院觀察兩天。
事情解決了,趙琦累的不行,等幫季有龍辦好住院手續,他就提出了告辭,找了一家酒店開了房間,一覺睡到了晚上,吃了點東西,又補充了一些睡眠。
第二天早早地起牀,趙琦打開手機,見有一個陌生號碼發來看短信,打開短信,發現是季有龍發來的。他原先的手機號碼不能用了,買了個新號碼暫時用一下。
短信的內容很簡單,說是身體恢復的不錯,可以儘快出院,並且要出去避避風頭,如果有人以他的名義聯繫趙琦,那一定是騙子。
趙琦看了短信的內容,暗自搖了搖頭,之後把短信給刪除了。他可不想涉足到季有龍跟盜墓團伙之間的仇怨,只希望對方也別來煩他。
這救了季有龍也不知道是福是禍,但不管怎麼說,如果再讓他遇到之前的情況,他還是會救人的。
多想無異!
趙琦本來是計劃,通知凌宏偉把交易完成,但一看日期,今天居然是週六了,好不容易來一趟彭城,哪有遇到古玩集市都不去的道理?
那六隻酒中八仙杯,趙琦先把它們放進房間的保險箱裡,這是一家五星級酒店,安保方面出問題的可能性比較小。
驅車來到古玩市場,雖然趙琦來得早,但市場也已經人山人海了,趙琦連忙加入了藏友們的行列。
逛了一圈,趙琦手裡多了幾件小玩意,收穫還算不錯,此時已經過了開市的前段,他也沒有那麼急了,現在想要淘到好貨,就需要靠耐心了。
趙琦走到一個攤位旁,就見一位藏友手裡捧着一隻碩大的獸耳罐在那四處張望,但看了幾圈,都沒有注意到熟人,回頭又看了看攤主,正琢磨着想要討價還價的時候,旁邊走過一箇中年人,他眼睛一亮,連忙上前一把抓住中年人,把中年人拉到自己身邊。
趙琦看他一手抓着罐子,一手拉着人的模樣,爲他捏了一把汗,別不小心把罐子給摔了。
趙琦靠的近,就聽看中獸耳罐的藏友小聲問那中年人,覺得東西怎麼樣。
中年人見藏友問自己的時候,還不鬆手,心裡多少來了一些興趣。這是許多古玩愛好者都有的習慣,見別人對一件古玩感興趣,就會湊上去瞧瞧熱鬧,看看能不能偷學點本領。
聽到朋友問自己的看法,中年人邊看着瓷器邊說道:“我覺得像是老罐子,應該是清三代的吧,你把底翻過來給我瞧瞧……嗯,這青花色澤很是不同凡響,應該是翠毛藍,胎釉都不錯,也只有康熙官窯才能做出這樣的水平,我認爲應該是康熙早期的官窯翠毛藍獸耳罐。”
中年人說話的時候,旁邊有人湊了過來,其中一位老人嘖嘖稱讚道:“我說怎麼這青花看起來不一樣呢,原來是翠毛藍啊!”
旁邊立馬有人反對道:“什麼翠毛藍啊,這分明還是寶石藍!再說了,一件翠毛藍官窯,值多少錢?拿去拍賣都行了,怎麼可能放在這裡。”
翠毛藍其實就是一種青化髮色,它的呈色劑是選用上等的珠明料,經過仔細篩選、淘煉得出。
一般珠明料的髮色都可以穩定呈現出寶石藍的顏色。但是否可以燒出翠毛藍,則要靠運氣,用瓷都把窯師傅的話說,要看是否能得到“窯神爺”的賞賜。
翠毛藍的燒造,完全不是人工可以控制的,把窯師傅一般理解爲:翠毛藍是窯溫較高時“燒飛”了的結果,但同樣的溫度,重複實驗卻無法得到前一次相同的結果,所以說瓷器燒造還有許多未知的領域,翠毛藍的燒造是可遇而不可求。
正因爲這樣,市場上公認的翠毛藍瓷器並不多見,每一件都有着很高的價值。
“就是,就是,我看也不覺得像是翠毛藍,而且這獸耳罐還沒款。”
中年人當即反駁道:“康熙早期的瓷器很少寫款。原因是康熙認爲瓷器上不能寫款,寫了款如果打碎了不吉利,不讓寫。我說它是康熙早期的有問題嗎?
再說了,寶石藍與翠毛藍是如此緊密和承繼的關係,所以在燒成實物中,兩者也往往不能截然分開。有些寶石藍的器物上,局部會有翠毛藍的效果,在公認的翠毛藍的器物上,也有些地方燒的不夠翠毛藍,還呈現了寶石藍的髮色。
你們看這兩邊的對比,很明顯,一處是翠毛藍,一處是寶石藍,這隻獸耳罐就是翠毛藍佔了絕大多數,也非常珍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