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寶店老闆見大家都看向他,很想給自己來上兩巴掌,爲什麼沒有控制住自己的嘴,這下可好,惹來麻煩了吧。
就像珠寶店老闆想的那樣,中年人盯着切目愣了片刻,隨即就對着珠寶店老闆大吼起來:“你特麼是不是沒事找事,早上是不是吃了大便啊!”
這話說的太難聽了,珠寶店老闆和他的朋友都怒了,其他人也覺得這人一點素質都沒有,這石頭就是這樣的表現,總不見得珠寶店老闆一句話就把裡面的翡翠說沒了,沒有這樣的道理。
珠寶店老闆的朋友怒道:“你特麼算什麼東西,拉不出屎,怪地球沒引力!自己沒眼力,還怪別人,真是好笑!”
“你特麼找揍是吧!”
“有種你就動手試試!”
一時間,雙方劍拔弩張,嘴裡飆着各種各樣的髒話,賭石店老闆連忙把雙方攔住,免得真動起手來,萬一出了事,他也倒黴。
“兩位消消氣,有什麼話,咱們慢慢說。”賭石店老闆一手拉着一方的胳膊,努力勸說着。
“慢慢說……我去你瑪的!”
中年男子裝出氣消了的樣子,等到賭石店老闆鬆手的時候,突然對着珠寶店老闆動起手來,一拳朝他臉上打了過去。
珠寶店老闆沒有反應過來,眼看着拳頭即將打中他的鼻子,這一拳要是中了,鼻子都可能不保。
千鈞一髮之際,剛纔也在勸架的趙琦站了出來,架住了這一拳,不過手臂也生疼,他氣中年男子不要臉,趁着中年男子愣神的時候,抓住了他的胳膊,往後推了一下。
中年男子踉踉蹌蹌地往後退去,沒一會就退到解石機的附近,手往後一撐,哐當一下,他的那塊毛料掉到了地上,也不知怎麼回事,居然摔掉了一塊。
周靜連忙撿起毛料,大家發現摔碎的地方有條裂縫,賭石一行,一直有不怕大裂怕小綹,這條裂縫就是大裂,比較深入,正好又是受力點,這才摔壞了。
摔開的面如果有綠意,說不定中年男子和周靜還會感謝趙琦,但現在裡面什麼都沒有,周靜就爆發了:“這塊毛料因爲你被摔壞了,必須得陪給我們!”
“行呀,我這裡正好還有五十塊零錢,拿去吧。”趙琦從口袋時掏出一張五十元鈔票,表情盡是譏諷。
“你!”
周靜氣得渾身發抖,不過這也是她自取其辱。
本來嘛,是中年男子先動的手不說,關鍵趙琦還注意到,這傢伙的手很可能是故意碰到的毛料,否則不太可能這麼巧,正好碰到又掉到地上,這傢伙分明是爲了挽回自己的損失,訛趙琦一筆錢。
中年男子陰沉着臉說:“是,我這塊毛料切出來確定不怎麼樣,證明我的水平有限。但這靠皮綠也比較少見,因此我準備拿回去,請師傅雕刻一下,當作紀念,現在這樣,叫我怎麼辦?”
大家聞言,心中都生出鄙夷,真當大家是傻子,會聽不出這種託詞?有幾個人會拿這種東西回去當紀念?
趙琦雙手環抱,冷笑道:“想要錢就直說,別整些虛頭巴腦的話。”
周靜立馬說道:“我們這塊毛料是花了八千塊錢買的,你也得賠我們這麼多!”
趙琦以關愛智障的眼神看了她一眼,又看向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說:“你也別看八千塊錢很多,我這毛料雖然是靠皮綠,但花點功夫,並不是不能做出成品來。要知道這可是冰種!”
周靜接話道:“就是,八千塊錢還便宜了呢!”
“我是不是還要謝謝你們啊!”趙琦譏笑着看着兩人一唱一和。
“小哥,這事因我而起,要不還是由我來解決吧。”珠寶店老闆小聲說道。
趙琦搖了搖頭,也小聲對他說:“我和那女的認識。”
一聽這話,珠寶店老闆明白,趙琦應該是和這個女的有仇怨,對方借題發揮。
這個時候,賭石店老闆站出來當起了和事佬,他走到中年男子身邊,說道:“這位朋友,你看這事再這麼僵持下去,也得不到解決,你提個合適的條件,我跟他們談,大家各退一步就過去了。”
“憑什麼我們要退一步,這事說到底,還是他們嘴巴不乾淨引起的。”周靜朝趙琦瞪了一眼,心中忿忿,憑什麼趙琦能賭漲,他們就只能解出靠皮綠?!
“這女人是沒事找事吧,毛料自打開採出來,就不可能再有變化,要是一句話就能把裡面的翡翠給說走了,那纔是怪了!”
當然,作爲這家店的老闆,他也只能在肚子裡抱怨一下,他面帶笑容:“這個我知道,不過你們大人有大量,大家和和氣氣地把事情解決了,省得浪費你們的時間,是吧!”
中年男子和周靜商量起來,兩人還爭持了幾句,但中年男子並沒有聽周靜的,他說道:“我可以退一步,但至少要六千,而且必須得讓那個年輕人付錢!”
周靜心裡本來有些不滿,但又不能說出來,聽到這話,她心裡舒服多了。
“行。”
老闆眉頭皺了皺,隨即點了點頭,又走到趙琦身邊,提了中年男子的條件:“我也知道這個條件有些不合理,不過這事麼,我也有些責任,要不這樣吧,如果你同意,一會只要是兩萬以下的毛料,我都以成本價給你。”
他還是想着息事寧人,免得引起更大的麻煩,這樣的條件,他不會吃多少虧。對趙琦來說,他只要買下毛料,轉手賣掉也能彌補損失。
趙琦考慮了一下,也同意下來。
“小哥,一會要不要我幫你參謀參謀?”
“那就麻煩你了。”
“談不上,要謝的應該是我。”
用店裡的設備,趙琦給中年男子轉了賬,隨即對賭石店老闆說:“麻煩你幫我把這塊料子切開。”
“好,從哪開始切?”
賭石店老闆也能明白趙琦的想法,雖然希望渺茫,但賭石界也不是沒有起死回生的例子。
“從這邊吧。”
趙琦在靠邊綠的另一邊,劃上了一條線。
“嗞!”
老闆打開解石機,現場只剩下切割石頭的嘈雜聲音。
本來,中年男子跟周靜準備走了,見此情形,停下腳步,他們認爲解出翡翠的可能性爲零,但人的本性,又讓他們想要看到結果,否則就不圓滿了。
崔淼突然出現,拍着趙琦的肩膀:“嘿!你怎麼還在這裡啊!不要告訴我,你又買了毛料啦!”
趙琦嘿嘿一笑:“確實是我的毛料。”
崔淼有些急了:“喛,你這人怎麼這麼不聽勸呢?又不是不知道十賭九輸,你那點錢,早晚給你敗光了!”
“姑娘,你這就說錯了,這位小哥剛剛賭漲了一塊,還是冰糯種,個頭還不小,指不定能值一二十萬呢。”珠寶店老闆的朋友笑着說道。
“啊!”崔淼張着嘴巴,很是驚訝,她看向解石機上的那塊毛料:“賭漲的就是這一塊?”
“是我腳邊的這一塊。”趙琦搖了搖頭,又簡單地說了剛纔的事情。
崔淼回頭一看,厭惡地說道:“我說是誰,原來周靜啊,還真是老話說的好,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你看什麼看!”周靜嘴巴很兇。
崔淼冷笑道:“你很能耐是不是,要不要我把你以前做的事情,都抖落出來?”
周靜心裡頓時咯噔一下,轉過頭:“莫名其妙!”
中年男子朝周靜看了看,目光帶着些許冷淡。
正在這個時候,解石的老闆突然停了下來,大家都很奇怪,這纔剛剛切割了沒多久,怎麼就停下來了呢?
就見老闆取出毛料,用水清洗着剛纔切割的位置,而後用手電照了上去。
“靠!出綠了!居然出綠了!”四周人羣轟然炸開。
趙琦腦中一熱,也衝了上去,只見在切割的縫隙中,多出了一抹令人心動的綠色,激動之餘,徹底放下心來,這個位置,肯定不可能是靠皮綠了,自己的猜測是正確的。
這事還要從前世說起,蔣燕簽了離婚協議後,一直沒有人影,好像失蹤了一樣,趙琦她父母那找過兩三回。
大概是五六月份的時候,趙琦遇到了周靜,她對趙琦一番耀武揚威,還展示脖子戴的翡翠項鍊刺激趙琦,不同於之前趙琦見到的那條,那是一條真正的冰種翡翠項鍊,價值不菲。
剛纔,趙琦想到了這件事情,如果不出意外話,前世周靜戴的那條項鍊,很可能就是這個中年男子送的。男子既然會賭石,想必項鍊應該就是賭漲之後的產物,否則周靜何德何能,能讓中年男子花大價錢買這麼一條項鍊送她。
加上項鍊的製作時間,趙琦推算,男子可能就是在最近一段時間賭到了冰種翡翠,他又冥冥之中感覺這塊毛料有戲,又細算下來,買下這塊毛料,自己沒有什麼損失,這纔會答應中年男子提出的條件,否則哪會這麼容易。
“也許是運氣又回來了,還真給自己賭對了。”趙琦興奮地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