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不知道活了多少歲月,自然是閱人無數,說句難聽的,連眼睫毛都是空的,又怎麼會看不懂衆人心中的想法。
看着所有人皆都兩眼冒星星地盯着自己看,一副恨不得衝上來好好與自己拉進一下關係的樣子,老人臉上的笑容更加得意了。
“好了,爺爺您都忙了這麼長時間了,一定已經累了吧,我們先回去吧,今晚我煮飯給您吃。”
訝異此時完全一副乖孩子的樣子,彷彿老人是她的親爺爺一樣。
蘇北想死的心都有了,剛成爲自己的媳婦,就已經開始胳膊肘往外拐,還有了一個莫名其妙的爺爺給她撐腰,那以後自己的日子還過不過了。
但是顯然衆人誰都沒有理會蘇北的意思,見到老人點頭同意,都爭着轉身在前面帶路。
一時間,蘇北完全被衆人遺忘了。
正在這時,訝異緩緩蹲下身子,將蘇北的身體扶了起來。
“怎麼樣,身上還痛不痛?”
聽到訝異關心的語氣,蘇北差點沒流出眼淚來。
看來還是自己的媳婦對自己好啊,雖然之前是她第一個帶頭叛變的。
可畢竟是關心自己的啊,於是,蘇北心裡十分大度地原諒了訝異之前的表現。
“幹嘛啊!還不起來,要我抱你回去啊!”
聽到訝異這麼說,蘇北馬上反應過來,在訝異的攙扶下,緩緩站直了身子。
雖然身上依舊滿是疼痛,但是蘇北卻覺得自己渾身充滿了力氣。
“媳婦啊!還是你對我好。你放心,今後我一定好好對你。”
蘇北一臉感激涕淚地對着訝異神情開口。
“你快滾吧,少給我肉麻,誰是你媳婦!”訝異看着蘇北沒個正形的樣子,頓時轉身作嘔,笑着對蘇北罵道。
“對了媳婦!”蘇北對着訝異開口道。
“怎麼了?”聽到蘇北的聲音,訝異疑惑地扭頭看着他。
“你不是說不是我媳婦嘛,那我叫媳婦你答應幹嘛!”蘇北笑得十分猥瑣。
訝異看到蘇北這副欠打的樣子,心想自己應該儘量滿足他。
於是……
“啊……!我錯了,媳婦。”
“我不是你媳婦!”
“那……我錯了,別人家的媳婦!”
“你怎麼不去死!”
……
衆人此時早已經先走了,留給蘇北和訝異絕對足夠的獨處空間。
兩人就這麼笑鬧着,轉身跟在衆人身後往家的方向走去。
……
回到家中,在許林燕的強烈要求下,訝異終於親自下廚,做了一頓豐盛的晚餐。
對於許林燕這樣的吃貨而言,這樣的待遇簡直就像是置身天堂一般。
最近一段時間都沒有吃上訝異做到飯,儘管有唐林每天下廚,但依舊無法與訝異想比。
今天可算是終於圓了許林燕這些天來的夢想,吃完飯之後許林燕都撐得走不動路了。
“真的是太爽了,好久都沒吃過這麼好吃的飯了!”許林燕一臉滿足地開口。
“許林燕,下次別再想讓我做飯給你吃!”
聽到許林燕這麼說,一旁的唐林早已經忍不住了。
因爲在這幾天,許林燕所有的飯都是唐林做給她的。
要知道在做飯方面,唐林已經得到了訝異的八分真傳。
而聽到唐林如此說,許林燕猛地清醒過來。
要知道許林燕的胃已經徹底被訝異養叼了,如果這些天不是有唐林做飯給她,她真的覺得天都要塌了。
所以現在對於許林燕來說,這個世界上第一個不能惹的就是訝異。
而第二個,無疑則是唐林了。
所以,聽到唐林這麼說,許林燕一下急了。
“唐林,我不是說你做的飯不如訝異做的好吃。”
“那你是說什麼?”唐林絲毫不爲所動。
“我只是覺得,這些天始終都吃你做的飯,味覺也有些疲勞了不是。就像我天天吃訝異做的飯,突然你做一頓給我,那我也會是和今天一樣的態度的。”
許林燕一本正經地胡掐道,越說越覺得這個理由絕對充分,連她自己都有些相信了。
“哼!馬屁精。”見到許林燕這一副狗腿的樣子,唐林不由得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
對於許林燕說的,唐林自然不會相信,但是卻也沒有真的和許林燕計較。
而另一邊,就是老人吃了訝異做的飯都有些讚不絕口。
但是他卻沒有心思在這裡和這些小輩們玩鬧,因爲他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蘇北說。
放下碗筷,老人站起身對着蘇北道:“蘇北,你來一下。”
蘇北雖然心裡對這個爺爺還是有些不習慣,但是他已經聽訝異說了老人如何救自己的事情。
他可不像訝異那樣什麼都不懂,一聽說老人在自己死後將體內至少一半的血輸入自己體內,蘇北就明白過來。
因爲老人這種做法完全是在用自己的血,來喚醒自己體內的生機。
當然這得要老人的血與自己身上的血十分契合,而且最苛刻的一條要求就是,需要老人體內的血生機十分強大。
而且無論多麼強大的人,流失自己體內二分之一的血精,其都會受到很大的影響。
從這兩點來看,至少蘇北算是暫時承認了老人是自己爺爺的事情。
“什麼事?”蘇北聽到老人叫自己,下意識地開口問道。
“我有些事情要跟你說。”老人淡淡地答道,說着便轉身朝着蘇北的房間走去。
蘇北見狀,對着一旁的訝異投去了一個“等我一下”的眼神,便起身跟了上去。
……
蘇北的房間之中,待蘇北觀賞房門,老人便大手一揮,一道結界便將自己二人籠罩了起來。
蘇北原本已經對老人的實力有了初步的判斷,但是現在看到老人這一手,還是一陣吃驚。
“老頭,找我來幹嘛?”
蘇北心裡吃驚,嘴上卻依舊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
聽到蘇北在自己面前竟然叫自己老頭,老人的臉頓時黑了下來。
“小王八蛋,你要再跟我這麼沒大沒小,我把你打成豬頭。”
老人咬牙切齒地對着蘇北開口道。
聽到老人的話,蘇北不由想起下午被老人虐的樣子,全身激靈靈打了個寒戰。
“嘿嘿,口誤,口誤!”蘇北滿臉堆笑地對老人打着哈哈道。
“哼!”見到蘇北這個樣子,老人不由得冷哼一聲,隨即也不再跟蘇北計較。
“我還有其他事要做,所以不能在你這裡停留太長的時間。有些事我必須要告訴你,之後我就要離開了。”
見到老人如此嚴肅,蘇北也收起了玩世不恭的樣子。
其實老人一直是這麼嚴肅的,只不過這一次老人所說的事情有些嚴肅。
蘇北也漸漸認真起來:“在這之前,我想問你,你真的是我的爺爺?”
也難怪蘇北要這麼問,在這之前,即便在以前的世界裡,蘇北也從來沒有親人。
他從無父無母,是他的老師收養了他,教他習武,開始修煉。
他的老師一直告訴蘇北他是自己撿來的,而蘇北也一直認爲,自己是孤兒。
現在忽然之間有了個爺爺,說實話,蘇北也不知道對方是怎麼肯定自己身份的。
“這就是我要跟你說的,你準備好聽我給你講一個故事了嗎?”
老人雖然嘴上這麼問着,但是他的雙眼已經望向了窗外的夜空,開始自顧自地講述起來。
“我們都生活在另外一片世界,那個地方叫神墟大陸……!”
整片神墟大陸,有一個絕對的主宰,那就是神朝,這是一個傳承無比久遠的王朝。
神朝統治着神墟大陸的萬里河山,普天之下,莫敢不從。
而神朝的主人,也是自古流傳下來的一個強大的種族——神族。
這個種族無比的強盛,這個種族執掌着整片神墟大陸,自古至今,底蘊驚人。
而雖然神朝足夠強大,可是想要盡數管理這偌大的神墟大陸,卻也有些力不從心。
於是,在整片神墟大陸,還林立着各種數不清的幫門教派。
而這數不清的幫門教派之中,有一個巨大的教派——魔教!
如果說神朝是整片神墟大陸的統治者,那麼魔教便是整片神墟大陸第一大教。
與神朝相同的是,魔教與神朝同樣的,也是一個巨大的家族傳承。
而執掌魔教的,便是在神墟大陸上赫赫有名的家族——魔族。
神族與魔族本來聽名字是兩個絕對對立的家族,但其實,這兩大家族,卻始終在這片神墟大陸上相安無事的相互存在着。
聽老人講到這裡,蘇北終於忍不住開口插道。
“如果你是要來跟我說這個的話,那你說的這些我早就知道了。”
蘇北一副昏昏欲睡的樣子:“我說我就是從神墟大陸來到這裡的,你不用跟我介紹這個了。”
聽到蘇北的話,老人頓時一驚:“你說什麼?你是在神墟大陸長大的?”
“是啊!”蘇北一副本就如此的樣子:“我和訝異都是莫名其妙被捲入一場風暴,等我們醒來就在這裡了。”
看着老人吃驚的神色,蘇北繼續解釋道:“不同的是,訝異不知道是因爲修爲太低還是什麼原因,她來到這裡之後忘記了從前的一切,而我卻依然有從前的記憶。”
聽完蘇北的話,老人半天沒有言語,反倒陷入了沉思之中。
過了一會兒,老人才開口向着蘇北問道:“那你在來這裡之前認識訝異嗎?”
“不認識!”蘇北十分誠實地搖了搖頭。
“我從小就跟着師傅修行,來之前始終待在村子裡。”
“師傅?”聽到蘇北的話,老人又是一愣,隨即有些急急地開口問道:“你師傅是誰?”
“我師傅啊!”看到老人如此樣子,蘇北雖然有些不解,但還是如實告知:“我師傅我也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總之身邊的人都稱他爲白爺。”
“白爺……!”聽了蘇北的話,老人口中默唸一聲,隨即頓時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隨後急急地向蘇北開口問道:“你師傅他現在在哪?”
“怎麼?你認識我師傅?”蘇北見到老人的樣子,不由得開口問道。
“你先回答我的問題。”老人急切地對蘇北開口。
只是蘇北接下來的話語,讓老人差點暴走。
“我也不知道他現在在哪,我都離開神墟大陸五年多了。”
看到老人快要殺人的樣子,蘇北不由得嚥了口唾沫。
“我師傅常常帶着部落遷移,每年一次,如果沒有跟他在一起,我也不知道他現在遷移到了哪裡。”
蘇北此時無比的心虛,他也不知道爲什麼老人聽了自己的話後會無比激動。
良久,老人這才緩緩壓下自己激盪的心緒:“唉,也罷!”
老人轉身,看着窗外的夜空,彷彿是自言自語道,這又搞得蘇北一頭的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