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說在聽到楊修說這話的時候,蘇北就基本已經對他的話相信了八分。因爲若不是按照他所說的,那麼他又怎麼會知道,龍門關隱藏着血族所有的力量。
要知道這件事可以說是整個血族最大的機密,在現在這種情況之下。血族的藏身之地除了血族自身,恐怕再很難有第二個人知曉。可是楊修一口便說了出來,這怎能不讓蘇北震驚。
更加重要的是,楊修究竟是什麼人。他爲什麼會知道血族藏身在龍門關,或者說,若是真是他所說的那樣,那麼他究竟與血族是什麼關係,又爲什麼會爲血族安排藏身之處。
要知道這個問題對於血族來說,可絕對算得上是關乎整個族羣安危的大事。如果不是足夠信任的人,別說是在其幫助之下找到安身之地。就算是確切地點,都不可能告訴任何人。
可是看楊修臉上如此篤定的神情,絲毫不像是在與自己開玩笑。那也就是說,他所說的消息很有可能是真的。那就是血族如今的藏身之地,的確是楊修爲血族所安排的。
而這樣一來,楊修完全可以藉着在北漠中殺破狼聯盟如此大的勢力,輕易眼蓋住所有的蹤跡。在他刻意的掩飾和幫助下,別說外界,就連北漠那些傭兵團都不一定可以發現。
只不過這件事情關乎實在太大,所以蘇北也自然不敢輕易便承認下來。即便在蘇北看來,這楊修所說十有八九是真的。可是對於蘇北而言,卻依舊要謹慎謹慎再謹慎。
所以在經過短暫地震驚和失神之後,蘇北也是瞬間收起了臉上的神情:“楊前輩,您究竟說的什麼,難道龍門關還隱藏着什麼驚天的秘密?爲什麼我有些搞不懂您所說的話。”
看到蘇北到了這個時候還這副神情,像是防賊一般防着自己的樣子,楊修頓時被蘇北氣得吹鬍子瞪眼起來:“我說蘇家小子,你真是跟你老子蘇戰一個臭樣子。”
一邊說着,楊修還一副十分氣憤的樣子,喘着粗氣對着蘇北道:“我告訴你蘇家小子,我對你老子蘇戰當年可是有大恩,所以這纔會知道你們血族的事情。”
一邊說着,楊修也是爲了證明自己所說的,再次對着蘇北開口道:“當年你們血族遭創,還是老子派人找上血魔前輩,之後才能爲你們血族提供如此一個隱秘的藏身之地。”
“從第一次看到你的樣子時我就有些懷疑了,之後我又感受到你身上隱隱散發出來的血煞之氣。雖然只有一絲,而且很快便被你很好地控制住了。”
“可是小子你還不知道,當年我跟你老子蘇戰可是一起經歷過生死洗禮的。就你們血族的這股子血煞臭氣,老子隔着八百里都能聞得到。”
楊修越說越激動,一邊說着,還一邊對着蘇北比比劃划起來:“你也別不相信老子,別說老子坑你。有種你就脫了褲子,讓老子看看你的屁股。”
“你別以爲老子不知道,就憑老子和蘇戰那個王八蛋的交情。你左邊屁股蛋上的胎記,老子可是清清楚楚地知道。當然,如果這一次老子猜錯了,那老子就殺了你。”
一邊說着,楊修一邊露出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趕緊的,別給老子廢話。爲了我那兄弟的血族,若是不小心認錯人泄露出去,那麼老子將會一輩子都心中難安的。”
“既然如此的話,那就只有你脫了褲子讓老子看一看。如果真的是老子認錯人了,那就真的不好意思,只能麻煩你先去死去。”
楊修這一番話,可以說說道吐沫橫飛,一句話裡面就帶兩句髒。直說的蘇北眼皮子直跳,而當楊修說道蘇北左屁股蛋上的胎記時,蘇北的臉更是直接黑了下來。
因爲楊修所說沒錯,自己的左屁股蛋上,卻是有一塊胎記。而這個秘密,蘇北誰都沒有告訴過。除了當初看到他胎記的蘇霸,也就只有蘇北自己知道。
想來若還有其他人知曉,那麼肯定是他的父母纔有可能了。可是此時,就這麼被面前這個沒有一絲下限地老頭說了出來。即便蘇北臉皮再厚,現在也已經滿腦袋黑線了。
蘇北可以肯定的是,楊修這絕對就是故意的。如果沒有足夠的把握,他是肯定不會對自己說這麼多話的。而他現在如此要求,擺明了就是想要蘇北出醜。
正如蘇北所料的,楊修已經可以十分肯定了蘇北的身份。就像他所說,從最初看到蘇北樣子時,他就絕對蘇北隱隱間與當初的蘇戰十分相向。
而在與蘇北接觸之後,楊修在暗中也是一直在仔細感應。直到自己剛纔佈下結界,蘇北下意識間散發出一絲波動,之後雖然很快便收了回去,但還是終於被楊修所感應到。
自此,楊修便可以肯定,蘇北就是自己的老友蘇戰之子。而現在楊修之所以擺出一副這樣的姿態,就是爲了報復一下這個對子處處充滿戒心,又完全不懂一絲禮數的臭小子。
此時楊修一句話也不說,就瞪大兩隻眼睛死死盯着蘇北的褲子。一副等着蘇北脫褲子讓他檢查胎記,若是蘇北不服從楊修的要求,那麼楊修就馬上會親自動手的樣子。
楊修這樣的神情,直看得蘇北全身雞皮疙瘩掉了一地。這個死老頭,蘇北第一次覺得自己之前真是瞎了眼,怎麼會對這樣一個毫無下限地死老頭有好感。
現在看來,雖然這楊修或許真的與他父親交情莫逆。但是這死老頭也實在太記仇了,而且最重要的是,此時的他哪裡有一絲高手風範,完全一副地痞無賴的樣子。
那副吃定了蘇北的樣子,真的讓蘇北有種欲哭無淚的衝動。此時他已經完全相信了楊修的話,若不是與自己父親交情莫逆,又怎麼會知道血族那麼多事情。
更加重要的是,這楊修不僅對血族的各種事情瞭如指掌。而且對他蘇北,更是完全深入地瞭解。就連他身上最隱秘的地方有胎記,這楊修都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此時此刻,蘇北不由得有些在心裡暗暗責怪起自己那個未見面的父親。怎麼可以把這麼隱秘這麼私人的事情,隨便告訴給其他人知道。
而且這個人,還是一個絲毫沒有下限,完全沒有節操的死老頭。不管自己的父親蘇戰究竟與這楊修有多麼莫逆的交情,也不能這麼出賣自己這個做兒子的吧。
看着楊修一副不看到胎記不罷休的樣子,蘇北終於還是服軟了:“我說楊前輩,不對,您是我父親的生死好友。那麼我就斗膽,叫您一聲楊叔叔。”
蘇北十分沒有底氣地對着楊修開口,生怕一不小心再次惹得面前這尊煞神不高新。誰知道怕什麼就偏偏來什麼,蘇北話還沒說完,楊修的臉色就變得更加陰沉起來。
“臭小子,什麼楊叔叔,老子比你爹年齡大,按輩分你要叫老子一聲伯伯。”楊修滿臉不善地盯着蘇北,一副馬上要對蘇北實施大刑的樣子。
見到楊修這副樣子,蘇北急忙順着楊修的意思改口。滿臉堆笑地對着楊修道:“嘿嘿,楊伯伯,不好意思,我之前見到我爹的生死好友。一激動,所以叫錯了,您不要介意。”
哪想蘇北的話還沒說完,就再一次被楊修打斷了:“臭小子,你在那給我瞎唧唧歪歪什麼。誰是你伯伯,你爹是哪一頭?我認識你嗎?”
楊修這一連串的話,頓時堵得蘇北說不出話來。剛纔是誰說是我爹的生死好友,是誰讓我叫他伯伯的。怎麼這才轉眼的功夫,就不認識了呢?
蘇北在心裡暗自腹誹,覺得這楊修實在是太賤了。只不過此時他實力不如人,一個搞不好還有被楊修扒掉褲子的可能,所以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此時蘇北只能腆着臉再次對着楊修堆笑道:“我說楊伯伯,您就別玩我了。我知道錯了還不行嗎,您就大人不計小人過,別跟我一晚輩一般見識。”
聽了蘇北的話,楊修臉上的肌肉直抽抽。這個混小子,還真遺傳了他爹的嘴上功夫。什麼叫別跟他這麼一個晚輩一般見識,那不明顯在說自己仗着身份欺負晚輩嗎?
求饒服軟都這麼囂張,如果今天要是不好好給他點顏色看看。今後這臭小子還不得跟他老子一樣,直接騎在自己頭上作威作福了!楊修的心裡如此想着,臉上也是再次黑了下來。
因爲他想到之前與蘇戰在一起,天天就是因爲說又說不過他,打又打不過他。所以每次一不小心,就中了蘇戰的圈套。想到被蘇戰欺負的那些日子,楊修臉上的表情就更加陰沉。
只不過這些記憶,在楊修的心底,是最爲美好最爲開心快樂的時光。而這些所有的一切,他沒有對任何人提起過。直到今天,他與蘇戰之間的一切可以說很少有人知曉。
暫時拋開這些久遠的記憶,楊修的四象暫時回到現實中來:“臭小子,伶牙俐齒,還滿會說話的。”楊修一臉不善地盯着蘇北:“老夫就是喜歡跟晚輩一般見識怎麼地了。”
楊修可是完全不會覺得自己說出這話有失身份,要知道,曾經他和蘇戰在一起的那段時間裡。蘇戰對他最大的幫助,就在於幫助楊修大大提升了臉皮的厚度。
而楊修如今這絲毫沒有下限,絲毫沒有節操的行事方法。可以說從很大程度上來說,都是來源於蘇戰的引導和帶領。沒有蘇戰,如今的楊修絕不會是這副樣子。
若是被蘇北知道這一切,恐怕他那未曾見過面的老爹。在他心中的印象分就要再次被大大降低了,這都叫什麼事。他爹欺負過的人,現在又將他爹那一套完全用在了他的身上。
不過楊修自然是不會告訴蘇北這些,一來這是他與蘇北老子之間的事情。即便蘇北是蘇戰的兒子,但是對於他們兩人之間的事情,也沒必要事事都要讓蘇北知曉。
二來楊修總不可能告訴蘇北,當年他是如何被蘇戰欺負。之後嚴重受到蘇戰的影響,然後才變成今天這個樣子。即便要報復,楊修起碼也得找個正當一些的理由不是。
總不能就這麼將自己最糗的事情自己說出來,那樣的話估計即便以楊修的臉皮厚度,都是絕對會難爲情起來,所以楊修自然不可能將這些告訴蘇北。
而在經過了這不長的接觸,無論蘇北還是楊修。此時終於都是確定了對方的身份,對於蘇北來說,這無疑是這段時間以來最大的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