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宜欣和小偷通完電話後,看見蘇北起牀,讓蘇北等一會兒她下樓給他買洗漱用品。
她下樓後,蘇北來到窗邊,看着樓下似乎保安和物業的人都在,周圍還記了不少居民,蘇北想起昨晚的失竊案,看來不只是傅宜欣一家招了賊。
傅宜欣很平靜的經過那裡,沒有向物業和警方告訴她家失竊的事實,她不想把小偷惹毛了,將私人照片公佈出去。
蘇北很想知道傅宜欣會怎麼處理,如果因爲一個數碼相機,答應小偷的各種要求,他也無話可說。潛意識裡,蘇北更希望她把這件事告訴自己,蘇北欠她不少人情,這點小忙還不在話下。
噹噹噹,敲門聲。
一個西裝革履的物業帶着兩個保安站在門口,後面還跟着兩個警察,當他們看到被撬開的防盜門痕跡後,似乎明白傅宜欣的家也被盜了。
“先生,請問你是六零一的住戶嗎?”物業從表格中得知,六零一應該是傅宜欣的房子,小區的安保表面工作還是很過得去的,沒有登記在錄的住戶帶領,非本小區的人無論如何也進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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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是物業帶着警察走訪的原因,這明顯是一場小區住戶的內賊,或者通過某種途徑,把小偷帶了進來。
“傅小姐剛下樓,你們應該看見了,我是她朋友,昨晚在這裡借宿而已。”
門外的女警擡頭看了蘇北一眼,似乎想靠着她肩膀上的徽章讓他感到畏懼心理,從而能看出什麼蛛絲馬跡。
“姓什麼叫什麼?”
“蘇北。”
“和傅小姐什麼關係?”
“朋友。”對於這種盤問,蘇北回答的不經思索。
女警輕哼了一聲,如果蘇北沒說謊的話,看來江海電視臺這個大紅人傅宜欣,個人私生活也是蠻奔放的。
“昨天晚上,小區五家住戶失竊,其中還造成了一位老太太因爲驚嚇過度,引發心臟病突發死亡,整個小區我們都要調查的,所以請你配合一下。”物業經理說,小區出了這麼大的事,他現在是草木皆兵,看誰都像是賊。
女警說:“昨天晚上七點,到夜間十二點,這段時間你在哪裡?”
蘇北淡淡的一笑道:“你的意思是懷疑我嗎?”
“不好意思,一視同仁罷了。”
“七點到十二點,我和傅小姐先是在索爾西餐廳吃飯,隨後……”
“又幹了什麼?”女警咄咄逼人的問,似乎不想給嫌疑人猶豫的時間。
蘇北故意賣了個關子,這個女警簡直是在誘供,讓他很不爽,笑道:“你猜我們幹了什麼?”
“我警告你,如果現在沒人證明你七點到十二點這個時間段在哪的話,請你馬上跟我回局裡一趟。”
“你讓我去我就去?辦不了案子是你們無能,難道就要把小區的所有居民都抓起來?”
“你!”女警氣得嘴脣直哆嗦。
蘇北點了根菸,順便發給物業和保安。蘇北考慮的是,要是因爲配合調查說出昨晚自己住在這裡,小區裡誰不認識傅宜欣,孤男寡女獨處一室對她的名聲也不好。
果然,這棟樓的居民,各家各戶的門都開着,一方面是關注案子進展,另一方面聽說六零一傅宜欣家裡有陌生男人,都抱着看熱鬧的心態聚了上來。
“這個人?沒見過,警察同志,以前傅小姐的男朋友來看她的時候,我見過,好像不是這位先生。”
“或許是傅小姐的新男朋友呢,也不能因爲你沒見過,就懷疑別人吧。”另一個鄰居說。
“聽說傅小姐都快結婚了,沒想到婚前也能出軌,還公衆人物呢……”
蘇北早上本來就沒休息好,作爲受害者,卻變成了被懷疑的對象,聽這些鄰居嚼舌頭,不由得勃然大怒,瞪了門口的幾個人一眼,怒道:“有完沒完?我住在哪裡還需要請示你們嗎,還是說,你們家從來不來親戚朋友?”
這時樓梯上傳來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音,衆人朝下面看去,傅宜欣拎着一個食品袋回來了,都閉上了嘴巴,自居的閃出一條路來。
對傅宜欣的態度,和對蘇北的判若兩人,任誰都會認爲是蘇北吃住女方的。
“傅小姐,不好意思打擾了,小區昨晚發生五起失竊案件,還造成了命案……”
傅宜欣剛纔已經聽到女警的話,冷冷的說:“所以你就懷疑我朋友,還是懷疑我?”
“我們只是例行公事,請你配合調查。”女警說。
“怎麼配合,我想問一下,這個小區幾百家住戶,住着上千人,你都審訊過了嗎?”
“這是因爲你家的門也被撬了,我們來調查應該也是爲了您的安全。”
“不需要,謝謝。”
“可是……”
傅宜欣沉着一張臉,氣勢完全壓過了女警,“沒什麼可是但是的,我家的門,是我自己撬的。”
“可能嗎?”
“怎麼不可能,我喜歡撬自己家的門不可以嗎,神經病,我又沒有報案,請你們離開這裡。否則我不介意讓我的律師來和你談談。”
女警吃癟,很憤慨的甩手離開。或許傅宜欣把蘇北的事情給她解釋一下,證明蘇北昨晚幹了什麼,只是幾句話的事,可她居然不配合調查。
人羣散去後,蘇北和傅宜欣簡單的吃了頓早餐。
飯後蘇北準備離開時,傅宜欣終於鼓起勇氣,將小偷打電話威脅她的事情告訴了蘇北。她在買早餐的路上,一直在猶豫,報警是不可能的。如果小偷威脅她一筆錢,傅宜欣或許可以給,但小偷要的不是錢而是人。
與此同時,郊區的一個廢舊倉庫外,停着兩輛紅色麪包車,幾個男人有條不紊的在爲昨晚的不法之財估價。
“我靠,這塊表是勞力士,至少二十萬,這次發了。”一個禿頂的痞子說。
“滋滋滋,電視主持人啊,平時只能在電視上看見,沒想到咱也有機會玩一玩。”
“光是看看這些照片,我就受不了了,讓我跟她睡一覺,明天被槍斃了都值。”
禿頂把數碼相機搶過來,嚥了口唾沫說:“咱們能混進小區也多虧了楊哥,偷的東西他一分錢不要,還給咱們三十萬,讓我們離開江海。”
“要走也得等玩完了傅宜欣再走。”幾個混混紛紛表態。
“老大,這個楊哥到底是誰?”
禿頂男說:“好像是傅宜欣的未婚夫,傅宜欣應該是給他戴了綠帽子,倆人分手了,楊哥想報復她。”
“夠絕情的啊,哈哈。”
“絕的還在後頭,楊哥這人挺聰明的,如果讓我們單獨去偷傅宜欣的照片,那警方肯定會懷疑到楊哥的頭上。所以讓我們把他們小區偷了個遍,這叫轉移視線。”
禿頂男讓他的兄弟安靜下來,又給傅宜欣打了個電話,這也是楊哥的計謀,讓傅宜欣單純的以爲是小偷勒索錢財,卻不知道他們這是個慣犯團伙。
看着數碼相機裡讓他們魂牽夢繞的電視主播,每個人的心裡都癢癢死了,對於即將到來的傅宜欣都抱着強烈的期待感。
不多時,在倉庫外放哨的混混跑進來。
“老大,傅宜欣那小妞兒到了,不過開車的是個男的。”
“幾個?”
“一個。”
“看清楚沒有,有沒有條子跟蹤?”
禿頂輕哼了一聲:“我量她也不敢報警。不就是一個男的嗎,辦了他。”
現在已經是深秋,剛剛下車的傅宜欣,穿着一件長款的立領紫色風衣,無論是身材還是氣質,和這些混混平時接觸到的女人是天壤之別,都搓着手心等着嚐嚐鮮。
那位幕後指使他們的楊哥說了,玩得越狠給的錢就越多,這種好事可是百年不遇。
當傅宜欣進了倉庫後,非常慶幸自己沒有固執己見,她沒想到這根本不是一個小偷,而是一夥流氓,用帶有侵略性的目光注視着她。
以蘇北多年的戎馬經驗所養成的敏感來判斷,這絕不是入室行竊這麼簡單。本來想幹淨利落的解決小偷,交給那位苦大仇深的女警,可現在他改變了主意。
“嘿嘿,沒想到你還真敢來,那就別怪哥幾個不客氣了。”
禿頂男渾然不知自己已經在危險之中,朝着傅宜欣走過來,伸手摸傅宜欣臉蛋的時候,卻被她旁邊的男人攥住了手。
“你他瑪……”
嘎巴!蘇北的手輕輕一攥,禿頂男的腕關節九十度骨折,媽呀一聲,剛要抽手,就被蘇北卡住了脖子。
“不想死的話就說實話,是誰讓你偷傅小姐相機的。”蘇北眯着眼睛盯着他看,如果只是爲了錢,不可能用這種交易手段。
“沒沒人指使,她家裡有錢不偷她偷誰……”禿頂男企圖爭取一些時間,只要能脫離蘇北的控制,他們這麼多人,非得砍死蘇北不可。
“是嗎?”蘇北的耐心是有限的,這種小地痞還犯不上他動真格的。
嘎巴,又是清脆的一聲,禿頂男嗷的一聲嚎叫出來,他清晰的看到自己的胳膊斷成了兩截,疼得幾乎昏厥過去。
“你還有最後一次機會。”
“啊,我說我說……是楊哥。”禿頂男快要崩潰了,這是什麼人,光用一隻手,就能攥斷他的胳膊,他現在甚至有些懷疑,即便兄弟們一起上,能不能打得過他。
“楊哥是誰?”蘇北冷冷的問。
這時,臉色慘白的傅宜欣開口道:“我知道他是誰!這個王八蛋,居然想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