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北回到牢房的時候,蘇芩正和一羣外國人划拳打牌,也不知道他們哪裡來的彩頭,竟在哪裡賭着一些醃魚罐頭。
“蘇北,我的朋友,獄警們叫你去提審什麼了,你的案子不應該已經審結了嗎??”安德烈開口問道。
“哪是什麼提審,是那兩個警察的同僚故意來找我麻煩。”蘇北隨意的回答道。
“他們沒爲難你吧??這些警察們總是喜歡濫用職權。”安德烈撇了撇嘴。
“也就是口頭警告,審訊室裡有監控他們不敢動手。”蘇北擺了擺手,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
安德烈也是點了點頭,還是開口提醒道:“蘇北,你可能沒有來過這裡的監獄,不知道他們有多大膽,還是小心爲好。”
蘇北點了點頭,表示感謝。
下午的時候,監獄照慣例放犯人去放風,偌大的草地由高約三米的鐵網圍繞起來,這些鐵絲上都連接着電網,夜間電網就會通電,防止有犯人意圖逃獄。
蘇北和安德烈在草地上散步,周圍的犯人很多,但都不願意靠近他們,好似懼怕什麼似得。安德烈眼神裡透出疑惑來。
“蘇北,你有沒有發現這些人今天都在躲着我們。”
蘇北轉頭看了看身邊的人,確實無人敢跟他對視。他視線掃過去的地方,所有犯人都是刻意轉過頭去。
“我們倆打個賭怎麼樣??”蘇北轉頭朝着安德烈開口。
“賭什麼??我的朋友”安德烈也是較有興趣的問道。
“賭賭今天是你被人追殺還是我被獄警爲難??”蘇北望着遠處的鐵網卻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安德烈臉色微變卻是立刻又輕笑出聲,說道:“我的朋友,你在開什麼玩笑,我不過是一個普通的走私犯,哪裡又在這裡會有仇人呢,倒是你真應該小心電腦纔好。”
蘇北笑而不語。突然不遠處兩個犯人扭打了起來,不知是因爲什麼事情,兩個人一言不合就拳腳相加。蘇北望着兩個獄警帶着電棒走了過去,對着兩人都是一陣毆打,電棒打在兩人身上,他們癱軟在地,獄警們還不忘踹上兩腳,嘴裡罵着些許不入耳的髒話。
“這樣的事情實在是太平常不過了,我的朋友,你看看,這就是獄警,他們從來不把我們當人看的。所以今天我是贏定你了。”安德烈斜撇着這些獄警,對着蘇北開口。
蘇北望着遠處帶着兩人前去禁閉室的獄警向着他們走來,都是白色人種,黃髮碧眼,其中還有一個留了厚重的鬍鬚。
兩人與獄警擦肩而過的時候,其中一人的眼神微變,手指細微的發生改變,電棍的開關被打開,發出了吱呀的聲響來,在嘈雜的衆人裡很微弱。蘇北的耳朵微動,下意識的拉開了安德烈,一跟電棍狠狠的砸在他的身上。
“蘇北……”安德烈驚叫出聲,電棍使得蘇北的身軀一陣痠軟,但他還是擡起頭來,望着這位大鬍子的獄警,開口道:“長官,請問有什麼事嗎??”
“沒事,手滑了一下,抱歉。”獄警聳了聳肩,轉身離去。
“真他孃的混蛋……上帝一定會懲罰他的。”安德烈低聲咒罵,他一隻手扶着蘇北。卻發現獄警一離開蘇北的身軀就不似之前那般虛弱了。
“你沒事嗎??”安德烈詫異的望着蘇北,蘇北微笑了一下,直起身來。
“不給他們點甜頭,他們怎麼肯放過我呢??”
“果然是好本事,蘇北你是用了中國功夫才抵抗了電棍的嗎??”安德烈好奇的問道。
蘇北點了點頭,伸出雙手來平握住身旁一把用於除草的鐵鍬來,那空心鐵鍬被蘇北輕輕一握居然顯現出五個清晰的手印。
“這東西叫做古武”
安德烈瞪大了雙眼,他從未見過如此不可思議的武功。
夜間的時候,蘇北躺在安德烈的身旁,白日的事情是一個突發意外,雖然沒有影響到大局,反而加重了安德烈對他的信任,但是這件事情好似不是出自葉赫的手筆,這讓他有些不安起來。
按照約定的時間今夜葉赫將設計一次監獄裡針對安德烈的刺殺,他會使用古武將安德烈救下,同時取得他的信任,藉以打入天使領域。
可是已經到了這個時間,外間依舊沒有任何動靜。蘇北翻了個身,他看見蘇芩和木朗睡的正熟,這個突發任務他並沒有告訴兩人。
忽然空氣裡傳來一股奇怪的波動聲。蘇北猛地翻身起牀,蘇芩也是突然睜開了眼睛。
“表哥,有人??”
蘇北皺緊眉頭,他明白蘇芩嘴裡的人指的是什麼,這種內力的波動感是特有的感覺,不曾入此門的人是無論如何也察覺不到的。
長久的死寂,空氣裡波動的感覺只是越來越重,蘇芩已經開始流汗,斗大的汗水從蘇芩的身上流下,浸溼了他的後背前襟。
突然哄的一聲,對面牢房的門應聲而開,所有人都瞬間驚醒。木朗一躍來到蘇北身後。
“木朗,你帶着蘇芩你們趕緊走。什麼都不要管趕緊走。”蘇北沒有轉頭只是冷聲吩咐。
“老大說過,同生共死!!”有些人執拗起來往往讓人無奈。
“趕緊走,這些人不是你們所能想象的,這是命令。”蘇北兩隻眼睛死死盯着牢門,他的內心說不出的苦澀,他爲了躲這些人千里迢迢來到這裡,居然還是被人追上。
大概在古武的世間裡有太多不可解釋的東西,他蘇北只是一個修煉了多年的門外漢而已,而不遠處傳出這種波動的人大概已經算是一隻腳踏入了古武的大門。
“表哥……”
蘇北轉身只看見蘇芩渾身顫抖着,他知道蘇芩曾修煉過不少時日的粗淺心法,這一門要麼就不入,如同木朗一樣,只能感到殺機,卻沒有感到絲毫來與強者的威壓,而他與蘇芩則是難能全身而退了。
“木朗,帶蘇芩走,快點。”
木朗看着蘇芩痛苦不堪的樣子,他雖然不知道是因爲什麼,卻也明白大概有些不是他們能抵抗的人物來了。他咬了咬牙,轉身背起蘇芩從牢房的天窗上撞了出去。
恰此同時,牢房的門也被人一腳踹開。從外面進來一個瘦小的男人,他看到蘇北之後,下意識轉了轉脖子。
“小蘇北,我們又見面了,這次可不會讓你再那麼輕易的逃脫了。”
蘇北冷笑着說道:“齊伯父,好久不見,小侄勞您掛念了。”
那男人只是伸了伸懶腰,目光向四周掃去,牢內衆人都是下意識後退了一步,
“我剛感覺到,還有一個小傢伙來着,去哪裡了??”
蘇北只是不說話,
“小蘇北,你都自身難保了,還要護着別人嗎??”男人嘲諷的看着蘇北。
蘇北依舊沒有說話,他的人卻動了。他聚集起自身真氣,向着那男人胸口砸去,只是可惜拳還沒到,他就被那男人掐着脖子凌空提起。
安德烈看着白日裡還被自己奉做勇士的蘇北,就被一個瘦小的中國男人凌空提起,就如同提着一隻小雞一般,他眼神呆滯,莫名的感覺到這個世界的不可思議。
突然由門外響起一陣槍聲,***橫掃過瘦小男人的身體,他隨手扔下了還在半空中的蘇北,轉身望去,卻是一個健碩的西方男子,扛着一架機槍,他朝着他瘋狂橫掃過來,然而所有的子彈卻是凌空停住,就是絲毫打不穿男人身前半米的距離內。
蘇北咳嗽着恢復呼吸,他轉頭向着門口望去,來的人是剛纔撞窗而出的木朗,他扛着機槍,直直向着那個男人衝去。
蘇北沙啞着聲音想開口提醒他快走,卻是一個字也發不出來。只能眼睜睜看着木朗被那個男人隨意的一個掃腳就踹到牆邊。而身前懸停的子彈也瞬間四散開來。牢房內所有人皆是瞬間死絕,只剩下蘇北和已經昏迷的木朗。
“小蘇北,你告訴我剛纔那個小傢伙叫什麼名字,去哪裡了??”
蘇北惡狠狠的看着眼前這個男人,實力的差距讓他毫無還手之力。
“小蘇北,不要用這個眼神看着我嘛,你雖然是咱們家族資質最差的人,可是啊在這些平凡人裡,你還是不錯的,只要告訴你我那個小傢伙去哪裡了,我今天就讓你死的痛快一點。”男人笑望着蘇北。臉上掛着慈悲的善意,嘴裡卻說着最恐怖的威脅。
“咳咳……不……知道”
男人彷彿被蘇北激起了怒氣,一腳踩到蘇北的肩頭,狠狠碾壓。
“咔嚓……”蘇北的肩胛骨鎖骨皆是應聲而斷。他緊咬嘴脣,不讓自己發出懦者的嘶吼聲來。
突然,瘦小男人被一個龐大身軀撲倒在地,木朗用手腳死死纏住這個男人,他的身體被男人注入的真氣射穿,鮮血直流,他牢牢的將男人禁錮在懷裡,然後用牙齒咬住了頸間一根引線。
蘇北躺在地上,他一隻手撐起身軀,擡起頭來,向着木朗的方向,竭盡全力的吼道:“不要……不……要”。
然後薩氓監獄裡發出一陣巨大的聲響,塵煙遍地,一所監獄付諸灰燼。
蘇北再醒來的時候是在一片灰燼的塵埃裡,他身上壓着一塊青色石板,周身反而感覺不到一絲的痛感,他輕鬆推開石板,摸了摸右肩,還有血液乾涸的痕跡,可是肌膚與骨頭都是完好無缺。斷了的鎖骨與肩胛骨更是神奇般的癒合。最不可忽略的就是他丹田之內似乎多了一些東西,這是之前從未有過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