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宇涅對於鳶尾的掛念,督則也知道這樣的掛心遲早會給他們帶來一些麻煩,短時間內教會宇涅什麼防身術是不太可能了,對於想要抓他們的人來說,也沒什麼作用,不如買一把槍用來防身。
鑑於那種黑市不適合帶宇涅去,督則特意選了今天,鳶尾和宇涅在餐廳見面的日子,餐廳在市中心的臨街位置,人流量很大,週末更是有不少家庭聚會選擇在這裡,所以一對母女的見面應該很容易隱藏在這其中,不會太過引人注目。
宇涅從來沒有拿過槍,不知道會不會對這個有牴觸的心理,督則特意選擇了一支外觀比較精緻小巧的槍,通體是銀灰色的,握在手裡,自重不算重,但是殺傷力卻不錯,子彈的容量也比較讓人滿意,對於新手來說再合適不過了。
在馬路對面等信號燈的時候,督則就開始往餐廳裡面打量着,只是,好像沒有在他預定的位置上看到鳶尾和宇涅,難道他們沒坐在這裡嗎?
直到幾百桌的位置被找了個便,恐懼感在督則的心裡滿滿聚集了起來,一定是出事了。
“你好!你們餐廳的經理在哪?”督則抓住一個服務員問道,服務員手中的托盤差點飛了出去。
餐廳經理即使覺得督則有些小題大做,不過看到這個男人陰沉的臉色,也就把內心的吐槽都嚥下去了。
“調一下監控錄像,四個小時之前,三十七號桌那裡,對。”
督則一下子撲了過去,盯着畫面,就像是一個狩獵者,隨時準備要發動攻擊一樣。
畫面中出現了鳶尾和宇涅,兩個人落座以後說了幾句話,宇涅在鳶尾頭上摸了一下,便起身開始拉鳶尾,隨後兩個人走出了餐廳。
這是怎麼回事?
“監控裡不能聽到他們在說什麼嗎?”督則問道。
“拜託,我們是餐廳,又不是審訊室,那不等於侵犯顧客隱私了嗎?這位先生您到底想幹什麼啊?”餐廳經理也有些不耐煩了,不過他的話似乎給了督則提示。
督則狂奔出餐廳,在餐廳左右的街道上仔細看了一看,從這一條街到下一個路口之間還有十三處監控,就不信兩個大活人會憑空消失。
摸着口袋裡給宇涅買的槍,恐怕這次要督則要試一試了。
隨意停放在路邊的警車裡有一個肥胖的身軀在吃着三明治,一邊罵罵咧咧的,似乎在詛咒這該死的天氣和沒日沒夜的加班。
咬了一口三明治裡的酸黃瓜,剛嚼了兩口,突然腰間多了一把槍抵着自己。
“別動,”督則實在是沒時間再去警局報案找什麼藉口來看監控錄像了,這樣的方法雖然危險,但好在簡單粗暴。時效性高。
手裡的三明治已經掉在了地上,胖子想要拿槍,無奈剛纔爲了吃的舒服一點,摘下來了腰帶,腰間的配槍一起放在副駕駛座位上了,這會兒已經不見了。
“我的要求很簡單,不謀財也不害命,想辦法讓我看到這附近的監控錄像畫面,四個小時之前的,要快!”督則沉聲說道。
很快,監控畫面就傳了過來,督則用手銬將胖子拷在一邊,皺着眉頭翻看了起來。
看樣子是去醫院了?難道是鳶尾生病了,他們去醫院看病,或許現在已經回酒店了?
這個想法讓督則鬆了一口氣,旁邊的胖子突然大喊了起來,“車裡有劫匪!這裡有劫匪!”
原來是路邊又來了一輛警車,督則暗叫不好,一胳膊肘把胖子擊暈以後,開着車就上演了生死時速。
但是督則實在是無心戀戰,只是不早點結束,這些人怕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督則猛地停下車來,沒想到後面的車剎車不及時,卻直直的撞了過來,督則趕忙翻出了車,兩輛車相撞的很是嚴重,其他人生還的可能性不大,趁着還沒有支援到場,督則趕忙逃離了現場。
鳶尾和宇涅去的是一家公立醫院,督則在這裡找人也無異於大海撈針,正當他考慮要不要回酒店的時候,卻聽到了幾個人的議論聲。
“剛纔你是沒看見,一幫穿着黑西裝的人,三兩下就讓那對囂張的母女閉嘴了。”
“不過好像還叫她是什麼小姐,總之看着不像是什麼好人!”
“要真是貴族小姐還會來這種地方看病嗎?別搞笑了!”
督則剛想上前細細的問明白是怎麼回事,卻看到了腳下自己踩的這塊地磚,上面似乎有不同尋常的突然。
是一片落葉,可以看得出來,是在非常倉促的情況下努力畫出來的。
落葉……是葉赫家族!
回到酒店的督則果真沒有見到宇涅,郵筒那裡也沒有新的明信片,看來真的是被抓走了。
“該死!”督則一拳狠狠的打在牆上。
被帶回葉赫家族的鳶尾和宇涅分別關在兩個房間內,鳶尾沒想到當初連年邀請自己參加聚會不成的小小家族,今日會大膽到敢囚禁自己。
“鳶尾……鳶尾……你在哪?”宇涅感覺自己有些透不過氣來,眼前漸漸的也是漆黑一片,最終倒在了地上。
“來人!來人!”鳶尾聽到母親的話音消失了,急的一直砸門。
“鬧什麼?!”外面看管的人沒好氣的罵道。
鳶尾纔不怕這種仗勢欺人的小人,這種人以前給她提鞋都不配。
“叫你主子來,我跟你說不着。”鳶尾翻了一個白眼,她知道自己被抓進來自然是有用的,不會這麼快就讓她見閻王。
“我們的小公主有什麼吩咐啊?”這次來的人鳶尾認識了。
“喬伊,好久不見。”鳶尾打量着來人的穿着打扮,卻見那領子上的落葉標緻上竟然多了一多紅色的花,這是葉赫家族最高領袖的標誌。
“怎麼,風水輪流轉,今時今日,也輪到你這種貨色當最高領袖了嗎?”鳶尾對於這個爲人心狠手辣的喬伊一向沒什麼好感。
“呵呵,”喬伊似乎並不在意鳶尾的諷刺,“放心吧,已經給你母親餵過解藥了,在我沒拿到那筆錢之前,你們都是安全的。當然,如果拿不到的話,另說。”
看着喬伊轉身離去,鳶尾忙問道,“你現在替誰辦事?多少錢?我給你雙倍。”
“沒多少錢,我的小公主,我只是看不慣你趾高氣昂的樣子,賣多少我都開心。”不怪這個喬伊有如此變態的想法,其實他與鳶尾年齡相當,當初甚至低聲下氣的與鳶尾示好,想要高價買一張瑪嘉烈家族聚會的入場券,可惜,葉赫家族在當時實在是小的讓人難以把目光放在他的身上。
不僅鳶尾,宇涅和家族裡的其他支系統者都希望鳶尾能與帝國之子溟在一起,這樣方可把利益最大化,就算是沒有溟,也完全輪不到葉赫家族的喬伊。
“喬伊!你聽我說!”鳶尾還想爭取一下,沒想到喬伊回身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你真的很吵,我的小公主,我勸你還是這幾天吃好喝好吧,他們未必有我對你的耐心。”
儘管喬伊這樣說,但時送上來的飯菜鳶尾還是一口也沒動,葉赫家族的用毒與製毒已經在喬伊的帶領下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若是真的中招,恐怕要被迫依附他們一輩子。
鳶尾一直留心聽着隔壁房間的聲音,母親似乎還是沒有醒來。
若是隻有自己,鳶尾還可以考慮怎樣脫身,但是母親也在這裡,鳶尾不能拋下母親不顧,不知道現在督則發現自己和母親不見了沒有。
現在的鳶尾真的非常後悔沒有聽師父的話,但是已經爲時已晚了。
“鳶尾……鳶尾……”宇涅的聲音還是很虛弱,但是想要知道女兒現在好不好的心情支撐着她爬到了牆角。
“母親!母親!”,葉赫家族的這棟樓怕是有年頭了,還是木頭的構造,隔音效果不是特別好,所以鳶尾還能聽到母親虛弱的聲音。
“你還好嗎?是母親害了你……”如果不是宇涅執意要來見鳶尾,後來又不聽督則的囑咐拉着鳶尾走出了餐廳,或許這一切就不會發生了。
“母親別這麼說,這不是你的錯,”鳶尾只能盡力的安慰母親,畢竟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再說那些已經是沒什麼意義了。
“你還發燒嗎?”宇涅始終還是擔心着鳶尾的身體,好像中了暗器的人不是自己一樣。
鳶尾搖了搖頭,卻發現母親根本看不到自己搖頭,“我沒事,你呢,你的傷口,他們有沒有給你好好包紮。”
兩個人隔着牆說了一會兒話,雖然能聽到彼此說話,但是必須要大聲一點纔可以,也就是說他們可以交流,但是交流的內容一定會被監聽到,自然不能談論如何從這裡逃走這個話題。
鳶尾在屋裡來回轉了轉,也沒有發現什麼可以利用的地方,難道只能在這裡坐以待斃嗎?
正在冥思苦想着,另一邊的房間裡傳來了乒乒乓乓的聲音,鳶尾豎起耳朵聽了許久,似乎是推倒瓶子的聲音。
“錯了!錯了!這次又沒殺死這隻該死的青蛙!倒黴!”
聽起來好像是一個男孩兒的聲音。
真是變態,葉赫家族的人難道都是從小喝着毒藥長大的嗎?鳶尾不屑的翻了一白眼。
“喂,你幹嘛翻白眼?!”對面的男孩大聲喊道。
什麼?他竟然能看到我在做什麼?
鳶尾愣在當下不敢有絲毫動作,沒想到對方繼續追問道,“問你呢?裝什麼機器人啊,幹嘛不說話?”
原來這是一個雙面鏡,鳶尾有些生氣,沒想到這個喬伊這麼有惡趣味,不過對面這個男孩到底是誰啊?
“你是誰啊?我爲什麼要回答你的問題,你先回答我的。”鳶尾假裝自己也能看到他一樣問道。
“我?你竟然不知道我是誰?我是制度天才!”男孩高傲的回答道。
鳶尾還是第一次見有人把自己稱作天才,真是匪夷所思。
“你什麼意思?你不相信是不是!我證明給你看!”男孩的腳步漸漸臨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