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濤帶着蘇北的任務來找董事長申請參加競標,但是,還沒上樓卻在樓下看到了令她震驚的一幕。
在小區停車位上,柳寒煙坐在她開得那輛紅色車身黑色車頂的mini cooper裡,而周曼一身休閒裝站在外面,一個董事長,一個董事長秘書,爭吵的不可開交。
姜濤輕哼了一聲,今天真的是個打架的日子,她不知道自己什麼心理狀態,站在花園後面細聽。
“老公?我怎麼不知道,你們結婚了嗎?”周曼從來沒這麼講過話,哪怕不是對董事長,就算買菜討價還價都沒有這麼咄咄逼人過。
柳寒煙冷冷的注視着她:“周曼,我早就知道你賊心不死!你是不是想跳槽,還是不想幹了,我告訴你,你沒資格跟我談話!我慣壞你了是嗎!”
“你慣着我,柳寒煙你真應該自己找個人問問,你看你現在像個什麼樣子,農村的潑婦都比你文明一百倍。”
爭吵之中,姜濤漸漸聽出來了。原來柳寒煙和周曼住在一個小區,這一點兩人彼此都知道,今天傍晚,柳寒煙去周曼家裡拿公司的文件,恰好在她家陽臺看到蘇北的鞋襪。
於是柳寒煙終於爆發了,她的爆發可沒有姜濤這麼含蓄,直接衝着周曼大發雷霆,將蘇北的衣服乃至洗漱用品都收起來扔到了樓下。
周曼一直以來還是很謙讓柳寒煙的,從心底承認柳寒煙和蘇北的僞婚姻事實,她甚至放棄了一個現代女性對丈夫的基本要求,做出這麼大的讓步,如果不是周曼的感情太執拗,一般人是做不到的。
反觀周曼的這些話,如同針一樣刺進柳寒煙的心裡,臉色白一陣紅一陣。她何嘗不清楚,周曼對蘇北是什麼樣的感情,蘇北爲她所做的一切,也只是看在姐姐的面子上,而她算得上是佔着茅坑不拉屎,反而有種棒打鴛鴦的自責心理。
現在的情況是,柳寒煙要開賭氣車,周曼攔着不讓她走,兩個**桶一經點燃,就這麼爆發了。
“你!你說我是潑婦!?好,我今天就讓你知道什麼是潑婦,誰也別想好過,一起死了乾淨。”
柳寒煙真生氣了,臉色煞白,一口血噗的一下子吐了出來,踩油門掛檔,想要撞開周曼。
一起死了乾淨?姜濤也這麼認爲,不如連我一起撞死算了,一了百了。
周曼鬆開她抓着的方向盤,看到柳寒煙吐血,意識到自己的話重了,“不用你死,我死,我死行了嗎!”
說完,周曼掩面朝家裡跑去,進樓的時候,險些撞到一個搬傢俱的住戶身上。
姜濤一看事情不妙,萬一周曼有個閃失後悔都來不及,連忙打電話給蘇北,告訴他周曼要自殺呢。
蘇北那邊剛剛和左聯瑞開完會,“周曼自殺?”
“是,柳寒煙也要開車撞牆。”
“你?”
“讓她一起撞死我好了!”
蘇北倒吸一口冷氣:“什麼情況,你怎麼跟她說的,不就是競標這點屁事嗎,至於你死我活……”
“什麼競標,聽她們吵架好像是什麼臭襪子的事。”
“這樣,現在周曼回家了是嗎,我給她打電話,她不接的話,我再回去。你那邊先把柳寒煙那個丟人現眼的死丫頭給我拖回去,要是我回去……咱們商量的事情就露餡了。”
“只好這樣吧!姓蘇的,都是你乾的好事!”姜濤氣呼呼的掛掉了電話。
蘇北躺在楚婕的車上,這是一輛公司贊助她買的賓利慕尚,方向盤還沒捂熱乎,就被蘇北借來開。
“喂,曼曼,好了好了,我知道了,破襪子扔就扔了,你和她計較什麼,不許亂來。我怎麼知道的?在你們吵架時,好幾百人在後面看你們熱鬧呢。”
如果說盤旋在周曼和柳寒煙之間,已經是一件左右爲難的事,加上一個姜濤,都快搓一桌麻將了。
蘇北揉着太陽穴,女人治男人一哭二鬧三上吊,但三個女人同時上吊絕對是奇觀。
索性柳寒煙脾氣來的快氣得也快,不一會兒,姜濤給蘇北發來了一條報平安的短信。
姜濤把柳寒煙攙扶回家,鍾嬸給她煲了粥,喝了半碗氣色纔好了許多。
“董事長,先別生氣了,告訴你個好消息。我一個同學在燕京雅美日化集團,他正好負責雅美在江海的招標活動,今天下午我們聊了一下,他答應如果雅美中標的話,會分出江海部分的下線給柳氏集團去運作。”
“哦?你同學叫什麼名字?”柳寒煙警覺的問,從沒聽姜濤提起過。
姜濤早已經打好腹稿,按照蘇北教她的說:“葉凌風。”
“葉凌風,雅美集團的副總裁,嗯,看樣子是個不錯的機會。不過……”
“您還擔心什麼?”
柳寒煙嘆了口氣說:“我擔心雅美也不一定競爭的過舒家日化。”
“我同學說,這件事已經十有八九了,他們已經暗中和雪煙中藥方面有過多次接觸,應該不會有差錯。”
柳寒煙連忙問:“你沒有去雪煙中藥退標吧?”
“沒有。”
柳寒煙長鬆了一口氣,感覺堵在胸口的一股悶氣也消了,她知道剛纔和周曼吵架的過程,一定被姜濤看到了,想了想還是說:“一會兒給你地址,你去一趟周曼家裡,別出什麼事。”
姜濤會心的一笑,她也不清楚蘇北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這天註定是蘇北的劫日,剛處理好和姜濤的關係,柳寒煙和周曼就吵了起來,兩人剛消停,米雅的一個電話打了過來。
“那個……呃,蘇北我又遇到點麻煩,你要是方便的話,來一趟好嗎。”
“哪兒。”蘇北無力追問怎麼回事。
“夜尚海貴賓三號。”
“知道了。”
蘇北不想當居委會調解員,他是帶着情緒去的,如果還是什麼康天擇的話,他會毫不猶豫的廢了他。
這次還真的不是康天擇,給蘇北打完電話,米雅在洗手間洗了把臉,整頓了一下情緒,拿上包從洗手間裡走出來,包廂沙發上坐着幾個人,兩個富二代,一個大鬍子,一個紅色休閒褲,一個白皮鞋。
包廂除了米雅外,還有她那個很高的女同學錢小蓉,以及校禮儀模特隊的兩個學妹。顯然她們經常出來玩,但是米雅是第一次。
事情還要追溯到米雅借蘇北那五百萬,每天壓的她睡不着覺,剛好同學錢小蓉和校外的一個經紀公司簽約了,年薪有五十萬,還不算提成和獎金。
本來米雅對模特或者拍電影沒興趣,她有這個自知之明,也知道其中水肯定很深。可是欠蘇北那麼多錢,總不能沒個交代,於是通過錢小蓉的關係,聯繫到經紀公司。
米雅很幸運,經紀公司的面試成績單下來她居然是入選了,米雅的身高不高,腿也沒有錢小蓉那麼長,不過強在臉蛋和氣質。
實則這種經紀公司,接的都是些寫真、車站、房展和不入流的廣告拍攝工作,檔次並不是很高。恰好有兩個電影投資人,其實就是個有錢實在沒地方花的富二代,聯繫到經紀公司,自己指名把戲給一個劇組,米雅就被稀裡糊塗的視鏡爲女配角。
可是今天晚上米雅嗅到了不和諧的氣味兒,茶几上那個投資人樑少,從他包裡拿出一打錢放在茶几上,還有一包薯片,薯片打開,裡面是白色粉狀晶體物。
幾次三番米雅和錢小蓉想離開,可是都被經紀公司給勸住了,名義上是勸酒,其實就是生灌。那個樑少用一張紙幣當做鏟子,從薯片包裝裡盛出一小堆白色粉末,用另一張紙幣捲成筒,放在鼻子眼前用力的一吸,便飄飄然的躺了下去,過了半天滿臉紅光的示意其他兩個女孩兒也吸幾口。
“米小姐,還愣什麼,這東西是無害的,你是不是電影看多了,哈哈。”一個叫張少的富二代說。
“嗨,你們知道嗎,我第一眼看到米小姐的照片,就知道她肯定就是我們要找的人。”樑少哈哈大笑。
那個大鬍子是這部土鱉電影的導演,給兩位投資人低三下四的倒着酒:“有樑少和張少的把關,我們的片子想不火都難。”
米雅感覺自己呆在這裡特別像煞筆,劇本她看過了,簡直是腦殘劇中的極品,後來聽錢小蓉說,那兩個人拍什麼戲是瞎扯,江海大學的這兩個表演系高材生是他們的目標。
至於那兩位所謂的經紀人,也不過是個皮包公司,打着藝人招聘的幌子,接一些價值很低的活,這些活不夠他們經紀公司支出的,但是經紀公司還有另一項營業額,那就是把旗下模特藝人介紹給社會上的老闆,他們作爲紅娘從中得到一些好處。
嘭!蘇北一腳將門給踹開,眼睛一掃,第一反應是自己踹錯門了,沒看到康天擇那張欠揍的嘴臉,反而是幾個陌生的面孔。
這時,人羣中米雅紅着臉跟他招了招手。
“草泥馬你誰啊?”被莫名掃了雅興的紅褲子怒道,他以爲蘇北走錯房間了,手裡拎着一個百威啤酒瓶子走了過來。
“你爹。”蘇北懶得跟他廢話,米雅叫他來什麼事,蘇北無心過問,他今天已經很暴躁了,真好需要一個發泄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