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琳同學,你再敢給我胡鬧,信不信我扭掉你兩條胳膊,讓你這輩子都玩不了電腦。”蘇北恨不得找根繩子把這死丫頭給綁了。雖然說吃虧是福,蘇北來江海後在別人面前沒吃過虧,卻被小小的李琳勒索了很多次。
“哎呀饒了我吧,饒了我吧,開個玩笑至於大驚小怪嘛,許你們電話裡秀恩愛,就不行我根據你們的通話做動畫片嗎。”李琳靈機一動,躺在沙發上笑道,“好玩吧,回頭我做一百集,哪天不高心了呢就放在網上連載播出。”
蘇北狡黠的看了她一眼,“那我就只能提前一步殺人滅口了。”
“別啊,我這可都是幫你啊。”李琳故作可憐狀,“對啦,我還爲你專門訂做了一個高靈敏防火牆。”
“如果是偷話費和從銀行賬戶竊取賬戶還是算了。”蘇北提前警告說。
李琳傻笑了一番,擺出她的一款黑色筆記本電腦,在最常用的瀏覽器窗口輸入蘇北的名字,然後搜索網頁,百度上幾萬個詞條都被同名同姓的蘇北佔據,而蘇北本人的任何新聞和八卦都搜索不出來,就算是搜索時加上江海的字樣,還是檢索不到。
蘇北近一年來在江海的每一週,恐怕都會有新聞上線,尤其是他雪煙中藥老總的身份曝光後,新聞頭條蘇北是沒少上,這一點他本人都不知道,就算是有專訪也是楚婕等人全權發言。而社交媒體平臺以及各大門戶網站上,討論雪煙產品和蘇北本人的網友不在少數,更有甚者還拿他和幾大電商的大亨來比較,所以,如果不是經過李琳特殊處理,怎麼可能連搜都搜不到蘇北這個人。
“知識就是力量啊。”蘇北不禁感嘆道,李琳的這個主意是真心不錯,至少不用擔心再有幕後推手,拿他或者某個女人做文章了。
既然李青雲在幫忙處理碧水灣公館事件的餘波,蘇北只好暫時收留李琳這個瘋丫頭,經過再三談判,李琳在威逼利誘下,終於答應以後不會再監視蘇北的手機和網絡。
第二天,蘇北把李琳交給周曼照顧,正月初十還沒過,已經嗅到了空氣中緊張的味道。
陳家山莊的會客廳裡,陳雪菲和幾名股東負責人也在討論碧水灣公館的購地事宜,雖然還沒有收到分確切的消息,不過這麼大一塊肥肉,盯上的人絕對不在少數。
“不管城南新區最終會朝着哪個方向發展,位於最南端的碧水灣公館都是核心地帶,升值空間不言而喻,不過這棵搖錢樹真不是這麼容易拍下來的。”陳雪菲揉着太陽穴說。
“除了陳澤凱的盛世地產外,還有兩家酒店大亨一傢俱樂部對這塊地皮感興趣,我們的投資面太廣,在資金的厚度上佔了被動位置。”劉學也擔心地說道。
“資金剛剛穩固下來準備進一步融資,沒想到碧水灣公館要先成爲一個戰場了。我們不知道陳澤凱的底線是什麼,不過這塊地,目前我們可以接受的最高價位最多五個億,已經是極限了。”陳雪菲冰冷說道。
兄弟反目成仇,這是老陳臨終前最不想看到的一幕,但還是發生了。陳雪菲一貫縱容陳澤凱胡作非爲,可是這傢伙有點太冒進放肆了,先是坑害蘇北兩次,隨後和黃博文那些外來黨膩在一起。
陳雪菲如果再不出手的話,恐怕陳家的家業會付諸東流,她更擔心的是,這個尾巴翹起來的弟弟會因此招來殺身之禍。
這步棋不僅涉及到以陳雪菲爲首的財團利益,也牽扯到蘇北和他的奇蹟集團整體佈局。江海乃至江東最大的地產集團無疑是弟弟陳澤凱,陳雪菲的這個班底,完全是靠着她在業內多年積累下的人脈和口碑。
有一點陳雪菲是可以確定的,就算陳澤凱拍不到這塊地,也絕對會抱着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態度,在拍賣會上進行大肆擡價。
可是目光放在眼前,碧水灣公館到底有多大的經濟價值呢?微乎其微,以上流社會和精英俱樂部爲消費主體的碧水灣公館,無論是餐飲酒店,還是娛樂運動,都是以服務業爲基礎的、資金回籠長達幾十年纔有可能收回成本的行業。
春節的氣氛就在這種緊張的商業氣息中越走越遠,這平靜的一週看似風和日麗,實際上江海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輿論大衆所知道的比較轟動的一件事就是,唐澤江下臺,唐澤江的兒子涉嫌幾起殺人綁架案,被警方下達追捕令。
可事實的真相呢?追捕個風,唐浩就在以國安小組爲工作中心的燕京紀律審查工作組的手裡,讓人頭疼的不是如何制裁唐家父子,一槍蹦了倒也省心,可是蘇北曾轉達過李青雲這個消息,要讓唐浩父子乞討餘生。
李青雲是個能分清主次的男人,他對蘇北的無禮要求縱然是很抓狂,但又無可奈何,只好精心設計了一個局。
在某個夜黑風高的夜晚,一輛押送犯人的車在郊區翻車,這場車禍既要做到恰到好處,還要如此逼真。唐澤江揹着兒子逃了出去,因爲唐浩的四肢癱瘓,兩人註定跑不遠,在他們逃獄幾小時後,江海的交通崗開始戒嚴。
幾天後,江海某個衛星縣城的菜市場外,曾經光輝榮耀來這裡視察過一次的唐澤江穿着破爛的衣服蹲在巷尾,他給兒子的臉上抹了煤灰,怕人認出來,藉着兒子身體殘疾之名走上了乞討要飯之路。
在唐澤江看來,他是上演了一場華版越獄和忍辱偷生,殊不知在菜市場的某個角落,有兩名僞裝的工作人員在監控着他的一舉一動。
樹倒猢猻散,可唐澤江也不是一般人,就算所有人都想跟他摘清關係,他還是能聯繫到兩個人,秦檜還有兩個朋友不是。週末的晚上,唐澤江給兒子買了兩個燒餅後,終於等到了機會,在經過一輛奧迪轎車時,突然拉開車門坐了上去。
“別出聲,我是唐澤江。”
“是你?”江海城南分局吳文華驚愕的從後視鏡看着唐澤江,短短的一週時間,都快認不出來這個從前得了老領導了。
“我不想跟你多說什麼,想個辦法把我們父子送出江海,給我一點錢謀生,放心我永遠不會回來了。”經過這件事,唐澤江終於看清了,那個曾經拿五千塊錢抽他臉的蘇北,他根本就惹不起,連報仇的勇氣都失去了。
“我要是不答應呢?呵呵,現在外面到處都在抓你。”
“如果我被捕後,哪怕得不到量刑,我也會將你在城南這麼多年來的所有資料交上去,臨死前也要拉上你這個墊背的。”唐澤江聲音低沉的說道。
吳文華眉頭緊鎖,思索了良久,醞釀出一個主意來,唐澤江留着就是個禍害,暫且答應他的條件,反正他的要求不高,把這父子送出江海又不是什麼難事。不過,吳文華可不相信唐澤江會閉嘴,能閉嘴的只有死人。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吳文華也沒料到他的秘密計劃,早就暴漏在監聽之中,雖然說挖出一個小蛀蟲,不需要這麼大費周折,只是讓老唐父子變乞丐可是死命令。
在兩人密謀的第二天,江海頭版頭條新聞,城南分局吳文華涉嫌窩藏逃犯拘捕,被當場擊斃,警方懷疑唐澤江很可能在外潛逃,並且試圖通過在任時期的友情渠道逃跑。這條消息出來後,哪怕是唐澤江的親爹也不敢再和唐澤江有任何瓜葛。
而在同一天,碧水灣公館公開拍賣會上,隨着主持人的木槌落下,陳雪菲以八億的價格最終拍下這塊地皮。
在退場時,陳澤凱獰笑着經過陳雪菲身邊,“大姐,恭喜你旗開得勝啊,八個億就把碧水灣公館給買了下來,我想如果陳友良還活着,一定被你當場氣死的,哈哈。”
陳雪菲臉色煞白,剛纔持續兩個小時的競拍中,她一直再冒冷汗,明明四個億就能拿下來的地皮,硬生生的被她八個億買下來,而陳澤凱一分錢沒花,只是舉了兩次手,就讓自己白白扔掉了四個億的資金。
江海二三月份的氣候,和陳雪菲的心一樣陰霾,這麼丟人的拍賣會,她輸的太慘,拖着沉重的腳步走出會場,剛坐進車裡,就趴在方向盤上大哭起來。
“如果你兒子看到媽媽哭鼻子,一定很開心。”
不知道什麼時候坐到車裡的蘇北,用手掌輕輕拍了拍陳雪菲那顆悲傷的腦殼,目光落到車窗外不遠處的陳澤凱身上,這小子果然是成長了。
“不許看,臉都哭花了。”陳雪菲臉上還流着眼淚噗嗤一聲笑了,用紙巾蓋住那張梨花帶雨的面龐。
“差不多就可以了,你千萬別指望我會安慰人。”頓了頓,蘇北又說,“這四個億就當是交學費,標書繼續寫,項目繼續做,資金上的缺口我想辦法替你解決。”
“你能怎麼解決,光憑現在的奇蹟集團,連個尾數都拿不出來,別人不知道我還不清楚嗎。”陳雪菲雖然這麼說,但心裡總算好受了許多。
蘇北沒有回答陳雪菲的問題,發動車子送她回家,“現在餃子包的怎麼樣了,去年臘月在你家吃的那頓沒好意思說你,難吃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