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着,手機來電,從懷中拿出來一望,蘇北頓時頭疼。手機自動藍屏,不斷地閃爍,上面只有一行字,大致是一串地址。
好端端的智能手機無故藍屏,用屁股想都知道,又是那位姑奶奶的手段。看來之前的警告還不足以讓她謹記,等着瞧吧,到了目的地讓她笑着哭。
蘇北陪着周曼逛了一下午的商場,看得出來,因爲豪宅的問題得到解決,她出手方面也比平時闊綽。
這不是說周曼小氣,她無依無靠來到這座大城市,奮鬥多年不就是爲了能夠讓浮萍的自己安定下來。攢錢買房,這是大城市中大部分青年的目標,但如今,這不在是她的問題。
“最近天氣還沒有徹底的升溫,凍壞身體可不好。”周曼可是知道這傢伙身體雖然紮實,但前幾天蘇北出了問題,她可是清楚的。
一條愛馬仕圍巾從購物袋中取出,周曼細心的給蘇北繫了一個領帶結,配上一身輕羽絨,倒是讓蘇北多了幾分成熟中的悠然。
“看不如摸。”
周曼回神過來,臉微微一紅,嗔怪地看了他一眼:“就你嘴多。”她看了看走廊兩側,發現沒人,腳尖一擡,給了蘇北一抹清涼。
蘇北嘿嘿一笑,剛要雙手環住周曼的腰,雙眼的餘光刮到下方的兩個熟人,鬆了開。
“還發什麼呆,難不成是你家董事長老婆來了?”周曼可是一個心細的人,她早就發覺蘇北的雙手上的動作,心中慌亂的同時還多了幾分惱意。
這醋罈子被打翻,蘇北只能硬生生喝下去。他看到下方的兩個熟人要離開商場,心中焦急,給了周曼一個無奈的表情,撫摸她的頭髮,說:“如果我說現在有事要去處理,你會相信這是一個藉口嗎?”
“哼!”周曼搶過蘇北手中的購物袋,一跺腳走了。
蘇北知道周曼並不是惱於他說的話,而是好不容易有一個兩人相處的時間卻被打斷了。周曼是一個心細的女孩,同時也是一個知理的女人,知道事情的輕重。
如果是柳寒煙本人,早就麻雷子爆炸了。
周曼知道蘇北的爲人,看似玩世不恭,但是從他滄桑的雙眼中可以看出,他做事說一不二。
賢惠的她,讓蘇北的內心反而內疚。
正當周曼想要轉身看一眼蘇北的時候,卻被一個熟悉的體溫貼緊。
“放心,我會很快回來的。”
“注意安全。”周曼臉紅,心中的氣瞬間散了去。
她再轉身的時候,蘇北已經不在了。
如果說深夜裡的曇花遽然盛開是一種驚豔的話,那商場口的林婉清以及尹信惠就是曇花一現後留給世人的驚歎與流連的美豔。
兩人有說有笑,雖然帶着超大墨鏡,但是一身時尚前沿的打扮,還是吸引着衆人的眼球。
蘇北看着兩人上了出租車,雙眼凜冽地看了一眼大廳內的一名男人,嘴角帶着一絲冷笑。出於安全考慮,他從停車場開出賓利慕尚,跟了去。
車上,他拿出手機,此時的手機不在藍屏,那妮子應該沒在搗亂。給林逸打了一個電話:“錢到手了吧?”
“蘇總可真忙,隨便出去忙業務也得花三千萬!”手機旁邊傳出一個冷諷的聲音。
蘇北心中暗暗叫苦,如今奇蹟集團內部的資金流轉所剩無幾,過不久還要面臨商會招標和新產品的上架,資金是萬萬不能動用。
可他一句話,就讓林逸去財務部提了三千萬出來,這讓得知此事的楚婕心中如何好受。這有點假公濟私的感覺。
“楚姐,你這名字說出來就讓人親近。”他乾笑,爲了避免林逸的事情被擴大,只能好話好說。要是他現在手裡有錢,說什麼也不會用這樣的方式。
“哼!什麼時候蘇大總裁也會開員工的玩笑了!”楚婕一把搶過林逸的手機,“你給我老實說,這錢到底要用來幹嘛?否則我告你老婆一嘴。”
林逸雖然身居深山,對於商業方面的事情不是很瞭解,但是也知道此時發生了什麼。他知道楚婕與自家家主的關係,否則憑剛剛楚婕的舉動,早就動手了。
“上次新聞裡說的銀行搶劫案你知道的吧?”
楚婕當然知道,而且還跟柳寒煙提起過,不過是飯後閒談。
“別說這些有的沒的,雖說你是總裁,但是這錢實在是拿的太唐突,我就算是給你打工的,也不得不問一問!”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蘇北也有被反客爲主的時候。
“這錢是救命錢。那兩個搶劫犯如今被我逮住,但是你應該很清楚這些人的身手,幕後絕不會善罷甘休,爲了江海市的安全,給公司一個和平發展的環境,我只能用這錢救急了。”
蘇北通過後視鏡看到右側方的一輛麪包車,話雖客氣,但雙眼卻有陰鬱的冷氣。
“這政策是不是也得一百年不許變?!”楚婕還要說,被蘇北打斷。
“爲了應對這次的搶劫案,銀行雖然不至於出現經濟危機,但是卻給江海的經濟帶着風險,商會那邊肯定也放鬆不了。”
“你的意思是……”
“跟上次的一樣,以退爲進。”蘇北說的楚婕當然知道,上次陳澤凱爲了打壓奇蹟集團,從江海商會下手,想要用商會的手,阻擋奇蹟集團的日化銷售。
“這個風險太冒險了,而且你這個藉口有些勉強。”
“楚姐,關於***的銷售,我想也不過是短時間內的事情,資金將會很快回籠,到時候可不止三千萬這麼點了。”
楚婕知道蘇北的爲人,知道他對於錢財根本就沒有多少的追求,她只是氣不過蘇北的這種態度。如今集團正在準備備戰,這傢伙吊兒郎當,連班都不來上,這讓她非常頭疼。
“好了好了,你這張嘴這麼靈,爲何對寒煙沒用。”
“我這是好男不跟女鬥!”
“你說什麼!”一道憤怒的冷聲從手機傳出,旁邊還有楚婕的笑聲。
“咳咳……我現在在開車,接電話是很危險的行爲,我就暫時不說了。”蘇北知道那聲音是柳寒煙的,急忙掛了電話。
麪包車內,一名光頭刀疤男雙眼陰狠地盯着前面的出租車,說:“等會到了郊區,知道怎麼做了吧?”
“大哥,那兩個小妞這麼水靈,就這麼撞了怪可惜的?”黃頭髮男子在後座雙眼發光。
“買主怎麼說就怎麼做!得到錢之後,還怕找不到這種貨色?”
“上次從那陳總的手中得到大筆錢,這次的交易獲得的錢比起來不過是九牛一毛,相比起那兩個小妞,大哥……”另一個綠毛小心翼翼地對刀疤男說。
刀疤男顯然有些心動,在這種大城市雖然美女如過江之鯽,但是論起極品與氣質,他們要下手的兩個女孩可是上等中的上等。
“大哥快看那輛車!”黃毛陰笑的說。
衆人看向側方的一輛賓利慕尚,皆陰笑起來。
“可惜了這麼好的車,過不了多久就要被司法拍賣!”刀疤男冷笑一聲。
這檔子的對話,前方的出租車漸漸進入郊區大道。刀疤男收起之前的心思,準備下手。
“看來姐的提醒是應該的,這車果然有問題。”蘇北的聽力如何了得,就算是在行駛之中,但是他的車子與那麪包車距離最遠不過十五米,對方的一舉一動,他都瞭然於胸。
三輛車依次進入人煙稀少的郊區大道,旁邊一望無際的湖畔上除了寧靜外還有幾艘漁船在歸岸。
蘇北跟在麪包車的身後,而在麪包車前方則是林婉清和尹信惠乘坐的出租車。他並沒有聯繫這兩個女孩自己已經被跟蹤了,這樣只會讓他們陣腳大亂,反而會壞了自己的計劃。
很顯然,如此明顯的跟蹤,已經讓刀疤男心中浮現殺機。
“大哥,後面那賓利不識相,要不要讓兄弟們解決。”在綠毛的手中,一柄****在手,他的心中底氣十足。
“自尋死路而已!賓利裡面的人是陳總要的人,暫時不宜動手,解決完那出租車儘快離開這裡。”
“那小子還跟着來,乾脆一鍋端了。”黃毛詢問刀疤臉。
刀疤男的雙眼帶着幾分思索。
他可是殺人不眨眼的主,否則也不會被陳總看重。可是能夠從刀山火海中走出來的人物,可不僅僅是身手了得這麼簡單。
他很清楚那個陳總是什麼樣的人,在整個江海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讓陳總煞有其事地吩咐他做的事情,他豈敢亂來?
到時候一旦壞了那等大人物的計劃,自己的好日子只怕到頭了。
雖然忌憚於陳總,但不代表刀疤男不敢動手。
“還不至於下死手,我們要的是借刀殺手,那傢伙還跟着來,廢了雙腳。”
“只怕不能讓你如願了。”一道冷笑聲出現。
刀疤男穿過司機,看向側方。那賓利的駕駛室上,一名青年叼着煙,悠然自得地看着自己。雖然很淡然,但是那雙眼中透露出來的則是一種讓人心寒的殺機。
這一刻,他的內心深處有一股不祥的預感。
“你們做的事情太骯髒,去湖裡洗洗吧!”蘇北拿出車裡的一支筆,灌注真氣,當然這真氣只是那麼一絲,但也夠對方吃一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