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謂情人眼裡出西施,周曼在不計較自己與柳寒煙的關係,看着昏迷中的蘇北,輕聲說:“我真希望你只是一個普通人!”
她的話何嘗不是江濤想說的話?只是她始終沒有周曼和柳寒煙那般與蘇北有非常深厚的羈絆感情。
柳寒煙咬着紅脣,想到自己的姐姐安排蘇北保護自己,自己與他也經歷了許許多多的風雨坎坷,到最後自己還不給他好臉色看,心中忍不住就一陣愧疚,以至於差點掉淚。
陳雪菲護送蘇北來到醫院,聽到醫生診斷後便離去。她的處境非常尷尬和不合時宜。
她到底是陳家人,雖然對自家弟弟徹底的失望,但是畢竟是姐弟情深。她見到蘇北並沒有生命危險後就去看望她的弟弟。
因爲蘇北的安危,衆女都放下了那份尷尬關係,沉默成爲了她們此時表現出來的語言。
今天註定是一個不眠之夜。
左總以及楚婕還有其餘跟蘇北有關係的人物都來看望過,隨後離去。時間還是要走,生活還是要過。
他們還要去維持公司運轉,繼續在商場中奔走。
“董事長,***即將上架,公司還離不開你。”這句話到底還是江濤來說。她很理智,雖然深深陷入情理氛圍中的周曼和柳寒煙還呆在病房,但她還是決定說出自己該說的話。
“這件事情可以推遲上架!”柳寒煙緊緊地握住手中癟了的子彈頭,想到在商務宴會上蘇北的傻笑,心中就是一痛。
有光明就有黑暗。他還是瞞着自己,在黑暗中守護着她。其實,最需要光明的,還是蘇北本人。
家族被滅,從小在部隊長大,揹負着沉痛悲慘的家族背景,征戰沙場。當他回到都市之後,還要在黑暗中保護着她,受着她的野蠻脾氣。
想到這裡,她不禁落淚。
周曼何嘗不是如此,她可是可以爲了蘇北而去死的女人。她看着柳寒煙落淚,帶着哭腔說:“每次都要蘇北發生危險了才心軟,可是你切身體會過他的感受嗎?”
柳寒煙咬着嘴脣,一句話不說。江濤的雙眼變了,她還是第一次看到一向高冷倔脾氣的董事長會這樣沉默不語。
“他從成爲你的保鏢開始就一直在暗中保護你,我可是一清二楚的。有時候我看不下去的時候,反而還要他來安慰我。”周曼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之中。
這一次,周曼算是徹底和柳寒煙攤牌了。
柳寒煙到底還是柳寒煙!
“這些不用你說我也明白!”柳寒煙是如此沒脾氣地反駁。
整個病房陷入到除了對白聲外的寧靜之中,好像空中飄着一縷青煙,都會讓人感覺到生命的活力。
病房外,林逸等人沉默地護法。他們身爲古武高手,怎麼會聽不到房間裡的聲音,只是他們的職責是保護家主安危而已。
當田琦拿着藥水要進房間時,被林逸等人阻攔。眼見這位小護士要發飆,房間內的聲音忽然大了起來。
“那你爲何每次都如此針對他!雪煙是送給你的,夫妻名義也是給你的,什麼都是給你的!”周曼大聲質問。
這一聲,驚得滿堂寂靜。
隱藏在周曼內心之中,深得可能一輩子都不會說出來的話,被她如此直白地說了出來。
“你要我也可以給你!你憑什麼這麼針對我!”柳寒煙不服輸,大喊一聲。她也心痛,她知道自己愧對蘇北和周曼,但是性子使然,她還是放不下自己的尊嚴。
江濤眼見情勢不對,急忙拉住柳寒煙的手。
田琦嚇得渾身一抖,轉身就離去。林逸等人緊皺眉頭,互相對視一眼,皆搖頭不語。
就像周曼一樣,她永遠都是蘇北身後默默付出的女人,但是她卻什麼都無法得到,因爲這一切都是柳寒煙的。
而柳寒煙能夠得到的東西,每次都被她以冷冷的目光瞪了回去,反倒是蘇北還要擔憂她的一切。
周曼都看在眼裡!今天她卻說了出來。
一個人,如果內心渴望而不可得的東西說出來的時候,身心早已經崩潰,情緒早已經失控。
“我……我……我只想要蘇北像普通人一樣活着!沒有任何危險的活着!”周曼淚流不止,趴在牀上大哭起來。
這也許是最強的反擊!
她的要求,簡直就是給了柳寒煙一個狠狠的耳光。
柳寒煙臉色瞬間蒼白,身體好像不受控制地搖了搖,如果不是江濤扶着,只怕要倒在地上。
她緊緊咬着嘴脣,哭着衝出了病房。
林逸見柳寒煙情緒失控,擔憂她的安危,急忙讓袁蕭然以及袁蘭芝去保護柳寒煙的安全。
李琳抱着飯盒走過,眼見柳寒煙含淚衝出醫院,神色一變,加快腳步走向病房。
她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能夠讓高傲的柳寒煙的情緒如此的失控,肯定不尋常。
周曼情緒徹底失控。江濤想要去追柳寒煙,但是看到周曼這般模樣,心中嘆了口氣,雙眼也帶着淚水。
在場唯一鎮靜的就是江濤,但是受傷的不僅僅是周曼和柳寒煙。
牀上,感受着周曼溫暖纖手的蘇北,另一隻手緊緊地握了握,隨後鬆了開。
以他地階後期的實力,就算是陷入昏迷,身體內的丹田也會釋放出真氣自動療傷。他已經醒了,但是他不敢醒。
一夜過去。
周曼睡在牀邊,手緊緊地握着蘇北的手。而江濤則是前往海棠別墅,陪着柳寒煙過了一夜。
李琳靠在椅子上睡着,嘴角還躺着口水,只怕是夢到了什麼好吃的了。
林逸等人依舊在病房外等候。
早晨,蘇北醒了過來。他驚醒了只是淺睡中的周曼。
周曼大喜,急忙叫醒李琳,讓李琳喊護士過來。
李琳被叫醒,有起牀氣的她剛要生氣,一見蘇北醒來,當下大喜,出門叫了護士。
“還覺得哪裡痛嗎?”
蘇北笑:“心痛。”
“啊?”周曼焦急,手貼在蘇北的心臟部位。
蘇北心暖,手抓住周曼的手,溫馨地淡淡一笑:“你爲我擔憂,讓我心痛。”
周曼臉紅。
蘇北眼看她又要哭,急忙說:“別哭!你一哭我就更心痛。”
不管怎麼說,她昨天所說所做雖然凌厲,但心終是向着他的。
周曼再也止不住心中那份恐懼的宣泄,抱着蘇北哭了起來。
田琦以及醫生來到病房,針對蘇北診斷。
“簡直就是奇蹟!”醫生可是知道眼前這傢伙是一個神醫,曾經治療好田琦的事情,是整個聖喬亞私醫院都知道的事情,所以他每次給蘇北診斷的時候,都非常的小心和慎重。
但是沒有想到,這位神醫竟然這麼快就恢復了身上的傷勢。骨折以及全身多處的損傷,竟然已經好的七七八八了。
看來,這位神醫應該是自己爲自己診斷,治好了自己!想到這裡,這位醫生的雙眼滿是欽佩的目光,直看的蘇北不好意思。
其實,到達地階階段,體質早已經不是普通人所能達到的階段,而且真氣從金丹中散發,猶如抗體一般,蔓延在他的周身各處,一旦身上有傷勢,真氣就會自動上前修復。
昨天的一夜,他的全身都被自身真氣修復好了傷勢。
“我可以下牀了吧?”蘇北問醫生。他被聖喬亞私醫院稱爲神醫的事情,周曼等人還不知道,所以他還是要借醫生的話,來安慰周曼。
“當然可以!”醫生受寵若驚的說。
蘇北下牀,活動了一番,全身噼裡啪啦一陣響。
“回家我煲湯給你補補身子!”周曼挽着蘇北的手臂。
蘇北看着她,看到她的情緒有些低落,知道她爲昨天的衝動而煩惱。
他嘆了口氣,剛要有所動作,手機響了。
“蘇總,你好了?”第一句話就是如此直白。蘇北想不通,自己剛剛好,爲何打電話的人就知道了?
他一眼看到李琳正在擺弄電腦,頓時不再多想,直接說:“基本恢復,葉總,出什麼事情了?”他聽出了葉凌風語氣中的不尋常。
“上次在宴會上我跟你說過,陳家盛世財團的資金大幅度的流轉。今天我們才得知,陳澤凱投資了影響江海的主要大企業。”
蘇北皺眉:“他想要往其他方向發展?”他不是很懂商業上的一些東西,但是也感覺出一些什麼。
“整個江海經濟在國內都算是數一數二。就憑他可沒那個能力,他這樣做只怕是想要對雪煙發動一次猛烈地襲擊!”
蘇北看了一眼周曼以及李琳,坐在牀上,問:“具體點。”
“這次城南經濟招標的主辦方雖然是**,但是具體的操作細則則是交給江海商會。”
江海商會是具有政治性的,具有法律效益的,而且它是於清朝時期就已經建立起來,有不可取代的地位。
所以江海商會的決策在一定上已經決定了**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說江海商會上的幾個主要負責人被他收買了?”
葉凌風大致的意思就是這樣,他心中有些擔憂於陳澤凱瘋狂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