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房。”
“我陪你看看風景。”蘇北把南宮瑾拉回座位上。
南宮瑾沉默地坐在石椅上,一句話不說,就像沒有遇到蘇北的時候一樣,她時常沉默地靜思。
兩個人沒說話,直到晚飯時間到。
有門下弟子送飯過來。
到達了他們這種層次,一天不吃也沒問題,只是這是一種習慣,他們還在保持。
“叔叔,我的肚子鼓鼓的。”蔣吟吟早已經醒過來,她捂着自己的肚子皺眉。
蘇北看向南宮瑾。
“你買了一擔子的奶豆腐,被她吃了三分之一。”南宮瑾用手輕輕一點蔣吟吟的額頭,“吃壞肚子了吧。”
“姐姐,我不應該偷吃這麼多。”吟吟可憐兮兮地說。“可是我的肚子鼓鼓的好難受。”
蘇北嘆了口氣,伸手把蔣吟吟抱在自己的懷中。
責備地看着她:“這東西吃多了對身體不好,以後可不許這樣了!”
蔣吟吟乖乖地點頭。
“真不知道你是怎麼睡着的。”蘇北揉了揉蔣吟吟肉肉的小下巴,“我感覺我養的是一頭小豬。”
蔣吟吟臉紅地不說話,面向南宮瑾。
“我給你揉揉。”蘇北把手伸進蔣吟吟的小肚皮上。
“癢!”蔣吟吟調皮地笑。
“別亂動,不然等會肚子再疼,可沒人再管你了。”
“可是真的好癢。”蔣吟吟忍不住亂動。
蘇北只得多分點心。
手掌中釋放出淡淡柔和的真氣,順着柔軟的小肚皮,緩緩地滲透進體內,幫助胃部加快分泌消化其中的食物。
蔣吟吟感覺到一股股暖洋洋的氣流透過全身,非常的舒服。
這個時候,蘇北的心中不禁驚歎這孩子的體制。
真氣竟然有一半被筋骨吸收,另外一小半竟然在緩緩的自行運轉周天。
這可是很多人夢寐以求的事情。
蔣吟吟被揉久了,一股股暖洋洋的感覺席捲全身,漸漸地,一股倦意用上心頭。
她躺在蘇北的懷中睡着,口水順着嘴角流進蘇北的脖子中。
“你去洗個澡,我帶着回房。”南宮瑾見蔣吟吟睡着,輕聲說。
“先吃了晚飯再去。”蘇北指着石桌上的飯菜說。
蘇北抱着蔣吟吟,在漸漸昏暗的院落之中,陪着南宮瑾,吃着晚飯。
昏黃的天色,微微起風的聲音,猶如寂靜多時的歌聲,讓人不禁多了幾分感慨。
都說秋意懂情,這話沒錯。
蘇北與南宮瑾沒說話,可都能感覺得到對方的心意。
“晚上風大,我們進去。”蘇北放下碗筷,看了一眼早已吃完,等待她的南宮瑾說。
陪着南宮瑾進了房。
在雜物室中取出大木桶,蘇北去庫房旁邊的大熱爐中取了熱水。
門派內可沒有丫鬟,蘇北洗澡也沒讓人給他備好熱水的習慣。
不過,守護大熱爐的門派的老人可不敢讓蘇北去做這事。緊忙讓身邊的助手給蘇北端熱水。
“你們都回去吧。”蘇北揮了揮手說。
助手們離去。
南宮瑾從裡間走了出來,看了一眼木桶內熱氣騰騰的水,她走在蘇北的身後,爲他寬衣。
燭火間,兩人的身影好似糾纏在了一起。
房中一時間充滿了曖昧。
“你身上的疤痕太多了,爲何不用真氣縫合?”南宮瑾看着光着身子,站在自己身前的蘇北說。
“這些是經歷,我不想忘記。”蘇北從來沒有忘記自己以前的身份。
一道道疤痕,代表的是他曾經與獵鷹部隊裡的戰友並肩作戰過。
“當時的你,應該還不是古武者吧。”南宮瑾心疼地撫摸蘇北的胸膛,撫摸胸膛上的一條條疤痕,“疼嗎?”
“沒感覺了。”蘇北一笑,“如果沒有這些疤痕,我想我也成不了如今的蘇北,更不可能會遇見你。”
當初,智清大師要是不把他送入獵鷹部隊,蘇北現在只怕是個普通人,被封印的記憶永遠都不會解開。
而他也只會碌碌庸庸地過完自己的這一輩子。
南宮瑾知會地一笑:“等會水要涼了。”
蘇北坐進木桶內,讓溫熱的水觸及全身。
南宮瑾手拿毛巾,輕輕擦拭蘇北的身體。
蘇北全身體放心,一副疲倦的樣子。南宮瑾就像是等待自己丈夫下班回來的賢淑妻子,細心地擦拭蘇北的身體。
誰也無法想象,曾經那個冷血無情,高傲如梅花的南宮瑾,也有這溫柔的一面。
蘇北回想往事,不禁感嘆命運坎坷。
“瑾兒,南宮家族是被誰殺戮的,你可知道?”
南宮瑾的手一頓,沉默了一會才說:“當初以爲是這個世界的端木家族,可是……”
蘇北轉過身來,看着臉上有哀傷的南宮瑾說:“是啊!那個時候,世界大門還沒有出現破綻。”
“可是地球上又有誰有能力打壓我的家族。”南宮瑾搖頭,深吸一口氣,“不說這些。既然來到這個世界,我何必給你平添憂心。”
她清楚,她們是因爲什麼纔來到這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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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的女人,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知道嗎?別把麻煩堵了自己。”蘇北拉着南宮瑾的手說。
“就像你說的,要放眼未來……”南宮瑾的話說到一半停頓。
蘇北把她的手輕輕地放在自己的臉上,輕聲說:“但也不要忘記過去。南宮家族的事情,我會追究到底。”
“偵查斥候部隊給出的消息,端木家族來自於北方的巨森城,等百花團離去,我們就動身去查個清楚。”
蘇北堅定地說。
其實,在他的心裡,還有一個判斷,殺手可能是宏一天。
那個在三百年前就來到地球上的神秘男子。
也只有他有能力殺害南宮一族。不過,蘇北並不清楚宏一天有任何殺戮南宮一族的動機。
不過,只要有一絲線索,蘇北也不會放過。
南宮瑾點頭:“累了一天,你好好躺着。”
“說到地球,你的七殺劍呢?”南宮瑾問。
“被我帶來了,埋葬在婉清的墳墓之中。”蘇北淡淡地說。
這個舉動,南宮瑾深知是什麼道理。
婉清的死與宏一天有莫大的關係。
而殺破狼三星命格的人與宏一天的聯繫緊密。七殺劍埋葬在婉清的墳墓中,代表的是蘇北他永遠也不會忘記宏一天逼死婉清的場景。
“瑾兒,我這樣做,你會不會怪我?”
南宮瑾搖頭:“瑾兒只是有些嫉妒婉清。”
蘇北轉過頭,詫異地看着南宮瑾。
“蘇北,婉清給你的記憶很深吧。”
蘇北沉默地看着木桶邊的芊芊細手,沒說話。
“我不是柳寒煙,也不是周曼,瑾兒認可婉清的。”南宮瑾淡淡一笑。
“多謝你了。”
“蘇北要是想要東山再起,瑾兒絕不會拖蘇北的後退。”南宮瑾霸氣斌然地說。
“你的骨子裡還是好戰。”蘇北笑。
“不好戰,如果蘇北不願意的話。”南宮瑾幽幽地說。
曾經的她性子暴躁,動手殺戮,也只是一念之間的事情。可自從遇到了蘇北,她變了。
“當然不願意。”蘇北哼了一聲。
兩個人聊着天,夜漸漸地沉了下來。
蘇北光着身子從木桶中站起身來,南宮瑾用乾毛巾爲蘇北擦拭身體。
蘇北穿好一身夜行衣,站在院門,對着南宮瑾說:“很快就會結束的,一定會!”
南宮瑾重重地點頭。
行走在夜色之中,蘇北等待着陰魂蛛的出現。
他有一種恐懼,生怕陰魂蛛會進入護心門派之中。而陰魂蛛的實力估摸不定,不過他推算過,至少也地階初期。
這樣一個大傢伙,也只有他能夠暫時制服得了。
劍刺雖然也是地階初期,可要帶着陰魂蛛滿夜亂轉,時間一長也吃不消。
當然,每天夜裡運轉周天真氣,帶着陰魂蛛遊離於城市之中,對於真氣的凝練度,和丹田內真氣的活躍度有一定的好處。
蘇北每天晚上好似在做無用功,但是他對於自身真氣的凝練度和操控度將會越來越熟練。
深夜,陰魂蛛照常出現。
不過,出現的不只有陰魂蛛。
這是蘇北的預料之內。
在遠處的一處店鋪角落內,琉璃身穿夜行衣,默默地注視着蘇北的舉動。
蘇北以地階中期的實力奔跑於大街小巷中,他早已經注意到了這一點。
看來,琉璃對於花魅的失蹤,還是有幾分上心。
當然,這也只是好奇罷了,並不是真正的關心。
你只是想要提前找好一個背鍋人嗎?蘇北的心中冷冷一笑。
琉璃心思慎密,一旦花魅失蹤的事情被女王或者是上方的護花護衛重點注意到,他也好找一個能夠說得過去的理由。
否則,自己的手下失蹤,她怎麼說也得負點責任。
這一切的前提是,花魅失蹤的事情,百花團內的人無人問津。
琉璃注視着這一切,她萬沒有想到,蘇北已經注意到了她。
不過,她很快就發現不對勁。
因爲,蘇北帶着陰魂蛛奔走的路線,隱隱在圍繞着她旋轉。
也就是說,蘇北正在以她爲中心,不斷地旋轉着。
想到這一點,琉璃的心中一驚。
她急忙轉身,進入小巷之中。
轉身的一瞬間,她就看到小巷前方的牆壁上,站着一個人。
“琉璃花使,深夜到此,有何貴幹?”蘇北與她一樣,穿着夜行衣,站在牆壁上,居高臨下地說。
“這個問題,我也想問問你。”琉璃也不再隱藏,冷淡地說。
“以你的手段,應該很清楚我爲何會在這裡。”蘇北在說琉璃是明知故問。
蘇北他每夜都要出動,在各個勢力的眼中早已經不是稀奇事。琉璃想要了解他,只需要動動手指就行。
“那你知道我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嗎?”琉璃想要主導話語權,冷靜地反問。
“還請琉璃花使明說。”蘇北又一次一動。
他忽地往琉璃的身旁閃過,身後的陰魂蛛往琉璃的身上撲來。
琉璃冷哼一聲,一個閃身,躲開了陰魂蛛。
不過,陰魂蛛卻把注意力放在了她的身上,開始追擊她。
“你這是什麼意思?”琉璃奔走於大街小巷,冷冷地對不遠處跟着的蘇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