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得差不多了吧?”蘇北看蔣吟吟摸着自己的小肚子。
“恩。”
“那走吧。”蘇北見安蘇擔心受怕的樣子,也不想在這裡呆着。
“你們這麼快就走了?”
“你是大商人,還有很多的大事情要做,我就不打擾你了。”蘇北看着商人說。
說完,轉身就走。
“別急嘛,我感覺跟兄弟你談得來,給個聯繫方式,下次我們把酒言歡。”商人笑。
“找她要就行。”蘇北指着女人說。
“行。兄弟要是有什麼困難的地方,儘管跟我說,我別的沒有,就是手上有點閒錢。”
蘇北對着他一拱手,告辭。
安蘇這次鬆了口氣,她的臉上好了不少。
走在前面的蘇北看着人來人往的街道,目光則在閃爍。
“安蘇。”他喊了一聲。
安蘇急忙應了一聲。
“你以後準備怎麼生活?”蘇北的話問的安蘇很迷茫。
她沒有主見,她是個只會依靠自己男人的女人。此時的她就更不用說了。
聽到蘇北的話,她一想到以後的日子,雙眼就發紅,抿着嘴搖頭。
“我幫你找個好男人嫁了吧。”蘇北看着身旁的安蘇說。
安蘇的雙眼出現奇異的光芒,她看着蘇北,張了張嘴不知道要說什麼。
這種事情她從來沒有想過,也不敢去想。
她認爲自己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沒想到會有這麼一天的到來。
當蘇北建議她再嫁一次的時候,她的心理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蘇北在沒有說過話,他只是帶着安蘇等人回到了客棧。
上樓的時候,他才說話:“我和她過的是遊歷生活,不可能會一直呆在一個地方。”
這句話很明顯。
蘇北就算是有心幫助安蘇,也沒有那個條件。
“我……”安蘇有些絕望。
應該說,從一開始她就感覺到絕望。
蔣吟吟在安蘇的身後走,聽到蘇北的話,她擡頭看着安蘇兒懷中的嬰兒,問:“姐姐,我能抱抱妹妹嗎?”
安蘇到了拐角口,走在長廊上,把熟睡的嬰兒遞給蔣吟吟:“小心點,她受不了折騰。”
“放心吧,我可是很強的。”蔣吟吟臉帶溫柔地抱着嬰兒,小肉手輕輕地觸摸嬰兒的肉臉。
蘇北以及安蘇看着,卻別有一番心思。
安蘇到了自己的房間,蔣吟吟看了一眼蘇北,剛要開口,就被蘇北打斷:“去吧。”
蔣吟吟一愣,然後笑:“謝謝叔叔。”
她跟在安蘇的身旁:“姐姐,我跟你一起。”
安蘇勉強一笑:“恩。”
蘇北回到自己的房間,在桌子上展開一幅羊皮卷地圖。這是他花了一錠銀子從一名常年經商的商人手中買下來的。
地圖上顯示的位置是從水原帝國到東來池。
蘇北每到達一個城池,就會拿出來看一看。他們該走什麼樣的路線才更加的安全,更加的低調,更加的不引人矚目。
看了一會,他收起地圖,神識釋放出去。
他想要看看蔣吟吟怎麼樣了,卻沒想到聽到了別樣的對白。
“姐姐,叔叔有老婆的。”蔣吟吟認真地說,“不然的話,我也希望姐姐跟着叔叔。”
她抱着嬰兒,逗弄着。
“還好你跟的是你的父親。”安蘇感嘆命運不公,“我一介女子,真不知道該如何養活我的孩子。”
她的臉上灰暗,感覺前途一片黑暗。
“恩,叔叔是我的養父。不過叔叔一般都會讓我叫他叔叔。”蔣吟吟自豪地說,“姐姐,雖然我們是女人,但是也要爭氣。”
她的雙眼中帶着思索:“我的一位姐姐就很強,她打點一個大型公司。”
“公司?”安蘇疑惑地說。
“就是手下管着千百號人,是個女強人噢。”蔣吟吟的這句話最有威懾性。
安蘇吃了一驚:“你的姐姐這麼厲害啊!”她不敢想象一個女人是如何管理這麼多人的。
“是啊,是叔叔的老婆。”蔣吟吟說到這裡,語氣一轉,“不過,姐姐現在在很遠的地方,所以我只能夠跟着叔叔遊歷。”
“他這麼捨得啊。”安蘇被吸引了。
“有些原因,吟吟不能夠跟你說。反正,叔叔說了,等吟吟強大起來,我們才能夠去見姐姐。”
“你們真是很特殊。”安蘇無奈一笑,她嘆了口氣,“我剛開始還以爲你的叔叔是要拐賣我到青樓呢。”
“我叔叔不是人販子,他很正義很高大,也很無敵。一路上啊,土匪強盜都很怕叔叔。”蔣吟吟說到這裡明顯很興奮。
“你會很幸福的。”
說到這裡,安蘇的神情憂鬱,過了一會才說:“吟吟,你這麼喜歡她,乾脆讓她做你的妹妹。”
“啊?”蔣吟吟吃了一驚。
“不行嗎?”安蘇問。
“不是不是,我只是很驚喜。”蔣吟吟抱着嬰兒微微搖動,“好可愛的妹妹,沒想到我也能當姐姐。”
安蘇吐出一口氣,輕聲說:“我是說,以後我把她託付給你,行嗎?”
蔣吟吟睜大雙眼:“姐姐不要自己的孩子了?”
“不是,是姐姐養不活她。”安蘇的心中很酸楚。她連自己都養不活,如何養活這個孩子?
“噢。”蔣吟吟倒是清楚安蘇的來歷和背景。
上次在一樓大廳吃飯的時候,蘇北問過安蘇的來歷,她當時也在場。
“叔叔應該不會答應吧。”蔣吟吟的臉上很爲難。
她很爲安蘇傷心,傷心她的命運真不好。可是,她也清楚他們是個什麼狀態。
“我去跟你的叔叔談談。”安蘇似乎是鼓起了勇氣。她起身離去。
“我跟你。”蔣吟吟好似要給她鼓勁,跟了上去。
蘇北收回神識,皺眉:“一堆一堆的麻煩找上門來。”說到這裡,他搖頭。
現在的他們相當於是逃犯,讓他們再帶着一個嬰兒,生存會更加的被動。
“叔叔。”蔣吟吟敲門。
“進來吧。”
“安蘇見過公子。”安蘇對蘇北一福。
“都坐着。”蘇北給自己倒了杯茶。
“叔叔,我也要喝。”
蘇北乾脆給蔣吟吟和安蘇各自倒了一杯。
“看你那小樣,說吧,是什麼事情。”蘇北見蔣吟吟端着茶水,小眼睛不斷地亂轉。
蔣吟吟臉紅一笑:“是姐姐有事。”
安蘇深深吸了一口氣,站起來,走到蘇北的面前,忽然下跪。
可是,她沒能跪得下去。
有一股無形的力量拖着她無法下跪。
“不用跪,你說就行。”
安蘇的雙眼發紅:“公子,求你救救我的女兒。”
“我救不了。”蘇北的話很冷淡。
“公子應該很清楚我的遭遇,想必也很清楚我今後的人生是什麼樣的。”安蘇看着懷中的嬰兒,“她不應該隨我有同樣的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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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北沉默地看着安蘇,他看到安蘇眼中有絕望。那是一種對生活的絕望。
蔣吟吟可憐地看着蘇北。
“她應該還在哺乳期吧?”蘇北的話讓安蘇的臉色一紅。
安蘇沒說話,重新坐回椅子上,低聲哭泣。
蘇北的話很明顯,還在一個哺乳期的孩子,蘇北要如何養活?
似乎是下定了決心,安蘇看向蘇北:“公子,我能做你的丫鬟,只要能讓我的孩子活下來,我什麼都願意做。”
蘇北的目光與她對視。
“做牛做馬都行。”安蘇說到這份上,不管不顧的豁出去了。
“我給你找個好男人。”蘇北淡淡地說。
“那孩子怎麼辦?”安蘇怕自己的孩子受到欺壓。這畢竟是她的骨肉。
在她的思想裡,從來沒有再嫁的想法。
一想到自己抱着孩子嫁人,那份恐懼就蔓延在心頭。
她不清楚自己的孩子未來會變的如何,但是她很清楚,一定是很難受的。
“總比現在好吧?”
安蘇哭泣不語。
“你們幾個說這話,搞得我很透明,怎麼着?是認爲我很弱嗎?”女人忽地推開門說。
她見自己救的人,從一開始就對自己沒有什麼信心,這讓她一個準備遊歷生活的人很心煩。
“不是認爲,本來就是。”蘇北毫不留情地說。他早就察覺到這傢伙回來了,只是沒有點明。
女人的臉色大怒:“哼!姑奶奶沒你想的這麼弱。”她走到安蘇身邊安慰,“姑娘,別多想。我現在正在賺錢,等賺足了,全都給你。”
安蘇擡頭看着她,哽咽說:“姑娘,非常感謝你救了我們,要不是因爲你,我和我的孩子可能早就死了。”
在她的心中認爲,對方已經做的夠多了。
可蘇北不這麼認爲。他的經歷比很多人豐富,見到的和體驗到的也很多,因此做事情方面也不會有太多的感性。
可他到底也是肉做的,在面對蔣吟吟的時候,純理智的做事情他做不到。
他說不救,就不救。給人的感覺就是無情,可誰又考慮到救了之後又能怎麼樣?
既然救了,那就別撒手不管。
女人的想法與蘇北的不同,但是她不得不蘇北說的很對。
聽到安蘇的話,女人的心中並沒有多少的感觸。她在意的是蘇北的說法。
是的,在旁人看來,女人救了人本就是好事,她已經做到了應該做的,至於以後的事情,她沒有必要去管。
但是蘇北給女人的氣場很強大,各方面的能力相比中,蘇北完勝女人。
女人的性子倔強,自然不服蘇北。
只要是蘇北說的話,她都很在意。
女人對安蘇點頭:“我說到做到,一定不會把你留在這座城市的,放心吧。我可不會像某些人,什麼都不幫。”
“最好是這樣,不然又要麻煩人了。”蘇北淡淡的說。
他的話激怒了女人。
“你說我很弱,有本事單挑啊!”女人的頭髮無風自動,有氣勢在釋放。
“你能不能別這麼小孩子性子?”蘇北皺眉,“多大的人了,一點氣也受不了嗎?”
女人更怒:“我就是這樣,你怎麼着啊!你句句都有理,行不行?自以爲是。”
蘇北的嘴角一笑:“我可沒有自以爲是,而是你做的每件事情,都那麼缺考慮。腦子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