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早上六點,‘零’的手機突然響起,睡眼朦朧的‘零’把懷裡寫着單身狗三個字的公仔狗丟開,扯下綠色的睡帽,拿起手機看了一眼來電號碼,無奈的嘆了口氣,接通了電話。
“零,你他媽到底在搞什麼飛機,我仲裁所的臉面都給你丟盡了,你要不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後果自負。”
手機裡傳來一聲震耳欲聾的咆哮,‘零’將手機遠離耳朵,白眼差點沒翻出眼眶,小聲嘟囔着:“這傢伙大清早的發什麼瘋,不就是沒完成任務嘛,多大點事。”
“多大點事!你他媽還有臉說多大點事,你是我仲裁所培養出來的傳奇殺手,是裁決之刃的總教官,是我仲裁所的門面,昨晚連續三個任務你都沒完成,你這是要zào fǎn啊!”
咆哮聲再次響起,只是當話音落下時,‘零’的表情很不好看,非常的陰沉,將手機貼在耳朵邊冷聲說道:“老頭,別一大清早的給我扣那麼多帽子,我爲什麼還在爲仲裁所效力,別人不知道你還不知道麼,你再衝我嚷嚷一句試試。”
‘零’的語氣非常冰冷,根本不帶一絲情感,那正在與‘零’通電話的是一名滿頭白髮,老態龍鍾的老者,老者從外表上看幾乎已到古稀之年,但整個人的精氣神卻異常的旺盛,一點都看不出垂暮衰老的神態,尤其是那對炯炯有神的雙眼,顯得格外明亮。
當老者聽到‘零’的語氣變冷時,心中咯噔一聲,輕嘆一聲搖了搖頭,隨即開口道:“阿洛,當初的事情過去了也就過去了,雖然於情於理都是仲裁所對不起你,但都過去這麼多年了,仲裁所也補償你夠多了,別得理不饒人啊!”
‘零’的表情依舊沒有好轉,反而更加森冷了起來,淡淡的回道:“你是過去了,我過不去。補償?補償什麼了,好像一直是我在補償仲裁所吧。老頭,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我勸你趁早告老還鄉,因爲等我回去之後,就該跟那個二世祖算總賬了。”
此言一出,老者頓時大驚失色,急忙忙的開口道:“阿洛,你想幹什麼,千萬不要衝動,聽九叔一眼,當初發生那樣的事,誰都不想的,你千萬不要做傻事。少爺就算有錯,那也是他年幼無知,情有可原,你們天朝人有一句話叫做凡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你要真敢這麼幹的話,就別怪我不念往日的情誼了。”
老者的一番話,徹底點燃了‘零’心中的怒火,直接破口大罵道:“留一線,留一線,我去你媽的留一線!當初你們騙我殺她的時候,怎麼沒想到留一線!當初你們賣我的時候,怎麼沒想到留一線!當初你們殺我養父母的時候,怎麼沒想到留一線!現在我有能力找你們算賬了,就要我留一線了,我留你媽!
“老頭,話我說清楚了,你他媽不聽,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你有十二個小時的時間跑路,如果你非要跟仲裁所共存亡的話,就給我找好墳地,準備好棺材吧。順便給我帶句話給那個二世祖,不管他年幼還是年老,做錯了事就要付出代價,他當初欠我的,我現在要他還。”
話音一落,‘零’直接掛斷了電話,隨即從牀上爬了起來,洗漱完後又打了個電話出去,電話接通後,冷聲說道:“墨龍,我兩年前讓你準備的東西都準備好了吧,我現在要用了。”
“呵呵,終於要動手了麼?放心吧,你要的裝備早就準備好了,你隨時可以去取,對了,需不需要我在暗中給你一點幫助。”
‘零’嘴角高高掛起,露出一副殘酷而又猙獰的笑容,眼神中流露出嗜血的光芒,開口道:“不需要,那裡我熟,不然也不會爲他們辦事那麼多年了,你就等着看好戲吧,嘿嘿!”
與此同時,在仲裁所的大本營,老者一臉的驚慌之色,站在一名眉清目秀,相貌俊朗的青年面前,老者看待青年的目光充滿了敬畏之情。
青年穿戴華貴,舉止優雅,拿起桌上的茶水輕輕吹了一下,然後泯了一口,放下茶杯後看向老者,微笑道:“杜蘭特,不要怕,我早就料到會有這麼一天,所以該準備的都已經準備好了,他要是敢來,我保證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老者聞言張了張嘴,到嘴邊的話卻又不敢說出口,思來想去最後把心一橫,開口道:“少爺,我覺得,還是出去先避一避吧,說句不太好聽的話,我們仲裁所真找不出人能敵得過他,還是小心點的好。”
青年聞言笑容更深了,點了點頭開口回道:“我知道我們仲裁所裡沒有人能壓得住他,整個裁決之刃裡的裁決者都是他教出來的,沒人比他更瞭解裁決之刃的行動方式,每位裁決者的缺陷他都瞭如指掌,而且總部的防禦系統也是他找人設置的,按理來說,他要殺進來,還真是不費吹灰之力。”
青年的話得到了老者的贊同,老者點頭不止,拿出手機一臉焦急的開口道:“沒錯,少爺知道這一點那再好不過,我立刻訂機票,我們可以去天朝羅家那裡避一避,以少爺跟羅家大少的關係,再加上我們仲裁所與羅家這麼多年的生意往來,他們應該會以禮相待,我現在就訂機票。”
就在老者按動號碼的時候,青年笑着擺了擺手,開口道:“杜蘭特,你太緊張了,我可沒說要走呀!”
老者聞言愣住了,盯着青年看了許久,開口道:“少爺,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青年嘴角高高翹起,眼中閃過一抹精芒,冷笑道:“雖然我仲裁所沒有人才能敵得過他,但並不代表整個殺手界就沒有能人治得了他,東叔,我記得天朝人有句話,叫做有錢能使鬼推磨,你明白這句話的意思麼?”
青年的這番話把老者給說糊塗了,還沒等他反應過來,青年笑着擡手打了個響指,在聲音剛剛落下的那一瞬間,兩名青年男子不知何時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了老者的身後。
一名青年長髮披肩,一身紫紅色唐裝,眯縫着雙眼臉上帶着如沐春風般的微笑。一名青年面色陰冷,體型高瘦,滿頭白髮五官精緻,渾身上下散發出一絲淡淡的煞氣,給人一種生人勿進的感覺。
當這兩名青年出現在老者身後時,老者頓時感到背脊發涼,寒毛直立,不敢動彈半分,因爲他感覺只要自己動彈一丁點,哪怕是眨眨眼皮,下一秒鐘,立刻就會老命不保。
氣勢,這是氣勢上的壓制,那長髮青年與白髮青年無形之中流露出來的氣勢,令老者噤若寒蟬,而坐在桌子前的那名青年,則是笑看着眼前這一幕,擡手指了指眼前的兩名青年,淡笑道:“東叔,有他們倆在我就可以高枕無憂了,要知道他們可是跟那傢伙同一等級的殺手呢!我沒說錯吧,兩位。”
“零,老早就想跟他交手了,就是一直沒機會。”白髮青年冷聲道。
“放心吧,蘭斯先生,既然我們收了您的錢,自然會做好分內的事,您只需要坐在那裡看戲就好了。”長髮青年笑眯眯的開口道。
那名叫蘭斯的青年點了點頭,意味深長的笑了笑,開口道:“很好,有你們兩個在我也放心了,零是我仲裁所培養出來的傳奇殺手,我仲裁所既然能造就他,自然也能毀了他,傳奇殺手又怎樣,他只是一個人,我這裡有兩個,杜蘭特,有他們在,你應該不會再怕了吧。”
老者轉頭看了一眼這兩名青年,隨即喜笑顏開,非常有禮貌的站過一旁,微笑道:“有他們在,自然是不用再怕的。”
十二個小時後,‘零’手持兩把金色邊紋的手qiāng,站在仲裁所大本營的一間會客室中,整個會客室中瀰漫着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周圍還躺着七八名男男女女,每個人的眉心處都開了一個拇指般粗細的血窟窿,當中也包括了那名老者,以及那名長髮青年。
說起長髮青年的死狀就比較不堪了,一條胳膊完全撕裂,鮮血流了一地,上身佈滿了單孔簡直就像被人打成了一塊破布,致命傷是腦門上的一個血洞,只是開出這個血洞的並不是一顆子彈,居然是一隻鋼筆,看上去真是詭異至極。
‘零’低頭深深的喘了一口粗氣,扭了扭脖子,擡頭看向不遠處的白髮青年,微笑道:“再打下去,你會跟那個臭屁王一個下場,爲了那麼一點點錢,不值得哦!”
白髮青年此時狼狽的很,右胸、小腹、肩膀都開了個血洞臉色蒼白的的嚇人,呼吸粗重氣息紊亂,看他那一身的血污,很顯然在之前那一刻經歷了一場惡戰。
至於‘零’也不比他好多少,渾身上下出現數十道細長的傷口,看上去像是被利器所割傷,身上瀰漫着一股刺鼻的焦臭味,就像一塊熟肉被人烤焦了似的,半張臉被鮮血所覆蓋,看上去平添幾分殺戮之氣。
現如今,在這間會客室中,還活着的只有三人,除了‘零’之外,還有一名白髮青年,以及那名躲在角落裡一手捂着肩膀上的qiāng傷,瑟瑟發抖滿臉驚恐之色的蘭斯,也即是那名華貴青年。
此時,白髮冷着一張臉直視着‘零’沉默良久,嘆了口氣開口道:“嗯,你說的對,一直以來就像跟你交一次手,現在打過了我也知道了自己的不足之處,也夠了。”
隨後,白髮青年又轉頭看向蘭斯,開口道:“錢我會退給你,抱歉。”
當說完這句話之後,白髮青年頭也不回的朝着門口走去。蘭斯見狀慌了手腳,現在他哪還有之前那般意氣風發,傲氣沖天,整個人已經不知所措,狼狽到了極點,完全不顧形象的衝着白髮青年吼道:“等等,等等,你收了我的錢,怎麼能退,你也是傳奇殺手呀!不怕毀了名聲麼?”
白髮青年聞言微微一愣,下意識的停下了腳步,轉頭像看傻子一樣看着蘭斯開口道:“你傻了麼,這是私活,你沒有在任hé píng臺發佈任務,我就算中途退出,也沒人會說什麼。更何況你想秘密處理這件事,於是就把外人都給潛走了,只告訴了我們。現在這裡的人都死光了,你也要死了,誰會知道我中途退出這件事。”
話音落下,白髮青年頭也不回的走出了會客室,蘭斯呆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直到一臉獰笑的‘零’出現在他面前之後,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殺意將他包圍,這纔回過神看向‘零’。
“二世祖,當初有想過自己會有這麼一天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