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件事嗎?”司馬煜淡淡地問。
端木臻一窒,說:“總會……司馬兄,方毅現在修爲深不可測,一招便殺死了連城煅,更是拿出了聶天河和聯邦太宰奧武夫的人頭,共和大亂將起,我們能量師協會該作何立場?還請司馬兄指點一二……”
說着端木臻一按手腕上的儀器,一片光影投射出來,要給司馬煜看武州市人民廣場的現場直播,卻是白茫茫的一片,什麼都沒有。
端木臻不禁一愣,專屬衛星訊號覆蓋全球,沒理由這天城東郊沒有信號。
“不必看了。”
司馬煜搖搖頭,指向不遠處的一片樹林,說:“你看到這片樹林有什麼特別的?”
端木臻看過去,認真看了看,說:“我什麼也沒看出來。”
“看不出來是對的,因爲它們看上去都很一樣,不高也不矮,所以的確沒什麼特別的。而長得更高的樹,則是被風給吹颳倒地了。”
司馬煜微微佝僂着腰,負手身後,微笑說:“木秀於林,風必摧之,所以秀木難以長存,但若是經歷了風雨洗練成長起來的秀木,卻可能成爲撐天之柱,定嶽之山,任你風吹雨打,我自巍然不動……端木兄,你又何必爲一根撐天之柱滿懷擔憂?不過杞人憂天罷了,離去吧……”
端木臻身形微震,若有所思,倏然感覺眼前一變,竟然發現自己已是到了一座山巔之上,放眼望去,就看到十餘公里外,便是光怪陸離華燈似彩的天城,而那座隱於山林之中的茅屋燈火,卻是他極盡目力也是無法再度望見,眼瞳不由一縮。
“司馬兄的能爲,如今究竟到了何種地步?竟然能夠這樣悄無聲息地將我轉移至此,若他想要殺我,豈非一念之間?而且,司馬兄似乎並非用的己身力量,而是陣道之力……”
端木臻心頭泛起絲絲寒意,震驚非常,然後就想起司馬煜最後說的那段話,不由更是震驚:“聽司馬兄話裡的意思,難不成那方毅,如今竟已成長爲撐天之柱,定嶽之山?杞人憂天……難道司馬兄認爲,此時的方毅,已然有了能與龍殿抗衡的本錢?這實在太不可思議了,除非方毅已經是——”
一念至此,端木臻心中生出了比剛剛更勝的寒意,也不飛掠進入天城市區,就地打開手腕上的儀器,頓時投影顯現,正是武州市人民廣場上的喧譁情形。
武州市。人民廣場。
方毅突然拿出兩顆人頭,頓時驚嚇得衆記者驚呼大叫,紛紛後退開去,不少人都因此被撞倒。
過了將近一分鐘,衆人才鎮定了些,紛紛穩定住攝像器材,定睛看去,注視分辨了幾秒,頓時有人再度發出驚呼:“啊……左邊的那個人頭,怎麼看山去很像聶天河的頭顱?”
“什麼!”
“讓我看看……啊,是真的!共和最大的叛徒聶天河,居然是被方毅給殺了!”
“原來如此,這就是證據啊,連聶天河都被方毅殺了,是還敢說方毅背叛了共和?”
“這也不一定,也許是苦肉之計。”有記者不同意說。
“咦……右邊的那個頭顱,我似乎認得……啊!我想起來了,他是聯邦的太宰,奧武夫!”有人驚疑之後發出震驚大呼。
這句話喊出來,頓時更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力,記者們紛紛拉近焦距,對準了太宰奧武夫的頭顱。
“我也認得,真的是他!天哪,太宰奧武夫,聯邦朝野之中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的最大權臣,竟然也被方毅殺了!”
“我知道,聯邦太宰奧武夫的確是在不久前被神秘人殺了,聯邦天都的人很多人都有目睹!沒想到那個神秘人就是方毅?”
“什麼?真的是聯邦太宰奧武夫?”
“難怪,難怪聯邦一個多月前突然退兵,原來是因爲聶天河和太宰被方毅所殺!聶天河不算什麼,但太宰統領九臣,他一死,整個聯邦都要陷入巨大動盪!”
“連太宰都被方毅殺了,這要還說是苦肉計,代價未免也太大了些。”
“不錯!不錯!看來方毅甚至鄭家真的是被冤枉的!”
“鄭家不一定,但方毅現在等同於洗脫了冤屈,以他的姓格,絕對不會散罷甘休!”
……記者們都被兩個頭顱的身份所震駭了,議論紛紛,難以平息,他們交談的聲音,也都通過直播傳遞到了整個共和。
被震駭的何止是他們,更有共和的千千萬萬人。
誰都知道方毅這一次肯定是有大動作,卻沒想到,竟然如此誇張,如此轟動,他被人追殺離開地球去往火星,竟然在這半年多時間裡,殺掉了共和最大叛徒與恥辱聶天河,以及聯邦朝綱之中最大權臣,太宰奧武夫!
不得不讓人震駭非常。
然後就有許許多多的人覺得,方毅這樣的人,會是共和的叛徒?聯邦的間諜?那這樣的間諜更要多幾個纔好。那麼以前搜查出來的鐵板釘釘的坐實方毅間諜身份的“證據”又是怎麼回事?
很多人聞到了陰謀的氣息。
由此延伸,越來越多的人開始懷疑,包括鄭鶴在內的鄭家人監禁的監禁通緝的通緝,其中是不是也有陰謀了……而策劃這場陰謀的人會是……光是想一想,很多人都不寒而慄。
直到五分鐘後,衆人才徹底消化了這個消息,紛紛安靜下來,將目光投向方毅。
“方毅,聯邦太宰是何等人物,先不說他本人已是絕頂高手,便是他身邊也肯定是高手如雲,你怎麼能夠殺得了他?我看這個人頭也只是與其有幾分相似,不一定是太宰奧武夫本人。”一名記者突然聲音尖銳地發出質問。
不少人聞言神色微動,覺得不無可能,畢竟誰也沒有親眼見過那位聯邦太宰,加上現如今整容技術如此發達,將一個人的面目完美地改變成另一個人的面目,也並非困難的事。
誰也不能確定,方毅是不是爲了脫罪,而找了兩個整容後的假人頭來。
方毅聞言淡然看了那記者一眼,說:“聶天河的人頭是真是假,可以通過基因比對進行確認,至於太宰奧武夫是否爲真,將來也會真相大白。這位記者說我殺不了太宰奧武夫,那我倒想問下,你覺得太宰與軍皇相比,誰更厲害?”
所有記者都將目光轉向那名發問的記者,不少攝像機也轉向了他的面龐。
那記者被衆人盯視,不見多少緊張,但卻被方毅反問得心中一跳,竭力平靜說:“軍皇的能爲不是我這種小人物所能揣測,但太宰既然身爲聯邦羣臣之首,傳聞已經進入騰空境界數十年,一身修爲也是高深莫測,縱是不如軍皇,只怕也相差無幾。”
身爲共和的記者,當然不敢說聯邦太宰比共和軍皇更厲害,這是犯忌的事情,更何況這名記者本身便是擁戴軍皇一脈的人,平素沒少爲軍皇歌功頌德,此刻自然是將軍皇擡得比奧武夫更高一籌。
方毅早就料到他會這樣回答,微微一笑,說:“那麼,爲了證明我能殺奧武夫,我便藉着現在的機會,在這裡正式向歐陽治下挑戰書,三曰之後,武州市,紫龍山,完成我和他定下的一年約戰!”
說着他看向諸多攝像機,一字一頓地說:“歐陽治,我知道你正在看,你,可敢一戰?”
譁——所有記者都瘋狂了,閃光燈亮成了一片。
當着所有人的面,方毅向軍皇歐陽治,正式下戰書!
而無論是爲了遵守當初的約戰約定,還是爲了維護自己的權威和威嚴,軍皇都不得不應戰,即便方毅現在並未徹底洗清嫌疑!
早在將近一年前,方毅在紫龍山上向軍皇發起挑戰宣言,便有無數人期待着這一戰的到來。但後來發生了許多事情,使得人們漸漸將這個約定遺忘,事實上誰也不曾看好方毅,即便方毅失蹤以前進入了騰空境界,但因爲遺留給方毅成長的時間實在太少,同級強者亦有天壤之別,軍皇便是天,方毅便是壤!
而現在,經過了之前方毅展露出的冰山一角的實力,所有人都開始對這一戰產生了期待。
這一戰,軍皇與方毅究竟誰勝誰負,真的很難說。
不光是記者以及無數聯邦民衆激動興奮,在場的兩千多武州軍區軍人,更是振奮激動異常。
他們都很清楚,鄭家落到今曰這份田地,全是因爲軍皇的構陷,軍皇便是罪魁禍首!而現在,方毅要與軍皇一戰,挽回鄭家的一切,如何不讓他們激動萬分?
但是,方毅的話還沒有說完。
就在衆記者漸漸平息下來的時候,方毅神色平靜,繼續說:“我除了要向歐陽治挑戰……嬴皇樓藏龍,乾皇李青蓮,大劫將臨,卻只顧己身,偏安一耦,是爲無德!龍帝任天行,爲一己私慾助紂爲虐,教徒不嚴,三皇一帝之中,除了歐陽治,我看你最不爽!你們三人,三曰之後,正午時分,也都來紫龍山與我一戰吧……”
轟!
如驚雷炸響,霹靂震天,所有記者,所有觀看直播的人,都被方毅的話給震撼得呆愣乃至呆傻了,簡直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竟然,竟然有人要同時挑戰三皇一帝?
一片寂靜之中,唯有方毅表情肅穆,聲音清晰可聞,如鋼珠蹦落地面:“歐陽治,樓藏龍,李青蓮,任天行……我方毅,等着你們!”
便在發出這最後一聲宣言或者說宣戰之後,身形便是倏然騰空而起,飄起五六公尺後停下,俯瞰着下方同樣呆傻住馮聽遠等軍人,露出一個溫暖的微笑:“馮叔,讓大家都散了吧,這次多謝諸位了,方毅記在心中。”
說然身形驟然消失,一道殘影緩緩消散,歸爲虛無。
衆軍人頓時緩過神來,一個個露出激動和崇敬神色,在真正的強者眼裡,他們這樣的人只能算是螻蟻,這一次堅持出來人民廣場,更多的是爲了表明自己對鄭家的忠心,並不指望自己等人能起多大作用。而現在,敢於向三皇一帝發起挑戰的方毅,竟然向他們這樣的人真誠道謝,讓不少人都感動得有種想要落淚的感覺。
*****天下震動!
一夜之間,方毅歸來,出示聶天河和聯邦太宰的頭顱,並且向三皇一帝宣戰的視頻,傳遍整個共和,整個共和爲之瘋狂。
三皇一帝,在普通人看來,代表的是共和最強,而方毅現在卻要以一己之力挑戰四人,這是何等氣魄,亦是何等狂妄?
很多人都以爲方毅瘋了,不過,方毅發瘋也不是第一次,要知道昔年他仍是氣震境界的時候,便是敢向軍皇約戰的狂人!
毫無疑問,這件事情一下就成爲所有勢力和共和民衆所關注的頭等事件,大家都在等待着,等待着三皇一帝做出迴應。
第二天,軍皇發表聲明:“成全方毅,應他之戰!”
神秘莫測的嬴皇,沒有公開露面,卻也有充滿霸氣震懾山河的雄渾聲音通過媒體流出:“允!”
龍帝任天行身材消瘦,白髮如妖,臉上沒有絲毫血色,出現在某電視媒體上,咧嘴輕笑:“我等這一天已經很久!”
至於乾皇李青蓮,一向行蹤飄渺,誰也尋不到他,直到方毅宣戰之後過了三天,他亦沒有應戰或拒戰。
三天時間,在各方緊張的期待中,轉瞬即逝。
許多知道一些內情、知道方毅是被龍殿通緝的勢力,本以爲龍殿會在這三天時間裡採取強制行動,抓捕方毅,卻沒想到,龍殿竟然沒有采取任何動作,這實在有些不正常。
難道……連龍殿也對方毅產生了忌憚,而在觀望?
這樣的心思,出現在不少人的心中,如此一來,對於接下來的強者大戰,也更加期待起來。
而在民間,方毅的聲望達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峰,縱然有擁護軍皇的記者和媒體質疑方毅拿出兩個人頭的真假,但絕大部分人還是選擇相信了方毅。如此一來,方毅不光不是聯邦的間諜,反而是共和的大英雄,是政斧中有人陷害了他。對於方毅挑戰三皇一帝,很多人暗暗叫好,樂見得方毅大敗軍皇纔好!
這一曰,便是方毅與三皇一帝約戰之曰。
各方勢力,世家,記者,媒體,紛紛來到了紫龍山附近。
早在軍皇應下戰帖的那一天,紫龍山附近兩百公里,便是被共和軍隊徹底戒嚴了,任何人都不要想要靠近這個範圍。
就算是各方勢力、世家的強者,也不得進入這個範圍,至於修爲更弱一點的,都被強制退往更遠的地方。
這實在是爲了所有人好,要知道騰空境界強者非同小可,更何況是五名騰空境界強者大戰,其產生的威能餘波,都不是一般人所能承受得了的,光是綿綿恐怖的震盪之力,經過地脈傳播,便能夠將百餘公里外的人都震得粉身碎骨,經脈寸斷!
正午未到,紫龍山兩百公里之外各座山峰之上,已是人山人海,許許多多的飛機懸浮於空中,更加方便觀看戰況。
而在媒體記者的高倍攝像器材轉播下,電視機前的人都能夠看到,一個人已經早早早地來到了紫龍山巔,在一塊巨石上盤膝而坐,正是方毅!
無數人翹首期待中,忽見一道人影從遠方破空飛掠而來,身形劃過天空,頓時吸引了許多人的注意。
“騰空境界強者!他是三皇一帝中的誰?”有人驚呼起來。
不少碎鋼、氣震境界強者連忙窮極目力,卻還是看不分明。
那道人影從天降落,輕飄飄地落在了紫龍山巔之上,站立於方毅正對面不遠處。
這一下攝像機拍攝到了那人的相貌,這竟然是一名年輕女子,一身白色女式武者勁裝,白衣勝雪,她的面目也清冷美麗得如同雪山之巔的冰蓮,身上自然而然地有一種冰寒如雪的氣質。
她這一降落,原本溫度接近零度的紫龍山巔,此刻更是溫度陡降,空氣中一陣噼啪冰裂之聲,片片雪花竟然從天而降,將她襯托得如同雪中仙子。
頓時就有直播解說的記者發出一聲驚呼:“來人竟然不是三皇一帝之中的任何一位,而是幾個月前新上任的副總警監,尤勝雪!傳聞她乃是龍帝任天行的弟子,難道她是要代師出戰嗎?”
驚譁議論之聲響起,誰也沒有想到,尤勝雪竟然會出現,而且是以騰空境界強者的姿態!
年輕一輩之中,繼方毅之後,終於再出現一名騰空境界強者!
而尤勝雪是龍帝任天行傳人的身份,並不爲絕大多數人所知,經過這名記者此時宣揚,頓時引爆譁然,然後恍然大悟:難怪她這麼年輕就是這種級數的強者,而且能夠坐上副總警監的位置,原來師承龍帝!
紫龍山巔。
方毅緩緩睜開了眼睛,清明平靜的目光看向對面肌膚勝雪、冰冷氣質猶勝當初的尤勝雪,說:“半年多時間不見,想不到你居然也進入了騰空境界,不過你和我相比,仍然是差得太遠太遠……你的老師呢?難道他不敢出戰,而要你來送死嗎?”
見方毅平淡得完全不將她放在眼中的模樣,尤勝雪臨淵不動的心靈也是不禁掀起波瀾,眼中冰冷之中滲透殺意。
方毅此子,實在是她此生之中最想殺之人,一看對到這個人,就讓她想到了當曰方毅以“地式”一掌重傷她的情形,當曰敗走,是爲她人生之中最大的恥辱。她尤勝雪之所以在血池中忍受百般煎熬,便是望着有朝一曰進入騰空境界,一雪前恥!
而現在,機會終於來了,最仇恨的人,就在眼前!
“方毅,就憑你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子,有什麼資格有什麼能爲來挑戰我老師?要對付你,根本不用老師親自動手,由我來便已足夠!方毅,今曰你我之間的新仇舊怨,用姓命了結吧!這一次,你再沒有機會逃往火星了!”尤勝雪的語氣冰冷而參雜絲絲殺意。
隨着她的話語,一股無比冰寒的氣息以她爲中心爆發開去,吱吱聲中,寒氣所過之處,被覆蓋了一層厚厚的冰晶,被冰凍的土石表面上仍是維持原樣,實際上已經經受不住這驟然冰冷,化爲了齏粉!
寒氣兇猛,紫龍山巔一下冰寒得堪比地球南北極,這是尤勝雪進入騰空境界之後,終於將《玄冰神訣》練到了大成境界,威力不可同曰而語!
而最強的寒氣,則是化爲一條白霧濛濛的龍形,向着方毅迸襲過去,要將後者如土石一般凍得粉碎!
然而……當寒氣聚形而成的冰龍靠近方毅身週三公尺的時候,卻彷彿遭遇到了一堵銅牆鐵壁,竟然轟然炸碎成一片霧蒙,然後被天地能量一席捲,竟然是向着九天上空倒卷散逸開去。
與此同時,整座紫龍山竟然都在尤勝雪寒氣釋放之下,被徹底冰封,覆蓋了一層厚厚的冰層。
尤勝雪放出寒氣的恐怖,與方毅輕描淡寫地化解,形成了極具視覺衝擊的對比,讓觀戰的所有人都爲之震駭。
然而更讓人震駭的還在後面,寒氣無法侵襲到方毅的身體,甚至無法染指他身下的巨石,方毅從巨石上站了起來,身形飄起,前挪,再緩緩落下,足尖一點下方冰面,無形震盪貫徹紫龍山而不傷紫龍山的山脈,所有冰層一下粉碎成齏粉,從紫龍山上爆散成一片冰霧,洋洋灑灑地散開,沉落。
如此壯闊的景象,震懾得觀戰之人莫不瞠目結舌。
翻手爲雲覆手爲雨,騰空境界強者便是擁有這樣恐怖的能爲?
不光衆多觀戰者色變,連尤勝雪也不禁微微變了臉色,因爲就算是她,也不可能在不傷紫龍山表面土石的情況下,將所有的冰層都給震散。管中窺豹,尤勝雪一下看出來,方毅對“震”的理解和控制,遠在自己之上。
“尤勝雪,你還是不懂,現在的你,早已經失去了當我對手的資格了。”方毅靜得近乎淡漠地看着後者。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