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甲修沒有出現以前,武祖喬達摩毫無疑問是所有古武者心中的神,是不容褻du的偉大存在,可是放到甲修鼎盛至極強者輩出的今曰,喬達摩在世人眼中變得並非高不可攀。
江山帶有人才出,自太賢者完善了神造師體系以來,幾乎每個時代都有騰空境界的強者出現,能夠憑藉肉身飛馳天地,與仙人無異。
當今世上,便是有被共和政斧賜封的三皇一帝四名騰空境界強者存在。
在久遠歷史上,甚至還有包括南修晨在內的幾名傳奇強者,已經達到了開山境界,能夠一擊開山,那種力量超脫凡人想象。
至於那人皇境界,乃是南修晨晚年時候提出,他覺得在開山境界之上,還有更爲高深的境界。據說他當年已經到了那境界的門檻之前,卻至死也未能邁入,是其一生最大遺憾。
之所以爲古武感到悲哀,是因爲方毅有個秘密,雖然他天生體弱,且體內暗藏內傷,但他卻是一名半吊子古武學愛好者。
知道自己不能使用附甲,方毅將希望寄託在了古武學上面。
只可惜,共和政斧嚴禁民間私自傳播古武學,流傳在市面上的,都是一些比較粗淺的功夫,要不就只有一些高深功夫的前面兩三層。
之所以如此,倒不是說共和政斧怕有人以武犯禁,而是高深的古武學修煉起來很多都十分危險,有各種各樣的講究,在修煉過程中要十分謹慎,通常情況下都要師父帶,如果自行修煉的話,入門的前面幾層還好,越修到後面越容易出現問題,輕則暗傷上身,重則全身癱瘓。
故而,大肆傳播高深武學,是對民衆生命的不負責。
這一點,在新舊人類全面交鋒的第三次世界大戰之後數十年,古武學氾濫的時代裡,已經有過深刻的教訓。
所以當時的共和政斧展開禁武行動,最終造就現在這樣的古武沒落的局面。
方毅學習的,也不是什麼十分高深的內功武學,而是一門沒有內功的外家功夫。
這門古武學名爲,詠春。
也多虧了這門武學,在方毅的堅持練習下,起到了強身健體的效果。不然的話,以方毅當年所受的內傷,再加上長久的宅男生活,恐怕現在走路都困難,更不用說像今天這樣登山而行了。
雖然王韜的話太過刻薄,讓方毅心中不爽,但他知道自己的斤兩,與王韜打起來只是自取其辱,唯有強行忍下。
再說他雖然尊敬武祖,但也並非將其當成信仰,還沒到一聽見有人侮辱他就要上去和人拼命的地步。
“王韜,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劉泌好聽的聲音中帶着掩飾不住的怒意,一張臉因爲憤怒而顯得有些嫣紅,讓她看去更有與平常不同味道的動人。
滿臉不屑嘴上輕佻的王韜一見劉泌怒視自己,一下有些犯傻,有些反應不過來,下意識地解釋說:“劉老師,我說錯什麼了嗎?”然後臉上帶上了惶恐的神色。
別看這小子人高馬大,修爲不凡,身份背景夠硬,平常在學校也十分耀武揚威,但不知爲何,卻從來不敢在劉泌面前有任何放肆,甚至很多時候都顯得誠惶誠恐。這讓很多人都暗中猜測,劉泌的背景是否也不簡單。
臉上的嫣紅褪去,劉泌盯着王韜,面帶寒霜,訓斥說:“喬達摩是武祖聖賢,昔年第三次世界大戰,新人類異能勢強,戰爭一開始,仰仗熱兵器的舊人類就陷入岌岌可危的境地,若不是衆多古武者奮起抗爭,最終挽回敗局,會有現在的共和政斧?當初多少古武者死在那場戰爭中,沒有他們犧牲自我,你認爲自己有機會站在這裡大放厥詞?”
王韜的臉色僵住,旋即滿臉慚愧地說:“老師教訓得對,是我錯了。”
方毅卻注意到,王韜眼中閃過的不以爲然之色,不由暗自搖頭。
他看向劉泌,數典而不忘祖,尤其劉泌自己還是甲修,卻絲毫沒有輕視古武,這就不能不讓他心生敬意了。
劉泌顯然也覺察出王韜口服心不服,絲毫沒有放過王韜的意思,噼裡啪啦一番引經據典的大道理砸得王韜這彪莽大漢頭越來越低,面容越來越苦澀。
方毅失笑,不再去管他們,緩步向達摩洞走入,他想快點看看傳聞已久的達摩面壁影石。
經過洞口的時候,方毅突然感覺掛在脖子上的佛像似乎熱了一下,當要仔細感受的時候,卻又完全沒有感覺了。
錯覺嗎?
方毅腦中閃過疑惑,卻又立刻被達摩洞內的景象給吸引了。
達摩洞其實並不大,五公尺深,三公尺寬,洞內有着洞穴特有的陰涼,從洞內照入的陽光能夠讓人一眼看清洞內景象。
最爲顯眼的,莫過於武祖石雕像,方毅第一次看到了傳說中的武祖容顏。
和方毅想象中的喬達摩有所差別,這喬達摩濃眉大眼,絡腮鬍須,骨體強壯,雖是盤膝而坐,渾身上下卻有種武者特有的逼人氣勢。
這就是武祖喬達摩,古武學的創始者。
方毅心中忍不住激盪起來,懷着崇敬的心情,恭恭敬敬地跪在雕像前的蒲團之上,磕了三個頭。
起身之後,方毅緩步在洞內轉了一圈,失望發現,除了武祖雕像之外,洞內便沒有太顯眼的東西了,並沒有看到傳說中的影石,只看到了石壁上一處明顯被深挖進去的一公尺高六十公分寬的凹槽。
“你是在找影石嗎?”
方毅轉首看去,發現不知什麼時候,劉泌已經進到了達摩洞裡,正微笑着看着他。
老老實實地點頭,方毅說:“面壁影石不只是一個神話傳奇,更象徵着武者在武修道路上不懈堅持勇往直前的無上精神,這也是我最敬佩武祖的地方,此生不能親眼得見影石,實在是一個遺憾。”
劉泌看着這個面容上依舊帶着稚嫩,眉宇間卻又帶着倔強與堅定的小男孩,心絃被撥動了一下,讚賞地點點頭:“有的人一生沒有作爲,很多時候就是少了一份堅持。方毅,你明白這個道理,並且將這個道理融於到生命裡去的話,我相信即便你不能使用附甲,將在在別的領域,你也會取得不凡的成就……至於影石……”
劉泌嘆了口氣,望着達摩像說:“第三次世界大戰以前,古武聖地少林寺便恐影石有失,已將影石從石壁上鑿下,保存於少林寺中。第三次世界大戰爆發之後,少林覆滅,影石也隨之下落不明,你想要再見到影石,恐怕還要看你的運氣了。”
方毅沒想到其中還有這樣的因由,心中忍不住地失望,知道劉泌是在安慰自己。
拜託,少林寺就覆滅千年了,影石失蹤千年,說不準已經徹底毀壞,哪裡是運氣好就能看的到的?
方毅一直以來他對新人類沒有多少敵視,也沒有多少友愛,但在此刻,他不免對新人類產生了幾分惡感。
正遺憾着,方毅就見劉泌在達摩像前的蒲團上跪下,神色肅穆地彎腰伏地,對達摩像進行恭恭敬敬的跪拜。
這次登山,劉泌穿得是一身比較寬鬆的運動裝,但此刻伏地跪拜,背腰臀衣褲繃緊,連成一條驚人姓感的曲線,勾勒出傲人身材。
方毅現在正處於劉泌後側方,一眼便能看到那曲線的曼妙幅度,尤其那挺翹的臀部,將運動褲都給繃緊,更是成爲引誘少男的致命誘惑,讓人浮想聯翩。
方毅這廝雖然在網上看了不知多少美女圖片,但現實生活中哪見過這種場面,盯着那動人的地方,當即一陣口乾舌燥,面紅耳赤,呆愣當場。
直到劉泌拜完三拜,直起身來,方毅才猛然回過神來,裝作若無其事地望向其他方向。
“方毅,你臉怎麼這麼紅?發燒了嗎?”劉泌見方毅滿面通紅得如同包青天,不由蹙眉問道。
不是發燒,是發sao好吧……
方毅有些扭捏地迎向劉泌關切的眼神,那眼神清澈得如同一彎清泉,讓方毅渾噩的大腦陡然清醒,慾念如潮水般退去。
暗罵自己一聲該死,方毅心裡生出慚愧的感覺來,不自然地笑笑,說:“我沒事。”隨即掩飾似地向四周看去,裝作驚訝的樣子,“劉老師,其他人呢?”
他其實早就發現其他人不見蹤影了,此刻問出來不過是爲了轉移劉泌的注意力而已。
“這裡又沒什麼好玩的,其他人都已經去攀五乳峰絕頂去了。”劉泌仍是關切地看着方毅,“方毅,如果覺得不舒服,我就送你回去吧。”
方毅對登山本身也沒多大興趣,參加這次活動一是因爲劉泌二是因爲達摩洞,此刻影石不見蹤影已是十分失望,剛剛偷窺的事情又讓他不知怎麼面對劉泌,所以想了想後,點點頭:“好,不過在走之前我想拜一拜影石。”
劉泌沒有什麼意見,只是心中對方毅更加讚賞。
方毅來到了影石凹槽之前,雙手合十,滿心誠意地拜了三拜,然後擡頭看着被挖空的影石凹槽,輕輕一嘆。
或許此生都沒有機會目睹武祖的真正神姿了吧……
武祖喬達摩,你可曾遇見到今曰古武凋零之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