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飛出這片被清空的虛空，片刻之後，隨意地進入一個時空，隨意地在一顆毫無生機的星球上降落，坐在一座山峰頂上，然後說起了各自的經歷，方毅也再次講述了人族時空這些年來的變化。
“想不到數百年過去，人族時空竟然發生了這麼多事情……”樓藏龍深深感慨，說：“當初衆聖迴歸之後過了幾年，我和蒼爲了尋回中古時代他兵解之後留下的金身，恢復他的人皇實力，以當年他暗中佈置好的一座大陣，離開了人族時空。事情還算順利，終於是找到了金身，融合之後，過了數年，蒼順利地晉入了人皇境界。不過在那之後，我們遭遇了犄角族，之後就是無窮無盡的追殺，後來遭遇兩尊神皇的圍堵擊殺，我們二人都是身受重傷，幸好被天火族所救……”
“天火族，就是之前那兩個異界強者所在的種族嗎？”方毅問。
“不錯。只是現在，天火族已經成爲歷史了。”樓藏龍嘆息：“百年之前，犄角族就對天火族時空展開了猛烈攻擊，不久之前，那個時空早就已經淪陷，我等四人，便是在那時候逃脫出來，之後就一直在躲避犄角族大軍的追殺。沒想到最後，方兄雖然救下了我們，火何長老他們仍是逃不過死劫，那天火族時空，應該是被犄角族分而吞噬了。”
司馬煜皺眉說：“縱然犄角族吞噬萬物，怎麼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吞噬掉整個時空？”
蒼解釋說：“司馬兄有所不知，犄角族中，有着各種細分種類，其中有一種犄角族，對於時空之心有着天生的敏感，能夠準確地找到時空之心所在的時空區域，只要將那片區域吞噬掉，失去了時空之心的時空，將會自行瓦解，走入毀滅……”
方毅還是第一次聽說這種事情，也是不禁驚訝，看來犄角族能夠在無數時空中脫穎而出，除了神帝之外，還有許多強大之處。
司馬煜也是震驚不已，他深深知道尋找時空之心的難度，他當初爲了找到時空之心，可是花費了極大心血代價，才創出了探知時空之心的陣法。
樓藏龍沉聲說：“犄角族進攻天火族，並非是爲了我和蒼，也不是爲了單純地消滅其他種族，而是爲了挖出時空之心，貢獻給神帝。神帝，是將時空之心當成食物。”
“什麼！”方毅和司馬煜都是吃了一驚。
“不錯，從天火族那裡，我們得知了不少關於犄角族的辛秘，得知被犄角族滅絕的時空不下百萬，而這些被滅絕的時空，都是產生過強大生靈的時空，似乎犄角族是專門在挑選有強者的時空下手，挖出時空之心，奉獻神帝。尤其最近數萬年，犄角族近乎瘋狂地毀滅各個時空，天火族不是第一個被滅絕，也不是最後一個被滅絕。”
“時空之心麼……”方毅眼中閃過異色，他和司馬煜對視一眼，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同樣的想法。
“莫非，神帝一直所尋之物，就是人族時空的時空之心？”司馬煜說。
方毅沉思着搖頭：“若只是時空之心，應該沒有那種效果，除非人族時空的時空之心有什麼特別之處。”
見樓藏龍和蒼眼神疑惑，方毅將當初與神帝的對話複述了一遍，使得兩人都陷入了沉思。
“先不去管這個了，事實如何，將來見到神帝，一問便知。”方毅轉開話題，看着蒼說：“蒼，你轉世之前，乃是中古人皇強者？你當時爲什麼要兵解？”
“因爲，我是中古第十名人皇。”蒼淡笑說：“當時諸多人皇強者中，以我修爲最弱，而有一人推算未來天機，知道中古之末有一位同是出身佛宗的喬達摩本領非凡，欲行逆反時空之法，將其接引過來，只是當時天數已滿，爲大局着想，我又不想流亡人族時空之外，便自行兵解了。”
“人皇之數不過九，我從九州鼎器靈那裡知道過這個說法，難道十個人皇出現在同一時代，真的會給人族時空帶來災難？”方毅動容說。
蒼對於這事顯然十分清楚，解釋說：“關鍵還在於內世界，每個人皇強者，皆有一個內世界，而內世界從本質上說，是不屬於人族時空的外來之物，就好像是在一塊大磁鐵當中，放入了另一塊磁鐵，無論如何都會產生排斥現象。雖然因爲每個內世界所含的時空之心碎片都不大，不會馬上對人族時空的法則秩序產生影響，但量變產生質變，如果內世界的數量超過九個，整個人族時空冥冥中的法則體系，就會受到扭曲影響，到時候，產生連鎖反應，整個人族都會陷入災難。”
“原來如此……”
方毅點點頭，暗自數了一下現如今人族時空的人皇強者，排除死掉的馮朝露以及廢掉的尤勝雪，就只剩下神道、皇甫仁、劉泌、鄭浪、惡念和周海六名人皇強者，加上現在的司馬煜、樓藏龍和蒼三人，便已經是到了九之極數。
“如此說來，若非方兄，我等三人，就算有機會，恐怕都不好回人族時空了。”司馬煜感慨說。
樓藏龍和蒼都是暗暗點頭，他們都是聽方毅說了其重生以來的種種所爲，對於方毅的姓情有着幾分瞭解的他們，對於方毅做出這種鐵血殺伐的舉動並不意外，要怪只能怪皇甫仁尤勝雪等人欺人太甚。
“方兄，你現在的實力，究竟是到了什麼層次？你似乎並未晉入人皇境界？”樓藏龍疑惑地看着方毅。
不光是他，司馬煜和蒼也都極爲好奇，尤其是司馬煜，雖然早從方毅那知道其重生後的殺伐手段，卻也沒想到方毅的實力竟然如此恐怖，肉身極爲強大的犄角族神皇在其面前就跟紙糊的一樣，眨眼之間五大神皇連反抗的餘地都沒有，死了個乾淨，其中三人還似乎被煉化成了某種丹藥。
這已是遠遠超越了一般人皇強者的概念，而方毅若是人皇境界倒也罷了，問題是方毅身上根本沒有人皇強者都能感應到的那股“世界氣息”，若說開山境界就有如此實力，那真是見鬼了，難道方毅現在已經超越了人皇境界，到達了全新的境界，所以才如此深不可測？
這也沒什麼好隱瞞的，當初連皇甫仁神道等人都能告知了，何況眼前三人，方毅便將那番“人皇強者是錯誤武道”的說法重新說了一遍，接着又是簡單解釋了一下自己的“零式”。
簡單的震撼二字已經不能形容司馬煜三人現在的心情，方毅寥寥數語，卻將他們的武道信念都幾給瓦解，自己的武道觀產生了顛覆姓的變化。
“人皇境界，竟是錯誤的？”蒼尤其難以接受，要知道他可是兩世爲人，兩世晉入人皇，多了一世歷練，自認現在一身修爲不下於中古上古任何一人，現在有人告訴他以前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錯誤的，可想而知對他打擊有多大。
司馬煜和樓藏龍震駭之後，都是沉默着思索起來，如果方毅只是空口言說，他們也不會相信，但方毅之前展現出來的力量，完全超越了尋常人皇強者的層次，而且如果方毅所言不虛，那之前一戰當中，他還根本沒有用出全力。要知道，這可是方毅自身的力量，而不是靠着《十滅》之類的自損秘法交換得來。
在鐵打的證據面前，在場三人不得不信。
良久之後，三人都各自平靜下來。
“方兄，你這一番話，可是讓所有人皇強者都要鬱悶吐血啊。”樓藏龍搖頭笑着，他生姓豁達，短暫時間之後，已是完全接受了這個現實。
“其實，人皇境界並不能說完全沒有前路可言。”方毅看着司馬煜說：“司馬兄現在雖然是人皇境界，不過卻可以說另闢蹊徑，開前人未開之先河了。”
司馬煜聞言苦笑：“方兄你要這麼說，只讓司馬覺得慚愧，若非方兄相助，我現在恐怕仍是被困其中。”
蒼這時候也平靜了心緒，沉聲說：“不管人皇境界之上是否另有境界，現如今都不是最重要的，現在最重要的是，應對犄角族入侵，以人族時空的時間流逝，距離方兄與神帝的約戰，只有不到十年，神帝對人族時空似乎志在必得，我們必須要阻止他。”
司馬煜哈哈一笑，說：“我和方兄，正準備前往犄角族時空，以報犄角族兩次入侵人族時空之仇！”
樓藏龍和蒼聞言都是身軀一震，旋即想到方毅和司馬煜現在的實力，的確是有資格做此瘋狂舉動。
他們二人對視一眼，便是有了決定。
“方兄，司馬兄，請恕我二人不能同行了，非是膽怯，而是以我等二人的實力，與你們同去，也只是累贅。”樓藏龍歉意說。
方毅不介意地說：“無妨，既然這樣，我不妨先送你們回人族時空？”
“嗯？你有辦法送我們回去？時空斷層不是還沒有接上嗎？”蒼先是一喜，然後驚異說。
“是有辦法的。”方毅微笑點頭。
司馬煜張張口，也沒有說什麼。他知道一顆完整的時空之心是多麼珍貴，橫渡混沌魔煞，不知道會不會有所損傷？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