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越極境突破到第二層境界之後,張玉鈞明顯的感覺到了身體跟不上思維,院子中的他蒙着眼睛右手提刀對着從空中飄落的樹葉刺去,刀尖迅捷的穿過一個樹葉之後,緊跟着微調了一下方向,去勢不減的刺向第二個樹葉,雖然腦海中捕捉到了樹葉移動的軌跡,判斷出了出手的角度和位置,可是長刀到達之時還是慢了半拍,沒能從第二片樹葉正中一穿而過。
“是因爲刀太重影響了我的速度嗎?倘若換一個輕一點的武器是否可以做到一擊穿過多個樹葉呢?”張玉鈞喃喃道。
想到這裡,他立即從房中尋找到一把剪刀進行嘗試,再次蒙着眼睛向樹葉刺擊而去,雖然由於身體移動產生的氣流影響了樹葉飄落的軌跡,但是卻逃不過他此時更加敏銳的感知,身形停止之後,摘掉眼罩看着手中剪刀上穿插着的三片樹葉,張玉鈞陷入了沉思之中。
武器重量降低就會導致威力下降,但是會大幅度提升速度。各種利弊顯而易見,如何取捨或者說如何達到某種平衡就需要細細思索了。“看來若想如臂使指的使用小黑,只能不斷的提升自身的力量了,倘若能夠達到舉重若輕的用力境界就好了!”張玉鈞如此想到。
現在的他最大的短板就是沒有內功功法或者鍛體功法可以修煉,想要提升身體力量只能依靠易筋洗髓經,只是易筋洗髓經畢竟是一個打根基的功法,雖然對於衝破穴竅和打通經脈也能起到作用,但是越到後期就越顯得有些乏力,按照張玉鈞估計,若想要在易筋洗髓經潛移默化中打通全身所有經脈竅穴達到後天圓滿之境,可能需要十年時間甚至更久。
窮則變,變則通,細細思索了一番之後,張玉鈞還是不打算去觀看擂臺比試浪費時間,他想要利用許晴給他的這一個月假期好好的提升一下實力,沒有功法修煉那就用笨辦法鍛鍊,加深身體的記憶,也能被動的提升力量,前世的他對於基礎的身體鍛鍊方法還記得一些,比如衆所周知的蛙跳、俯臥撐、負重跑步等等。
“尋常鍛鍊肯定不行,看來得加點料了”張玉鈞一邊想着,一邊花了大把的銀子委託守衛,在城中鐵匠鋪幫他打造了一個重量在三千多斤的鐵塊,每天就揹着半個房子大小的鐵塊在後方的大花園中做着一些讓宮女太監們看不懂的動作。
就在他按照計劃進行身體鍛鍊的時候,擂臺上的比武也在如火如荼的進行着,自他離開之後,丁寧可是出盡了風頭,憑藉着較強的抗擊打能力以及黃天厚土這門白級上品內功心法,擂臺之上他就像一個人形坦克一般,土黃色靈力佈滿周身,別人的刀劍砍到他的身上,對他造不成太大的傷害,修爲弱者的擊打對他來說甚至有些不痛不癢,可是當他一拳轟出之時,對手卻是不太好受,此消彼長之下竟然讓他連勝了十二場。
就連紫霧國當中各大宗門勢力派來暗中挑選弟子的代表人,都對他的表現親籟有佳,當日比試結束之後,黃沙萬里門的嶽長老就首先給他拋出了橄欖枝,許諾他比試結束之後就可以成爲黃沙萬里門的內門弟子。
丁寧正處於春風得意的時候,卻哪裡會看上這種中型宗門,嘴上滿口應承着,心裡卻是不以爲然,他還是抱着加入一箇中意的大型宗門的想法,最好是金剛宗這種力修宗門,和他的修煉路數也更加契合,未來的成就也就更高。
第二日,站到擂臺之上,丁寧不禁有了一種意氣風發的感覺,他揹着雙手,擡頭挺胸,想象着自己一派宗師的風範,忍不住嘴角掛上了志得意滿的笑容。掃視過吉泰郡衆人所在的區域,彷彿再說:“何人可堪與我一戰?”
迴應他的是一個髮梢微卷的少年,那少年手中拿着一根古笛,面色焦黃,從看臺上一步一步走到擂臺之上,語不驚人死不休的對着丁寧說道:“等下比試,你能堅持十個呼吸算我輸”
此話一出場下一片譁然,有起鬨叫好聲也有不屑鄙夷聲,不一而足。
“那小子誰呀!這麼狂,好像比我還要吊的樣子”
“不知道呢,反正看起來很帥的樣子,我好喜歡呢”花癡師妹雙手合攏,雙眼放光的說到。
丁寧聽他這麼一說,再也裝不下去,嗤笑一聲到:“快點通名吧,早點把你打趴下,我好回去吃午飯”
“手下敗將不配知道我的名字”捲髮少年淡漠的說了一句。就地便坐了下來,雙手持笛湊到脣邊,嗚咽低沉的笛聲就隨之傳了出來。
初聽之時還如尋常樂曲一般無甚特異之處,只是抑揚頓挫轉換之間頗能扣緊聽者心絃,引起情緒變化。
丁寧在場中直面捲髮少年的音波攻擊,聽他語氣如此狂妄,不把自己放在眼中,還道有何特異之處,對於未知的攻擊方式本能的戒備,讓他一開始不敢上前,擺出一幅如臨大敵的樣子,只是稍許過後,丁寧發覺自己除了情緒變得有些莫名的暴躁以外,渾身上下並無明顯異樣之處,預想的雙耳刺痛感也並未到來,只以爲對方完全是在裝腔作勢,於是便舉起拳頭,大步向着捲髮少年衝了過去。
那捲發青年見到丁寧渾身淡黃色靈力鼓動,踏着略顯生疏的步法向着自己衝來,邪魅的一笑之後說了一句“哼!不自量力。”只見他不慌不忙的手指變換了一番,周身墨綠色靈力涌動之間便向着手中的笛子匯聚而去,前方的空氣也隨着他手指的變換變得有些扭曲了起來,平平無奇的聲波立馬就有了不同變化。
在場外人看來那少年的笛音竟然有了一絲具象化,一圈圈聲波如同水波一般向着丁寧擴散而去,從無形無質變成了肉眼可辨。在丁寧看來那少年的笛音彷彿立時化成了死神的鐮刀一般,向着自己揮來,身體被聲波掃中的地方傳來了一陣陣的刺痛,渾身的靈力也像是開了閘的洪水一般被急速的消耗,導致他渾身靈力亂顫。
越向着捲髮少年靠近,丁寧就越是感覺笛音刺耳,心緒就越是變得焦躁,甚至經脈中的靈力也不如平時那般溫順,有了躁動的跡象。深知久戰必失的丁寧不敢再遲疑,忙加快了腳步企圖近身打斷捲髮少年的音波攻擊。只是天不隨人願,還未近得捲髮少年周身五米他就感覺腦中一沉,整個人變得有些渾渾噩噩起來。
只是堅持了不到十個呼吸,丁寧就眼前一黑,一頭栽倒在了擂臺之上,只有一直緊握的雙手錶明瞭他的不甘。
“下一個”隨着評委太監的一聲宣告,丁寧被馬強帶着兩個學生給擡了下去,用內力幫忙梳理調息了一番之後才悠悠醒轉了過來,隨後有些惱怒的看了臺上的捲髮少年,向着許晴告了聲罪便低着頭向着休息處走去。
“老師,那個打敗丁寧的少年攻擊方式好詭異呀!倘若我對上他的話應該如何應對?”姜小凡神色凝重的向着許晴問道。
許晴看見身邊的學生均是緊張的打量着自己,顯然也急切的想要知道一個答案,沉吟了片刻之後便緩緩說到:“那少年所修煉的是罕見的音波類功法,這種功法其實也沒有你們想象的那般神秘,說到底還是靈力的不同運用方式罷了,這種利用樂器發出聲音攻擊對手的方式,在功力還不是很深厚的時候也不是很可怕,由於做不到靈力的凝聚,所以聲波發出之後很大一部分都會逸散出去做了無用功,所以攻擊到對手之後威力就十分有限,只要修煉過一些鍛體功法,有了一定火候之後甚至可以做到無視,就算沒有接觸過力修法門,也可以用兵刃抵擋或者用身法躲閃。只有境界高了之後,音波功法纔會變得恐怖,老師曾聽聞中州聖地有一位金丹強者,擅使一根玉簫,在百年前與魔族的一次大戰中,一曲吹罷能夠做到風雲倒卷,山河崩裂,當真是恐怖至極。”
“如您所說,丁寧勝那少年應該不難纔是,可爲什麼丁寧剛纔在場上會身形搖晃,最後甚至昏厥過去呢?”霍元疑惑的問道。
“那少年應該是在樂譜上造詣極深,懂得利用音節的轉換來影響對手的神智,丁寧連日的大勝之後難免驕傲自大,上場之初又受了那少年言語的刺激,所以情緒波動就會被那少年利用,急於求勝中自然被迷音入腦,與其說他是敗給了那個少年,還不如說他是敗給了自己。如果他能穩住心神,戒驕戒躁,待近了那少年身之後拿出全部實力行雷霆一擊,勝負還是兩說之事。不過那個捲髮少年也贏不了幾場,像這樣的音波攻擊純粹是以內力做支撐,對他的消耗也是極大,不可持久。”
許晴的話沒過多久就得到了驗證,果如她所說一般,那捲發少年勝了三場之後便是內力告竭,從而被陌南郡的一個用雙叉的少女給打下了擂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