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我說這些是什麼意思?這又與你的所作所爲有什麼關係?”
仲涵的表情漸漸平淡了下來,這個故事的確有點意思,可是這能代表什麼,這就是你背棄通天帝國,對凌天下手如此狠的原因嗎?
片刻之後,仲寓像是下了莫大的決心一樣,吐出了幾個字。
“涵兒你不知道,這仲德,原本不是叫這個名字,家譜之中不能丟了這個人,如果沒有他,我們這一脈的仲家又從何而來,可是這個人已經被家族除名,他的名字萬萬不能再入我仲家的族譜,所以,只能這樣取而代之。”
仲涵聞聽此言,直接站了起來,怪不得她曾經見到過的族譜是被塗改過的,而這個仲德的名字就在那個塗改的位置後面,原來是這樣。
“他叫什麼?”
仲涵已經感覺到了,看來事情的真相就在這裡,這位隱藏在暗處,一直插在通天帝國之內的高手,也是使得仲寓一步步走向罪惡的人,一定就是他。
…….。
“哎,事到如今,我還有何好隱瞞的,他的原名叫做。”
“仲、塵、落。”
…….。
“什麼?你再說一遍?”仲涵大驚失色,失聲問道。
仲涵的聲音比較大,顯然是下意識的,不過仲寓早就有了準備,這的確有點讓人意想不到,也別說是仲涵沒有想到,除了仲寓之外,通天帝國之內知道的人還真就不多,當然,一向和倭倫人交好的柳天風不算在內。
“涵兒,這個時候,我沒有必要再說謊了,他就是,帝尊身邊三大斗皇之一的,塵落鬥皇。”
仲寓再次強調了一遍。
語不驚人死不休,仲涵的表情瞬間凝滯了,雙眼盯着仲寓的臉,看的出來,他說的不是謊話,仲涵已經站起來的身子,直接坐在了椅子上。
有名的幾位鬥皇,這名字也都不是沒有意義的,當然各自也有不同的意義,像是原來的幻身鬥皇,這名字就是由他天下獨一無二的分身之法得來的。
玄音鬥皇和九耀鬥皇則是以所修煉的功法取名。
然而另外兩位鬥皇,古月和塵落,雖然實力強悍,卻是因爲本身資質奇佳,至於身法功法之類的倒不是很特別,所以就直接以本名來稱呼了。
萬萬沒有想到,帝尊柳天齊的身邊,得力的三大斗皇之一的塵落鬥皇居然就是那個潛伏在通天帝國之內的高手,當初被仲家除名之後,沒有了生存的空間,他逃到了海外的倭倫國,這一切越想越合理。
有這樣的一個存在在柳天齊的身邊,這還有好?怪不得倭倫人此次前來居然如此氣勢洶洶,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也難怪當時塵落鬥皇會莫名其妙的出去遊歷了一番回來的時候就離奇的身負重傷了,聽聞連玄音鬥皇都沒看出來什麼原因。
“嘶……,不對,那塵落鬥皇不是身負重傷了麼?”
想到這裡,仲涵忽然間想起來,通天帝國的人都知道了,塵落鬥皇重傷不愈,就連玄音鬥皇都沒有辦法,可是……。
搖了搖頭,仲寓臉色變得十分陰沉,沉聲道:“哎,憑着他的實力,想要做出重傷的假象,有誰能夠看得出來端倪?而且是有備而來,如果沒有想到如何應付玄音的辦法,他又怎麼會回去。”
“那,那這麼說,柳天齊豈不是危險了,通天帝國豈不是危險了。”仲涵驚訝的道。
點了點頭,仲寓早就知道了,但是他算是個什麼?無非就是一個鬥師級別的修士而已,有什麼本事改變現狀。
之後,仲寓左右已經是說出了真相,索性就不再隱瞞,將事情原原本本的講述了一遍。
原來,這塵落鬥皇的確是在暗中行動,小白見到的那個高手,還有擊殺了黑長老的那個人,就是這個塵落鬥皇。
畢竟是同宗,所以在仲寓到了這裡之後,塵落鬥皇就找到了他,畢竟有些事情塵落鬥皇是不方便自己動手的。
然而在塵落鬥皇的威逼利誘之下,仲寓也是無可奈何,只能按照塵落的吩咐,給黑長老送信,挑撥凌家和柳天齊的衝突,知道了凌天的實力之後,又讓仲寓滅了凌天的那些兄弟,劫持紅顏知己,以求制約凌天。
當然,這些責任也不能都推在塵落鬥皇的身上,當時塵落鬥皇把事情分析一遍之後,仲寓也是鬼迷心竅了,當即就答應了,還是那個原因,他只以爲只要是凌天的身邊沒有了那兩個女人,自己的女兒就有了希望,像凌天這樣一個人人追捧的寶貝,他有多渴望收爲自己的姑爺。
到了那時,豈不無限風光,沒想到偷雞不成蝕把米,目的沒有達到不說,落了個這般下場。
震驚,絕對是一個意想不到的震驚,仲涵的腦子裡頓時亂成了一片,沒有想到居然是這樣的真相。
恨,無盡的恨。
仲涵的一顆心已經完全沸騰了,可是也有一種無力的感覺,那是一個鬥皇,一個二階的鬥皇,自己能怎樣?
“咳咳!”
仲寓胸口有些發悶,本來傷勢就很嚴重,這一口氣講了這麼多,而且心緒也很不穩定,這才幹咳了兩聲,由於心中憋悶,嘴角竟是緩緩流出了鮮血。
心亂如麻,仲涵看着此時的仲寓,不管這事情的真相如何,不管到底是怪誰,可是這畢竟是自己的父親啊。
仲涵緩緩靠了過去,將仲寓扶起來,伸手在仲寓的後背上推拿了一下。
近距離看着自己的女兒,這張原本傲氣盈盈的一張臉,現在竟是這般的悽慘,這般的毫無生氣,他的悔意更是濃重了不少。
“涵兒,你能不能原諒爹爹?”仲寓看着仲涵問道。
仲涵沒有說什麼,依舊用手幫他推拿着。
原諒如何?不原諒又能如何?一切都已經結束了。
仲涵萬念俱灰,就算是知道了這些又能怎樣?該發生的,不該發生的全都發生了,或許這就是天定的吧,這一生,我們無緣。
仲涵的心中暗暗的想着。
“我們怎麼辦?難道還要留在這個地方麼?難道還要助紂爲虐麼?”片刻之後,仲涵冰冷的問道。
搖了搖頭,仲寓的神色變得嚴肅起來,一張蒼白的臉隱現出了絲絲的怒意。
“涵兒,爹知道說什麼都沒有用了,什麼功名利祿,什麼尊王至寶,爹看的淡了,我們走,我們離開這個的地方,爹爹心裡只是悔恨,是爹爹讓你……。”
“別說了,一切都過去了。”
仲涵越聽越難受,還是那句話,現在說這些還有用麼,所以她直接打斷了仲寓。
現在的仲涵也希望能夠遠離這世間的塵囂,去到一個無人的角落,心裡裝着那份永遠也得不到的愛,孤老終生,或許這就是她僅剩的一點權力了。
“好,不說了不說了,我們走,我們這就走,我們回到天穹峰下,尋上幾畝良田,從今往後,不再理這世間的塵囂。”
邊說仲寓邊提了提神,下了牀榻,稍稍整理了一番。
來時無一物,去時無牽掛,沒有什麼好準備的,在他的心中也沒有了什麼值得掛念的,除了這個女兒,還有那個遠方的兒子之外,其他的都已經沒有了絲毫的意義。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窗外傳來了一道聲音。
一道驚魂之音,一道仲寓最不想聽見的聲音,但卻是仲涵想聽到又不敢聽到的聲音。
“呵呵,這麼急着就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