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在等什麼?”羅甄不解的四下張望,她當然什麼都看不見。
葉尊道:“你看不見,他就在橋墩上躺着。”
“你是在等他所說的主人來?”羅甄明白過來。
葉尊點頭,“本來是的,但是現在有意外發現。”
“什麼發現?”
“說了你也聽不懂,等着吧。”
葉尊開始只以爲何宏遠只是約定的地點等林北辰,可當他看明白這裡是一個精心佈置的萬箭穿心煞的時候,馬上就意識到問題沒有那麼簡單,細細感受下,他都不得不佩服這夥人的謀劃。
那龍柱之外盤旋而上的兩條金龍都不是一般的材料,雖然葉尊還沒有上前查看,但他已經有了大概的判斷,這兩條龍看似是當初的高人用來鎮壓橋墩下面的邪祟而建,實際上它們的作用是讓陰煞之氣只進不出。
所謂萬箭穿心煞,顧名思義,就是七條以上的道路匯聚在一個點上,這個點就是萬箭穿心煞的風水點,在這個點上長期居住,人會被陰煞之氣侵擾,麻煩不斷,厄運連連,時間一長,只有橫死一個結局。
不知道當初建造這座立交橋的時候,怨陰宗的人是參與了設計和選址,還是隻是一個天然的巧合,而被他們撞見。
怨陰宗這幫人牛逼的地方就在於,他們竟然能想到反用風水局,萬箭穿心煞本事一個陰損至極的風水局,他們卻利用這萬箭穿心煞聚斂陰煞之氣,供養陰魂。
剛剛葉尊再開九衍神眼,立刻看到絲絲縷縷的陰煞之氣由地下從四面八上匯聚向龍柱,如果沒有那兩條龍的束縛,即使陰煞之氣匯聚,也必然會散發出去一部分,對周圍造成影響,若是那樣這條橋墩方圓五百米都會是事故多發地,幾天不四個人都對不起這佈局。
可正因爲有了這兩條飛龍,陰煞之氣被牢牢的所在橋墩之中,沒有一絲一毫的泄露。
葉尊估計當初那個所謂的高人就是怨陰宗的高手,而對於他這麼做的動機,葉尊也有兩個猜測,一個是當初那橋墩地基之下確實有個厲害的邪祟陰魂,那怨陰宗之人降服了它,而後便利用便利佈置了龍柱和一系列陣法,把陰煞之氣引入地下,豢養陰魂。
另一個猜測,也差不多,區別就是,可能那下面的陰魂本就是怨陰宗放入其中的,爲的就是堂而皇之的佈局,別人請他們來的,那做什麼都不會被人懷疑,解決了事情還更容易名聲大噪。
十五分鐘後,一輛白色的哈弗經過龍柱由南向西拐出,那一直躺着的何宏遠嗖的一下就鑽進了車中,車子根本沒有絲毫減速,揚長而去。
葉尊立刻御刀追了過去。
開車的是個看起來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人,非常英俊,這樣長的好看又帶有歲月滄桑的大叔是時下女孩兒的最愛。
男人一邊開車一邊好似自語的道:“我再說最後一次,你若再來這龍柱吸陰氣,我就廢了你!”
“主人,平時的話,我肯定不敢,可這次事出緊急,我要不來補充陰氣,我的修爲會降到底的!”空無一物的後座,響起聲音,自然是何宏遠。
那該是林北辰的中年人,古井不波,叢然的問道:“到底怎麼回事兒?”
“羅甄因爲長期沒有吃藥,露出破綻了,被葉尊發現了,他差點兒殺了我,”何宏遠道。
林北辰似乎早就預料到會有這樣的一天,他根本就沒有絲毫的驚訝,“差點兒?差多點兒?”
“我只有怨煞火能讓他忌憚,所以我把這些年練就的怨煞火全部丟了出去,趁着他手忙腳亂的抵禦空當,我才逃了出來!只能先來這裡補充陰氣,不然主人就但不到我了,”何宏遠撒了一個不大不小的謊,他必須爲自己的小命考慮,如果他說實話,那一個無用的東西,誰還會留着礙眼?
林北辰明顯相信了何宏遠的話,但他的臉色可就不好看了,“你不主動獻身,葉尊會發現你嗎?關鍵的這一點,你以爲你不說,我就猜不到嗎?你還是倒在了羅甄的身上吧?”
“主人,我真的沒有現身,我也不知道我是怎麼被發現,如果我說假話,任憑主人處置!”何宏遠的聲調都變了,畏懼林北辰到了骨子裡。
林北辰道:“既然你已經露了,就不能再現身了,我會送你會宗門,今後生死,自求多福吧。”
一聽這話,如果何宏遠有臉的話,他的臉一定已經綠了,“主人,你不能這樣對我啊,我是你一手調教出來的,爲你完成了多少任務,你不可能再找到比我更忠誠的手下了,我甚至爲了你的一句命令連生前的老婆都放棄掉,你不能這樣對我!”
林北辰似乎也有些觸動,嘆了口氣,“這是宗門的門規,我也沒有辦法,如果我爲了你違背門規,我的下場只會跟你一樣,靈魂被抽出來,製成魂寶,有一次任務失敗就會被丟入萬魔窟中。”
“主人,你救救我,我不能取萬魔窟,我的實力跟那些千年老魔比太弱了,我進去就是別人嘴裡的口糧啊!主人你,救救我把!”何宏遠泣血哀求。
林北辰不再作聲,選擇了沉默,這也等於給了何宏遠答案。
何宏遠不甘心,試圖拉開車門跳車,可無論他怎麼開車門都打不開。
林北辰隨手把門鎖打開,“就算我讓你開門,你以爲你就能出去嗎?”
何宏遠剛拉開車門,就好似被上面東西燙了一下似的,火速縮回手,“這是……焚魂陣?”
“何宏遠,要怪就怪你不該露了行藏,搞砸了任務,我沒有辦法爲你辯駁,也沒有辦法袒護你,認命吧,”林北辰道。
何宏遠拉下那衣服的拉鍊,露出他蜂窩煤似的臉,“是你們把我變成這幅鬼樣子,現在又要卸磨殺驢,那就魚死網破!”他引動身上所剩不多的黑焰,向林北辰涌去。
“何宏遠!你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