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尊他們都意識到呂文河的意圖,靜靜等待他的下文。
呂文河收起臉上的笑容,小聲衝葉尊道:“這位就是師父的繼承人吧?請原諒我暫時不能與你親近,義父給我下的命令就是囂張跋扈,然後跟他對賭一場,拿下賭王的頭銜,未來繼續爲萬勝保駕護航,”他又看向冷君婥和成泉兩人,“其實我們與師父的關係都是一樣的,我也把師父當父親看待,我之前和之後所做的一起,都是按照衣服的囑託辦事,如果得罪的地方,請你們原諒。”
冷君婥的表情並沒有緩和,“既然是義父的安排,那我們沒有什麼可說的,義父的話就是天條聖旨,我們無不尊從。”
呂文河道:“那就先走了,還有一些奧城博彩業的掌舵人我要去聯絡,讓他們認爲我可以跟萬勝分庭抗禮,這樣他們纔會投靠與我,今後局面也好把控。”
“你走就是,”冷君婥道。
呂文河的聲音突然放大,“既然如此,那我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了,請冷總裁轉告何賭王,我們終有一戰,賭王的王冠他戴不了幾天了。”
不等冷君婥說話,成泉直接破口大罵,“放你孃的屁,趕緊滾!”
呂文河灑然一笑,轉身離開。
葉尊盯着呂文河的背影,嘴角微翹,有點兒意思。
冷君婥氣憤的說道:“雖然我知道這是義父的安排,可我就是不喜歡這個人,非常討厭他!爲什麼義父會選擇這樣的人?”
“本來我只以爲這就是老何頭兒的一步棋罷了,沒想到啊沒想到,那個倔老頭兒竟然把人性都裝進了棋局,高明!”葉尊突然讚歎道。
冷君婥和成泉沒明白葉尊說的什麼意思,成泉撓撓頭,“老闆,咱們說話可不可以不要跟義父學,以前義父說話我就總是聽不懂,你可不能那樣啊。”
葉尊沒理成泉,跟冷君婥道:“這個人的眼神透露出他巨大的野心,他不是甘於人下之人,剛剛跟我的對話,看起來是認了我這個新主子,其實不乏挑釁的意味。”
“義父看錯了人?”冷君婥問道。
“不,他是看的精準無比,”葉尊喝了一口酒,“我不知道他是開始就發現呂文河腦後反骨,還是在之後發現的,總之他是順水推舟的把這擔子讓他挑了,至於以後他是不是反水,其實在老何頭看來並不重要。如果不反水,那大家就攜手並肩往前走,如果反水那就是我挑起萬勝後的面臨的最大考驗,這手先手,意味悠長啊。”
成泉道:“我聽明白了,這小子以後會不聽老闆的!對不對?”
葉尊斜眼看了他一眼,“你也就能看到這麼遠了,難爲你了。”
冷君婥沉思了片刻,“那我們今後既要協助他又要提防他,這哪裡是給老闆的考驗,分明是給我考驗嘛,老闆又不會長久待在奧城。”
葉尊哈哈一笑,“那我可就管不了嘍,反正你得幫我和你義父把萬勝給我們守好了。”
“是!”冷君婥心中沒來由的一陣溫暖,她或許不知道,那是被信任和託付後的暖意。
呂文河最後的一番話無疑是代表他自己向何成森宣戰,場中明白其中故事的都一副隔岸觀火的表情,完全就是看熱鬧不怕事兒大,反正他們做的行業跟博彩業八竿子打不着,新老賭王就是打出腦漿子對於他們來說也就是個大樂子而已。
可其中不少的奧城博彩業當家人就不同了,呂文河的一番話無疑是給他們打了一劑強心針,沒有人會甘願在一座大山下面苟延殘喘,誰都想翻身做主人,過去他們不敢對萬勝這個龐然大物怎麼樣,現在有了呂文河,他們看到了曙光。
葉尊道:“多觀察觀察這些人,道盡了衆生百態,這本身對修行就有益處,你們……”
“你算什麼東西?推我?信不信我讓你走不出這個宴會廳?”一聲呵斥打斷了葉尊的教導。
葉尊他們尋聲望去,遠處的餐桌前,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正這一個少年呵斥,那眼神充滿了鄙夷和憤怒,而那個被訓斥的,不是別人,正是葉琛。
新認的大哥被欺負了,這還得了,成泉擼胳膊就要上去幹人,他可不管今天是什麼李超人王超人的主場,何成森教他們的第一課就是護犢子。
葉尊拉住成泉,“不急,看看葉琛的反應再說。”
冷君婥急道:“他要是在這兒殺人,我怕……”對上葉尊冷酷的眼神,她馬上把嘴裡的話嚥了下去。
是了,有這位大神在,殺人又如何?李澤誠又如何?整個香江商界又如何?不過就是一場凡塵遊戲。
“過去看看,”葉尊說道。
他們表面上還是主僕,冷君婥必然要先走才行。
既然正走着的時候,葉琛做出了迴應,他指着青年身後一大盤子馬卡龍蛋糕,“我要吃那個,你擋了我的路,我讓你讓開,你不讓,我只能推你。”
那囂張的青年,好像看見了傻子一樣,跟身邊的人說道:“哈哈,原來是個傻子,我知道何賭王喜歡收義子義女,這難道是他新收的義子?”
這人明顯是看到葉琛跟着冷君婥進來的,知道了冷君婥的身份也就知道了他們代表的是萬勝,背後站的是何成森。
可在這樣的場合,如此譏諷何成森,這份膽子可不是誰能有的,這青年的來到一定不小。
冷君婥一邊走一邊側頭跟葉尊說道:“這人叫曲家豪,他旁邊站着的是曲振邦,曲振邦的父親曲壽創辦的維多利亞航運現在已經更名爲維多利亞海運集團,曲家穩坐香江航運業頭把交椅,財大氣粗。曲家豪出了名的跋扈囂張,他做出這樣的事情,再正常不過。”
葉尊笑了,“咱們家這個愣頭青可不知道這些,就算知道他也不知道那代表着什麼,出手是不用我們出手,只要幫他擦屁股就行。”
葉琛還真給葉尊面子,完全照做。